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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1 / 1)

你根本,便不是你。是的,你已经死了。永远地死了。在某个落雪的长夜,悄无声息地,踏上通往黄泉的路途。从此在一方幽冥,徘徊。连自己是谁都已忘记。忘记了所有的悲欢。只剩下,满腔执着的情意。花葬怔怔道,“薄情,我已经死了,死了么。”男子笑而不语。花葬又道,“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谁”“一个没有灵魂的亡魂。”花葬目光痴怔,“薄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二十一年前。”男子淡然吐出几字。那一瞬,放佛天地都停止了呼吸,只剩下兵戈铁马,在流年里踢踏。她想起了很多。因为这里,不是人间。你根本就不是人啊丫头,你是想要记起什么呢姐姐,我就是你啊姐姐,你想要逃么花葬,你果然,是逃不离的。“二十一年前,弘安,弘安二十八年,二十八年,”花葬摇头呢喃,“雪夜,长安,未央街”男子道,“知道为何那个雪夜,你见到我了么,知道为何繁华的未央街,一夜之间,竟没落了么,知道我为何只选择了你么。”他的声音依然波澜不惊,只是带了细微的苍凉。“为何”花葬颤着嗓子。“因为啊,”男子目光遥远起来,“因为我有执念。”“什么执念”花葬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男子忽然看她,“知道珠沙么。”“你是为了她,”花葬艰涩道,“所以你从二十一年前,便设计好了这一切,你毁了未央街,杀了所有人。而我,不知不觉地,走入你的局,连自己,都已不是。薄情,你到底,有没有在意过我。”“珠沙的执念选择了你,所以我,只能对你下手。”男子道,“这一切,一开始即已是注定。自你踏上黄泉那一刻,你,便已再也逃不掉了。”“我问你有没有在意过我”花葬喊道。男子修眉微蹙,“你想要什么样的在意”她颓了下去,是了,她想要什么样的在意那人早就告诉过她,不要对他抱有执念。如今这一切,都只是她自作自受罢了她微微咬唇,“是我妄想了。神祗薄情,薄情如斯,我岂能奢望其他”那人略勾起唇角,“花葬,这样的话,你最好不要多说。不然,我会以为,你是在吃味呢。”花葬的脑中钝痛,她是在吃味么她一直卑微地坚守着对他的感情,她以为,十年的相伴,那人,他至少,对她,也是有一点喜欢的罢,可,事实却是,从一开始,他,与她的相遇,都是他的设计,都是为了别的女子。她甚至曾可笑地认为是他不忍她在冥界孤独,才会将她逐回长安,是他不忍杀她,才会在她意识混沌之际将长恨抽离她的体内。如果她早知这一切,真的从二十一年前起,即是命中注定,是她的劫,那么,她会不会选择逃开。她不知道。他在那个雪夜等着她,她又如何逃,又如何能逃得掉。她微微怔仲,“薄情,你最初,是想要用我的身体,养着珠沙的执念,对么。”男子笑,“最开始是这样。而且,一直都是。”是的,一直都是,只是最后他发现他不能那样做而已。他做不到了。只是,这些,花葬,会有机会知道么。“可是你没有那样做,”她低头,“而且,你”“是,我没有动手。”那人道,“而且我将她的执念从你体内抽离了出来。”花葬声音干涩,“薄情,我以为”“你以为,我不动手,我这样做,是不忍心了么。”男子依然笑得闲适,“那是因为,你对我,还有用处。除了我,我不想你变成别人的棋子,即便是珠沙,也不可以。”花葬抬眸。那人说,珠沙的执念在她体内太深,他不想她变成第二个珠沙。他不想她变成珠沙苏醒的棋子。他说,她只能为他所用。即便是利用,她也只是他的。他说,“花葬,即使如此,你也依然不变初心么。”她咬唇,“既见君子,此心不易。”他眉间风情肆意,“花葬,这又是何苦我这样对你。”“那是我自己的事,”花葬摇头,“与你无关。”亿万年前,神靥也曾对凤魂说过同样的话,她说,那只是她的感情,与他无关。世间女子的感情,大抵都是这样若不能轰轰烈烈,便要细水长流。一点一点,把只属于自己的感情,揉进漫长的光阴里去。哪怕从此被束缚,依然不辞辛苦。是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清楚,所谓的放下,只是得不到后的自欺欺人么。那人语气清浅,“好,我答应你。”“你救他”花葬道,“可他的灵魂不能给你。”“我可以不要他的灵魂。”男子负手而立。“真的你又为何”花葬道,“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那人摇头笑道,“薄情从不做无益之事,今日我答应你救他,且不收他的灵魂,自是有别的打算,你何须谢我。”花葬亦是摇头,“我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但我会选择顺从你的计划,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嗯”男子眸中风情流淌,“花葬,从没有一个男子,是想要自己的棋子去帮别的男子的。”即使是棋子,也不可以。“既然是棋子,怎么样,也无所谓了罢。”女子的眼中带了一点置气的意味。薄情丝乎无丝毫不悦,只是笑着,“花葬,你可是在与我赌气这对你没有什么好处,自然,于我,也无甚损处。”花葬不甘道,“我没有。只是我身为棋子,也应该有自己想要的自由。”“想要的自由”男子失笑,“花葬,你想要的东西,得到过么。”花葬怔仲。男子又道,“你会得到的。”他微微低了声去,“你想要的,我会让你得到。”花葬痴,“薄情,我想要的,真的会得到么。你会给我么。”男子唇角薄凉,“我会给你,只要我有。”“给我一场盛世的烟花,”花葬忽然看他,“你给得起么。”“花葬,那样的盛世,”那人道,“不是我能有的。”“那倒是了,你没有那样的盛世,我怎么能奢望同你一起看那场烟花。”花葬口吻略带自嘲。男子挑眉,身形忽然上前,一把揽她入怀,声音低沉喑哑,却满是温柔,“这样,可以么”那一瞬,他身后红花烈艳似火。白雪纷纷而下,天地间尽是素华。她眼神略迷离,“薄情”“真是烦恼呢,”男子勾唇,修长的手停在了她额前,旋即缓缓放了下去,“姑且留你此次记忆罢。”花葬双眸动了动,“薄情,你又想消去我的记忆。”男子没有说话。“薄情,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她问道,“如果不喜欢我,为何要拥我入怀如果不是想让我忘记,为何不敢保留你所做过的一切”薄情放开了她,指尖拂过红花,再转掌,掌心赫然多了一抔透明的液体。是那些红花的泪水。“你们,也会痛么。”他的话尾收敛了苍凉。花葬忽然莫名悲戚。“咳咳”一直被忽略的某人忽然出声。薄情挺直了脊背,“无心,告诉惊鸿,让他放了孤息。”“为什么”无心问。“无心,你以前,从来不问我理由。”薄情淡淡道。“因为你现在也无法回答么,”无心懒懒道,“行,我去说。”男子点头,俯身掣下一朵红花,指尖用力间,红花周围灵光闪动,他回身,“将此花带回去,置于北归尘心上三寸,三日之内,他可醒转。”“就这样简单”她问。那人没有看她,“你不相信我”“我信。”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嗯,我让无心送你回去。”“只是”花葬欲言又止。男子这才看了她一眼,“我没事。”“好。”花葬声音艰涩。后来,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那时,她能发现什么,她能留下来陪着他,就算被他无视,只要她能留下来,或许,他,便不会那样寂寞了罢,一个人,在夜的苍冷里,和着没有温度的大雪,把鲜血淌了一地。无心抱臂上前,“放心,他不会有事。我先送你回永寿。”她略点头,转身抬步之际,又看了他一眼,他依然风华无限,白衣翩跹。“走罢。”无心催促了一句。她垂眸,跟上无心的步伐。那人依旧在原地伫立,目光平静地望着远处的青山红花。无心已经走了好远,花葬咬唇,停步,回身大喊,“薄情,我想要与你,一夜白头”他的白衣动了动。一夜白头啊好,真的很好,只是,他不可能等到那一天了罢他终于吐出鲜红的血液,纵体内神力迅速流失,纵潮水一样席卷而来的灼痛已快将他吞噬,那双狭长的凤眸里,依然晕满了风情,那薄凉的唇角,依然勾画着浅淡苍白的微笑。他的身形挺拔笔直。花葬,花葬。花葬“薄情薄情,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啊”“当年你踏进古宅时,双耳已经近乎失聪了。”“哦。”“薄情薄情,你手腕上为什么缠着串白花啊”“好看么。”“嗯”“薄情薄情,你为什么要叫薄情啊”“我喜欢。”“哦。”“薄情薄情,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回到那座古宅啊”“什么时候此生都回不去了。”“薄情薄情,我长大了,你会不会赶我走”“只要你乖,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独步长安的。”“那,花葬就这样永远陪着薄情,好不好啊”“”好啊。如果可以。那又有什么不好。白雪落下来了,很快埋葬了那些红花,月光遥远地仿佛不存在一样。修长的身形终于倒地,轻,无声。红花很快又开了一地,缠绕上他白衣。像刺眼的鲜血。夜风中,是谁的亡魂在执着地唱:浮生若梦,一夜白头。------题外话------8。17那天有点难受继续说抱歉现在补上来,么么哒、第二十七章:以我红花,偿汝疏狂二十七°以我红花,偿汝疏狂天地无声。落雪无声。情字无声。红花流离的那一刻,花葬突然感到胸口处传来巨大的疼痛。一如十一年前的那一剑穿心。无心脚步微滞,“走罢。”“他会不会有事”她问他。无心沉默良久,“你想要他有事么。”“当然不,”花葬道,“我只是放心不下。”“若是放心不下,便何必扰他。”无心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烦躁,“你自该知道后果的事已至此,也罢,就照着那人意思来罢。”花葬略惊,“无心,你”无心看她。“你的眼睛”她噎住。“无心不能有太大感情波动,”他道,“无须担心。”“所以你其实也是很关心他的,对么。”花葬道,“你的眼睛,像红花满映。”无心优雅摇头,“这世间,如我那般关心他的,还真是找不出几人。”“那人也会孤单么。”她低语。“那人亦是,只要存在于这世间,便没有谁,能逃得脱孤单。何况这里永远是夜色笼罩,又怎不苍冷。”无心淡然回答。“可我却以为,神祗是没有俗人的烦恼的,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她轻轻问道。无心眯眼,“北归尘一事不得不说,确是有点,但,这也是那人欠你的罢。”花葬摇头,“我从不认为他会欠我什么,我没有想过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那么情意呢。”无心问道,“他的情意,是你想要得到的么。”“我曾以为,只要我一直一直坚持下去,他总会退步,他总会舍得给我一份情意,可薄情无心,”她低了头,“是我多想了。”“如果真是多想,那也并没有什么错。”无心淡淡道,“他大抵是,真的逃不开了,三生酒都忘却不了的情意”“什么”“没什么,”无心摇头,“接下来,就看天意了。”“那人,也会信天么”花葬问。无心笑了,“那人从来不信任何东西,他只相信自己。”良久,花葬轻声道,“果然。”无心长叹,“无心便送姑娘至此。”花葬错愕,“这是什么地方”“黄泉。”无心道。“黄泉”无心瞳色恢复了正常,“闭上眼即可。”虽满心疑惑,可花葬还是顺从地闭上了眼。无心略点头,右手轻抬,有白花花瓣随风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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