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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我选择救他。”梨落仍是在朝着与清心殿愈来愈远的方向行进。花葬又道,“我向那人求得一枚红花,将此花置于北归尘心上三寸,三日之内,他即可醒转。”梨落驻足。她小心地掏出红花,表情认真,就像呵护着她的所有。“他那样保护我,也该是我为他做点什么的时候了。”梨落的声音冷冷传来,“他不需要你的偿还。”“并不只是偿还,”花葬轻声道,“我想让他知道,花葬,不是一个薄情的女子。”梨落转回了身,“知道了又如何事情很快会发展地一团糟。”花葬摇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只想救他。”“好。”梨落不知何时已行至她身侧,“拿来。”花葬吸气,将红花递给他。红花完全脱离掌心的那一瞬,从心底,涌出了巨大的悲伤。就好像成千上万亡魂的泪水,在她心间,汇聚成河。那样荒凉。梨落接过红花,闪身进入大殿,“就此别过,你好自为之。”她终是结束,或是说开启了这一切了么。从此刻起,她真的,就再也不用再背负对北归尘的记挂了么。她欠他的,终是都还清了么。所有的所有,从此刻,真的开始运转了么。是不是真的有不可挽回的错误。大殿内,梨落取出了北归尘襟中明珠,旋即将红花置在了他心上三寸之处。红花瞬间燃起,红色的火焰,妖异且美丽,带着无法言说的苍凉。有飞雪瞬间纷扬于殿内。神力自红花中溢出,缓缓注入北归尘心中。红花的火焰在减弱,但那种蚀骨的悲伤,丝毫未减。花葬看了看天,本来晴朗的天,顷刻变了颜色,整个天地都被笼罩在了深沉的墨色中。暗夜里,是谁提一盏莲灯,眉目清冽,款款而来身后燃着炽烈的火焰。花葬缓缓蹲了下去,泪水无可抑制,一滴接一滴地,掉落在地。她看到一方衣角,是白色的。抬眸,白衣的男子眼神温柔,他撑了一把纸伞,眉目间风情万千,他俯身放下莲灯,空出来的手修长,如玉,在她面前她看到他的掌心有红花的泪水。他的脸色略微苍白。却依然是足以令她溺死其中的风情与温柔。她将手递给他,潮湿的双眸直直地看着他。只看到茫茫的雪,只感觉到深深的冷。夜色无边。心殇难言。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薄情,薄情”那一瞬,天地仿佛也为之动容,白雪纷纷疯狂而下,夹杂着点点的红花。长风苍冷。她想起他曾说,只要你乖,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独步长安的。他曾说,花葬,落雨了,不要乱跑。他曾说,因为这里,不是人间。他曾说,回得去么,再也回不去了。他曾说,花葬,逃吧。他曾说,我会让你得到的,只要是你想要的。他曾说,花葬,花葬。浮生若梦,一夜白头。纵我薄情,耐卿无何。薄情,你可知,无你在我身边,这人间,终也是孤冷。雪很快积了厚厚一层,她看到宫人们惊慌失措地,想要离开宫城。她看到他们想要逃,却被禁卫冷冷阻拦。那么,她想要逃么。如若,如若被囚禁,只要有那人,只要那人,他一直都在,无论风雨,不曾离开,他站在茫茫的夜色中,在纷纷的雪幕中,在她身后,只要她一回头,她一回头,就能看得到他,他对她温柔地笑,身后开了一地红花。他对她说,花葬,你想要,回来了么。那么,就算逃不开。她也愿意,就此沉沦,不复自拔。那人的温柔,是毒药,她愿意,饮下这一杯,为他毒酒穿肠,为他肝胆俱裂,为他万劫不复。她也愿意。只要,只要她得到他一个回眸,那一定是,纵一瞬,也千秋。假如,假如他给她一滴泪,假如她可以陪他一世白头,无忧无悲,终有她陪他看一场又一场的雪花吹。从此明月落酒杯。夜仿佛更深,雪仿佛更大。谁的叹息自夜色中响起,“太迟了。”太迟了。------题外话------感谢大家。这货基本处于绝网状态。多谢么么哒的追么么哒、第二十九章:红花泪二十九°红花泪在遥远的彼岸,那里的红花开得像鲜血,映衬着纷离的白雪。水天相接处,青灯明灭,群山横叠。铜铃声铮然而起。无心道,“又有一人去了。”男子虚弱地斜倚在梨花木的躺椅上,眉目间有几分倦色,但纵是如此,那薄凉的唇角依旧是微微上挑着,“六道轮回,本该如此。”无心看都不看他,“得了,这话可别跟我说,你自己都不把轮回当回事。”他苍白地笑笑,“无心这是在嫌弃我呢,还是心疼我”“我上辈子欠你的吧,”无心回过身来,正视着他,“说是嫌弃,无心岂敢嫌弃六界五族的神尊薄情”“那便是心疼了”薄情笑得甚是肆意。“我心疼你我确是想心疼你,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心疼的。”无心思索。“是呢。”薄情笑,不再说话。过了一会,无心又道,“想知道婆婆如何让那亡魂执念尽消的吗”“脚腕上缠着红色的棉绳,”男子笑道,“执念可不是一般地深呢”“婆婆盛了忘川的水,又煮了那红花,加上亡魂前世的泪水,辅之以一个人的心头血,入汤,那亡魂喝了后,便与其他亡魂无所异了。”“所以婆婆杀了那亡魂心心念念的人,只为了取那人心头一滴血”男子笑问。无心眸光暗沉起来,“薄情,有时,一个人,需要残忍一些。这,是婆婆想告诉你的,也是我想说的。”“不够残忍么。”他笑。“从前薄情是如此,可如今,不是。”无心道,“又或者,薄情从未无心。”男子的目光那一瞬间突然迷茫起来,好像雪后的荒野,横亘着苍凉,“是么,那究竟是,有没有心呢。”无心叹息,“此话休要再提。”他不说话。一片乌云飘了来,遮了那皎洁的月。纷扬的白雪,在这模糊的光下,更看不真切。苍山负雪。一点雪光微微打入男子眼里,他说,“无心。”“嗯。”“你有没有做过梦”“梦”无心凝望着青山,眸色中,竟也沾染了困惑,“我从未做过梦。”“是因为无心一直都保持着清醒么。”他说,苍白地笑。“我从不知梦为何物。”他说,仍是笑着,碎尽素雪。“即使我曾梦见那个红衣的女子于烈火中起舞。”他说,“可我,还是不知。”“薄情。”无心低唤。“她曾想说,浮生若梦,一夜白头。”“浮生若梦”无心沉了双眸。“既是浮生,”男子说,“虚浮无定,又是如何得来那样的形容。”无心淡淡摇头,“你不懂,你我都不懂。”“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他突然问。无心没有说话,脑中,却映出一个女子的模样。她有冷淡的双眸,那里面,掩着温柔。薄情却兀自说开了,“若你和惊鸿都能懂得,那便好了。”“我懂。”无心突然说。“嗯”“我懂,”无心直直看向他,“我懂。”薄情勾唇,“真的懂么。”无心下颚弧线紧绷。“我都懂。”他闭上了眼,“啊,是呢,那就别再管我。”“我从来没有管过你,”无心说,“我也不想管你,你的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可以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他说,眼睫细微地抖。“我不曾打算多做停留。”无心说,迈开了步,他头也不回,“我给你时间考虑今后之事,薄情,我再不会管你。”“别去永寿。”男子忽然睁开双眸。“你担心她”无心问。薄情不再说话。“你何时担心一下自己才是最好。”无心面色略暗。他又走出一段距离,嗓音喑哑,“我曾经,很喜欢那丫头,但如今,为了你,我已经逼她太多了。”所以他不会再去打扰她。无论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他。无心的身形渐渐隐在绿水间。薄情的眉心淡淡蹙起。几分醉意起,这个男子,苍白的脸,倦色沉沉,和着白雪,枕着月光,他终于睡去。滴漏沉沉。他说过啊,他不想把无心和惊鸿也扯入这场浩劫中,可无心与惊鸿亦是说过,他二人,是看不得他独自受苦的。那么,就让他们三人,一起,对抗这天命,让他们三人,一起,受这场劫。起码那样,谁也不会怪谁。因为没有谁,是把谁丢在了某一个地方。清风渐起,雪好像小了些。一身青衣的男子忽然现形,微叹,他慢步上前,右手自虚空划下,一方薄毯现了出来,他沉着眸子,轻柔地将它披在了梨花椅上的男子身上。男子腕上白花盈盈泣泪。他转身离去,再未回头看他,可那些雪,却随着他的动作,洒了他一身。这一觉,薄情睡得很踏实。他太累了。惊鸿说。无心懒懒倒了杯酒,“嗯。”“他这是不想再扯你进来呢。”惊鸿又道。“进都进来了,再怎么扯,又能如何。”“你这么在意他呢。”惊鸿端起酒杯,意味深长地笑着。“哪能不在意。”无心反问,“且不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一样”“不也是一样”惊鸿道,“我同你不一样。”“怎么说”“怎么说呢,”惊鸿笑着,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对那叫花葬的女子,没有什么感觉,所以我自然全心站在薄情这边,但是你,”他看着无心,“无心,你不一样。你看起来很喜欢那女子呢,那么你的心情,一定很复杂。”无心饮尽杯中酒,“是啊,我以前,是很喜欢那丫头,她为薄情,付出的太多了。而我,为了他,也将她逼得太紧了。”“你没有逼她,”惊鸿凑了上来,双眸流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一直在想,”无心说。“什么”“为什么他二人不能相伴暮旦辰夕”无心道,“但也许,是我错了。”“他二人一早就错过了。”惊鸿笑得轻松,“你知道为什么薄情要这样彼此伤害么”“他二人终归是殊途。”无心沉声。惊鸿笑着点头,“是的。我其实并不关心花葬如何如何,我只是想知道,薄情这样压抑着自己的情意,花葬,会知道么”“他不想让她知道。”“是呢,”惊鸿讽刺地笑笑,“表面看起来,好像是花葬一直在为薄情付出,但花葬,可曾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心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无心的眸中有极力抑制的悲凉。“他二人,大抵都是可怜。”他说。“并不,”惊鸿替无心添上酒,“无心,你问问自己,这件事,你希望如何发展”“事已成定形,”无心说,“非我之愿即可改变。”“啧,”惊鸿白了他一眼,“不是还没有开始么”“你是说”“如果花葬死了呢”惊鸿笑得一脸淡然。无心征。良久,他说,“不行。”“为何呢”惊鸿笑问。无心摇头,他似是有些迟疑,“那人不会同意,况且,若他痛苦,也不是你我想要看到的。”“告诉我,无心,”惊鸿看着他,“在我问起那个问题的时候,你首先考虑到的,是谁”他的笑颜妖冶。无心掌中酒杯忽然落地,玉碎琼溅,荡起清脆的声音。“我不知道。”他垂了双眸。惊鸿亦是暗了眸,他忽然起身,拂袖,大片大片桃花应势而起。良久的沉寂。只听见流水的潺湲声,只听见风拂动竹叶的声音。只听见,有什么的悲哀的呼唤,自某处响起。“我知道了,”惊鸿仍是妩媚一笑,“你不用勉强自己。”无心缓缓摇头,“我以前觉得,他太过薄情,那丫头对他那样的情意,他都不为所动,即便是在压制着自己,他也太过决绝了。我有时希望,他从来都不是个薄情的人,但如今,在希望他温暖一点点的同时,更多的,则是希望他能够残忍一些,至少他能够爱惜自己一些。”“薄情从来不曾薄情。”惊鸿说。无心点头,“是的,这就是我为什么如此纠结的原因。”“他只是对自己残忍罢了。”惊鸿又道。无心没有答话。“你所认为的,他对花葬的残忍,”惊鸿道,“或许只是他克制自己的一种方式,他学不会伤害别人。”“他只是装出那个样子。”他说,略微敛了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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