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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6(1 / 1)

此生剑,紫色的剑气浮动。“无心,神力已经回到我体中了,”紫衣道,“我会用此生剑,送你回去。”长剑破开空气,携紫光而去,刺上男子心口。“不要”青光忽而盈了满天,男子的身形逐渐透明,复而破碎,随飞花四散。“我都明白的。”她扔掉长剑,泪水淌了满脸。“这个孩子迟迟生不下来,我就知道,无心,我们不该在一起的。”掌风扫上腹部,紫衣皱眉,闭眸不去看那汩汩而流的鲜血。哪有什么神力,那分明是大限将至前的片刻回光。紫色的身影瞬间消逝。连灵魂都没有。“呵,你这小姑娘倒害羞,见了我,却也知躲闪了么”“幽冥苍冷,倒为难这孩子了。”“呵,薄情,你不如将这小姑娘给我,如何”“薄情的使者,无心要来做什么紫衣,你意下如何”“紫衣愿永生守在神尊一侧。”“倒真是个痴儿。”“呐,小姑娘,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离开这里么”“无心尊者不必费心。”“不走”“不走。”弘安,永寿。北归尘细细拂拭过十二旒冕,“有个问题,压在朕的心头,已经很久了。”他顿了一顿,“寄晚书,你知道是什么么。”寄晚书拱手,“臣愚昧。”北归尘俊脸依旧淡淡的,只是话中早浸了冰雪,“你到底什么来头”寄晚书不动声色道,“臣只是弘安一平民,得陛下厚爱,遂得今之殊荣。”北归尘冷哼一声,“恐怕寄晚书你对幽冥之界想念至极了罢”寄晚书恭敬道,“陛下要杀要剐,臣悉听尊便。”“果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北归尘冷冷道,“只是杀了你,倒遂了那个人心愿了”“陛下口中的那个人,不知所指”“你倒是装得像,自幽冥中走出的人,却还要继续隐藏么”北归尘拂袖。“臣不敢。”“别再这里上演君臣之义的戏码,”北归尘不悦拧眉,“当年那个人把你安排在朕身边,到底何所图”寄晚书叹气,“瞒不住陛下,陛下当真要听”“废话少说。”寄晚书挺直脊背,一阵光芒闪动,一个水绿色衫子的男子赫然其中。“你”北归尘盯着男子艳丽的面容,一时有些惊异。“黄泉有路,可以埋骨。我乃黄泉守路人,莫忘。”男子道。“莫忘”北归尘问,“有些熟悉。”“陛下是想起与弘安时间流转不一的莫忘城了罢。”男子启唇。“莫忘城,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不如说弘安才是特殊之地。”莫忘道,“弘安人多长寿。”“你于黄泉守路,守了多久”“不算在弘安的日子,也有三十多年了罢我不太记得了。”“朕想起你了。”北归尘忽而道,“朕曾在幽冥见过你,虽然只是一面,但绝对错不了。”“那又能如何如今,已都过去了。”“”“我得感谢你,让我不必再守着黄泉路途,守着无尽的孤独。”莫忘道。“那个人为何偏偏挑你守路”北归尘问。“我不知道,”莫忘有些迷茫,“他好像对我生前之事甚是了解,不过他既然掌生界死,自然不难知道我的身前事。似乎就是因为我的前尘,才使他决定要我来守路。”“那么,那个人为何要你跟着我,还化作寄晚书的模样真正的寄晚书,如今又在何处”“没有寄晚书这个人,”男子艳丽的面容漾起涟漪,“倘若陛下非要问,我只能说,我就是寄晚书。”“也就是说,从二十年前起,你就跟着朕了。”“没错,二十年前,你离开冥界后,那个人将我化作寄晚书的模样,要我仔细看护你。你走得太快,我还在人间找了你好一阵子,才得以伴你左右。”“看护”北归尘挑眉,“现在也不肯说真话”“我说的就是真话,”莫忘道,“他还殷切叮嘱我一定不要露陷呢,他说你还太小,待你长大后,我才可以告知你真相。”“”“呵,你喜欢他。”北归尘顿时如遭雷击,一把将十二旒冕摔在地上,“休得胡言”“只可惜,你这二十年来,都不明白他的意思。”莫忘微微叹道,“你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小孩子,你懂吗”“别说了。”“不知你对我心怀芥蒂,又是何时起的呢你似乎一直怀疑我的身份,顺带也怀疑了他。”“别说了,够了。”“为什么怀疑他在你眼中,他就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之人既然允你入红花禁地,若是要对你下手,他大可不必放你离开了。”“这就可以了,别再说了。”“呵,他所受的苍冷,一点也不亚于我这黄泉守路人呢。”“住口”北归尘嘶吼。“那没有办法了,”莫忘艳丽的脸有一丝怜悯,“你不愿再听,我便也该离开这里了。他说过,真相揭开那一日,便可还我自由。”“”“薄情这个名字,还真是不适合他呢告辞。”男子水绿色的衣衫逐渐淡去。“不适合么”北归尘自嘲地笑,“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值得他去深情”这世上,本就容不下我这样的人。可,是谁的规定是谁规定这样的感情只能是禁忌是无眼的苍天是使然的命还是我这般奢求之人终是奢求太多。脚步声在身前响起,北归尘抬眸,“出去。”“我就是来跟你告别的,”花葬道,“多谢你的弘安志。”北归尘冷冷挤出一个笑,“花葬,窥视了我北家秘密,很满意罢”“我不明白,”花葬道,“为什么你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什么是事实”北归尘反问,“是弘安清潋皇妃居然同四大公子之首有染或者其实清潋皇妃从未痴情于流光帝”“你知道均息是君子,”花葬道,“他一直刻意与清潋皇妃保持着距离,就是为避流言。”“那又怎么样”北归尘冷淡勾唇,“流言还是留下了,虽然只是在宫城,可这流言足以成为长念皇后纵火处死她的理由罢”“这也是事实,可只要清潋皇妃是清白的,就不算对不起流光帝,”花葬道,“那是前世积下的因,谁也怪不得谁。流光帝无力,你也无力。”“这些旧事,都会湮没。”北归尘道,“你不必多言。”“我走了。”花葬挪步,走出一段距离后,又回过头来,问道,“不过,真的很像么我同清词”“不像,”北归尘长叹,“一点都不像。清词懂得相忘,而你不懂。”他兀自笑了笑,“懂得相忘的,只是活着时的清词。而死后的清词与下一世的清潋,都是不懂的。”“所以,当时孤息说你像,不是说你像清词,而是清潋。”“我明白了,再见。”脚步声渐行渐远。沉默,良久,他抚摸着颈上早已消失的红花印记,轻声道,“再见。”三途。红花的残肢绵延了整座忘川,月光破碎着拼不出誓言。男子一袭红衣烈艳,他蹙眉灌着酒,“为什么放他离开”薄情笑着,“那是他的自由。自他的亡魂来到这忘川,他便在黄泉守了三十多年,加上在弘安的二十年,是时候给他自由了。”“这不像你,薄情,”惊鸿看着他,“他现在仍不是正常意义上的人,你便是放他离开,又能如何呢,再说,他还是回去那里了。”“他属于莫忘城,”薄情道,“由他去罢。”“这对他而言太残忍,”惊鸿摇头,“连灵魂都不再有。”“他把灵魂给了忘川,才换来黄泉人间五十年的滞留。”“算了,不说这个。不过,你觉得北归尘下一步会有何动作”惊鸿道,“我可不会认为他得知真相后仍会安心做他的皇帝。”“你觉得他会怎么做”薄情反问。“梨落已自请归乡,不过弘安失之得之。至少北归尘不必再担心梨落权倾天下了。”惊鸿道,“可如今他得知了你安排莫忘在他身边的意图,我想,他大概会直接弃了那江山罢。”薄情没有应答。“以那孩子对你的痴迷,”惊鸿又道,“要做出这些事,根本不奇怪。”“江山是他的,他自然是爱怎样就怎样了。”“啧,也许梨落会一语成谶,国之将倾。”“呵,”薄情凤眸眯起,“既然这样,我当初留他性命有何用处还不如一杀了之。”“所以”“弘安不会倾覆,”薄情道,“更何况,还要给花葬找到一个永久的依靠。”“”他笑得风情晃转,“我怎么会允许自己亲眼看着他将江山丢弃呢”“无怪乎那孩子这般迷恋你了,”惊鸿皱眉,“你不给他希望,又不叫他绝望。这般痛苦,不是谁能忍受的。”“也是罢,”薄情道,“可若是不痛苦,又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那孩子经历了太多,也许痛苦才会让他稍觉慰藉。”“啧,或许你当初不该救下他,抑或者,不该允他进入红花禁地,”惊鸿道,“他知道太多,今日痛苦也便如此多了。”“我早告诉过他,”薄情凤眸中忽地涌入冰霜,“不要有执念。当初他若是能少一分执念,今日便会多一分快乐了。只是可惜,他不听我的话,谁又能有什么办法”“薄情,我不怀疑你的性取向,”惊鸿似笑非笑道,“不过,以你男性的直觉,你觉得那孩子对你的感情,是什么”“呵,孺慕罢了。”“真的”惊鸿倦怠道,“罢了罢了,知道从你口中问不出什么,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薄情微微勾唇。“对了,你是从何时起,发现那孩子的心思的”惊鸿问。薄情眼神复杂地看了惊鸿一眼,“做什么”“我就了解了解,”惊鸿笑道,“怎么,不想说”“没什么,”薄情摇头,“若是非要说出个具体时间,那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这不对啊,”惊鸿道,“薄情,你也算是久经风月之人,连这都不知道”“我是久经风月之人么”“不是么”惊鸿反问,“你忘了以前我同无心骗你吃春风眷时,你那狐疑的表情了么忘了你吃下它后那撩人的小模样了么”“忘了。”薄情平静道。“咳,是谁面色潮红细汗密布来着是谁拼了老命地忍着那大火燎原般的痛苦来着我好像记得某人还呻吟了几下来着。”“没印象。”薄情黑着脸。“你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找死”惊鸿道,“第二句,解药拿来。”“所以你想说什么”薄情的脸黑到了极致。“现成的解药你不要,非要那药丸”惊鸿一脸遗憾,“真是暴殄天物。”“现成的解药是什么”薄情欺身上前,“是无心,还是你你觉得你自己的身体很棒可以满足我要不然试一试”惊鸿一口酒喷了出来,“我靠”“”“薄情你可太不仗义了”惊鸿叫道,“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我”“兄弟是拿来灌春药的”薄情平静而怨毒地问。“最后你还不是释放了吗”惊鸿抗辩道,“那不知名的女子倒也有几分姿色,你不是也挺快意吗”无名氏:二位你们跑偏了好么“你赢了。”薄情做着口型。惊鸿不知死活地又凑了上来,“不过,你为什么不和那女子在一起若是你二人在一起了,也便不会有今日这些烦琐事了。”“”薄情眼角一抽。“怎么”“你好像忘记了最后是谁将那女子送到俗世去的事了。”“是无心”惊鸿立即道,“绝对是无心他一定在吃醋”“你可以走了。”薄情不再理惊鸿。他娘的,无心惊鸿分明是要他禽兽好么薄情很委屈。可怜他还巴巴地追到人间,结果人家姑娘早已把他忘得一干二净。薄情很委屈。“我找到了正题,”惊鸿忽然道,“薄情,你知道么,无心回来了。”薄情身体一僵。雷声翻滚而来。华胥。均息看着那株早已凋谢的红花,眼眸清冷。他静静谛听感觉,白玉笛缓缓搁在了唇侧。孤息笑着看向他,“流年决,诀流年。”寂息眉宇间一片冷峻。“咳咳,均息吹笛的姿势。”瞬息淡笑道。“终于要来了。”华胥的白梅忽然纷纷扬扬,散了满天。在遥远的莫忘城,那个小丫头忽然自睡梦中睁开双眼。“这莫忘城的时间终于要同弘安同速流转了呵”君莫忘凝睇天际。“可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便是早已轮回,也终是连前世的记忆也遗忘了么”“你可是莫忘啊”他的背后,静静地伫立着一抹水绿色的身影。------题外话------哦凑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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