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我的丈夫。”余楠好像没听懂,不解地看着她,她竟爱上了魔鬼霓裳临走时,还说,“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是一个优秀的导演。”“霓裳,你不能走。”可怜他反应过来,口里含的话被冲破窗户,吹进来的大风给吞没。霓裳提着镶有花蕾的裙摆,快步下了楼梯。她在厅内四处张望,没有找到丈夫,她的心慌慌,气短促,只想要确定丈夫的位置。不管是汤宇徽,还是余楠,他们都应该走出她的生命阶梯,她选择了一条回头路,就意味着未来一切都要与柳承相关。柳承在哪苏锦夕走大门口,侍者在她面前拉开了门,风雪卷来,把她的心给冻住了。有人截住了就要走入冰天雪地的她。、霓裳的问题锦夕以为他会问,你是在找我吗当她看见了魏治明,第一反应就是扑进了他的怀里,用手臂搂抱他那宽厚的背部。“柳承,我找不到你,我怎么找不到你了”她的意态模糊起来,说的话更是不知所云,魏治明的心情本是大好,可因这道阴云而郁闷。他四下到处找她的时候,有人告知他,“我瞧见好像魏夫人被余导带走了。”他的恼火可想而知。“你到哪去啦”魏治明把她的头发梳理到发尾,“不会是和余楠在一起吧”锦夕立即回答,“不是。楼下太闹了,我就到楼上的休息室呆了会,打了个小盹。”她说得这样轻松,仿若就是事实,魏治明眉间的阴骘更甚,“你没骗我吧”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了一片没有路灯的郊区,黑影重叠中撒下雪粒,啪啪打在轿车车身四周,不仔细听,就像子弹。车灯投射下的枝干快速移了过去,像一个个巨大的骷髅召唤车里的人,锦夕窝在魏治明热烘烘的怀里,手不离他的手。她的战栗说不清来由,只希望这遥遥黑夜赶紧苏醒。以后不要再叫我柳承,魏治明的嘴突然叮了一下锦夕的耳垂。听到了这句话,她乖乖地点头,仿若应允了魏治明不愿做柳承的事实。“我们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海军司令这个词不断冲击着锦夕,不断让她陷入忐忑。“离开,去哪”魏治明平视着前方未知的路途,一路远行,总有许多妖魔鬼怪来挡道,他不怕,他怕什么,生死劫数经历多了,他早就定了个决心,斩杀一切。“回我们的家乡。”她忽而抬起脑门,注视着他,观察他沉郁的脸部活动,她真傻,位居高位的他,又怎会为了她放弃荣华仕途。“好。”他竟答应她,低垂的眼眸望进了她的眼底,似一泓绿潭,“待全国平定战乱,我带你衣锦还乡。”会有那一日吗锦夕的话被无边的黑吞噬。她不知,家乡的那片属于柳家的茶场归属了魏治明。那家的两位少爷,一个被官兵抓进了牢狱折磨而死,一个则被那折磨得半死不活,柳老爷泉下有知,又会如何看待那个被他器重的柳家后代。黑室进行的很好,破解了几条来自岛国的几条重大部队调动,东田果然不负所望,他的经验让他仅凭直觉就可以把那些密码本解锁。每到密码本要被毁的时候,东田知道,牵涉拥有密码本的驻防部队就有一次大行动,倘若能从密码中找出背后的意思,就能进一步了解日军的行动。同时,黑室因得了美利坚国的加盟之后更加壮大。自美利坚国和秘统局签订了合同之后,按照合同要求,中方提供场地人才,美方提供设备武器人才,甚至还有交通工具。黑室屡立功劳,美利坚国是不会在乎这一小小的得利,可对魏治明的声望和权利影响可不小,他在国际上名誉高涨,在国内也名声颇大。美利坚国从太平洋战场收获的几千吨武器,有意准备送往国内,至于交给谁来接收,众说纷纭。江云生是理所当然的接收人,他频频派代表到美利坚国会送信,言辞大意都是表示支持美利坚国,追随美利坚国之类。尽管话已至此,美利坚国的议员们还没有作最后的批示。苏锦夕以为有些人,有些事不见就行了,不用深想造成的影响,但是,麻烦不会因为她逃避就不会跟来。随着黑室的扩大,多诺滞留渝城的时间也增长,与他有交情的余楠,也在渝城四下活动。他曾利用多诺来威逼魏治明,多诺仗着美利坚国的势力,也就“霓裳的问题”,找过魏治明。魏治明暗里七窍生烟,表面上还竭力保持平静,“多诺局长,霓裳是我的夫人,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您不应该插手。”“但听说霓裳是被强逼嫁给你。”多诺总是摆出一副我是美佬我最大的神情。“我可以让她亲自告诉你。”魏治明不想和多诺撕破脸,尽管他对好管闲事的美佬深恶痛绝,但正处在中美合作中的档口上,他愿意忍下这口气。苏锦夕来到了城区,走进了美使馆,当着多诺的面,陈述了自己的想法。多诺似笑非笑,请魏治明先到会客室休息一阵,他要亲自和霓裳谈。多诺仔细打量了一袭月色旗袍的霓裳,只觉她果然美如天人,一颦一笑之间,都是那么的迷人,古典韵致在她身上体现得完美极致。难怪两个优秀的男人都在争她,抢她。苏锦夕来之前,对魏治明的话小心斟酌,思来想去,她知道了始作俑者。当她听见丈夫用没有温度的口气说,他平生最憎恶多管闲事的人之时,她捏紧了皮包袋子。“霓裳小姐,你不用害怕。你的事我听余说了,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叫魏放人。”多诺表现地很绅士,在锦夕面前掐灭了一根烟。锦夕心中一凛,她就知道,余楠这个死脑筋不会善罢甘休,早知道,他会这样痴,这样蠢,那日,她就应该用更为绝情的话来打击他。“霓裳小姐你是自由的,相信我。”多诺摸了摸嘴角的胡须,打断了锦夕的思绪。锦夕满脸凝重地说,“多诺局长,我早就不叫霓裳了,现在我的身份只有一个,那便是魏太太。”最后三字斩钉截铁,让多诺的眉峰一挑。多诺亲自送锦夕下楼,一路侃侃而谈,说起国内电影女子的典型形象,非霓裳扮演的角色莫属。锦夕讶异,多诺说在渝城休息的时间,余给他放映过几部她之前的电影。末了,多诺还惋惜道,“可惜以后也看不到霓裳小姐的电影,余是个优秀的导演,你是个出色的演员,你们若能多合作拍几部戏,会让更多人知道你们的国家。”“局长谬赞,演艺事业于男子来说倒不分年龄,可于女子的话,过了花样年华,任凭她再演技超群,也不让观众待见的。”“霓裳小姐过谦了,依我看,电影中的人物有血有肉才是最真实的。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万变不离其宗。”多诺的一口流利中文再次让锦夕喟叹,“局长的中国话说的好,对中国文化的理解也颇深,着实令锦夕佩服。”“哈哈哈哈”一路说笑的多诺让身旁走过的馆员惊讶,频频看向走在他身边的中国女子,妙娜的身姿和得体的谈吐,让人忍不住投去多一点眼色。同时,急不可耐的人老早就等在了会客室门外。多诺笑眯眯的眼皮周围皱巴巴的,让魏治明恶心不已。他迎上去时,目光睃动,径直走到妻子身边,迅速地牵住了她的手。他换上虚伪的面具,“看起来,多诺局长和内子十分投机。锦夕,你都给局长解释清楚了吧”多诺颔首笑了笑,算是应允。“说清楚了便最好,省得某些人尽干些破坏别人夫妻关系的勾当”魏治明注视着多诺之时,料定背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不知在某处偷窥着他们,他当着多诺的面,也不忌讳用词。多诺目送两人离开,眉头紧皱起,目光四下搜索,那人站了出来,走过来,还想竭力作解释。多诺举起一只手掌,那人立刻噤声。两人随后回到办公区域,多诺就此事对余楠训斥了一顿,余楠想要争取的念头遂被掐断,从多诺的表情来看,他是不会在管这档子事。告辞之前,多诺奉劝了余楠一句,“余,你不要作损人不利己的事,人家是恩爱的夫妻,你硬是要捣乱,后果我不能保证。”“我自有打算。”余楠压低胸中气焰,他不求多诺这个怕事佬,自然还有其他办法,只要魏治明有对头,他就有信心。想到这里,他越发有了信心,就凭他这些年笼络的关系,还有董老板的人脉支援,不怕扳不倒那个丑恶的魔鬼。那时候的余楠,运势正旺,时机善待他,他要利用时机,对形势和关系的了解不似五年之前那样被动。冲动归冲动,他对谋略步局还是懂的。回到酒店的一路上,不管是经过喧闹的集市,还是经过静谧的巷道,身边之人不和锦夕说一句话。锦夕看着魏治明阴翳的脸,紧紧靠了上去。若在平日,他定会顺势搂住,然后对她进行“骚扰”,现下就算坡上坡下不断的波动,他也待她极其冷淡。魏治明忍不住开口,“王希州,你到底会不会开车”本来渝城城区的路就陡,车行之处,会会车,会有人有狗穿行,轿车免不了会停会走会,起伏不定。平日走过无数次的马路,局长也没说过难听的话。王希州今日奉命开车,真是倒霉,他连连抱歉,然后战战兢兢地踩上油门。锦夕盯着魏治明的侧脸,鼻翼微微翕动,棱角分明的双唇抿紧之际活像一把双刃刀,活活得要对她甩过来。她委屈,困顿,难过,他难道不知道吗他对王希州的不耐烦,是演给自己看的,其实,他已经不耐烦自己了。这没什么最让她痛心的是,在两人经过了各种磨难重新开始之后,他还是怀疑她,她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让他安心呢轿车安全抵达了蜀都大饭店,不待王希州给锦夕开门,锦夕就径直推开门,快步走进饭店的旋转玻璃门。迤逦的背影留在魏的眼中,给他的眼底染了色。他的速度可想而知,穿过站着各色宾客的大厅,在电梯员要拉门关上之前,一只手使劲一推,此举让电梯员大惊失色。他无言地站在一脸委屈的锦夕身边,不由分说地挽住那段臂膀,电梯员见状,心中明了,识相地拉好门,按动关门键。关上房门后,短暂的沉寂积蓄了一股不平,在两人中间蔓延,最后终是爆发。她甩开他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他不能允许她拒绝。他抓着她的手腕,紧压门板,“你气作什么”“我有什么可气的哼”女人的委屈在男人听来,甚是嚣张。他控制乱动的手,首先就要下力气,不知是不是角度的问题,绿光竟在她眼中闪现,她欲推不行,就用脚膝盖去反攻他,“你作什么我不是你的出气筒。”“你说,为什么他口口声声说要救你”魏治明对锦夕的反抗,只当作小鸡斗力,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他在她的耳畔吐了一口浓烈的气息。“我不知道,我如何知道”眼泪倾巢而出,锦夕恨自己没用,就算他要找个理由把罪名安在她头上,她仍然还是那么爱他。“你必定是和他私下勾勾搭搭,对不对”他怒不可遏,瞪亮的眼珠当真发出两团绿光,他是被她逼急了,明明知道她不是那种女人,还要用这种话来羞辱她,还不如直接对她凌迟来得痛快。锦夕失声狂笑、挫骨扬灰抑制不住的颤笑飘荡在空阔的房间内,仿佛令每一处家什都沾有毛刺,明晃晃的亮直逼魏治明的眼,摇荡的空间,错乱的影子,在他眼前勾勒出一副旧年的画面。“你到底是柳承,还是魏治明”尖锐的声音回响在耳膜旁,一声大过一声。他回转了个身,锦夕定定地看着他,凄美的脸上绽放了一个失望至极的笑意,她终停止了笑音,“原来,我在你心中如此不堪原来,找回的时光不过是昙花一现”“你不是柳承,你不是我的柳承”她欲夺门而出,魏治明醒悟回神之后又追了上去,“我是柳承,你是锦夕”锦夕拼命地跑,她要去哪她能去哪不管了,她要离开他,她受不了了原以为可以相偕一生的誓言,不料一个误会也会让其迅速瓦解。人哪,逃不过心的晃动,他若信她,便不会编派理由出来诋毁她,令她走远。他是不会让她从身边逃走,无论天涯海角,他都要在他的掌控当中。她既然交付了真心,又何以要与余楠旧情复燃那个卑鄙的导演,迟早要让他死的难看。他们两不管走廊上的门开门关,还有些零星客人奇怪的眼神,两人一起奔跑在这一层的走廊上,他逮住了她,对那些准备过来管闲事的客人,他回以,“我们夫妇拌嘴,有何好看”“你再跑,我一定找人杀了那个鬼佬导演”在奋力反抗中,锦夕也疯了似的,头发乱飞,四肢乱动,她又听到了一句令人伤心欲绝的话。门被踢上,砰得打响,震撼了两人的心。两颗紧贴的心瞬间出现了裂纹,继续下去,缝隙扩张,他执拗地要她服输的目的到底何在“魏大局长也不外乎是行使龌龊手段的小人”他深敛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