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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2(1 / 1)

到居于里面的卧室,两名护士坐在大床两旁,一个在写报告,一个在观察药品。病人紧抿着唇峰,一动不动地躺着,脸上少了些阴沉,活润的气色渐渐游弋了出来。她望着他,就像守望着爹,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她都得让他活着。她转身正好撞进了身后之人的胸膛,啊那个字含在嘴里,硬是吞了下去。乔治笑容可掬地看着她,慌乱地退离几丈。护士发现了乔治,乔治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摆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间。两人一前一后又走入了凉亭,一名男家仆送来了一壶茶水,乔治道谢,递给那人一点小费。乔治提起镶了镏金边的玫瑰花英式茶壶,给茶杯斟茶,看到白玫儿过来,忙招了招手,“ 白小姐,坐着。”兴许见乔治的次数多了,白玫儿也没那么拘谨,她端正地做好。她在绿荷馆中见过许多昂贵的舶来货,面前这一套英式茶壶煞是漂亮。乔治做了一个手势,白玫儿小心地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红茶酿人,说的倒是没错。”“知道这套茶具是谁送的吗”乔治问她。“不知道。”“是我送的。”白玫儿觉得乔治说话的苗头含了深意,便收紧神经地看着乔治。“这套英国骨瓷茶具是我送给魏的新婚礼物之一。”果然有话要说啊,白玫儿呼出的白气汇入了空气中,乔治闻到了一股别致的清香,他拿起一个杯子仔细端详,“魏夫人特别喜欢这套茶具,每回我过来,她都是拿它出来招待我。”“乔治医生,我没有和魏夫人争。”“自然,你也争不过她。她虽然走了,也把魏的心带走了。”听到乔治的这句话,白玫儿有点不适感,亮亮的眼睛瞬间暗淡,这里不属于她,她知道,她是什么身份,怎能和魏夫人相比。白玫儿鼓起勇气,“乔治医生,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话,我这就走。我不是来抢人,我是魏局长”她本来想说的,可魏治明把她带出了淫窟,也不能算抢了,反而是救了她。救命之恩,她恐怕不能归还。想到此处,一个声音隔空传来,她这几日在做什么,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白小姐,对不起,我只是睹物思人,不是嘲笑你。”乔治赔笑着按住白玫儿,“你知不知道,你和她还真的有点像哪。”原来是这样,两年前,她得救了,就是这个原因。“真的很像吗”“可能像她年少时吧。”白玫儿自然而然抬手抚摸在脸上,到底有多像呢哎哟她碰到了伤痕,是指甲刮所致。乔治仔细看了看白玫儿的脸,那几道伤痕让人忍不住心疼,“没事不要乱碰伤口,刚玛丽亚才给你消了毒。”白玫儿闻言连忙放下手。“昨天唱曲子给魏听了吗”乔治问她。“唱了。”“有没有作用”白玫儿重重地点头,“乔治医生说的没错,魏局长并不排斥我唱的曲调。”“病人在被病魔折磨之时,你同他说什么大道理都不起多少作用,他们会固执地保持己见,他们需要的是心灵上的安抚,神经上的松弛。当然,每个病人不是一样,用中国话来说就是因人而异。我较了解魏,他喜欢老式的情调,所以从你口中唱出的曲子一定比从留声机发出的乐声更深入他心。”白玫儿似懂非懂地点头,“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不介意的话,你给我哼一首可不可以”“不太好吧”白玫儿眼珠子四处转悠,大约觉得在凉亭唱曲甚是奇怪,“乔治医生,恐怕你不会喜欢听我的唱腔。”“洗耳恭听。”乔治热烈地拍了几掌,示意白玫儿开嗓子,白玫儿倒不是怯场,只是乔治一脸的向往,不愿扫了他的兴致,遂站了起来,摆好姿势。“那玫儿就清唱一首蝶恋花。”手指绕成兰花指,身体摆正,白玫儿一旦进入状态,就是一副正儿八经的唱角,无论身段,气质,姿势,表情都不甚有模有样。乔治悠然自得地抿了口茶,再就听见了白玫儿的嗓音,婉转动听,细腻绵长,她眉眼一拉长,嘴唇两端微翘,“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倒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蓝眼睛的洋鬼子竟看得成了一个呆瓜。白玫儿哼完了最后一个调,略微收气,粉面琢妆的脸瞬间出现了羞怯,“让乔治医生见笑了”不断的拍掌声响起,乔治不禁感叹道,“我算见识到了白小姐的水平。”“哪有什么水平,不过是骗外行人罢了。”乔治频频摇头,“没有乐器伴奏的清唱难得这么好。”玛丽亚从楼上跑了下来,急冲冲地闯入了两人相谈甚欢的景色。她倒不是有什么急事,却是为了楼上的病人而来。乔治和白玫儿听闻有关魏,几乎同一时间站起来。“r 魏讲楼下太吵了,他要睡觉。”玛丽亚原话传达,乔治和白玫儿面面相觑。白玫儿跟在玛丽亚后面走了,乔治的目光追随,大有依依不舍之意,就连玛丽亚忍不住喷了笑,她不知白玫儿和魏之间的关系,所以才敢对白玫儿说一句玩笑话,“iss 白,你走了,我们乔治医生灵魂都要出窍了。”白玫儿的一张嘴缩成了o型,她尴尬地低下头。所有的动静都逃不过那间屋里的人。、时髦女郎蔡玉晟堂而皇之地走进了绿荷馆,他怒气腾腾地要管事叫陆瑶出来见他,管事推说陆瑶出门去了,蔡玉晟当即脸绿,一脚踹开那个管事。上了楼梯,顺着熟悉的方向,蔡玉晟许快就找到了那个房间,他也不敲门,径直把门踢了几下。那门太牢固了,竟丝毫不动。“开门开门”蔡玉晟摇摆着身躯站在门口大吼大叫,门里出现了窸窣声,蔡玉晟大约猜到了里面的动静,叫声更甚,“陆瑶,大白天也在房里搞小白脸,你精气不错哪”“快给我开门让我逮到那小白脸,我必狠狠地揍他一顿,叫他滚出绿荷馆”叫着嚷着,蔡玉晟大约累了,就倚在墙边不说话。一个赤条的身体捧着外裤打开了门,畏手畏脚地缩着头东张西望,“哎哟”那个人大呼痛声,原来,蔡玉晟往那人的背后使劲踹了一脚。那人反手捂着臀部以上位置狼狈地抓着衣裤逃走了。蔡玉晟开怀大笑,正要进屋,穿着睡袍的陆瑶就把门全部打开了。“蔡部长,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陆瑶妖娆万千的风情此刻在蔡玉晟的眼中如燃烧的黑火,不是妖魔就是鬼怪。“废话少讲你想要搪塞我,没那么容易”蔡玉晟揪起陆瑶的胸襟,在陆瑶唧唧叫叫之下,两人拉扯进了里屋,蔡玉晟顺手啪地关上门。陆瑶哎哟哎哟地哼唧,蔡玉晟把她甩到了沙发上,“快说,你和魏治明之间有什么交易他是不是已知道我的事”“没有,没有”陆瑶连声否认,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魏治明要用绿荷馆来换白玫儿。她打包票,斩钉截铁地应付,“绝对没有,蔡部长。”蔡玉晟压在她的身上,手指捏住了陆瑶的下巴,“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肯见我”陆瑶眼泪涟涟地矢口否认,蔡玉晟不怎么相信她,白玫儿已经去魏治明的身边好一段日子,他却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恨意充满了胸襟,他非但没有搞垮魏治明,魏治明最近还越发神气。总统府的人都在疯传,在赶出日寇之后,魏治明将会出任海军总司令。听到这些,他寝食难安,若再不找机会弄死魏治明,他恐怕就无翻身机会喽。无情的事实摆在面旗呐,在中统部和秘统局长久的拉锯战之中,他败给了魏。魏的部下截获了一批被注销的钞票,魏派人调查得知,运送这批钞票的卡车早就在日军的炮火中被烧毁,车和钞票在熊熊大火中烧成了灰烬。如今,这批注有钞票号被注销了的钞票装在了中统部的卡车里,魏治明抓到了把柄,借此向江云生参了蔡玉晟一本。此事还不能动摇江云生的心,蔡玉晟万想不到,魏治明还继续在此事件上刨根究底,继而又揪出了另一件事,蔡玉晟的前妻利用他的名声走私货物,害死了几条人命。那一日,看到桌子上堆满的材料,江云生没有勃然大怒,而是对着蔡玉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此后,中统部就失去了实权,蔡玉晟也基本上成了一个挂名的部长。“陆瑶,你收了我多少好处,做人要凭良心。”蔡玉晟缓和了一下怒意,拉了陆瑶坐好,揉揉她的手,捏捏她的嘴,“你可不要忘恩负义,吃里扒外”陆瑶的后背冷汗直蹿,心里敲着两面鼓,表面上还不得不迎合这只残废的老虎,“蔡部长,陆瑶怎敢欺瞒你。我这没和你说,不也是有苦衷吗”娇艳的嘴翘高,在那张皱巴巴的脸上叮了一下,她又大吐苦水,“自从魏接走了玫儿,我想方设法联系玫儿,但都被那个不识相的王秘书拒绝了。我也是没法子和你交代啊。”冷笑声传来,“你要不是收了人家一大笔好处,岂会让白玫儿走出绿荷馆。”嘿嘿,嘿嘿,陆瑶尴尬地笑了两声,“还是部长了解我。我这开门做生意的,自然不能亏本。还不都是你,两年前,你要留着白丫头,不让她接客,害得我好吃好供地养着她,如今派上用场了,我收那么一点养育费也不为过吧。”“我才不管你这些,只要能控制白玫儿,一切好说。”蔡玉晟猛地咬了口陆瑶的脖子,发现那里都是些印记,不禁掐了会,“你这骚货,日夜享福,只怕把我的事压到枕头底下了。”陆瑶压住心底的恶心和怒意,顺势勾住了蔡玉晟的脖子,“哟哟,听起来好像有点酸”“呵,我不过是提醒你罢了。”蔡玉晟讥笑道,“你要记得正事想办法联系上白玫儿,我也会帮你。”“今日别走了,我叫老唐给你烧几道好菜,弄一个鸳鸯火锅,让你提前运气,晚上有气使”气已消得差不几,蔡玉晟抚摸着睡袍下的那只腿,一路往上,两人忽笑忽喘的声音传到了门外。被踢的管事摸着胸口,咒了几句粗话,讪讪地离开了。许多事都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天也是在一夜之间变的,谁也不料到,日军突然投降了,轰炸了数年的日军终于要从国内滚蛋,无不令万民欢腾。人们在收到确切的消息之后,纷纷走上街。广播从四面八方传过来,鼓舞,震撼,喜悦的声音是民众们的心声,他们当中有些人开始在街上敲锣打鼓,欢声不断。那些来自人民欢呼声响遍了渝城区的每个角落,也响遍了整个中华大地。一辆吉普车跟在热闹的队伍中缓缓前行,里面坐着的人正用一双灵动的眼睛隔着玻璃四处张望。张灯结彩的城区,比过节还要热闹。部队走过的地方,有人抛来无数的彩片,把战士们变成了进城的新郎队伍,喜庆氛围非比寻常。战士们雄赳赳气昂昂地扛着枪走了过去,欣慰,自豪,悲壮充满了他们的心间,从沙场上退下来的他们现在是胜利的一方。牺牲了无数战士,才成就了这一日。战场上的白骨累累,仿佛也要发出咆哮,与同伴们一起庆贺胜利。魏治明脸上的喜悦被旁边的白玫儿看得很清楚,但一转瞬,又被莫名的悲凉所代替。白玫儿第一次坐这种大车,既兴奋又紧张,她坐在车里看,竟比外面的人要高一些,这样更好,她可以看清远处。攒动的人群,嘹亮的音乐,渐行的队伍,各种各样的标语,各色的旗帜,简直让白玫儿看花了眼。突然,一个男童的模样吸引住她,男童的头上戴着一顶绸缎瓜皮帽,身穿了绸长袍,他在旁边的路道上跑来老去,有个老妇人在他身后跑来跑去,也没有逮着他。“好有趣”白玫儿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只见那男童就跟个泥鳅一样,在老妇人眼皮底下转来转去。老妇人抓住了胳膊,又抓不住腿,男童仰起头大笑,那张脸映在白玫儿的眼底,起了一丝波澜。魏治明今日心情大好,邀了白玫儿一起来感受胜利的喜悦,两人并排坐在车上,就像他盯着白玫儿的位置太久,以致于神魂出窍,白玫儿回头,脸上还挂着纯真的笑,她说,“谢谢魏局长今日带玫儿出来”。“你开心就好。”白玫儿怔忪后,又挤了挤鼻眼,“魏局长,你看那有个孩子特别有趣。”魏治明顺着白玫儿的手指看过去,人那么多,挤在一起都成了一团一团的人,他没看见什么孩子。“怎么不见了”白玫儿纳闷道,左找右找,就是没找到,方才那个孩童仿佛人间消失一样,没留下任何痕迹。不过,她很快被一群中学生给吸引,她们一边在喊口号,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每个人的脸上开了一朵花,灿烂的花。每当她路过学堂或学校时,都要伸进脑袋去看一看那些追逐的人影,或是那些安静地捧着书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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