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们赶紧回去吧,你今儿住我外屋,可不许打呼噜啊”骆嫣故意逗锦鸳。解决了宝箱的事,骆嫣觉得很轻松。“奴婢可从来不打呼噜,不信问问祝嬷嬷和玖儿,她们都和奴婢一个屋子住过”两人说笑着进了晴居的院门,守门的妈妈却不在。“顾妈妈肯定去吃酒了。过年府里管得松,妈妈们便放纵了。”锦鸳嘟着嘴,俨然一副管家婆的样子。骆嫣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呀,人小却像祝嬷嬷一样爱操心。”锦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奴婢去给三奶奶打些热水来泡脚。”骆嫣望了一眼江夫人的屋子,窗上映着荣永禧斜长的影子。不知道荣永禧到底怎么了他袍裾上的烟迹是怎么回事呢骆嫣从江夫人屋子经过,屋里传来荣永禧的声音,“荣玘劫难”荣永禧压低声音,骆嫣心里一紧,难道荣玘有什么事瞒着她吗骆嫣赶紧贴在窗边细听究竟。“禅师真是这么说的”江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昨儿回寺里时,你和嫣儿在偏殿说话,我特意去拜见禅师,禅师说的不可不信”荣永禧不住的叹气。“那你还让荣玘去”江夫人有些责怪的意思“是天意没法改荣玘这一劫是必得受的。禅师给了我三道银符纸,让我在未时末、戌时末和子时,在正北方向烧化了,也许可以化解了荣玘的劫”骆嫣这下可急了,推门进屋扑到荣永禧身前,“荣玘有什么劫公公快快告诉我,荣玘会不会有事我要去找他”骆嫣急得额上冒了汗,眼里立时就蒙了雾。早上才送别荣玘,这时已然思虑难安,猛然听说荣玘竟有劫难,她更是心急如焚。江夫人把骆嫣扶到椅上坐下,“嫣儿别慌,荣玘不会有事的。慧介禅师给了化劫的法子,荣玘肯定不会有事的。”江夫人说着眼里也擒了泪。她是说给骆嫣听,更是说给自己安心。“你们不要这样,这样荣玘知道怎会安心”荣永禧站起来在屋里踱步。慧介禅师是得道高人,隐在栖霞山多年,当然不是因为荣家的供奉好,他是在等十八罗汉转世。荣玘是他找的最后一个“可是禅师从不给符纸,这回给了老爷,那说明荣玘的劫难一定很危险。荣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呢还有嫣儿和他未出世的孩子”江夫人暗泣起来。“夫人也可以换个角度想想,慧介禅师从不给人符纸,那说明符纸珍贵,也必能帮荣玘化劫。夫人快别吓到孩子,时候也不早了,让嫣儿早点歇着吧。子时我还得出去一趟。”江夫人止了抽泣,挽着骆嫣送她回房。锦鸳已经备好了洗脚水,帮骆嫣脱鞋剥袜。骆嫣一双雪白细嫩的脚搁到热腾腾的盆里,一颗冰凉的心才稍稍暖了些。望了一眼窗外深沉的夜,骆嫣不免又起了悲戚。不知荣玘现在身在何方当初若是不除完颜宗达就好了,荣玘也用不着正月里身犯险境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第三零三章年话天才壹秒記住笔下文学突然枣红马一声嘶鸣,凌空飞起,奋起的前蹄溅起漫天的雪泥。荣玘从马上掉落下来,轱辘出老远。忽听得呼啦啦声响,四面八方的雪崩落着向地底陷去,滚落的雪块裹着荣玘沉入雪渊深处“啊不,荣玘--”骆嫣猛地坐起来,惊得一头冷汗。“怎么啦三奶奶,您做恶梦了”锦鸳来不及披衣,趿着鞋跑到骆嫣床边,揉着腥松的眼睛。骆嫣失神地眼眸定在锦鸳肥嘟嘟的脸上,没有作声。锦鸳赶紧倒了一杯热茶递到骆嫣手上。“三奶奶喝点水压压惊”骆嫣推了推茶杯摇摇头,锦鸳只好把茶杯搁到床头的小桌上。“你快上来别冻着。”骆嫣拉锦鸳上床,把被子围在她身上。望了一眼窗外,天空隐着一丝浅白,天快要亮了。经此恶梦,骆嫣哪里还睡得着。索性拉着锦鸳,让她讲讲荣玘以前的旧事。“可是奴婢只服侍三爷不到三年,要说的事也没几样,每天不过是追着三爷到处跑要说三爷小时候的事,还是祝嬷嬷和栖凤姐姐知道的多”“不要紧,你能说几件就说几件,就是到处玩,也说说他都玩什么,往哪跑”“好吧”锦鸳嘟了嘟嘴,开始讲起来锦鸳讲得跟流水帐似的,并没多少趣味,骆嫣却听得痴痴的样子。只要有人能说到荣玘,骆嫣就感到心里不再那么空落。曾经共有的时光,一幕幕闪现在眼前,荣玘仿似就在眼前一般骆嫣不知锦鸳什么时候睡着的,锦鸳呼呼的微鼾声打断了骆嫣的回忆。“到底还是年纪小,坐着也能睡着”骆嫣帮锦鸳掩好了被子,披衣下床,取了火钳拢了拢将要燃尽的银炭。前两天荣玘握着这把火钳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火钳上也似存有荣玘的余温。一块银炭跳跃着燃尽最后一点星火,骆嫣的手一抖回过神,往暖炉里又添了几块炭。望着银炭慢慢通体火红,骆嫣的心思才安定下来。荣玘不会有事的。他不过是和赵伯琮去边境上假扮一回完颜宗达,把完颜宗达的尸身藏到金国边境就好一定不会有事的骆嫣自言自语道翠苑的暖炉烧得格外热,骆嫣才坐下一会便觉满身燥热。侧身看江夫人也不时抹着额上的细汗。荣永禧更是脱了外罩的棉袍,只穿了一件夹衣还是热得满面通红。“你们昨儿都干什么去了一个个的都眼圈发青的。”荣老太太扫视了一圈,腥松的眼皮上眼神却利。“荣玘出门。我们都惦着他,所以睡得晚了些。”江夫人看了看骆嫣,才发现骆嫣虽热得脸色炙红,眼睛的确显得疲惫,不免有些心疼。“倒也是,娇娘不在,荣玘也出去,身边突然少了人,让人觉不得劲”荣老太太拢了拢袖子,屋里已经够热了。她还是觉得冷。昨晚上几房闹得不痛快,她的心思也重了起来,夜里睡不好,早上起来一个劲地身子发冷。“会很快回来的,娇娘也过得好。我们是瞎操心罢了。”荣永禧松了松衣领。荣老太太笑了,“百福园和永禄楼今儿上午都有事,就只有你们陪陪我,不然我就更要闷得难受。平时吧倒也不觉得,一到过年就怕孤单今年拜年的人怎么一个都没来,我这个老婆子还活得好好的。难不成他们都以为我没了”荣老太太唠叨不休。正说着,金钗在屋外禀,银簪来找宝箱过去永禄楼。“宝箱去永禄楼是什么事呢”银簪隔着门帘子说,是程夫人让宝箱过去说说宝箱的亲事“噢。也是,今年立春早,程氏倒是忙中不忘祖训,府里的大丫头就只剩宝箱和香枝了。”荣老太太喊在里间屋里收拾的宝箱出来。宝箱在门边犹豫着,望了一眼骆嫣。骆嫣朝她微笑着点点头,宝箱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敛了眼神垂首和老太太告退。江夫人一直瞧着宝箱,见她出门去,又望了一眼骆嫣。骆嫣答应过帮忙宝箱退了这门亲事。这会子不知来不来得及“老太太把宝箱说给哪一户了”江夫人温和地笑道。她是明知故问。“宝箱为人实在,模样也忠厚,说得远了我还不放心呢就是咱们帐房上的荣安,都是本家本姓的,隔得远也是一门亲戚。也算给宝箱一个好归处。”“老太太是为宝箱好,嫁给本家比嫁去做侍妾、做通房丫头更好,也更适合宝箱。”燕嬷嬷笑盈盈地道。宝箱一直为这事烦心,这两日脸上也少了笑容,燕嬷嬷怕宝箱再这么寡着脸下去,会惹老太太不高兴,能早点嫁出去最好“宝箱是老太太身边得力的丫头,真要嫁了,老太太能舍得吗”骆嫣不慌不忙地呡了口茶。“不舍得也得舍得,府里的丫头一荐一荐的,到了年纪就该出府。”“老太太说得是呢”江夫人也抹着茶杯盖子,偷眼看向骆嫣,心道,你答应宝箱了,这会该怎么办呢程夫人安排宝箱出府,也就是这两日了。骆嫣依然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老太太舍得,我却是舍不得呢京城的铺子和染坊都缺人手,若是能让宝箱来帮手,那是最好不过了。”“那也不难,只要问问宝箱愿不愿意就成,出府了也要生计,能多一份月奉荣安怕是也高兴呢”骆嫣笑着起身,“这可是老太太说的啊,只要宝箱愿意,就让她过去帮我”“那是自然,荣安帮她赎了身,她想去哪做活计就不归我这个老太婆管喽”“老太太什么时候都是荣家的老祖宗,怎么能不管呢”燕嬷嬷说笑道。荣老太太听得开心,呵呵地笑了起来。无意间瞥见荣永禧挂在椅背上的袍子,惊诧地问他怎么把衣服烧了个洞呢荣永禧连忙把衣服拢在怀里,不好意思地笑道,“是鞭炮崩的,等回去染坊那边让国香给我补缀上,还能穿。”昨夜子时烧银符纸,怎料符纸的火苗蹿上了荣永禧的衣袍。“大过年的,哪有穿破衣裳的”荣老太太让燕嬷嬷去永禄楼,找荣永禄拿一件衣袍过来未完待续。第三零四章失控天才壹秒記住笔下文学“我羸了”老太太低头看了一眼,笑道:“都说有身孕的人手气好,看看嫣儿今天一直羸,把我都输光了。”老太太像个孩子似地掏出荷包里最后几粒碎银,递给骆嫣。“输光了,不玩了。”老太太抬头看燕嬷嬷还站在那里一脸为难的样子,“怎么啦快叫宝箱进来呀”“那个,荣安,被二夫人绑了,要送官”燕嬷嬷吞吞吐吐地道。老太太吓了一跳。“好好的绑什么呀荣安犯了什么法吗”“奴婢也不十分清楚,宝箱应该知道,回来路上问她,她又不肯说。”“锦鸳你去叫宝箱进来吧。”骆嫣叫老太太莫急。叫宝箱进来问问再说。宝箱垂着头进来,老太太问她几句,她吭哧半天才说,她去永禄楼时,荣安已经在了。程夫人让荣安初五把银子准备好。宝箱到时候从翠苑接礼,初八从翠苑出嫁。宝箱觉得有些绝望,她是当真不想嫁人,即便荣安是个规规矩矩的青年,宝箱也断不会嫁他。“寡着脸干什么难道不喜欢我为你安排的亲事”程夫人本以为宝箱该千恩万谢。老太太年岁大了,程夫人帮宝箱张罗出府,算是仁义之心,宝箱怎么还摆一张臭脸给她看“奴婢不想嫁人,奴婢想一辈子侍候老太太。”“够了这话都听得我耳朵起茧子啦到时候你出府,过得好也不用感激我。想嫁荣安的丫头多着呢。若不是看在你服侍老太太多年的份上,这个好事也轮不到你。荣安能看上你,也算是你的福气”宝箱不敢再说话,眼里蓄了泪,抬手抹着眼睛。程夫人起了恼火,朝曲嬷嬷示意,尽快打发宝箱和荣安出去。“好了,这是好事,你们回去各自准备吧。荣安记住了,宝箱的赎身银子五百两。念你是本家,二夫人也没收你的。到时候你再备一份像样的礼送到翠苑去,也让老太太觉得没白疼宝箱”曲嬷嬷边送宝箱和荣安出门边说。正好碰上燕嬷嬷上楼来借衣裳,便转身带燕嬷嬷进屋。宝箱走在荣安身后下楼。见荣安僵着身子甚是奇怪。宝箱这会子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希望荣安可以反悔退了她。“荣安哥哥,”宝箱酝酿了好半天开口道,“我模样丑,手脚又笨,你还是找别人吧你和二夫人说说。把我退了吧”荣安僵着身子回身看向宝箱,宝箱觉得浑身一凛,荣安的眼神空洞如一潭死水,定定地望着宝箱。宝箱豁出去了,壮着胆子又说了一遍。荣安又茫然地回身继续下楼。宝箱这时有些激怒了,哪有这样的人,强娶了自己又有什么意思。“荣安,我不过是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奴婢,没钱没势没貌的,你要了我去有什么意思呢,我根本不想嫁人”荣安径直往门外走,正好水莲从楼外进来,荣安眼神忽地起了光芒,扑向水莲荣老太太有些奇怪,“荣安好大胆子,光天化日的竟敢对永禄楼的丫头动手动脚”燕嬷嬷讪讪地道,“老太太,荣安哪里是动手动脚,她把水莲给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