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酒醒了怎么在这边吹风”“那点酒算什么我在李府半坛的酒量。只是今儿的酒烈上头快,不过醉得快,醒得也快雎鸠楼就我一个人着实无趣,出来走走就到了这。还真让我看到了有趣的”荣春娘俯在骆嫣耳边压低了声音道:“那个孟令梅是不是还没出嫁”骆嫣狐疑地点点头。“我跟你说,她刚刚从我身前过,你猜我闻到了什么”荣春娘一副神秘地样子。见骆嫣摇头不解,荣春娘声音变成了窃语,“我闻到了她身上男人的味道”骆嫣心里格愣一下,她是结了婚的人,当然明白荣春娘男人的味道是什么意思难道孟令梅和荣珏不可能荣珏应该在永禄楼和荣永福聊天下棋呢“就是不知道她勾搭了哪个小厮还是真够贱的幸好当初没让她进荣家的门,真是看不清她还是官府的大家闺秀,真可比烟花巷的风尘女子了”荣春娘的话在骆嫣耳边一浪一浪地拍打着,骆嫣只觉头晕,抱歉地和荣春娘告退回往自己屋里去。“明儿初四了,不如我们去街上瞧瞧热闹去呀,呆在府里都闷坏了,荣瑞怎么还不回来,你们家有什么好玩的,我的宝贝弟弟都乐而忘返了”荣春娘叽叽喳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骆嫣只做没听见。到了这一世,荣春娘怎么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样子骆嫣叹了一声,推门进了房。孟令梅哪里是荣春娘说的那么不堪呢好歹都是豪门贵户家的小姐,身份尊严还是要的。只能说孟令梅迷了心窍这时锦鸳端了醒酒汤进来,骆嫣让锦鸳也给孟令梅送一碗去。锦鸳应了,不一会回来说孟家小姐正在沐浴,“孟小姐八成醉得厉害,脖上都是红印,是不是过敏了,要不要治一治呢”“操心的小丫头,和玖儿越来越像了”骆嫣怪恁道,心里却已了然。看来荣珏的吻痕还是那么明显孟令梅对镜理着长发,刚刚沐浴更衣,看着镜里含羞带怨的人,不免有些陌生是怎么发生的呢孟令梅仔细回忆着。当她迷糊着睁开眼睛,眼前的脸慢慢清晰,直到她看清是荣珏,心里一阵狂跳。本就酡红的脸又添了娇羞。看在荣珏的眼里,不是骆嫣还会是谁衣服是怎么脱落了呢孟令梅仔细回味着一切仿似一场梦一样,既真实又虚幻。荣珏俊美的脸就在眼前起伏,孟令梅舍不得移开目光,直到荣珏用手捂住她的眼睛痛唇边、颈侧、胸前荣珏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任意在孟令梅身上驰骋。孟令梅不敢叫,那是一种欢喜和疼痛交错的感觉孟令梅本能地喘着粗气,压抑的痛在喉咙里闷出嘶嘶哎哎的声音。酸软无力的身子被荣珏扭来掰去直到荣珏一声呐喊瘫软在她身上,孟令梅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孟令梅挪动了一下身子,把昏沉的荣珏移到榻上躺好,这才慌张地穿戴好衣裳奔出素熹堂回到晴居,孟令梅的心还在怦然悸动直到坐在香木浴桶里,身下一股股的热流,才让她不得不清醒,一切都是真的未完待续。第三零九章变态屋外细琐的说话声渐渐清晰,骆嫣终于醒了。没有喝酒却有醉沉沉的感觉,这一觉也睡得格外香。眼光落处,屋里似蒙上了一层昏黄的纱,已经日落时分了屋外是锦鸳的声音,“还是再等等吧,要不你先搁这,呆会三奶奶醒了,我交给她。”“东西倒不打紧,是想和二小姐说说话”青儿原来骆婵回来了。骆嫣起身下床,开门见锦鸳正和青儿在门边说话。“三奶奶醒了”锦鸳似乎很高兴的样子。“青儿想见您,奴婢怕扰了您的好梦,这两天您总是睡不好”骆嫣笑着摆摆手,问青儿几时回来的。“回来有一个时辰了,这是夫人捎给二小姐的东西。夫人听说二小姐有了身孕高兴得什么似的,还说到时候来看二小姐”青儿把手里拎的包袱递给锦鸳。锦鸳胖嘟嘟的小脸露出两个酒窝,“也不知是什么好东西,刚才青儿都不放心交给我。”“当然是好东西了,你进去装一盘出来给夫人送去,明儿一早再帮我记着给老太太装一盒过去。”骆嫣不用看也知道包袱里装的是什么,那股熟悉的味道只有她娘才做得出来。“是什么”锦鸳好奇。“让你进去装一盘,到时你不就知道了”青儿有些等急了。骆嫣看出青儿有话,干脆叫她进屋里坐。“好香啊原来是芝麻花生糕啊。”锦鸳一边装盘一边不住的咽口水。骆嫣让她吃两块再去江夫人屋里。锦鸳倒不好意思了,觉出青儿有话要和骆嫣说,便端了盘子出去,随手带上门。“真是个馋丫头”青儿有些羡慕道:“二小姐对奴婢们真好”骆嫣笑着拈了一块芝麻花生糕咬了一口,还是那个味道骆嫣小时候就独爱骆夫人做的糕,每年春节的时候,骆夫人都会给她做几屉。没想到出嫁了,还能尝到母亲亲手做的糕,骆嫣不免有些感动“夫人和老爷都很好。他们也很挂念二小姐”青儿把江都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才转到正题。“本来大小姐是打算亲自过来和二小姐叙叙话的,可是大小姐回来的路上就闹肚子疼。刚才大夫来瞧过了”“要不要紧”“大小姐肚子疼是连天吃坏了肚子,倒是不打紧。不过。”青儿有些犹豫,吞吐了半天才道:“奴婢偷偷听到大夫和大夫人说,大小姐脉相阻滞,宫冷腹寒怕是,再不能怀孕了。”“姐姐一直都在服滋补汤药。身体怎会那么差”骆嫣不敢相信,上一世骆婵被人算计投毒亏了身子也就罢了,这一世已把下毒的人都除了去,怎么还“这个,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当然要你如实说,姐姐与我虽不是一母所生,却也是同父同姓,自小一同长大,我怎会眼看着她不幸呢”骆嫣说得有些动容。青儿哪还保留,一股脑把埋在心里的话全吐了出来。骆婵虽中了慢毒倒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荣瑞变态的行径才是致骆婵不孕的原凶。“变态”骆嫣想不到青儿嘴里会说出这种词。毕竟青儿还是个黄花闺女,说到骆婵房中事不免有些尴尬。青儿红着脸道:“新婚那会大爷与大小姐厮磨,有时一夜几次让奴婢打水进去”骆嫣听到这话也不免脸红,“这,也算不得什么吧”想到和荣玘也偶有缠绵交融,一夜春风数度,她能理解骆婵和荣瑞的状况。青儿窘得脸跟火烧云似的,到不是这个,大爷他,”青儿有些说不出口。见骆嫣当真疑惑难懂的样子,青儿咬了咬唇继续道:“大爷他变着花样和大小姐厮磨以前香草在的时候,入夜都唤香草准备茄子、黄瓜什么的送进去”“那些生吃的东西夜里吃肯定会坏肚子。”骆嫣也没深想随口道。见青儿忽闪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免有些恶心。“大爷还在床架顶上悬了红绳,开始奴婢收拾床,觉得红绳碍事摘了下来,被大爷踢了一脚,骂奴婢手贱。大小姐当时红了脸也没说什么,奴婢以后再也没敢动那红绳。想来,也是大爷玩的手段。大小姐似乎也没讨厌,那阵子大爷经常给大小姐买许多贵重的衣饰”骆嫣不好接话,这些把戏应该也不至于让骆婵不孕吧正思虑着,青儿又道,“奴婢记得夏末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大爷拎回来一个鱼篓。奴婢要拿去厨房,大爷怪奴婢多事。喊香草把鱼篓拎到凉房倒在香木浴桶里”骆嫣一时没明白这又是什么把戏。青儿涨红了脸,眼睛不敢看骆嫣,颤着嗓子说,“奴婢看到,看到大小姐和大爷进了凉房二小姐不要怪奴婢偷看,奴婢是关心大小姐。”青儿觉出自己的失仪,补充道。“不怪你你看到了什么”“奴婢看到,”青儿脸上起了惊惧,“看到大爷蒙上大小姐眼睛,拉她进了浴桶坐下,大爷拎了热水壶往浴桶里倒热水”“啊”骆嫣不敢想像那是一种什么情形“大小姐叫了起来,大爷用嘴堵上了她的嘴大小姐拼命挣扎。奴婢不敢看,又不敢喊人来。在外面等了许久,才看见大小姐被大爷抱着回房。大爷的嘴唇一直在流血”“噢”“也是自那以后大爷就不常回来”骆嫣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种事只能说是别人的私隐。她又能帮什么忙也没想到上一世骆婵经历的却是这样的闺房折磨“奴婢说多了,这些倒不是最要紧的。奴婢刚刚偷听到大夫人和大老爷商量,要把香枝给大爷生子。”“啊”骆嫣简直想不到荣府尽有这些龌龊。荣春娘为了求子争宠,程夫人弄个通房丫头的法子给她,这回大夫人竟然有样学样“大夫人的意思是不让大小姐知道,要把大爷灌醉,和香枝好事成了,再把香枝送去外面,有了孩子再接回府里应该和通房丫头差不多,只是要先瞒着大小姐,一切等生米煮熟饭再说奴婢是想求二小姐帮帮大小姐,她被蒙在鼓里,等香枝真有了孩子,一切就晚了”武夫人那有那么好心现在不休了骆婵不过是因为碍着荣瑞现在的身份,等荣瑞一旦春风得意,把骆婵一脚踢开是早晚的事。武夫人这会子急着抱孙子,不过是要和骆嫣争老太太手里的封册印玺。老太太说过,今年得子八字好,可以传承荣家宝贝。武夫人真是拼了未完待续。第三百一十章避讳锦鸳回来时,骆嫣正坐在桌前出神。骆婵的事一时半会没有对策,若是把栖凤要走,武夫人指不定又安排哪个小丫头给荣瑞,就像当初宝蝶换成玉钏一样。必须得想个两全的长久之计“三奶奶想什么呢”锦鸳走到骆嫣身前,骆嫣才惊觉,忙随口问,“夫人在做什么”“夫人找宝箱要了些老太太做衣裳碎布,正张罗着要给小少爷缝制百纳被。”“正月里不动针线,怎么夫人这么急呢”“夫人倒是没动针线,就是比划着哪种布配在一起看着舒坦,老爷也跟着一块比划呢”“啊”想到江夫人和荣永禧一起摆弄一堆碎布头的画面,骆嫣不禁好笑。“还早呢,到时新园子建好了再张罗也不迟啦。”“三奶奶说得是呢刚才宝箱来传话,晚饭在翠苑用,就沐熙园和老太太一起”“这倒也好”骆嫣知道永禄楼有客,中午老太太是治气非要过去,其实也没吃什么,要不是江夫人做的几个小菜,老太太怕是都不爱动筷子。百福园荣瑞和骆婵回来了,又有荣春娘热闹着,老太太也省心叫他们出来。看来初五中午再吃顿团圆饭,就可以回染坊了江夫人推门进来叫骆嫣该去用饭了,骆嫣突然灵机一动,要周全骆婵的事,这也许是个好时机“你娘做的芝麻花生糕真是好吃,我包了几块给老太太送过去。”江夫人手里拎着个油纸包在骆嫣眼前晃了晃。“我给老太太预备了份,本来打算明早送过去,婆婆倒先想着了。”婆媳两个说说笑笑,出门见荣永禧站在晴居院子门口等她们。“三老爷、三夫人这是用饭去呀”守院子的妈妈探头笑道,又瞥见骆嫣,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奴婢的眼神真是越来越差了,刚才又叫了孟家姑娘一声三奶奶,可是也怪。她怎么不吱声,更正奴婢一下也好呀。这天黑麻麻的,她披着个带帽兜的斗篷,当真是让奴婢认不清楚人”看院的妈妈唠唠叨叨。一心怪上了孟令梅害她认错人。江夫人直说不打紧,“怪不得你,三奶奶这身衣裳和孟家小姐的衣裳颜色差不多,不仔细看脸难免认错”“奴婢去挂风灯照亮,省得你们回来看不清路。”守院子妈妈小跑着去取风灯。“孟家小姐怎么能和三奶奶走路像呢三奶奶走路多好看呀”锦鸳小声嘀咕了一句。骆嫣笑着捏了捏她的胖脸蛋。“走路哪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呀”“当然有,三奶奶走路像踩着棉花一样轻飘飘的,可好看呢”“这丫头仔细着点脚下,一会回来得找宝箱借盏灯笼。”江夫人温和地笑着,拉着骆嫣。雪天路滑,走路都小心谨慎的样子。骆嫣想起骆婵的事,悄声和江夫人问起卿哥的事。卿哥是荣瑞和杨婉的孩子,长得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