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一点动静都没往外漏出一点。手握在门把上想了半天,刚要推开门,瞧瞧里面的动静,口袋里的手机闷声振动。她拿出来一看,是家里的电话,赶紧接起。“喂,妈,是啊,在家呢,嗯嗯,吃过饭了,是啊,跟他一起吃的,没错嗯嗯。”声音渐行渐远,里面的陆铖自从她进门就在阳台上看见了,算着时间,她什么时候来找他,听到她上楼的脚步声,到二楼的声音又消失,想一想也知道,她这是偷摸着往他这边来了。回到书桌后面坐好,等着她推门进来,结果人家在外面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无处着力,又不能耐她何,心头感受哪是寂寥两个字能形容的了的。捂着额头,狠搓眉心。前世后半辈子的头疼症在下午接到消息的那一瞬间犹如噩梦重回。千防万防,计算精密,都没有世事无常这么一句话出来的轻巧。就如同前世的杜武夫,他没有能爬上杜家高位,做了他一辈子的助理,随着他的商业版图扩大,他活得潇洒,前辈子那么一点遗憾,活到头,也就成了随口一叹,仅此而已。可今生他重来,他帮他填补了那点遗憾,让他得到了杜家,可结果呢,他再不能尝到畅所欲为的自由,怕是一辈子都要陷在杜家这滩烂泥,还自以为得到了最好。以此及彼,反推到他最最重要的人身上要知道前世活的长命百岁的杜三爷,今世明明有杜武夫庇佑,却落了个英年早逝的归宿明明可以就着杜武夫的威势安享富贵,结果却早死了几十年。命运对于他这样重来一遍的人同样苛刻,无知者,无谓,先知者,步履维艰。眉头深锁,翻阅着手机里的电话簿,最终停在一个号码页上,拨打了过去,“小刘,这一月送山上的物资走了没有”“没有是吧,那安排在周六,我跟你们一起上去。”“方家的龙犀杯,既然已经入库,这次就送上山去吧,对,不用留了。他指明要的六芒星紫金玉环,你们抓紧点时间,钱方面随时跟edward联系”打完电话,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双手交叉抵在桌沿,额头渐渐低垂,在夜晚的孤灯下,思虑慎重。门口有人不轻不重的用脚尖踢门,伴随着催促的声音响起,“陆铖快开门,端不住了。”有人就算献殷勤,也献的如此含糊。陆铖无奈的开了门,伸手弯腰接过她手上的托盘,一大碗的面条,一小碟的酱牛肉,还有两副碗筷,这是要跟他捉对加餐。“怎么样,想不想,晚上没我陪着你吃饭,饿了吧。”陈然从进了这个房间就知道这人的心情极度不好。明明心情不好的原应该是她,结果他比她发作的更持久,怎么办那就先不管自己的,让他的心情好起来才是要紧。毕竟她还真不愿意看他一脸黑气沉沉的样子,多看一眼她都不舒服。陆铖没回头,连个字都吝啬回她,把托盘径自放到落地窗边的方桌上,顺手把他身边最近的椅子给拉开了,淡淡的说了一句,“坐这边。”“哦,”陈然应了一声,坐下后,视线一直往他的脸上瞄。陆铖分了小碗面给她,给她递筷子的时候,憋了她一眼,说道,“怎么,看出不一样了。”陈然先是摇头否认,“没有。”眼神闪烁间又飞快的肯定,“有。”上手狠狠捏了他的脸,笑意盈盈的卖弄,“怎么最近越看你越帅了呢。”陆铖拉开她作怪的手,要是她说这话的时候,不是含着一口酱牛肉,也许还显得诚意点。不理她,他自顾吃起了面,陈然见他不捧场,撇撇嘴也只能低头开吃。陆铖先放下的碗,把筷子摆进托盘,顺道拦截了,陈然还想把最后几块酱牛肉放进碗里的打算。“晚了,小心积食。”陈然哼哼了几声,没了办法,也就只能专心解决面条。“晚上搬我房里睡吧。”“噗,咳咳你说什么”陈然直接把最后一口面喷碗里了,呛得喉咙发痒,咳嗽不停。、第44章 事定姻缘陆铖回头给她倒了杯水,送到嘴边让她顺气。陈然大口喝水,好不容易咽下痒意,转头瞪眼,“凭什么啊,无缘无故的。”陆铖意有所指,“怕你睡不着,谁下午为了这么点事,差点把嗓子给哭破了。”“胡说,”陈然老脸一红,神经到这会才发射出羞耻。突然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发生的时候万般惶恐,等清楚明了事态经过,只要没有不可收拾的状况出现,自然而然的认知就会变成不过如此,更确切的说回转变成一场不痛不痒的谈资。陈然梗着脖子,不肯示弱,“一时吓住了,不行”陆铖用拇指摁了摁滴水的嘴角,不紧不慢的回,“晚上要是又想起来要哭,我也能在你身边哄你。”“你”此时陈然极想掩住注视她的那一双眼睛,看得如此动情,拨动她的心跳,乱的一发不可收拾。陈然气势渐弱,毫无说服力的小声喃喃,“我才不会呢。”“一起吧,我能把你怎么样。”陆铖把她的碗一收,尽是一副就这么愉快决定了的架势。无耻,厚脸皮,陈然看着他,傻眼。吃完面,陆铖办公,陈然在笔电前消磨时间,时针到了十点,她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就直接溜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躺,舒服又自在,才不要跟人一起同睡,不过房门到底要不要锁,不至于这么没脸没皮的吧,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去他的房间睡的,太羞人了,不行,再想下去,从头到脚全要烫熟了,真是。一个小时之后,在被子里还拿着手机的陈然,脑子混混沌沌的,正处在随时随地就能昏睡过去的状态之中。直觉的身边的床往下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呼唤,“然然。”迷迷糊糊的陈然,有听没听的点了下头,眼前一黑,从她侧边就这么横生出一只手来,还带着冷然怒气,“睡觉了还看手机,砸脸不疼”“又没有,我去,你怎么在这,”陈然看清楚人的脸,整个人都惊醒了,哇哇大叫的去推他,“你干嘛,快走,回你的房间去。”那人纹丝不动,长手一伸,就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看都不看她,就直接背对着她睡妥当了。陈然气鼓鼓的看着他,一时又觉得无处下手。“我睡了,明天还要上班,睡觉不要动来动去。”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两人第一次同居通房又同床的清晨,平平淡淡的来临了。外面的天色有点阴,风打在窗户上,响声不绝,陈然一翻手机气象,都零下的温度,而屋里却照旧温暖如春。她傻傻的坐在床上,胡乱祸害着一头稻草发,耳听着不远处的浴室里,门半掩着,挡不住的水声哗啦啦往外倾泻。她这就算是跟人同床共枕了吗,前半夜刻意保持继续,差点滚下床,为什么在清晨睁眼,自己会紧紧抓着人家的领子,底下双腿硬是绞着人家的,难分难解。太丢人了,一夜好眠,舒服的她都想叹气,为什么小姑独处二十年,比不上一宿的温暖,为什么,陈然同志,你堕落的实在是太快了。还没等她冷静下来,浴室的门刷的一下被打开,陈然的头跟着扭了过去,于是乎,眼里就印进了一个,只用浴巾裹住了腰部以下部位的男人。“流氓,”陈然激动的捂住了眼,大声的斥责道,“你都不害臊。”忘了拿衣服进去的陆铖,闻言仅是挑了挑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伤眼的遮羞布也给扯下了,背光明正大的对着她开始穿衣服。某人从眼缝中漏出一眼,立时被眼前的景致惊得呆滞。弯腰套着内内的某人,冲着她的面的肩胛,宽厚有力,从平行视线过去,凹凸有致的肌理,正在肩背后起伏延伸,某处幽暗,由于弯腰的姿势,被挡住了光线,只是健壮韵致的长腿,做着极度让人遐思的动作,只有那么一点点疑似之物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漏光。好热,热的她快疯了,眼睛,眼睛早已脱离她的掌控,有了完全自主意识,目光一直往里进,进“这周末你是要回吴市”“什么,”陈然眼睁睁的看着他直起身,扯过衬衫正要往身上穿。曾经她也窥探过他的身材,那是在自然霞光之下,如今白炽光直射之下,最后一点阴影皆荡然无存,呈现极度完美身躯。她不是没有靠近过他,他们曾经也做过亲密之事,可她还真极少见过他的身材,从头到脚不留余地的那种。陆铖全然忽视,陈然几乎要留口水的面部表情,平静的重复了一遍,道,“我要去湖市一趟,周四出发,一起。”“啥”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某人的双腿之间,哪怕对方在套上长裤以后。陆铖几步靠近她,低首在她的额角亲了亲,用手托起她的脸,左右开弓,各赏了一个吻,丫头对他的身体有欲望,总归是件好事。“那就这么决定了,今晚上,你收拾一下,明早就走。”懵逼的陈然,啥早上到了公司,云霓问谁要咖啡,她毅然而然的举了手,“加浓,加糖,加奶,一大杯,谢谢。”“你怎么不说全加。”她能说出这么没着调的咖啡,叶师开要是不跟着亏上几句,就不是他了,“直接给她上纯的,美式黑咖啡,适合她。”云霓笑了笑,再次问陈然道,“要不还是来一杯卡布奇诺吧,你肯定吃不惯美式的。”陈然使劲揉搓自己的脸,听完之后就点了点头,“随便,只要是咖啡就好。”云霓去了,叶师开凑上来开嘲讽,“怎么,没睡好,就这么点胆子。”没精神的陈然才懒得理他,她现在脑子里的美妙画面还在不接断回放中,就像刚才的胡言乱语,说不定,跟他说话,又说出什么不妥当的,那不是徒留笑柄给他。“哎哟,连话都精力说了,看来是真吓坏了,没事啊,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找回场子,什么气都出了。找哥啊,哥能帮你,知道不。”陈然捂着额头不理他。一上午的功课是理所当然的效率低下,中饭过后,廉城带着洪天明找上了她,她以为是跟她来说昨天的事,没想到内容竟然是关于店铺。“公司决定把原来马元祥家的商铺一分为二,朝正门的分隔出来,大概就是140左右平方,跟原先我划出来给你看的c区二楼的那两家的面积差不多,当然,门面位置就要比楼上好太多。”陈然一听就懂了,“你是说门面可以让出来给我用”“当然。”看她患得患失的样子,廉城忍不住想笑,不过是一个店铺,她说一声,谁还敢不给。说不得确定店铺以后,才是她的点心铺子真正成为现实的开端,既然有好的选择,她不会傻的往外推。“马元祥家的事已经解决了”“嗯,现场肇事的人已经都在警察局了,他们将会以寻衅滋事罪和故意伤害罪,被立案起诉。至于马麒麟,失踪了,谁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警局已经开了批捕文件,只要他一露面就必然会受到法律制裁。”一切交给警察,才是最公允的办法,陈然对于那天的事,这才真正的放下。“那么我们接下来就来谈谈人员招聘的问题”接下来几个人坐在小会议室,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把一家小点心店的方方面面的工作都分配到位,最后到陈然手上,还是如何丰富菜单内容的问题。真是简单又轻松,堪比过家家。到晚上的时候,陈然才想起要给陈妈妈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周末要回家来。“这些日子都不记得给我电话,我还以为你不来呢。”明明昨天晚上才打过电话,但这种话她是不会说的,“明天就来了,不过陆铖他说要先去湖市一趟,大概后天下午能到。”“工作要紧,不过你这次来到是正好可以参加程志鹏他们两口子订婚。”“订婚这么时髦。”从来在吴市的一般亲戚之中,就没听过订婚的,当然,有钱人家又不一样,陈卉当年也订过婚,只是在海市,他们吴市的亲戚谁都没参加。“说是小罗她们家乡有这个风俗,不办的话,面子上不好看。”“哦,那是两边都办酒”陈然觉得结婚这么大事,还是得尊重人家的风俗习惯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凑一桌吃一顿。“不知道,”陈妈妈语气不耐,“谁知道他们怎么弄,反正,你姑让我们家去吃饭,我们就去,帮忙可以,其他没有,你回来也一样,别什么话都往外乱说,听见没有。”“听见了,”她从来在亲戚面前就没话,她妈叮嘱的多余。陈妈是一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