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头去,厉声道:“别出声,也别吻我,直接进来。”王凯旋愣了一秒钟,有点想笑。这么火急火燎的女人还真不多见,连前戏都不需要,直接上动真格的。可一夜情忌讳问东问西,个人口味不一样,满意就上,不满意就撤。无非是解决彼此的生理需求,干完提上裤子,互不纠缠。既然如此,他也就没必要再等下去。伸手握住她的细腰,抓住自己的东西抵在了柔软的地方,磨蹭了几下,不管有没有湿润,直接顶了进去。黑暗中,白鹭一声闷哼,紧咬住嘴唇。他抱着她扑倒在床上,电动马达般不停地摆动着胯部。白鹭仰望着黑漆漆的屋顶,脑子里满满都是叶臣的身影。爱情,有时会让人卑微,卑微到把所有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当成他。那轮月亮更圆了,朦胧的月光流泻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酒意正浓,情意绵绵,不知是酒醉了人心,还是那心早已沉醉。胖师傅端起甘霖浓香的米酒,拉着老婆围坐下来。给大家讲诉有关这月牙泉的故事。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汉族小伙子为躲避仇家,隐居到大山里。他在小镇上设立私塾教孩子们识文断字,后来爱上了一位名叫月牙儿的彝族姑娘。两人情投意合,钟情彼此,后来便在这湖畔结为夫妻。婚后,小日子过得很幸福美满。谁料有一天,仇家找上门杀害了汉族小伙子,抛尸山野。月牙儿三天三夜才找到丈夫的尸体,寒冬腊月,她一个人背着丈夫的尸体从山上一步步走下来,待走到这湖畔儿时,再也没有一份力气。茫茫大雪夜,月牙儿就这么抱着丈夫的尸体,直到天亮。人已经成了雪人,眼泪冻成了冰柱,仿佛桑叶的经脉,蔓延在整个湖面上。从此,这里的老百姓就把这片湖水叫做月牙泉。胖师傅伸手指了指对岸,“那里有座桥,桥下有两朵石雕的并蒂莲,每年都有很多恋爱中的男女到这里来祈福,把硬币投进并蒂莲里,保佑爱情忠贞不渝,天长地久。”孟清颜感兴趣,问:“真得灵吗”胖师傅呵呵笑了,坐在一旁的胖师傅老婆也腼腆地笑了,“我和我老婆每年都会来许愿,我觉得灵,呵呵。”叶臣这些男人们只是把它当个古老的传说,随意听听,一笑而过,谁也没真往心里去,继续喝酒聊天。孟清颜似乎很上心,扭头对夏晓雯说:“改天我们也去试试。”夏晓雯望着对岸模糊在黑夜中的拱桥,有些出神儿。孟清颜见夏晓雯发呆,抬手轻轻推了她一把,问:“想什么呢我说改天咱们拿些硬币去试试运气,说不定能求来好运气呢。”夏晓雯淡淡笑了,答:“行。”酒足饭饱,一行人三三两两地往回走。淘淘牵着夏晓雯的手走在后面,叶臣走在她们后面,步伐沉稳,偶尔提醒一下她注意脚下。一晚上,他和夏晓雯也没说上几句话。此刻儿,就这么静静地往回走,心里出奇地宁静,好像挂在树梢上的月光,柔和静谧。淘淘是个小话唠,一路上喋喋不休。小家伙儿回头看向叶臣,突然问:“坏叔叔,你今晚睡在哪里”叶臣脚步没有停下,凉凉地反问:“跟你有关系么”“当然有关系了。”淘淘抬起下巴,得意地说:“我要跟妈妈一起睡。”叶臣紧抿了下嘴唇,用眼角余光扫了淘淘一眼,果断地说:“不行。”淘淘立马嘟嘴,“你都那么大了,还让人搂着睡,羞不羞”“”叶臣顿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蹙眉看向夏晓雯。她唇角微微扬起,在偷笑。这女人似乎很高兴看到他被淘淘欺负。走到招待所二楼,夏晓雯牵着淘淘的手往自己房间走,叶臣依旧跟在后头,不紧不慢,脚步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淘淘咬着嘴唇,几次三番回头看他。活似他真成了深更半夜尾随妇女儿童的坏人。走到房间门前,夏晓雯拿出钥匙开门,淘淘跟屁虫似地牵着她的衣角跟在身后。淘淘回头又看了眼叶臣,都到家门口,怎么还跟着小家伙忍不住了,又开口说话,语气恳切地劝道:“坏叔叔,让导演叔叔搂你睡吧,今晚妈妈是我的。”“”吕洋搂他睡,画面太美,叶臣不敢想。门卡擦一声打开了。夏晓雯刚推开门,还没走进去。叶臣一把拎起淘淘,迈开大长腿就往里走。叶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莫名其妙被拎进来的淘淘一脸懵懂的看着他。剑拔弩张,大眼瞪小眼。淘淘嘟起嘴巴,一脸懵懂地问:“你要干吗”叶臣抱着手臂,嗤笑了声,“你说呢,小屁孩儿。”淘淘很诚实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不知道啊。”叶臣轻轻转动淘淘的肩膀,指着房门口,说:“回去睡一觉,明天就想明白了。”淘淘嗯了声,朝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住了,才意识到上了坏叔叔的当。淘淘转身,黑溜溜的眼睛瞪着叶臣,向夏晓雯告状,“妈妈,坏叔叔又糊弄小朋友。”夏晓雯朝他看过来,叶臣长腿长手坐在沙发上,脸上似笑非笑。“叶臣,今晚我想跟淘淘一起睡,我都答应他了,给他讲故事。”“我睡哪”夏晓雯抿了下唇,这男人有时真像个孩子,喜欢较劲儿,遂劝道:“你今晚去吕洋房间将就一晚吧,他房间有两张床。”叶臣绷着脸不说话,眼睛不友善地看着淘淘。淘淘觉察出坏叔叔的敌意,忙说好话,“导演叔叔也会讲故事,他会对你很好的。”“”叶臣闭了下眼睛,顿觉一群乌鸦从头顶里飞过。吕洋会对他很好叶臣感觉自己都要哭了,这孩子是专门跟他作对的。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信就行夏晓雯不再理会叶臣,帮淘淘脱了外套,脱掉裤子和鞋子,然后拿过来一双浅蓝色会闪光的拖鞋,让淘淘穿上。全过程温柔细心,叶臣看着,心里满满的羡慕嫉妒,什么时候夏晓雯能对他这么温柔。“走,妈妈带你去洗澡。”夏晓雯带淘淘到浴室洗澡,洗完澡后走出来,叶臣还坐在沙发上,似乎没动过地方,连动作都没变化。身体靠在沙发靠背上,两腿交叠,笔直修长,一只手放在大腿上,另一只手搭在靠背上舒展开。姿态随意,眉目清冷,淡淡地看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夏晓雯和淘淘。淘淘意外地看到叶臣还没走,抬头问妈妈,“坏叔叔怎么还没走啊”“”夏晓雯默默看了叶臣一眼,真是傲娇又倔的家伙儿。淘淘软软糯糯声音里又是纳闷又是同情,望着叶臣的眼神儿,有些于心不忍似得,晃了晃夏晓雯的手臂,说:“妈妈,要不留下坏叔叔的,看着好可怜。”叶臣的眉毛瞬间拧成一团,好可怜他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个词语形容,对方还是个小屁孩儿。他真想一怒之下冲出去,可他偏不走,明明是他的老婆,凭什么要搂着这个小屁孩儿睡。让他跟吕洋一起睡,他宁愿露天站一宿。夏晓雯低头对淘淘说:“不管他,妈妈给你讲故事。”夏晓雯和淘淘躺在床上,讲睡前故事。叶臣实在是无聊了,站起来走到书桌旁,随手拿走一本莎士比亚全集,又坐回沙发上,认真地翻看。夏晓雯微微回头,瞥了叶臣一眼,心道:他能看下去才怪,电影都看得漫不经心,莎士比亚这种戏剧文学,他看起来只会觉着更枯燥无聊。许是白天太累了,夏晓雯第二个故事还没讲完,淘淘就睡着了。肉嘟嘟的小脸蛋在灯光下,泛着浅浅的光晕,皮肤跟牛奶似得滑嫩。她弯起嘴角笑了,低下头在淘淘额头上亲了下,说:“晚安。”她转身,回头看向叶臣,问:“你打算睡沙发上”“睡床上也行。”叶臣抬头朝她看过来。“这床太小了,睡不开三个人。”夏晓雯顿了下又说:“还有新床单和被子,你自己到柜子里拿。”叶臣没回答,放下莎士比亚全集,走到床前来。他俯身,双手撑在床沿上,问:“睡得着吗”夏晓雯愣了下,警惕地问:“你又要干吗”“带你去个地方。”她疑惑地看着他,果断地说:“不去。”叶臣语气坚决,“你想去。”她不觉好笑,“到底去哪里”“去了你就知道了。”叶臣给她拿过来羽绒服,雪地棉,“穿上。”夏晓雯看叶臣一脸认真的模样,无奈轻笑。她刚才确实没有困意,满脑子都回旋着月牙儿泉的传说。现在被他这么一搅和,更是困意全无,索性起床穿衣服,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夏晓雯给淘淘掖了掖被角,跟叶臣一前一后往外走。走到门口,叶臣脚步一顿,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白色的帽子围巾递给她,“戴上,外面冷。”她捧着帽子和围巾,柔软质地,抓在手里格外温暖。他见她怔怔出神儿,伸手拿过来细心地给她戴上,宽大温暖的围巾几乎把她的脸整个包裹住,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她看着他,眼睛黑漆漆的,问:“你什么时候买的”“来的时候。”叶臣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的毛线帽子,真软,他淡淡笑了,“我觉得白色适合你。”夏晓雯的心突地一跳,搁在她头上的大手仿佛带着电,温暖的何止是身体。山里的夜色更深沉了,整个世界静悄悄的,天地间仿佛只剩她和他走在静谧的小路上。一缕皎洁的月光温柔的倾泻在月牙儿湖上,小小的拱桥仿佛镀上了一层银光,美得让人不敢呼吸。夏晓雯脚步顿住,微微仰头望着不远处的拱桥,没来由地,心突然疼了下。她扭头看向叶臣。胖师傅讲月牙儿的故事时,他明明心不在焉,不屑一顾的,只顾着跟吕洋聊天喝酒。现在却又带她来这里,这个男人会读心术么他最冷漠无情,却也最知她心,所以婚后两年,彼此心存芥蒂,互相折磨。正因为他太懂,所以过得更苦。“走吧,去桥上看看。”叶臣牵起她的手,“胖师傅说,每逢月圆之夜,许愿都很灵的。”“你信吗”“你信就行。”她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整个人仿佛被钉在原地,有些拔不动腿。第一次,对叶臣生出浓浓的愧疚。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拾阶而上,围栏两旁拴着一条铁锈斑斑的锁链,上面很多许愿锁。以前她去别处旅游也见过这种许愿锁,可她从来不相信,每次都是看别人很虔诚地锁上自己的祝愿,自己完全是旁观者。夏晓雯站在桥头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月光随着波纹凌乱成碎片,时而圆满,时而残缺,好像人生。冷风吹过来,她不禁缩了缩脖子,嘴里呼出一团白气。叶臣抓起他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冷吗”“还好。”她抬眸看着他,“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叶臣盯着她,眼眸黑而沉,仿佛一望无际的夜色。好一会儿,只说:“我看见你哭了。”“”烧烤晚会上,当胖师傅讲到月牙儿抱着丈夫的尸体,冻死在大雪里时。她扭过头去,抬手偷偷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她掩饰得很好,连坐在她身旁的孟清颜都没有发觉,而他却全都看在了眼里。叶臣靠后坐到桥栏杆上,嘴里噙着一根烟,微微低头抬手挡住风,点燃。吸了两口,说:“月牙儿的故事你觉得感动,我却觉得愚蠢。”她转身,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不解。“如果我是那个男人,我只希望老婆活下去。”叶臣吐出一口烟,看袅袅烟雾在眼前弥散,“要活得快乐,活得好。”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的幸福,我来给“如果我是那个男人,我只希望老婆活下去。”叶臣吐出一口烟,看袅袅烟雾在眼前弥散,“要活得快乐,活得好。”夏晓雯眉头微蹙,好像在认真思考叶臣说的话。叶臣移开目光,淡淡问:“我们结婚多久了”她一怔,想了想,答:“两年多了吧。”“两年零一百四十五天。”叶臣黑黢黢的眼眸,仿佛淬着月光,“你快乐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