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舒荣轩扬起右手,用马鞭在天上划了好大一个圈。“有这么多足够箐箐用了”“恩”舒瑶箐眼眶有点湿,这么个绝种好男人,为什么是我亲哥将来做我嫂子那个人,得多幸福啊不是赔罪的礼物,哥哥,这是你送给箐箐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好的礼物“看那不是刺史大人的千金吗她居然没摔死”不远处的一队人马里,一个身着艳红色襦裙的女子用尖利的嗓音说着。下一秒,舒瑶箐四周的几队遛马的人全都将视线投向了和兄长同骑一马的舒瑶箐身上。舒瑶箐低头,总有种动物园里看猴子的感觉,而她就是那只猴子。这样的感觉,叫她很不舒服握着缰绳的男人的手青筋暴起,舒瑶箐感到身后的兄长呼吸有些粗重。身下的快斗仿佛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不安的扭动着脑袋。“兄长不必生气”舒瑶箐一手握住了兄长暴怒的拳头,“不值得和那样的人动怒”舒瑶箐取下背在背上的弓,熟练的将箭架好,然后回头冲着身后红了脸的兄长微笑着。舒荣轩不禁一愣,这份镇静似乎不该出现在才十四岁的小妹脸上吧“那不是牡丹姑娘吗瑾翠坊的头牌舞姬”远处的人声叫舒瑶箐更加不舒服了牡丹,她就是因为看牡丹才在洛阳城悲催的穿越了舒瑶箐将箭头对准刚刚嘲笑自己的女人身上,直指那女人的眉心。刚刚还在骚首弄姿的女人有些惊慌失措的躲避着,却引得舒瑶箐嘴角更深刻而邪媚的笑意。“不要不要”舒瑶箐的箭随着女人的躲避而左右移动,看这个女人吓成这般样子,看来这副身子的主人箭法应该了得。舒瑶箐鄙夷的看着牡丹姑娘,区区舞姬也敢惹刺史千金,即便老爹没什么实权,也轮不到一个舞姬在此挑战本姑娘的底线“箐箐”舒荣轩纳闷,小妹不是失忆了吗难道这箭术她还没忘而且,她脸上这高傲又得意还带着三分邪魅的表情,可不是一个十四岁的丫头该有的表情吧果然,小妹被气到了舒荣轩这样想着“不想脑袋开花,就向本小姐道歉”舒瑶箐澄澈的大眼睛里射出一缕寒光,还带着伪装出来的十二分自信,直把女人吓得坐在了地上。而和女人随行的两个马上的男子和她身边穿的花花绿绿的女人全都袖手旁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管马上的男子是富商还是官员,谁也不会愿意为了一个舞姬去得罪刺史大人吧而且,舒瑶箐端详着马上两个男子的穿着,都是儒生打扮,这就更排除了与节度使大人这一层关系了估计也就是谁家有点闲钱又自诩有几分才情的,想和教坊里的舞姬来点风花雪月什么的这么嘴欠的教坊女子,早晚会死在这张嘴上“舒小姐饶命奴家知错了知错了”牡丹姑娘身边马上的两位公子都把脸别过去,视若无睹的样子,连忙跪在地上求饶,舒瑶箐却没有放下箭。“不够真心,本小姐没有感受到你这个贱奴的诚意”舒瑶箐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百倍回报于人。所以从小到大,她真的没受什么欺负。在场所有人包括舒荣轩,全都惊讶于这个十四岁的丫头身上那份无法抗拒的高傲不是源于她刺史千金的身份,而是源于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那份纯净与倔强。“是是奴家多嘴了奴家知错了”红衣女子自己给自己掌嘴,每一声都打得那般响亮。叫在场的其他几位穿得像彩虹似的歌姬都忍不住掩住了脸第五章 兄长护短,永绝后患更新时间2016111 0:11:07字数:3077直到女子双颊红肿,嘴角微微有鲜血流出,舒瑶箐才收了弓。“箐箐真是”舒荣轩宠溺的冲着小妹笑道,“箐箐真是个大姑娘了”若是从前,小妹早就把那女子射成马蜂窝了若是那样,反而没有了现在的威慑力“那是”舒瑶箐靠在兄长怀里笑得舒心,虽然她自小就长在普通工薪家庭里,舒瑶箐却从不服输,万事都要做到最好。不是为了博得谁的夸奖,只是她觉得这样,才对得起她自己。所以,在旁人看来,她从不自卑,她总是高傲的,似乎她就应该是高傲的。舒瑶箐拿着手里的绿羽箭,不就是骑马射箭吗她不仅要学,还要学得好,比从前的舒瑶箐还好直到舒家兄妹骑着快斗潇洒的朝草场深处而去,余下众人才深呼了一口气。这么多人,居然就被一个十四岁的丫头给吓住了刚才一定是错觉,错觉那个丫头眼底的目光,那抹震慑人心的冰冷不不不,一定是眼花看错了古代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礼就是礼节。古代讲求五礼,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老爹说了:“女孩子在未出来阁时就该宠着。还是算了吧”兄长说:“什么礼不礼的,有兄长在,谁敢嫌箐箐无礼还是算了吧”乐就是六乐。指云门大卷,咸池,大韶,大夏,大濩,大武六套乐舞。老爹说:“这种东西爹可不会。再说了,学起来太辛苦,还是算了吧”兄长说:“中看不中用,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师傅也不好找,还是算了吧”射:及射箭技术,有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白矢,箭穿靶子而箭头发白,表明发矢准确而有力,参连,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出,矢矢连续而出,矢矢相属,若连珠之相衔。剡注,谓矢行之疾,襄尺,臣与君射,臣与君并立,让君一尺而退。井仪,四矢连贯,皆正中目标。老爹说:“女子会骑射,免得以后被男人欺负”兄长说:“要是敢做对不起箐箐的事儿,就一箭废了他两双狗眼”呃老爹兄长,这样还有人敢娶箐箐吗御:驾驭马车的技术。老爹说:“会骑马就行了万一叛军来了,溜得也快点”兄长说:“会骑马的女子多威风”呃老爹兄长,你们还真是深谋远虑啊书:书法。这个不用他们说了算,舒瑶箐毛笔,钢笔,粉笔字,可都是系里第一名。数:数术又称术数,即五行里的命,卜,相三术。老爹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兄长摆摆手,示意这事儿别找他“好吧你们难道想以后我开个马场还是射击馆谋生呢”舒瑶箐也摊摊手,她总得趁年轻学点什么吧十四岁多好的年纪啊“这事儿啊交给轩儿了”老爹说完,拍拍屁股走了,不是大步流星的走,而是百米冲刺般的逃。古代人都讲究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老爹在更年期还能有这么好的脾气已经是老天见怜了“哥”舒瑶箐盯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兄长,兄长却只是摸摸舒瑶箐的脑袋。“箐箐乖在咱们舒家,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哥不拦着,啊”舒荣轩脸上暖阳般的笑意不减,青色袍衫的一脚却已经被敞开的房门带起的风掀起,飘飘然的出了卧房什么嘛刚刚不是还说要好好宠着我的吗好吧你们不教,我自己学不就成了舒瑶箐看着兄长负手离去,随风摆起的如墨长发消失在回廊尽头,舒瑶箐冲着站在门口的水燕招了招手。于是,月黑风高,春风徐徐,舒瑶箐做起了扒窗户的活计。兄长好像和朋友出去喝酒去了,墨渊居都没掌灯,正是她下手的好时候从窗户翻进书房的舒瑶箐看着这满屋子的历史典籍,这可都是古董啊虽然时空不同,历史不同,书的价值到什么时候都是磨灭不了的。古人云:“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种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莫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她不是男儿,也不考取功名,更不要什么长腿美女。她就是喜欢看书,她是典型的书呆子。当然,只局限于文科,她舒瑶箐是个理科大白痴舒荣轩不是去喝酒,他是去料理小妹留下的祸患那个逢人便搔首弄姿的牡丹,不会如此轻易罢休的若是被她攀上了节度使大人的高枝儿,下次把自己扇得鼻青脸肿的,可就是小妹箐箐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他舒荣轩是绝对不会叫牡丹又任何翻身的机会的第二日,徐州城里,瑾翠坊里,再没有一个叫牡丹的舞姬传闻那一夜牡丹姑娘私会情郎不成,反被一帮市井地痞劫持,牡丹不从,拔腿就跑,结果双腿被生生打残,本就不怎么清白的身子也彻底不清白了再说这牡丹身为舞姬,此生再无法直立,更不用说跳舞了,牡丹便被坊主撵了出去至于去向,兵荒马乱的,谁会去在意一个舞姬的死活而瑾翠坊当晚,便有新的舞姬坐上魁首之位其中最捧场的,银子散得最多的,便是刺史大人的长子,舒荣轩“子墨,这新晋舞姬虽然新鲜,和牡丹姑娘仿若无骨的曼妙腰肢相比,为兄觉得还差点意思”文诗华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从不踏足教坊烟花之地的好友舒荣轩,怎么今儿居然有如此雅兴过来捧场了他们虽曾都是一个书院出来的同门师兄弟,可舒荣轩却是刺史大人的儿子,而他,一个落魄孤儿而已“嗯”舒荣轩笑着,露出标志性的暖阳牌笑容,微微颔首,自顾着喝酒也不理文诗华的满腹好奇,牡丹再好,今夜,也走不出这徐州城“夜深了,小弟不胜酒力,文兄莫要怪罪,你我他日再聚”舒荣轩饮尽杯中酒,便起身向文诗华告辞,文诗华也乏了,与舒荣轩一同出了门。“子墨,好男儿志在四方,为兄明日即将与堂兄一同前往兖州投军,他日再见,怕是不知何时了”瑾翠坊门外,文诗华拱手与自己多年的兄弟辞别“如今仇贼猖獗,气焰嚣张,小弟也欲与文兄一同去,精忠报国,杀敌卫国,怎奈家父态度坚决,唉”不止止因为父亲,还有箐箐,舒荣轩一万个不放心这个喜好马上度日的小妹文诗华只是拍了拍舒荣轩的肩膀。“你可是徐州刺史的大少爷,哪能像为兄这般,无牵无挂,落得个洒脱时候不早了,为兄也该启程了后会有期”文诗华羡慕舒荣轩,他孤零零一个人,若想有朝一日建功立业出人头地,投军是最好的方法舒荣轩只消好好的做他的公子哥儿就好了“文兄一路顺风”看着文诗华离去的决绝背影,舒荣轩衣袖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国难当头,怎可缩在此地安于天命这样岂不是被人看轻舒荣轩回来时,已过三更,便看见已经蹲靠在自己书房门口睡着了的水燕,和书房里昏暗的烛火点点。轻启窗户,舒荣轩便看见了趴在地上翘着小腿儿的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小妹。敢情她墨迹了小半天,就是为了到他书房里看书不早说小丫头从前可是只顾着疯啊野啊一拿起书就困倦的上下眼皮直打架的舒荣轩把窗户悄然关好,心想着明日得叫管家换上更厚实的地毯才行。别还是狐狸毛皮更舒服许是看得太认真,舒瑶箐直到鸡叫才从书里拔出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悄悄从窗户跳出去,却和什么东西撞了个满怀。“呀”舒瑶箐被兄长一把拥进怀里。“嘿嘿兄长你起得好早”舒瑶箐低着头不敢看兄长,偷偷溜进兄长书房,还被人逮个正着多丢人,多丢人啊“水燕”舒荣轩将手里早就预备多时的披风披在妹妹身上,心疼的看着妹妹。“水燕”舒荣轩又一声高喝才把在门口睡了一夜的水燕叫醒。“少少爷”显然,睡得流出口水的水燕比她的主子狼狈多啦舒瑶箐偷笑,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差人把本少爷的书房搬到小姐的世安居去”水燕猛得愣住,就连舒瑶箐都不禁抬头偷看了眼兄长。他不生气不生气他偷偷潜入他的书房“是”水燕才迈了一脚出去,又听见舒荣轩的找呼声。“回来,回来”舒荣轩指着与世安居隔着面墙,“不必搬了,差人把这墙扒了多余”啊水燕傻眼了舒瑶箐也傻眼了就因为她想进他书房看书,他就把墙给扒了舒瑶箐啊舒瑶箐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