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腹未婚这么一桩事儿。十八年前,舒致远只是个香料商人,因为制得一手好香,在宋州也算有点小名气。名气有了,手艺也愈发精湛,舒致远就被盯上了被宋州富室齐家的长女,盯上了就这样,虽然舒致远自小父母双亡,被人视为天煞孤星,齐家拗不过心意已决的女儿,还是把女儿嫁给了他,做了舒夫人。爱妻性子要强,又善于经商,很快的,就把舒家的香料生意做到了长安城。不仅如此,舒致远的拜把子兄弟也跟着沾了光,刘家的丝绸生意也越做越大。舒家搬到了京城,很快,夫人便有了身孕,舒致远感觉夫人就是上天赐给他的宝贝,愈发疼爱妻子起来。第十七章 回心转意,美男乱心更新时间2016118 2:56:28字数:3796十月怀胎,夫人平安产下一个男婴,舒致远乐不可支,取名舒荣轩。两年后,舒家产业越做越大,舒致远正得意洋洋之时,夫人再次有了身孕。所有人都盼着夫人能再产下一个男婴,将来与兄弟二人将舒家产业发扬光大。舒致远却更愿得一女儿,和夫人一样美貌又聪慧的女儿。夫人怀孕三月,舒致远带着夫人到洛阳赏牡丹,却在一片纯白的牡丹花丛里,救了一身是血的司徒毅。那个时候,他还不叫司徒毅。他叫朱邪辛。朱邪听得这个姓名之时,舒致远就知道,他们救错了人。北戎族常年骚扰西北边疆,而前几日,听闻有北戎族人刺杀皇帝于洛阳行宫而不成。正是此人。北戎族部族首领的次子。为报救命之恩,朱邪辛酒后指着夫人的肚子道:“吾家中有一劣子,若舒兄不嫌弃,吾愿犬子与夫人腹中之子定下约定。若是男子则义结兄弟,若为女儿,最好不过,就嫁做犬子为妻吧”当时的舒致远,只觉得这不过是朱邪辛的一句酒后玩笑话。现在看来,当时他根本就没喝多太顺二年,朱邪辛杀了自己的父兄,夺得北戎族部族首领之位。次年,朱邪辛帥兵镇压了庞华起义,皇帝龙颜大悦,封朱邪辛为云州刺史,赐名司徒毅。箐箐出生时,夫人因难产元气大伤,身子一下子垮了下来。舒致远带着夫人遍访天下名医,却始终没能留下这个他一生至爱。她给了他无比的幸运,给了他众人艳羡的财富,他却留不下她的命。夫人死后,舒致远再无心打理生意,变卖了长安城的产业,回到了宋州老家。一直到五年前,皇上昏庸无能,整日声色犬马,朝中卖官鬻爵之风盛行,在舒家宗亲怂恿下,他买了个徐州刺史的官做。舒致远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叹息着自己的前半生。如今,箐箐也已及笄,他感觉自己真的老了。他没有做一个孝顺的儿子,也不算一个顶天立地的丈夫,如今,他只想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能有一个好的前程。轩儿自不必说,这孩子从小就不叫人操心。他最担心的是箐箐。箐箐她,太特别了。不好女红,偏好骑马射箭。不好诗词,偏好兵书。若是个男儿,也就不说什么了。偏偏她是个女孩子,还生在这乱世到底得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收服女儿一颗高傲的心又有哪个男人,能一生一世的宠她舒致远觉得,这个司徒若海,气场还不够强。舒瑶箐睁开眼,就看见一枚玉人坐在自己床边。“呀今儿怎么没睡懒觉”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想睡可惜啊有人一大早就来拜访”洛斌走到窗前,白皙如玉的手轻启窗户,舒瑶箐伸长了脖子一看哎呀我的妈呀哪个不长心的居然把这个山猫野兽放进府了“爹”舒瑶箐拍着床板,气急败坏的喊道,“爹府里治安太差了”“啊嚏”正在饭厅里吃饭的舒致远打了个喷嚏。早上有点凉,该添衣服了舒致远这样想着。舒瑶箐重新躺回床上,瞪着双澄澈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洛斌。“洛哥哥最好了求你出去告诉外头那个大胡子,就说箐箐病了。好不好”洛斌关了窗子,抖了抖月白袍衫上的褶皱,又重新坐回床边。“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箐箐还是坦然面对的好”洛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眼里却还是一如从前那般清冷。这种事情,他怎么插手他又以什么身份插手舒瑶箐侧身,把被子骑在身下,居然叫她坦然面对怎么面对难道要出去告诉他,你长得太吓人,本姑娘不喜欢你要不你回炉重造好了司徒若海会不会拿拳头招呼她会一定会“反正我不嫁要嫁你嫁”舒瑶箐说完就把洛斌往外推,却听见洛斌背对着自己来了句:“本少爷不喜欢男人还是长得这么没人样的男人”快别装了就你长得这个妖孽样,天生就是个做断袖的料舒瑶箐鄙夷的白了眼洛斌瘦削却坚挺的后背“小家奴你答应我哥要好好照顾我的这点小事儿,你不摆平谁摆平”舒瑶箐无法,只得拿兄长压洛斌了“本少爷摆平不了。”洛斌摊摊手。他不是小家奴,他更不是她亲兄,他顶多算是个临时照顾她的算什么呢洛斌又有点乱舒瑶箐撇撇嘴,司徒若海,老娘真的很佩服你的执着。下床打开窗户,舒瑶箐探出一颗披着长发的小脑袋。“本姑娘有个建议”舒瑶箐冲着在庭院里站了近两个时辰的司徒若海喊道。“舒小姐但说无妨”司徒若海看着那素面朝天的清秀面容,再一次在心底感谢父亲早十五年就定下了这门亲事。“能不能剃了你的胡子”北戎族人类似欧罗巴人种,眼睛深邃,毛又重。光凭这一点,舒瑶箐就受不了了。她最怕的就是毛多的东西啦才十七岁,他就这么多毛,以后还不得长成一个大猩猩司徒若海皱眉,胡子是他们种族的象征。剃了胡子,他回了族里还不叫人笑话舒瑶箐唇角上扬,就知道你不敢司徒若海低头沉思片刻,默默的转身离开,舒瑶箐舒坦的舒了口气。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抚上舒瑶箐的头,叫舒瑶箐不禁身子一僵。“兄长”脱口而出的话却叫身后的男人的手猛地一抖,又颓然落下。舒瑶箐没有看到,身后的洛斌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表情。兄长,在你回来之前,箐箐谁都不嫁所以,为了妹妹的幸福,你一定要平安归来“箐箐”洛斌看着丫头微微颤抖的双肩,终于鼓足了勇气,将扒着窗户的丫头搂进怀里。“洛哥哥箐箐还想去一次庙里”她还得去找如来佛祖唠会儿磕,她才能心安。“好本少爷奉陪”洛斌看出来了,敢情这丫头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唤他一声洛哥哥呀舒荣轩,你真是幸福有这么个妹妹天天惦记着你洛斌把舒瑶箐重新抱回床上,学着舒荣轩的样子,把舒瑶箐抱在腿上。“箐箐不哭了”看着哭红了眼的舒瑶箐,洛斌一颗沉寂的心泛起了层层涟漪。为什么她唤他哥哥,反而没有那么顺耳“谁哭了风沙迷了眼”不哭舒瑶箐,不要轻易的哭“恩那就哭吧眼泪会把眼里的沙子冲走的”洛斌许久没有这样,如此温柔的对别人说话了。“好啊”舒瑶箐搂上洛斌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洛斌轻轻拍着怀里的丫头的背,外表坚强,内心却又敏感而脆弱。他从前怎么没有发现是她年纪太小还是他太大意“小家奴”舒瑶箐趴在洛斌怀里,看着被自己的眼泪和鼻涕弄脏了的月白袍衫。“本姑娘这样算不算占你便宜”要是被兄长知道了会不会吃醋“算”洛斌严肃的说道,然后低头用手帕把怀里的丫头沾满泪痕的小脸擦干净。“笨丫头”难道不是他占了她的便宜吗“你还准备在本少爷身上挂多久本少爷饿了”“嘿嘿我也饿啦”洛斌把舒瑶箐放到床上,出门吩咐水燕进去伺候。自己则回了墨渊居。笨丫头眼泪还真多,他得换件衣服才行。等等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这个世界,除了佩儿,他何时抱过别的女人为什么要为她破例洛斌使劲儿摇了摇头,不可能,他的心已经死了他也已经是个活死人了舒荣轩,快点本少爷回来本少爷要出家当和尚司徒若海再次站在舒瑶箐面前的时候,是在次日的午后。如果不是他脸上那掩饰不掉的刀疤,舒瑶箐几乎认不出他来。深邃而黝黑的眼,高挺的鼻子,微薄的唇。没有洛斌俊美,却带着一丝粗犷的刚毅。“你还真刮了”哎呀我的妈呀这根本就是帅哥一枚啊司徒若海微笑着看着舒瑶箐眼底的惊艳目光,看来他顶着压力剃掉胡子这个决定绝对是正确的舒瑶箐咽了下口水,本来是想叫他打退堂鼓的他还真不怕被北戎族人的唾沫淹死。“不知舒小姐还有什么别的建议”司徒若海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鬼点子舒瑶箐抿嘴不语,看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洛斌。洛斌却故意别过脸,无视舒瑶箐求救的目光。“咳”舒瑶箐清了清嗓子,“听说司徒公子自小在军营中长大,在军中有“飞虎”之称。本小姐倒是想见识见识司徒公子是否真的有那么大本事”“不知舒小姐要如何见识”司徒若海自信满满,舒瑶箐敛了神色,起身出了厅堂。一个弱女子,出什么难题是他这个军中飞虎解决不了的“忠叔备箭备马”第十八章 一箭定局,告白家奴更新时间2016118 3:00:06字数:3056洛斌也起身跟了出去,却被司徒若海的护卫朱邪执拦住。“不知兄台是舒小姐何人”司徒若海想起二人同乘一马穿过夜色踱到他面前的样子,就如临大敌。“宋州洛斌,正是在下”洛斌说完,面色一凛,下一秒,挡在他身前的朱邪执洛斌一掌打出三米开外。“你”朱邪执才要发作,却被司徒若海喝住。洛斌嘴角一勾,迈着大步出了厅堂。“主子”朱邪执吃痛的捂着胸口,却见主子站在原地低头不语。宋州洛斌,他不是跳崖自尽了吗司徒若海心中纳闷,他怎么会在这里舒瑶箐和洛斌同乘一马,司徒若海与朱邪执各自骑着自己的坐骑来到了城北的草场。舒瑶箐下了马,走到同样下了马的司徒若海身边。“司徒公子可曾与人决斗过”司徒若海自信不减,“这是自然。”他十岁便随着父亲出征,杀过多少人,他早已数不清了“那就好”舒瑶箐把弓箭交到司徒若海手里,冷静的面色叫司徒若海不禁有些紧张。“你我背靠背,各自向前走五十步。五十步之后转身各射一箭。谁先射中对方,谁赢你若赢了,我便和你回云州。司徒若海,你敢吗”舒瑶箐此话一出,其他三人皆震惊不已这根本就是拿命在赌司徒若海想赢,就得射中舒瑶箐,那不就伤了她反之,舒瑶箐也会把他刺伤“箐箐”洛斌下了马,抓住舒瑶箐的手腕,冲着舒瑶箐怒声喝道:“不要胡闹”“本小姐没有胡闹想追女人哪有不付出代价的”舒瑶箐高傲的昂着头,她就是想看看,他司徒若海会怎么选择“在下答应”司徒若海握紧弓箭,这个女人,真是够有胆识他喜欢“司徒若海”洛斌瞪着司徒若海,“你敢伤她我会杀了你”舒瑶箐走到草场中央,司徒若海也跟着走了过去。洛斌紧张的看着舒瑶箐,这个丫头脑袋里装得到底是什么朱邪执牵着马,真是不明白,凭主子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舒瑶箐与司徒若海背对而立,男人背脊宽厚,倒是挺适合叫女人依靠的。可惜,她舒瑶箐要得,不是这个。“开始吧”“一,二,三,四,五”二人齐声喊着,舒瑶箐深吸一口气,从鱼皮箭囊里取出绿羽箭,司徒若海也取了箭,不过是普通的箭羽。绿羽箭可是舒瑶箐的专利“二十,二十一”洛斌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的注意力,全部被这个放肆的丫头给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