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三弟其实早就到了,却一直隐而不现。他是在等,等到一个与仇菊霞势均力敌的对手,这样他才能在她跌落擂台时,夺回属于他的东西。汤建恭鄙视的看了眼仇菊霞,看来他得加强他们兄弟营帐的防卫性了居然在三弟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偷走了箭。这个小偷,到底是谁呢就这样,军营里无比热闹,大将军的女儿出嫁,自然是响动全军的事情。如愿的陆虎身着一身喜袍,站在厅堂之上,等待着自己的新娘。大病初愈的仇金成高坐于堂上,虽然对这个女婿不甚满意,但是比武招亲这规矩可是他定下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若是反悔了,那起义军三十万将士他还哪里有威信可言还有这个女儿,吵吵嚷嚷的又说自己不嫁了那怎么行就是绑,也得把女儿给绑来所以,筹备婚礼这三日,仇金成真的自己的女儿给绑了关在她的房间里,期间只给喝了几口水。所以,当喜娘搀着凤冠霞珮的仇菊霞时,仇菊霞根本已经有气无力,四肢僵硬了仇金成不是不心疼女儿,这个陆虎可是军师陆为的弟弟,若因为毁婚而得罪了军师,那他仇金成还怎么打下长安城怎么坐上那把龙椅待三拜之后,仇菊霞浑身疲软的被搀进了新房,她真是恨啊自己这不是自做自受吗汤建羽,本姑娘这样,都是你害得既然你不肯娶本姑娘,就别怪本姑娘对你无情周小弟不是个天生做厨子的料,做得饭菜也不好吃,不过在军中,他的水平还是可以凑活一下的。然而,汤建恭估计,周小弟此生都只能用脚炒菜了。“不要不要汤将军你稍安误噪,别动那么大的气嘛”汤建羽此刻正抓着周小弟的两只手,用自己的胳膊把它缠了个结实,另一只手则走到抓着自己的剑,剑锋直逼周小弟那双柔弱的小手上。“有种偷,没种承认是吧”汤建羽说的看似沉静,波澜不惊,其实他真恨不得一剑了结了他这个偷走绿羽箭的小毛贼。“谁不承认了我来这儿不就是为了给你赔礼道歉的吗我周小弟偷了那箭是不假,可我又不知道你那箭是你那小情人送的。而且,我,周小弟是谁啊我就是一厨子她仇大小姐叫我偷,我敢不偷吗最重要的,你汤大将军也没有昭告天下说不许碰这箭的是吧所以呀这事儿,他真不赖我”周小弟一边儿说着,一边把自己的两只胳膊从汤建羽的束缚里往外抽,汤建恭看着,觉得滑稽,便笑着说道:“三儿,算了不知者不罪再说你看他吓得,都快尿了还是饶他这一回吧”“对对对你们是大人有大量,我周小弟算个屁啊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我吧说起那枝箭,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绝对算得上是箭中极品。不知道那姑娘是不是也长得美若天仙呢”周小弟为了保手,又是叽里哇啦说了一大堆,汤建羽一想起舒瑶箐,便松了手,走过来剑指周小弟,冷漠的说道:“再不老实下次直接砍了你的脑袋““是是谢汤将军饶小人不死”周小弟用袖口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才想溜,又被汤建羽一把揪住衣领拽了回来。“还不快去准备几个小菜你这手现在可是本将军的了”汤建羽喝着。“唉”周小弟一见汤建羽总算是消了气,忙不迭的点头答应,这以后啊,他周小弟得罪谁也不敢得罪汤建羽。他生气的时候不动声色,却比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更吓人阴森可怖仇金成将义军一分为二,左将军张卫峰带十五万大军直攻洛阳,而汤建羽的十五万大军则北上攻打宋州,徐州,最后从东面攻打长安城。汤建羽带着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直奔宋州而去,心里想着,他汤建羽扬眉吐气的时候,终于到了不过,汤建羽不是仇金成,他没有那么嗜血。宋州官吏听闻仇金成在扬州的所做所为后,早已闻风丧胆,正抱着一家老小准备上吊绳了解了自己的时候,本已大军压境稳操胜券的叛军首领却派来使者,还带着他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招降信。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不损一兵一卆,汤建羽的十五万大军便进驻了他的家乡,宋州。汤家兄弟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三万亲兵回了萧县,萧县县丞跪在县城门口吓得把脑袋低得快要钻进地里,还有那些曾经把汤家兄弟当作扫把星一样的乡亲们,个个陪着笑,生怕汤家兄弟会记旧仇,把他们这些人一剑都抹了。汤建羽只是冷眼看着这些人,看着他们吓得战战兢兢,看着他们跪得哆哆嗦嗦,他连鄙视的嗤笑都没有,马蹄就这么平静的走过,什么也没有发生,除了赵县丞。估计是吓破了胆,又或者他心脏不太好,受不了这种极限刺激,在汤建羽的黑色骏马走到他身边的那一刻,他狼狈的抽搐着,干着嗓子喊了几下,然后仰面倒地而亡。汤建恭不屑的看着这些曾经嘲笑他们的乡亲们,他倒是挺想下马,掐着他们的脖领子,叫他们那双狗眼看得更清楚。不过现在,他又没有那个兴趣了。他在跪伏一片的人群中焦急的摸索着,他的母亲,他的兄长,还有他那身怀六甲的妻子。一走几个月,她应该快要临盆了,怎么不见她的影子汤建恭满心愧疚,眼睛更加焦急的寻找着。“禀将军,刘家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了宋州,刘家老爷潜散了家丁,将军的家人也在那个时候离开了宋州。至于去什么地方,这些老百姓也不知道”汤建羽坐在县衙大堂里,听着属下士兵的报告。身边的汤建恭一听,怒气立马上来了。“下去吧”汤建羽在兄长发作之前,遣退了士兵。“唉”汤建恭一拳砸在堂柱上,天下之大,到处都是逃难的灾民,到哪儿去寻“兄长莫急我这就命人出去寻找,嫂子身怀六甲,他们的行程应该不会很快”汤建羽站起来,走到兄长身边,拍了拍兄长的肩膀说道,就如从前兄长那样宽慰他那般。“真是我真想现在就亲自策马去寻”“兄长放心待你我扬名力万,母亲和嫂子说不定会闻声而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团聚,该是人生一大幸事”汤建羽嘴上说着,心里也没有底儿,这个乱世,人命如草芥,到处是冻死和恶死的灾民,他必须派人快马加鞭去寻,不然,他不敢保证兄长会不会得失心疯。汤建恭受了打击,汤建羽也不比他强多少。徐州的武宁节度使大开城门欢迎汤建羽的十五万义军时,汤建羽满心希望自己可以第一眼看到那个他心心念念几个月的人。得来的消息却是,徐州刺史早在年初就辞了官,也没管朝廷的准批的文书回来,带着家眷早就离开了徐州汤建羽的满腔的壮志雄心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一下子就颓废了。“哎呦汤将军这是怎么了是小的做的不好吃”周小弟看着几乎未动过的汤建羽的那碗饭,再看吃得同样味同嚼蜡的汤建恭,这两人现在是名利双收,宋州百姓和徐州百姓对他们不杀不抢不掠不淫的政策感激涕零,怎么他们两个倒消沉了汤建恭放下饭碗,吃不下汤建羽更是眼里仿佛空无一物,呆愣的像个傻子。“二位将军二位将军”周小弟唤了声,晃了晃五指到汤建羽眼前,又到汤建恭眼前晃了晃。“去去去别在这烦本将军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周小弟紧忙收了碗筷,出了营帐。这两人估计是乐傻了吧一连破两城,不废一兵一卒,这在义军里可是史无前例的事情营帐里的汤建羽掏出那支绿羽箭,他有些迷茫。舒瑶箐,你在哪儿你,还好吗第三十七章 初到魏搏,前途未知更新时间2016128 17:44:07字数:3749家安用黑瘦的手撩开马车的帘子,把收拾整齐的同样黑瘦的小脑袋露出马车,看着马车前面,骑着白马的雪白背影。人人都叫她少夫人,除了那个刀疤脸的男人,他叫她箐箐。还有自己身边这个抱着胳膊假寐的老头儿,有时,他叫她儿媳,有时,叫她孩子。卫家安对于这个救命恩人,喜欢叫她姐姐。想起那一日,他醒来的时候,身上依旧很痛,却躺在柔软的叫他还想再多睡一会儿的锦被里。身上被擦洗干净,头发梳得油亮,还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一个穿着一身纯白衣裳的女子,长得特别的美,比他娘,比他姐姐更美,就好像在天上的月亮一样美,却又那么遥不可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的身上,却带着浓浓的悲伤“你看什么”女子坐在他身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听声音,她似乎有些疲累。的确,她的脸色很苍白,比月光还白。“神仙姐姐”卫家安对每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都这样说,通常情况,她们都会羞涩一笑,或者夸奖他嘴甜。可是这个女子却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他,然后轻声问道:“叫什么名字”“卫卫”卫家安抿着嘴唇说不出口,他没有名字,村里人都叫他小瘦子。女子却像是心领神会一样,对卫家安说道:“就叫卫家安吧”卫家安男孩儿频频点头,他有名字了卫家安嘿嘿真好听的名字。“多大了”女子又问道。“十三”女子挑了下眉毛,似乎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识字吗”女子又问。“认得不过”卫家安羞愧的笑笑,“识得不多”“不会就学吧”女子顺手从身边拿出一本书,冲着身后的水燕说道:“教他念”然后她又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卫家安说道:“给你一天时间,背不会就滚下去”马车外的风吹得卫家安耳朵有点痛,卫家安回头,看着跟在马车后面五个连跑带颠儿的男孩儿,感谢爹娘给他生了个好脑子,不然,他现在也得那样那一日,卫家安拉住正欲下马车的女子雪白的裙角问道:“我姐呢”女子沉默了一会,没有回头,冷声说道:“没见过什么姐姐。”卫家安松了手,伤心的哭了。是自己病得太重,姐姐不要他了吗是这位神仙姐姐,救了自己吗可是,这位神仙姐姐,却不允许他这样叫。他只得唤她姐姐。姐姐很神秘她很少话,那个刀疤脸每次和她说话,她都会皱眉头。每每夜深人静,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总是会看见,坐在自己身边的姐姐手里会捧着一个纯白瓷坛,没有哭,也没有笑。一整夜,一整夜。水燕姐姐说,那是神仙姐姐的相公和兄长,准确的说,那是她相公和兄长的骨灰。为什么两个人的骨灰会在一起,还是两个大男人水燕姐姐不说,洛老爷也不说,谁,都不说。“姐姐”卫家安挥手,朝舒瑶箐喊着。司徒若海回头,看了眼马车里的那个黑瘦小子,他怎么就有这么好的待遇“陈良问他今天的书背下来没”舒瑶箐冷声说道。“是”舒瑶箐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收了这个粘人的臭小子。说他十三岁呵你们家都是侏儒吗怎么长得跟个萝卜头儿似的他应该没在渣滓洞呆过吧“箐箐对这个小孩儿比对在下都好”司徒若海酸溜溜的说道。舒瑶箐白了司徒若海一眼。“你都说他是小孩儿了吃哪门子的闲醋”舒瑶箐越来越觉得司徒若海没有出息而且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吃醋陈良骑马走了回来。“回少夫人的话,卫世安说他早就背得滚瓜滥熟了”“叫水燕再找三本书给他看明日日落之前北不出来,就给我滚下马车”舒瑶箐回头,看了眼马车的窗子外,那个冲自己笑得天真无邪的脸。有什么可笑的同样家破人亡,他怎么就笑得那么开十三岁,舒瑶箐十三岁的时候,才上初一。那种什么都不用想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一路上,舒瑶箐走得疲累,却依旧每日这般坚持着。“姐姐马车这么宽敞,你为什么偏要骑马”晚饭后,马车里的卫家安给刚上马车休息的舒瑶挪了挪位置,书放在膝盖上,舒瑶箐满意的看着已经翻阅大半的医书,却依旧没有笑。“哎呦”坐在身边的洛天敲了下卫家安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臭小子成天问这问那再问就给你撵下马去”舒瑶箐坐下来,她也想舒服的坐在马车里,谁叫她命不好,晕马车呢“下车运动运动,有助于身体恢复”舒瑶箐把卫家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