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丹墨还在睡熟,便起身下床准备叫人拿些吃食来。刚一开门,姜恒就见大雄杵在门口守在那里。“你怎么在这儿”姜恒问了一句。“午饭后送走了老夫人,我就在这儿守着了,爷要是再不起来的话,我就要闯进去了。”“干娘走了去哪儿了为什么要走”姜恒一听傅老夫人走了,立刻清醒了过来。大雄拿起手上的食盒亮给姜恒看,接着就往房里走,一边走一边说:“江家的老夫人病了,老夫人就回家去了,说是方便照顾江老夫人。还有”大雄迟疑了一下,拿出食盒里的饭菜放在了桌子上:“上午我和老夫人来过一趟,您和丹墨小爷正在忙,我们就没打扰你们。”姜恒愣住了,看来自己和丹墨亲热的事情已经被干娘知道了,于是问道:“干娘真的是因为江家的事才回家的”“是的,爷。是我陪着老夫人回去的,还去看望了江老夫人,真是病了。”“生的什么病要紧吗”“江家的大少爷上京赶考去了大半年,一直都没有消息回来,江老夫人是担心儿子才生的病。大夫说没什么大碍,需要放宽心静养一段时日。”“通知京里的管事,查查那个江东流的情况,尽快回报。”“是。爷,肚子饿了吧吃点东西。”大雄拿起一碗鸡汤递了过来,姜恒接过来正要喝,想起床上躺着的傅丹墨便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傅丹墨还在熟睡,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了一截肩膀。姜恒眉头一皱,看了大雄一眼,放下了碗。大雄连忙收回了目光,双眼看着地下说:“爷,我在外面守着,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说着就退出去关上了房门。等大雄出去,姜恒走过去轻轻摇晃傅丹墨说:“小丹小丹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小丹”傅丹墨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见姜恒后就对着他嫣然一笑:“早安,恒哥。”姜恒见他迷迷糊糊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不早了,天都快黑了。快起来,先吃点东西,肚子饿了吧”“啊这么晚了怪不得我好饿,我马上就起来。”说着傅丹墨准备起身,不想刚撑起半个身子,腰一软又倒了下去。姜恒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了他:“怎么那里不舒服吗”傅丹墨嘿嘿傻笑着说:“没有、没有,就是没力气,爬不起来。”姜恒老脸微微一红,知道是自己要的狠了,才害他没力气的,于是说:“你躺着,我喂你吃。”傅丹墨点头,看着姜恒搬来小几放上吃的东西,笑着说:“你好像常常喂我吃东西呢。”“是啊,谁叫你不乖,雕刻的时候除了我谁都不理,我不喂你,你会吃饭吗。来,张嘴。”“啊”傅丹墨张嘴吃下姜恒喂过来的东西说:“恒哥,你也吃点。”“别说话,乖乖吃饭,我等会再吃。”姜恒一边喂着饭一边说,“干娘今天回家去了。”“啊出什么事了”傅丹墨一着急差点被呛到。“别急,没事儿。”姜恒擦着他的嘴继续说,“江家的老夫人病了,干娘不放心回家去陪着她。等明天你能起身了,我和你一起回去给干娘请安,顺便看望一下江老夫人。”傅丹墨急问:“江妈妈病了病得怎样,要紧吗”“没什么大碍,大夫说需要宽心静养,干娘陪着她呢。我已经叫人去打听江东流的消息了,过几天就有回报,你放心吧。”“哦,那就好。江妈妈一直对我很好,她病了我一定要去看看她。我们明天就回家去吧。”“好。来,先吃饭。”姜恒喂傅丹墨吃了饭,扶他躺好后,自己才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些东西。等吃完一看,傅丹墨已经又睡着了。姜恒换了衣服,叫大雄进来收拾好东西,便去书房处理事情。一直忙到半夜,姜恒才打着哈欠往卧室走去。“呦我替你送东西来了。”赤魅的身影出现在廊下,手里还拿着一串瓶瓶罐罐。“什么东西”“丁香油。昨天那瓶你用完了吧我又给你拿了一打来。”“谢了。”姜恒把那些用绳子串起来的瓶子接了过来,赤魅接着又递了一个小药瓶过来。“这又是什么”“雄风不倒丹。”姜恒使劲儿瞪着他:“你偷听”赤魅笑得邪里邪气的:“你们的声音那么大,用得着偷听吗。怎么样,要不要这可是专治一进去就泄的灵药呢。”“去你的我才不需要,你自己留着用吧。”姜恒白了他一眼,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把那些丁香油放好,再打开与傅丹墨卧室相通的内门走了进去。傅丹墨侧身安静的睡着,姜恒脱下衣服上了床,躺在了他的身边。“恒哥”傅丹墨模模糊糊地叫了一声,缠上来抱住了他。“是我,继续睡吧。”姜恒拍了拍他,把他往自己怀里又搂了搂,这才闭上了眼睛。第二天,傅丹墨还是没能起身,但已经不像昨天那样一直昏睡了。姜恒苦笑,知道都是自己的错,派人去给傅老夫人送了个信,说明天再去给她老人家请安。傅老夫人回话说不急,等傅丹墨休息好了再说。傅丹墨躺在床上有些无聊,正玩着手指上的牙印,赤魅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啊”傅丹墨惊叫一声,吓得浑身一抖。“什么事”大雄从门外跑了进来,见是赤魅站在房里,知道一定是他吓着傅丹墨了。“丹墨小爷,你没事儿吧”大雄问着傅丹墨。傅丹墨摇头:“没事。我只是被赤魅大哥吓了一跳而已。”大雄说:“赤魅大爷老是这样,一开始我也被吓得够呛,你以后习惯了就好了。”“哦。”傅丹墨偷偷看着赤魅,“赤魅大哥是来看我的吗请坐。”赤魅也不理大雄,直接在床边坐了下来。傅丹墨不由自主地向里挪了挪:“赤魅大哥,我都听恒哥说了,谢谢你救了我。”“我又没做什么,谢我干什么。”赤魅还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傅丹墨对赤魅的性情已经有些了解,知道他对谁都爱搭不理的,只对姜恒好,自己也是因为跟姜恒的关系才能得到他的一点关心。“赤魅大哥找我有事吗”傅丹墨小心翼翼地问道。“喏,给你的,好好学学。”赤魅扔了一本书在傅丹墨的身上。傅丹墨坐起来打开书一看,里面赫然画着一对男女相拥的模样,吓得他赶紧合上书扔了出去。赤魅瞪了他一眼,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书,又递给了傅丹墨:“你扔什么扔我特意给你拿来的,别不识好人心啊。”傅丹墨没接,红着脸问:“为什么给我这个这个、这个不是那个、那个吗”“什么这个、那个的这本书叫龙阳十二式,你可要好好的学。”“这、这、这明明就是一本春宫,你让我学学什么啊”“阿恒以前从来不喜欢男人的,你知道吧”“知道啊。”“你是男人吧”“是的。”傅丹墨这句话说得很无奈。“那你还不好好学,就凭你那副死鱼样子,怎么能让阿恒觉得舒服啊”几句话说下来,赤魅的白眼都快把傅丹墨给淹死了。“我我”傅丹墨吭哧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你什么你你既然跟了阿恒,就应该学学怎么服侍丈夫。其他的事情就算了,可是这床笫间的事情你总不能偷懒吧拿去好好看看”赤魅又把春宫书扔到了傅丹墨的身上,傅丹墨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拿了起来,嘟嘟囔囔地说:“你拿的春宫画来有什么用,我们可都是男的。”“你是笨蛋吗”赤魅用手指戳着傅丹墨的额头,“我都说这本书叫龙阳十二式了,哪里画了你看清楚一点,笨蛋”傅丹墨生气了,猛地翻开了书,指着上面的画说:“谁是笨蛋啊这画画得乱七八糟的,看得出来才怪呢你看这小腿,尖成这样不怕一脚戳死对方吗还有这个东西,画那么长,转换成实际的比例,不得有两尺长了,哪个男人的东西能那么长啊”大雄伸长了脖子瞄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伸手捂住了嘴。赤魅转头瞪了大雄一眼,回过头又开始教训傅丹墨:“谁叫你看画得好不好了我是叫你学学这些姿势,下次服侍阿恒的时候不要像条死鱼一样只知道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你这幅男人身子本来就很委屈阿恒了,难道你还要他跟条死鱼上床啊”这番话说中了傅丹墨心中最大的隐忧,他咬紧了嘴唇不说话了。大雄见傅丹墨难过起来,连忙出声相助:“赤魅大爷,你又不是恶毒的婆婆,说话别这么难听好不好爷就喜欢丹墨小爷现在这样,不需要你来操心”“哼现在是喜欢,时间长了呢你才见过几个男人,就敢说阿恒永远都不会厌烦一条死鱼啊”赤魅又瞪了大雄一眼。“什么死鱼、死鱼的,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大雄说不过赤魅,只好转头安慰傅丹墨,“丹墨小爷,你别听赤魅大爷胡说,爷才不会厌烦你呢。”傅丹墨把春宫书抱在了怀里,垂下了眼睛说:“谢谢你,赤魅大哥。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会好好努力的。”接着,傅丹墨背过了身去,说:“大雄哥,你替我送送赤魅大哥,我有些累了,想再睡一会儿。”赤魅站起身来,盯着傅丹墨的背影看了一眼,身影一闪又不见了踪影。大雄见赤魅已经走了,傅丹墨又背对着自己,看来一定是伤心了,决定马上去给姜恒禀报一下。姜恒听大雄说了事情的原委,觉得赤魅的话说得太重了,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赶到了傅丹墨的房间。一进门,姜恒就听见了细微的抽泣声,只见傅丹墨正趴在床上哭的伤心。“小丹”姜恒连忙上前抱住了傅丹墨,“你别听赤魅胡说,他那个人的嘴巴一向毒,你别理他就是了。”傅丹墨擦了擦眼泪,看着姜恒说:“我真的像一条死鱼吗”姜恒拿起他的手亲了一下:“哪有这么活蹦乱跳的死鱼昨天晚上我觉得非常好,你觉得不好吗”傅丹墨摇头:“我也觉得很好,很舒服。”“这就是了。赤魅的想法不代表我们自己的想法,我们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做就可以了。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也会喜欢你以后的样子,别担心好吗”“真的”傅丹墨红肿着眼睛看着姜恒。“那当然。不过,赤魅有句话我倒是很赞同。”“什么话”“他说我是你丈夫,我喜欢这个称呼。虽然在外人面前我永远不能说我是你的丈夫,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妻子。做我的妻子,你开心吗”傅丹墨的脸红了起来:“开心恒哥,我做你的妻子真的可以吗”“当然从今天起,你就搬到我房里去,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半个主人了,知道了吗”“嗯”傅丹墨的双眼闪烁着灿烂的光芒,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姜恒用手绢擦着他的脸:“腰还软吗好一些了吗”“已经没事了。”“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注意的。”傅丹墨摇头:“是我不好,我的体力太差了,我会好好锻炼的。”“锻炼身体是好事,我会教你的。那本书呢给我看看。”傅丹墨从枕头下拿出那本春宫书递给了姜恒。姜恒打开来翻了一下:“听大雄说,你说这本书画得不好”“是啊,人物比例严重失调。你看,”傅丹墨指着躺在下面的那个人,“你看他的腿,小腿又细又尖,像把锥子一样。谁的腿长这样啊要是激动的时候不小心戳着上面的人,那还不受重伤啊”姜恒忍不住笑了:“咱们大明的画和西洋画不一样,讲究的是韵味,不一定要跟实物一模一样的。”“韵味”傅丹墨爬了起来,仔细看着图画,“这哪里有什么韵味啊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怎么会分不清呢。你看,这下面这人梳的是男子发髻,又没有胸,这里不是还画着他的那玩意儿吗。”“咦这个他的那个东西啊我还以为是上面那个人的手指呢。”姜恒轻轻笑出声来,傅丹墨白了他一眼:“谁叫上面那个人的玩意儿画那么长,我没看明白也正常啊。这画谁画的啊,画得太差了。”姜恒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甘心的说:“这是世心野老的春宫画册,他可是本朝公认的春宫画大师。”“没听说过。春宫画也有大师吗这种不是禁书吗”傅丹墨翻看着画册,一点没发现姜恒的脸色不太自然。“春宫这一类的东西当然不能放在明面上来,可是需要这种东西的人不少,所以大家都是私下偷偷地买卖。各种东西的品质、级别在这一行里是分得很清楚的,本朝的春宫画大师也有一些,最出名的就是这个世心野老了。”“哦这种东西分得这么严格啊他的画贵吗”“应该不算便宜吧。去年拍卖的价格是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