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食物都被他吃到哪里去了？！
“怎么在发呆？”鹿鸣抖了抖耳朵，恋恋不舍又抽走一个蒸屉放到风早振面前，“喏，给你留的……山姥切，加菜。”
原本清朗的少年声线此刻低沉了许多，风早振抬起头仔细端详了半天才从对方可爱的娃娃脸上发现了一丝端倪。
面容虽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老师好像……长高了一点点？
“不好吃吗？为什么一直看着我？”鹿鸣敲了敲桌子，挑眉看他，“不吃多一点的话晚上会饿晕在半路上的，小风早。”
鹤丸国永正在数堆起来的盘子……鹤丸国永目瞪口呆。
忍不住又看了看鹿鸣，再看看风早振。
鹤丸国永很担心这位老师会不会把食量很大也教给审神者……虽然本丸也不是养不起，但是烛台切听见这个噩耗会惊呆吧？
……这么一想倒也不是不行。
鹤丸国永又高兴了起来。
大惊吓啊！主殿出门一趟回去以后就一顿饭要吃一个刀派的量什么的？
风早振把配的蘸料从蒸屉边上取下来放在自己面前，夹了一个虾饺蘸了蘸第一个格子里的液体再送入口中，又是不一样的好滋味。
小孩幸福地捧起脸。
现在让他给所有吃过的饭排个队的话……的话……
风早振很为难地对本丸的烛台切殿和以前的那位都悄悄说了句抱歉。
实在是时之政府的烛台切殿和歌仙殿他们太会了，好好吃。
鹿鸣探身拿了一杯淡绿色的饮料用吸管搅拌里面的冰块和柠檬片，喝了一口敲了敲桌面，“今天下午去的是二线战场，毕竟你还没上过实战课，只是带你去开开眼界。”
“唔。”风早振嚼着嘴里的虾饺看着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
“稍后去战备室领取装备，小风早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比如习惯用的武器和护具一类的？”鹿鸣看看他面前消失得很慢的虾饺忍不住动了动食指，又重新转过头去看手上的光屏，点了点，“只有短刀吗？”
“唔……”风早振咽下口中的虾饺也端起饮料喝了一口，“……短刀就好，其他的我没有用过。”
“那就给你多申请一些护身装具。”鹿鸣敲敲光屏勾选了一排图案，在短刀的图标后面输入10，点击提交。
“还有我！”鹤丸国永举起手兴致勃勃，“鹤也可以保护主殿！狐之助不是说让主殿带上实力强大的护身刀吗？”
鹿鸣回头看了他几秒钟，久到鹤丸国永都依稀觉得自己脸上是不是长了朵花以后才听见对面的少年嗤笑一声。
“你不够。”
“我可是——”鹤丸国永拍桌子，刚刚想站起来又在对面审神者冷淡的眼神里慢慢坐了回去，“……鹤也很厉害的。”
“噢。”鹿鸣对端着两个满满当当的托盘回来的山姥切国广勾了勾手，“山姥切，带他去五层练练。”
“是，主上。”山姥切国广点头，转向鹤丸国永，“鹤丸殿，请。”
两人一前一后带着刀回到电梯处。
风早振不吃了，坐得笔直伸长了脖子去张望，“鹤丸……”
“吃饭要认真，只是切磋而已。”鹿鸣挑挑拣拣把新的盘子递了一盘风早振没有见过的放到他面前，岩板上的牛肉正发出滋滋的响声……浓郁的香气在揭开盖子的时候扑面而来。
各种风早振不认识的香草气味把其中的油脂香气发挥得淋漓尽致，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了“这个肯定非常好吃”的感觉。
肉排被切成适合入口的大小，少年又递了一个叉子过来，“乖，听老师的多吃点。”
“哦……”风早振乖乖拿起叉子，虽然他是吃了早餐出门的……但是老师说让他多吃点就多吃一点吧。
兢兢业业吃完了虾饺和烤肉，面前很快又递来一碟金黄色的酥糕，上面点缀着各色的像宝石一样的装饰。
大概是果酱或者糖果一类的……风早振盯着看了几秒钟，伸手拿了一块。
吃就完了。
半天后山姥切国广扶着一滩出气比进气多的鹤丸国永回来了，放下人以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主殿……”鹤丸国永整个刃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刘海紧紧贴在额头上，有气无力。
“鹤丸！”风早振不吃了，叼着半片饼干手足无措。
山姥切国广手扶着刀柄对鹿鸣点点头，把手里重新端来的托盘放到旁边，现在上面摆放的就都是一些甜食和饮料了。
鹿鸣端了一盏杨枝甘露放到自己面前用吸管喝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嚼得起劲，完全没有看一眼对面的意思。
“老师，鹤丸他……”风早振绕着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鹤丸国永转了好几圈终于抬头选择求助。
“累到了而已。”鹿鸣终于抛过来一个眼神，落到鹤丸国永身上时则是全然的淡漠，“等会你跟我走就好了，鹤丸国永可以交给山姥切。”
“诶？”风早振睁大眼，“审神者……可以离开自己的刀剑吗？”
一般情况下当然不行。
鹿鸣对着风早振又换了副表情，声音放轻了一些，“有老师在，不用带着他……何况我们是去前线，你执意带上鹤丸国永的话，可能会碎刀。”
风早振不说话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抱着鹤丸国永的胳膊低着头。
委屈巴巴的。
“小风早觉得山姥切如何？”鹿鸣一只手托着下巴，用勺子指了指旁边坐得端正正在吃拉面的山姥切国广。
山姥切国广淡定地继续吃面，也是一派淡定。
“山姥切殿……”风早振看看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很好。”
“山姥切刚刚用刀了吗？”鹿鸣扭头问道。
“您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山姥切国广露出诧异的眼神，“只是素振，鹤丸殿没有大碍。”
“你看。”鹿鸣对小孩摊摊手，苦口婆心，“山姥切都没用刀他就累成这样，把鹤丸国永留下吧，让我的刀带他去练练再还给你……如果他想去进修课程的话也可以。”
“鹤丸殿怎么觉得？”鹿鸣直接看向趴在桌子上占了很大一块的鹤丸国永，“你还是要跟着龙取吗？”
“鹤丸……”小孩眼巴巴地看着他。
“……”鹤丸国永撑起身直视对面的少年，“请给我这个机会，鹿鸣大人。”
他咬着牙没去看身边的风早振，眼神仍然坚毅，“我想保护主殿，所以……我想变强。”
“主殿的安全就暂时拜托您了。”
“可以，山姥切。”鹿鸣一声令下。
山姥切国广操作光屏安排起来，半晌对鹤丸国永点点头，“好了，稍后请跟我来，鹤丸殿。”
风早振有些无措，突然他就只剩下一个人了……鹤丸也不在身边。
头顶落下柔和力道，少年绿色的眼眸带着笑意，“好了，吃饱了吗？不够的话还能打包。”
“……嗯。”小孩很乖地点点头，仍然转头去看鹤丸国永。
“吃饱了的话就跟我走吧。”鹿鸣把风早振面前的杯子拿起来给他，自己也端了一杯还没开始喝的饮料，慢悠悠往另一个方向走，并非电梯的方向。
“老师，碗……”风早振挣扎了一下，手仍然被攥得很紧，只能回头去看看那座堆得摇摇欲坠的大山。
“喔。”鹿鸣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身，“山姥切会处理的，不用管。”
风早振脑海里顿时出现了那位看上去非常厉害的山姥切殿一个人刷一大堆碗的画面……好辛苦……
“在想什么？”脑门上被轻轻敲了一下，鹿鸣露出好笑的表情，“时之政府配备了式神和清洁的设备，不会让山姥切洗碗的。”
小孩瞪得圆圆的眼睛直接暴露了其想法。
“是谁刚刚在嘟囔‘老师居然让山姥切殿洗那么多碗’的？”鹿鸣随手敲了敲门，取下领口铭牌一刷。
蓝光扫过，富有未来感的银白大门向两边敞开。
【欢迎您，0009号专员鹿鸣】
风早振隐约感觉像被什么东西窥探了似的……
“是驻守的大妖怪。”鹿鸣直视前方伸出手，一道道验证通过，桌面上升起一只银白色的手提箱，“习惯就好了，这里是重地，当然不可能只靠付丧神看守。”
输入指令以后又重新出现一只小一号的箱子，鹿鸣一起提了起来领着风早振往外走，“走吧，现在去传送点。”
“老师，我们要去哪里？”风早振哒哒哒跟了上去，只是好奇地打量鹿鸣手里的手提箱。
“前线。”少年言简意赅，“装备在路上有空穿，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记得狐之助说还有文化课和那个……历史……”风早振努力回想，“实战课不是说需要通过那个，格斗和……什么课才能上吗？”
鹿鸣用新奇的眼神上下看了看他，风早振都差点以为自己做错事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老师？”
“啊，没事。”鹿鸣出了门随手把手提箱递给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候在门边的药研藤四郎和山姥切长义，“你们谁负责照顾他？”
药研藤四郎与山姥切长义对视一眼，齐齐指向对方，“他。”
顿了一秒钟，又一起开口。
“还是我来吧。”
鹿鸣差点笑出来，牵着小孩开口，“那小风早来选吧。”
“啊？”风早振从刚刚吃饭到现在为止都感觉脑子不是非常够用……各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事务和关系已经完全把他的思维打了个死结。
“那老师替你选？”鹿鸣拍拍他的肩膀，信手一指，“帮我拿装备箱，然后你们两个都负责看顾好他。”
“听懂了吗？”
两刃同时站得笔挺，“是，大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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