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替国师除去了一个政敌啊,即便是我们查出毒是夫人下的,无凭无据,能拿她如何呢更何况,这府邸潜藏了国师的人,太尉随时都会有危险,你现在赶紧离开,将此事告知太子,若是能想办法让皇上知道,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处决夫人,牵制住国师,太尉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你一定要记住,皇上出现的时候,必须是我和太尉都死了以后。”妙沉听的膛目结舌,问道,“什么你们死了以后什么意思”船雪点他一点,“还不明白若她真是国师的人,她的目的就是除去太尉和我,如果我和太尉都死了,她还能不露出马脚等我们一死,让皇上暗地里观看他们的行动,真相不就大白了”妙沉这才恍然大悟,赞叹道,“我明白了,这计谋真高不愧是女中诸葛,一箭双雕啊。”船雪催促,“还不快走从后门,不要让人发现了。”船雪本想让妙沉带着疯女人先离开,又怕这节骨眼上生出事端,打草惊蛇,所以就没再提。她送走了妙沉,回身看着床榻上仍旧昏迷的太尉,虽然毒已被逼出,但太尉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体质本弱,虽然度过了性命之忧,但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另一边的宫城里,国师寇谦之正在观星台上带着众弟子绘制天体图。国师早年跟着修仙之人问道,弃妻离家在嵩山修炼数年;长年炼制丹药,学习八卦易理阵法,对占卜之术深有研究,出山后到处游说授徒,后来被北魏皇帝拓跋焘身边的内侍举荐入官,聘为国师,每逢战事国事,各种占卜,十分应验,深得拓跋焘的信赖。国师的势力逐步扩张到朝政以外,他创建了玄都教,培养了大批的死士,杀手,为他效命。近几年来,寇国师发现北方的天空有异动,参商二星宿由交替出现逐渐变为同时出现,这种星辰之变,在沧浪之水发难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再者就是近几年频繁出现,他观白虎星,勾陈星忽明忽暗,闪烁不定,这预示着不久,人类将会有场灾难出现。然而,青龙星宿入主北方,十六国各自为了拓展疆土征战不休,西北最有实力的赫连勃勃占领了大片领土,建立了胡夏国,与北魏国僵持多年,最终能够荡平十六国,一统四邦,还得看最终结果。他将这几天观测的结果,让弟子绘制出星象的走势,标明位置,推演出变化局势,亲自呈与皇帝拓跋焘,“陛下,参商二星交替出现,青龙入主北方,须尽快荡平十六国才好,恐天下有异变。”拓跋焘眉目紧锁道,“什么异变”国师道,“虽然,我国现在在北方来说是强国,但据此星象来看,有股正强大的势力正在蓬勃发展,若不及时铲除,恐天下霸主之位生异变啊。”拓跋焘心头一震道,“国师,你说的是他,赫连勃勃”国师点点头道,“正是。”拓跋焘听后皱起了眉头,提起赫连勃勃,他是寝食难安,勃勃乃是匈奴铁弗部人刘卫辰之子,刘卫辰又被他父亲拓跋珪杀死,他父亲们的上一代也是相害相杀,到了他们这一代仍是无止无休的仇恨加倍,也就变成了世仇,不共戴天。赫连勃勃的父亲被杀后,他曾国破家亡,四面楚歌,而今,又东山再起,正是强弓劲弩,建立大夏国,攻略城池无数,名声大噪,闻之,令人丧胆。拓跋焘介绍此人,“勃勃是大禹的后人,大禹的故里在西戎,曾是铁弗部人生活的地方,后来分为铁弗部,和析支部,他爹刘卫辰就是铁弗部的首领,铁弗部被北魏灭亡后,人马也被是冲的七零八散,如今,勃勃建立了大夏国,不少大禹后人纷纷投奔,故国号名为“大夏”,也可以称为“胡夏”。此人有谋略,又能言善辩,是个有军事才能的王者,只是对待治理军队过于残酷了些。”若没有赫连勃勃,拓跋焘一统北方志在必得,然大夏国一雄起,这不但对北魏是个极大的威胁,甚至统一北方的霸业很可能让赫连勃勃占去,到那时,北魏诸国将不复存在,甚至也不会有他和他子孙后代的生存之地,拓跋一族都将万劫不复。想到这里,拓跋焘面沉似水道,“青龙入主,天空异动,对于我国来说是祥瑞是不祥有什么方法可以化解”国师沉吟道,“祥与不祥是相对而言,对于能成就霸业的人来说是祥瑞,与之相反就是不祥,但,恐怕不止这些,还有勾陈等星变数不定,怕是这天下一统之后,仍会有场大的水患灾害。这个具体是什么,还需要继续观测,为了一统天下,保我河山,还请皇上早日除掉劲敌。”拓跋焘苦着脸道,“大夏人骁勇善战,能征能战,那勃勃又是足智多谋,兵精粮足,一时半会也奈何不得他啊让我如何除之后快我军主力连年征战刘宋已是兵困粮乏,其他兵力也在各处征伐,国力空虚,哪有力量再去征战大夏,只能等刘宋城池攻破,稍作休养生息,再与之交战吧。”国师听后,诡异一笑道,“皇上英明,皇上可曾记得那块冰骨大禹后人析支部族长楼眉须有块冰骨,这块冰骨是大禹治理沧浪之水后留下的,交由后人代代相传,到了楼眉须这代,可惜那楼眉须”说到这里,没再往下说。拓跋焘一拍桌子,眉头平展下来道,“我想起来了,国师是说楼眉须与孟不达手中的那块白色的冰骨,当初他们二人被我先皇逼死,冰骨自此后也销声匿迹,那时我还很小,常常为此事可惜。国师今日旧事重提又是为何”国师将拂尘一抖道,“皇上可知这冰骨绝非池中之物,既然是大禹治水后留下的,又让后人世代看管,说明绝非一般,我曾听,析支部人传说它关乎着天下苍生,我想若能破解了其中的奥义,天下一统指日可待。皇上何须为了赫连勃勃而烦恼呢”拓跋焘眼前一亮道,“若冰骨真能助我成就一番大业,那便真好,哎,只可惜楼眉须已死,从何处寻得啊,这说了和没说岂不是一样”国师仰天一笑道,“皇上,请恕微臣斗胆,将此事交于微臣去办,我已得知楼眉须有一个女儿叫楼船雪,她现在在太尉府中,相传她体内就有这块冰骨,并被称为冰骨神医。”拓跋焘又是一惊,喜道,“冰骨神医如此厉害朕想见见这位神医,莫与她为难,国师快快去办。”话音刚落,又一番交代道,“将神医抓来就行,朕要活的,切莫伤及太尉及家人。”、冰骨2国师领了命,躬身退出。国师刚回到府邸,见月娘前来复命,国师听月娘说失手了,本想斥责她一番,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又听她说有个不明男子,披发左衽,武艺高强,因为他的阻拦才失的手。国师又细致的询问一番,这男子的装束既然是匈奴人,又出现在太尉府,便觉得此人身份可疑,他喝退了月娘,又派了音容去与太尉夫人对接。音容,音容,虽然武功不怎么高,但他有个最大的优点,善于变脸,若他能易成下人模样,潜入太尉府做细作,一来可以很好的掌握全局情报,二来又方面太尉夫人动手,三来,方便夺犬冰骨。音容领了命,带了一些杀手,让他们潜伏在太尉府的外围,见到信号后方便行动,他在府内做内应。他进了府,与太尉夫人一番秘密交谈,音容将留楼船雪活口的命令传达给了夫人,但对冰骨却是只字不提,生怕她抢了去似的,夫人又将府邸的情况大致说了一说,音容也就心里有数,暗中调查那个匈奴人的身份。转眼间,夜晚悄然来临,已是中庭生桂树,华灯何煌煌的情景。太尉府上的人从上到下自顾忙碌了一番,然后各归各位,各归各房,上了榻,熄了灯,进入梦乡。又过了几经,更阑人静,月挂中天。船雪悄悄去了柴房,她与月明一并又去了孤僻的狭院。孤静的泥瓦房像一尊木讷的石雕,被岁月遗忘在黑暗的角落里。门,上了厚重的锁。窗户,也被木条钉了起来,只留下个小孔,可以送碗饭进去。月明近前,一刀劈开了废旧的大锁。里面的女人蜷缩在床的一角,依偎着被子,她被刚才的响声惊吓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月明上前捂住她的嘴道,“是我,月明,不要出声,我来救你了。”女人拼命地掰他的手,月明又道,“你不出声,我就放手。”这次,女人学乖了,她似信非信地看了看月明,他见她镇静下来,把手松开。女人很害怕地往被子里躲。船雪低声道,“夫人,别害怕,我是楼船雪,是穆伯伯,是太尉让我来救你出去,他说对不起你,让你出去后再也不要回来。”白天的时候,太尉醒来,预感这府邸危机重重,船雪又将疯女人之事和怀疑兰夫人下毒之事说与太尉听,太尉有些不敢相信兰夫人的所作所为,但又回想起以往种种,以及他的病来到十分蹊跷,不得不另作打算。太尉将疯女人之事告诉了船雪,原来这疯女人叫孟好,本是太尉的结发妻子,因他受到小妾兰儿的蛊惑,孟夫人才被残害成这样,如今,小妾兰儿上位成了正夫人,他身体却每况愈下,久病卧床,兰夫人操持府邸家事,掌握全权,等他明白过来,这才后悔不已,心里十分内疚,托船雪无论如何救她离开这里,免遭其害。孟夫人见她介绍自己是楼船雪,又是怔了怔道,“你,你是楼眉须的女儿”船雪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从她的神情来看,就知道她既不疯也不傻,只是在自保,搭过脉就更加确定,她知道这里有问题。她也惊讶道,“夫人,您,您认识家父”此语一出,月明也傻眼了,道,“您也认识我爹您是”月明早对小时候的事没印象了,他很希望能有个人给他讲一讲,哪怕是只言片语也行。孟夫人看了看船雪,又看了看月明,突然抱住月明的脖颈,在他的左耳朵后找什么,又像是在印证什么,她扒开看了又看,是一片雪化状的印记,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深沉,那形状却折折叠叠,宛如烙上去的一般。船雪也清楚的看到了这个印记,只见孟夫人的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来势凶猛。她本来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见孟夫人泪眼婆娑道,“悠儿,我的悠儿,你可知,我是你的姑母啊。”月明激动道,“姑,姑母我还有姑母”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认亲弄的有些诧异,他对孟夫人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骨子里渴望的那份亲情。当她承认是自己的姑母,他却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没想到,自己还有亲人活着,而且就在他身边。顿时,两人抱头痛哭,声泪俱下。这正应了那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船雪是景外人,看的清楚,她慌忙劝说道,“孟悠哥哥,现在还不是你们哭泣的时候,这里随时会有危险,我们得赶紧将伯母带出去才好。”一番劝说,月明突然意识到事情的轻重,遂将脸上的泪痕用袖子一抹道,“姑母,我们出去再说。”“去哪能逃到哪儿兰儿是不会放过我的,你的姑父可好他的病治好了吗”孟夫人问道。船雪道,“伯母放心,穆伯伯的病我一定会给他治好的,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去吧。”孟夫人道,“我出去能逃到哪儿我死也不走,我生是穆府的人,死是穆府的鬼。你们快走,快走”船雪忽然听到门外似有动静,赶紧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飞身跑出去察看一番,未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她仍心里不安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月明也道,“姑母,快走吧。出去后,我带你离开。”孟夫人道,“不,你们快走,小心被人发现,不用再劝我了,我只想守着这个府,守着我的夫君,望你们成全我吧。走,快走啊”一番认亲和深长的谈话之后,天边已有了微弱的鱼肚白,船雪见劝说不下,只好拉着月明离开,重新将门照着原样上了锁。他们商量好,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让兰夫人露出原形后,孟夫人就安全了。回到厢房,船雪本想小憩一会儿,再过几个时辰天就大亮,她还能再睡一会儿,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她只觉得心慌气短,很不安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着她。就在船雪他们离开“冷屋”后,又出现了一个人,他将孟夫人掳走,船雪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也将被打乱,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变。这个人就是国师派来的眼线音容。他易成家丁的模样,时刻留意着船雪他们的动静。所以,当船雪他们前脚踏进孟夫人的泥瓦屋,他后一脚已经跟到了门口,隐藏起来。墙有缝,壁有耳。这话一点不差。他们屋里所说的一切,音容都一字不差的记在心里,当他知道这个女人装疯居然骗过兰夫人,觉得有点可笑,更让他惊讶的是孟夫人就是孟不达的妹妹,国师让他特意叮嘱的男子,居然是孟不达的儿子,这让他喜不自禁,他掳走孟夫人后,赶紧写了一封信,用信鸟将这些消息传递给了国师。国师府,不论建筑还是堂院亭榭,或者是侯衣玉食,全都奢华无度。寇国师刚饮下一碗莲子羹,九服拿着传书前来禀报,他快速阅览完后,狞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