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将右手置于胸前。老巫没明白啥意思,一面问道,“被谁抢走了”另一面,将球镜对着船雪全身上下照来照去,黄色的光束在船雪身上来回攒动,最后,船雪的左掌心,出现了红色的光团,老巫试图将红光逼出,没能成功。只听船雪面无表情,中邪一般道,“被,平,原,公,抢,走,了。”老巫甚觉奇怪,若是有冰骨在她体内,便会浑身散发寒气,球镜能将冰骨所在身体的部位呈现出来,但是除了掌心那团红光,什么也没有。赫连定抢走其实,赫连定抢走的只是船雪的一块墨玉,那是她娘的信物,老巫见球镜没能照出冰骨,以为被人抢走了,随便发问了一句,船雪中了咒,她以为问她什么东西被抢走,她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实话实说,被赫连定抢走的。反倒让老巫误会了。老巫,正想进一步盘问,却被一股强大的真气波冲倒,他回头一看,正是赫连定这小子破了他的恶灵阵,老巫受到灵波的反噬,受了点内伤。与其同时,月明也破了困阵,老巫喊侍卫救援道:“快来人,不要让他们跑了。”赫连定挡住前锋道,“二哥,你先带船雪走,我来断后。”月明道,“好,你自己小心。”说着,他破窗而入,抱起昏迷的船雪往另一个方向跑。由于赫连定帮他断后,所以他们很顺利的出了西宫。月明抱着船雪驰马来到郊外的一片白桦林,只见船雪狂喷一口鲜血,他赶紧带住缰绳,将船雪放在地上晃道,“船儿,船儿,你醒醒,我是月明。”好半天,船雪才睁开眼睛,她受到惊吓一般,撤着身子连连后退,然后抱着头,很痛苦的发抖,直喊着:“痛,痛”如万只毒针扎在身上,船雪痛的在地上连连打滚,她喃喃道,“杀了我,杀了我,痛。”月明在一边看着痛苦万分的她,却无能无力,他知道,这种恶灵术根本无法破解,若自己不能撑下去,便会命丧黄泉。他只好点了她的昏睡穴,以便减轻她的痛苦。天色晦暗,夜晚就要来临,繁星闪烁,茫茫林海,笔直白净的树干,葱绿的树叶,举目无亲,此时,尽显荒凉。难道就让她就这样死了死了他就不用再矛盾,再去与她为敌,死了好啊,干净,利索,一了百了,以后就不用再和她有任何纠葛了。月明将船雪抱到马上,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她真的死了,恐怕他的心也会永远的死了。对,回去找老巫,老巫一定有办法可以化解恶灵术的,她不能死,她的命是他的,谁也不能拿走。月明拨转马头,风驰电掣重返宫里。赫连定在月明救走船雪后,对老巫道,“人是我放走的,我自己去向父王领罪。”老巫哼了一声,遣散侍卫,与赫连定一起去了正殿。勃勃正在万寿宫踱步,见老巫与赫连定一同而来,惊讶道,“老巫,交代你办的事情可有着落了”老巫黑着脸行了一礼道,“大王,那丫头,给跑了,我倒是问出了点名堂,她叫楼船雪,来大夏寻娘的,那冰骨”老巫说着,哽咽着,眼睛在赫连定身上不离不弃。“那冰骨可在她体内说呀。”勃勃着急道。“我不知,她只说被平原公给抢走了。”老巫回答道,“球镜在她身上照不出冰骨,不知为何。”赫连定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他看着老巫道,“您是我们大夏级别最高的老巫,可不要诽谤我啊。我都不知道冰骨是个什么东西,抢它作甚。”说着,仔细回想,冰骨是那块墨玉吗白天迎接大王入城时,他还抢了船雪娘亲的信物,难道老巫说的是这块他心下一惊,忙问道,“那冰骨是什么样子”老巫道,“洁白若雪,质地轻盈。”赫连定听后,将心放回肚子道,“父王,白天我与船雪姑娘嬉闹时,的确抢走她一块玉,但那块似乎与老巫说的不一样。”“哦,快拿出来看看。”勃勃脸上有些惊喜道。赫连定从怀里掏出那块墨玉递给勃勃道,“父王,就是这块,船雪姑娘说这是她娘的信物,我正准备还给她的。”勃勃仔细看了看,脸上闪现出一丝犹疑道,“船雪姑娘现在何处”老巫抢白了月明定道,“她中了我的恶灵术,跑不了多远,说不定还会回来的。”勃勃脸色大变,惊道,“什么你说她中了你的恶灵术我只是让你用方法看看她体内是否有冰骨,没让你给她下如此恶毒的咒术啊,你,你气煞我也。”勃勃气的脸色发白。老巫却不自知,自己错在哪里。勃勃正准备拍士兵去寻找,却见月明抱着船雪闯了进来,月明放下昏迷不醒,唇白如纸的船雪道,“老巫,我求你救救她吧,一切责罚我愿一人承担。”勃勃,赫连定都立即围了过来,勃勃抓住老巫的领子道,“快救她,老巫,我要你快救她。”老巫被弄得一头雾水,刚才还要作法让她交出冰骨,转眼却又让救她。老巫皱着眉头道,“大王,中了恶灵术之人会被恶灵缠身,痛苦致死,想要解救,方法只有一个,把她身上的恶灵驱除就可以解救了。只是,恶灵由怨气所化,积蓄在人体内越久,越难以驱除,逐渐会侵蚀人的意识,幸好,她是刚中,或许有救吧。”赫连定道,“老巫还不赶紧解救”老巫道,“方法是有,明日正午,日头正中,就是最佳驱赶邪灵的时间,并以心爱的人之血为引子,将邪灵诱出,但此举非常危险,若是被噬血的人内心怨恨很深的话,恶灵就会转借到另一个人身上,只有心地纯洁,宽容之人的血才比较安全。”勃勃又皱皱眉头道,“璝儿白天还给我说要娶船儿,就用他的血吧,老巫,你要保证太子的安全。”第二日正午,赫连勃勃和他的四个儿子全都聚集在凉殿,看老巫施法,驱赶邪灵。老巫将船雪置于凉殿的烛台跟前,念了一通咒语,又将符咒烧化在火盆中,然后示意赫连璝站在风水上,割破掌心取血,血液如一条红线在阵盘中徘徊片刻,却迟迟入不了船雪的身体,老巫着急道,“太子,你确定船雪姑娘的心上人是你么如果不是,赶紧换人,不要耽误了时辰。”接下来,赫连伦,赫连昌都试过了,他们的血液仍旧进不了船雪的身体,赫连定也站出来一试,只见他的掌中血慢慢进入了船雪的身体中,明显能看到他的血液在船雪体内行走的轨迹。、讨生还河水滔滔,如黄汤一样幽暗,漩涡一个接着一个地翻滚着。勃勃咬紧牙,夹紧马肚子,狠狠地给了马屁股一鞭子,马儿嘶鸣一声,倏地跃进河道里,一开始,水比较浅到马肚子上,没几步,河道就变的又宽又深,马背上的孩子被一个浪涛打了下来,马儿用尾巴使劲儿向他招摇,孩子顺手紧紧抓住了马尾巴,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刻也不敢松懈。多亏这是匹好马儿,跟随了勃勃几年,与主人心意相通,马儿在河里浮游,渡过湍急的河水,硬生生地把孩子带到了对面。上了岸,勃勃接连吐了几口和着泥沙的水,几乎晕死过去了,马儿却对他不离不弃,在一边不停地用舌头舔着他的脸和手,直到他醒来为止。勃勃睁开眼,见身边伴随他的仍旧是那匹枣红色的马,它不时地弹着蹄子,发出阵阵嘶鸣,勃勃心中一暖,眼泪竟流了出来。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急急如漏网之鱼,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乞儿,他身无分文,毁家灭国,他背负的是父亲没有完成的梦想,背负他们家族的血海深仇,他不能死,必须得活下去。勃勃顾不上悲痛,他只想活下来。他用绵软无力的手抓住马的鬃毛爬了上去,马儿走在广袤的平原上。天,那样的蓝,那样的广阔。地,那样的黄,那样的路远。全世界仿佛都离勃勃远去了一般,只有他一人一骑走在空旷无垠的道路上,没有未来,没有过去。太阳是那样的刺眼,他只觉头晕目眩,肚肠咕噜。又不知走了多久,马儿将他带到一座城,这城里住的都是一些鲜卑人,人们称这座城为叱干城。叱干部大酋长叱干他斗伏接见了勃勃,勃勃将自己的遭遇哭诉一番,祈求大酋长能够收留他,大酋长只是命人给他一碗酸奶酪茶,待他喝完便命人将他抓起准备送给北魏的拓跋珪。大酋长胆小怕事,惧怕拓跋珪攻打自己,岂敢收留勃勃,为了讨好拓跋珪,便将主动派使者送去。这件事,被大酋长的侄子叱干阿利得知,叱干阿利前来劝阻道,“我亲爱的叔父,您千万不能这样做。鸟雀遇到雷雨,还会躲在农户的窗户下避雨,更何况赫连勃勃家已不家,国已不国,他无来投奔我们,说明对我们信任,倘若您不能收留他,也不可趁人之危抓他送给北魏,理应他自由去向才是。”大酋长哪里听得进去,把叱干阿利臭骂一顿,轰了出去。叱干阿利气的跺跺脚,道,“叔父啊,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你这哪里是明君之举,这个将军我不干了,留给你自己当吧哼。”说完,他回到自己的军卒中挑选了几个身强力壮之人,在途中拦截勃勃的囚车,将勃勃救下。勃勃非常感动道,“你我素昧平生,为何要救我于危难这份大恩大德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若是有一天我发达了,一定会报效你的。”叱干阿利道,“我生平最喜欢抱打不平,见不惯恃强凌弱之人,救你出于道义。如今,我劫持了你,再也不能回到叱干城了,不如,我们投奔后秦国的高平公没奕于吧”勃勃跪下,给叱干阿利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道,“我勃勃国破家亡,走投无路,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知己,真是苍天庇护,我福大命大,且听你安排。”话毕,两人打马去投奔了高平公。叱干阿利毕竟太年轻,涉世不深,又与勃勃年纪相仿,他的善良助勃勃逃过此劫,但是自己的叱干族人却因此迁怒了拓跋珪,拓跋珪发兵攻打叱干城,城破家亡,叱干阿里的族人四处流浪。勃勃与叱干阿利歃血为盟,结为兄弟,死生与共,发誓在有生之年讨伐北魏,为雪家报国仇,他们在高平公的手下做了两名小卒。由于勃勃能征善武,又很有谋略,很快被高平公看中,并招为女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并将勃勃提拔为参将,后来又得到后秦文桓帝姚兴的信任,被再次封将,手握重权。勃勃平步青云,事业蒸蒸日上,他把自己的大恩人叱干阿利调到身边当心腹参将。叱干部的人闻讯前来投奔,勃勃的势力不断壮大。姚兴又派勃勃镇守朔方,朔方本是勃勃父亲刘卫辰的基业,失而复得,他更注重了军事管理,和农耕,他的兵马不断壮大。然而,勃勃听到后秦与北魏通好的消息,心中愤怒不已,北魏乃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与叱干阿利不得不反叛,自立。不久后,勃勃抢了柔然进贡给后秦的八千匹战马,有了良马,战斗力陡然提升,他又智取高平,将自己的岳父杀死,将没奕于的军队吞并,建立胡夏国,自称为王。之后,勃勃为了报恩,封叱干阿里为梁公,又娶了他的妹妹,封他的妹妹为梁皇后,之后生下五个孩子,并让叱干阿利为监工,营建统万城。这是赫连勃勃一生最辉煌的开始,他希望自己有朝能完成父亲的梦想,成就大禹的伟业,一统天下,成为北方的霸主。勃勃站在父亲的衣冠冢前曾立下重誓,要君临天下,统治万邦,所以将建造的都城定名为“统万城”。这个梦想无限延伸,太宏伟了,以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实现。大夏国虽然也兵强马壮,部队精良,可是对付强大的北魏仍旧感觉力不从心。勃勃心中无限恐慌,他又闷下一口马奶酒,想到自己的妹妹赫连香,又觉得对她不起。当年,他应该留下她的,为了争夺冰骨,他却将楼眉须逼上了断头崖,当然,这也不完全是他的错,真正杀死楼眉须的不是他,而是拓跋焘。他心中不断地为自己开脱。他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些陈年旧事。这一生,勃勃的双手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因为仇恨,所以嗜杀。他早就厌烦了不断的杀戮,可他必须得杀,杀,杀,只有不断的杀戮,才能一统天下,才能完成大禹的伟业,父亲的梦想。只有一统天下,他才能做永久的主人,才能真正的保护自己的亲人。他满门被杀,那个噩梦他一直在做着,无数次梦见血淋淋的人头,横尸,白骨,无数次地从梦中惊醒。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能释怀,不能忘记代来城被屠的血腥,他想快点完成霸业,在他有生之年,看到天下统一,万民归心。这样,他的子孙后代,再也不用延续被屠的命运了。我就是王,王就是天赫连勃勃被一阵冷风激醒,他回回神,想了那么多,人的生命不过短短几十年,他若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天下统一,只能从船雪身上的冰骨打主意了。若是冰骨到手,待老巫参破冰骨的秘密,想要一统天下,那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对妹妹赫连香有所亏欠,强行从妹妹的女儿身上得到冰骨,会良心不安,他来父亲的衣冠冢前想得到良心的宽慰。为了天下统一,他只能这么做,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勃勃又拜了拜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