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的人,若没有反生香,只有死亡了。但是,我的主人,你不同,你体内有忘尘芝,忘尘芝天生对却死香等毒植物有克制,所以,你没事。”火龙蛇道。怪不得呢,月明又问了问中心宫阵怎么走,火龙蛇道,“这个我没办法帮你们了。”火龙蛇走后,月明带的兵士所剩无几,再加上船雪余下的,不过百十人。进了中心宫阵,便已来到国师的极地。国师在暗,他们在明,肯定要吃亏的。船雪低语道,“我们分头行动,我想办法拖住国师,你赶紧去找幡旗入口,只有捣毁幡旗,大阵便可破除。”月明点点头,“如果,这次能够破阵,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船雪愣了愣,点点头道,“嗯,如果,我们真的可以平安活着,我一定要治好你的忘尘芝,你也得答应我。”“一言为定。”两个人击掌为盟,分道两边,遂而分别行动。兜兜转转,船雪和月明两个人又碰到了一起,这里机关重重,道路阻隔,一个金囚笼将船雪困与其中,地面上立即又出现了一个方桌,上面摆着两杯红色的酒。“哈哈这里有两杯酒,一杯有毒,一杯没有,你们任选一杯,这笼子才能打开,否则就永远困死在里面。”空旷的宫中传来国师雄浑的声音。月明看了看酒杯,喝道,“老贼,出来,让我杀了你。”船雪在笼内用削铁如泥的刀使劲砍金囚笼,只听叮当作响,却不见丝毫断裂,这刀也奈何不了,一阵气力用尽,船雪停了下来道,“月明,你听我说,你不要管我,赶紧想办法捣毁幡旗,洛公子很快就会来了助你了。”月明在笼外,用刀砍,用内力逼迫,也是无济于事,他道,“不,我不能丢下你老贼,你快放了她,不然我要了你的命。”“这世上还没有谁能要了我的命,你连我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要我的命倒是你们,我想踩死你们就如踩死一只蚂蚁,我只想和你们做个游戏,游戏结束,就放你们走,怎么样”国师道。“什么游戏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月明道。“我说了,那两杯酒,你们任选一杯喝了,金囚笼自然会打开。”国师重复道。月明看了看那两酒杯,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哪杯才是有毒,但不论谁喝下,也只能有一个人活命。月明将酒杯端在船雪面前道,“船儿,我是将死之人,你要答应我,好好活着,到这一刻,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你对于我来说,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你对我真心诚意,我却百般不信任你,伤害你,我我,我对不起你,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想你能好好活着。如果,下辈子,我能遇到你,我还会选择你。”船雪摇着头道,“不,我不要你死。”船雪一只手伸出囚笼抓住酒杯,她是神医,当然更容易辨别出哪杯才是毒酒,她另只手抓住另一只杯子,用真气比较一番,有反应的便是毒酒,当然,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船雪佯装抢先喝那杯无毒的酒,月明便会以为这杯酒有毒抢过去喝,她再快速去喝下另一杯有毒的,这次月明突然变聪明了,他将计就计,在船雪以为自己小计成功的时候,月明一手喂船雪喝下他那杯无毒之酒,自己将船雪手里有毒的酒,一饮而下。“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船雪心伤的看着月明唇角渗出的血道。“因为,我不能看着你死啊。”月明闭上眼睛的时候,唇角还带着笑容。金囚笼果然开了,船雪戚戚地走到月明身边,拉过他的手道,“傻瓜,我早就原谅你了。你怎么这么傻。”船雪抱着月明的尸体,痛哭,毫无察觉她身后此时站着一个人,那人将她拉开道,“他还没有死。”船雪怔了怔,方寸大乱的她仔细搭了搭脉,的确没有脉,也没有心跳,也没呼吸了,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体内有股强大的真气在乱窜。人亡,真气散,他的真气并没有消散,而是聚集,在体内频频游动。船雪一惊道,“的确,你怎么知道的”“那是因为忘尘芝的缘故,所以他暂时昏迷,这种与忘尘芝混合为一体,人虽然没死,但只有一样东西,才能救他。”洛缺夜道,“你看看这个。”船雪接过那本泛黄的华佗经,翻开倒数第三页,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在沧浪洲,用沧浪之水洗涤全身,再将其宛除,用鲛纱缝合,鳞片熬汁外敷,假意数日,便可痊愈。船雪看完后大喜,然后遁去笑容道,“这本经是我师父的,你哪里来的”“前不久,我见过你师父,她让我转交给你的。”洛缺夜道。“师父,她怎么不来找我,她可好”船雪道。“她,很好。我们先来破阵吧。”洛缺夜脸色泛着青光,似乎有意隐瞒船雪师父的具体事宜。船雪不放心的看看月明,洛缺夜会意道,“你放心吧,他很快会醒来的。”他将一绿色的叶子喂在他口中洛缺夜让船雪跟着他画圆圈走,三下五除一步,便将一面小黄旗捣毁,破了八卦镜后,便可以用内力将控制全局的中心幡旗摧毁。国师见这阵法难不住洛缺夜,便现了身,与他们缠斗在一起。此时,除了月娘,音容,九服全都来助阵,柔然这边的大军也到,敕连,阿娜瑰,等人也都赶到,虽然他们也收了伤,大家最多能扯个平手吧。阿娜瑰武功不行,但善于骑射,射出去的箭,一射一个准。“船姐姐,我们来帮你。”“你去照顾月明吧,他受伤了。”船雪将阿娜瑰支开,、沧浪洲国师实在太厉害了,洛缺夜也略有吃力,连连受伤,船雪也来帮助,两人打一个,基本扯平。敕连与受伤的音容,九服打在一起,略显得吃力。月明因为洛缺夜绿叶的作用,也醒了过来,他帮了帮敕连,又去与国师混战。洛缺夜喝道,“月明兄,你快去捣毁幡旗。这里交给我。”月明没了牵制,跳上月台,使用内力破除幡旗结界,这结界是国师,与他三个手下的内力共同设置的,凭借月明一人内力,难以破除。船雪在打斗中,看了一眼月明的状况,十分着急,他得不到相帮,难以打破,这边,又被国师缠斗,若是洛缺夜一个人,恐怕难以支撑。不料,洛缺夜却说道,“快去帮他,我有办法对付他。”船雪顾不得那么多,只好转身跳上月台,不断给月明推送内力。洛缺夜取出八卦盘,脱下鲛纱薄衫罩在上面,嘴里念了几句咒语,布出天罗地网阵,将国师和他的手下均困在里面,自己便跳上月台也去帮了船雪他们一把。三人内力合并,开天破荒,一道光柱冲进云层,结界开,幡旗毁,地面空,乱石滚,巨大的响声如雷贯耳,紧跟着便是从天而倒下来的水,就如山洪炸开般猛烈。滔滔海河,气势磅礴,幡旗阵内全数覆盖,江沙泥流,人畜,统统都被卷进了泄洪中,将这些正在打斗的人冲的七零八散。泄洪进入了正常的河道,被冲卷的泥沙,人畜也都带了进去。远远看去,河面上同被卷进来的还有树,有的连根卷来,在河面上打着翻滚。“快,快游过去抓住。”月明看到了救命稻草,催促船雪。在幡旗捣毁的时候,他最先看见,急忙拉过船雪,以防冲散,起先,与洛缺夜他们三人在一起的,泄洪太猛,就将他们冲散了。敕连在泄洪中寻找着妹妹阿娜瑰,好不容易,俩人才冲到一起,也抓住了滚圆的大树。估计,其他的人也是一样的,总有逃生的办法。不知漂了几天几夜,也不知其他人是怎样获救上岸的,月明与船雪被冲到了一个无名的岛上,两人醒来的时候,已在岸边。“这是哪里”船雪心虚的发问。月明也一样,毫无头绪,他甚至有些失忆,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船雪略觉得月明失常,搭脉才发现他心脏衰竭,身体虚弱,这才走了一小段距离,月明便倒下不省人事。睡了好久,月明再次醒来,已是晚上,满天的星星,灿烂生辉。也是在雪原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的星空,他们敞开心扉,互许终身,看样子,既使没有仇恨,也难以走到一起了。因为他就要死了,是忘尘芝杀死了他。月明使劲睁开眼睛,露出瞳仁,很开眼皮子又眯在一起,他看到的是自己在草原上驰骋,看到日月黄昏,看到与船雪相识相知相爱的情景,微笑着。不管船雪在一边怎么叫他,他还是这个姿态,船雪惊恐的将耳朵贴在他的心上,听了很久很久很久,听不到心跳。她忽然想起,她还有颗鲛珠,或许能救醒他,那颗珠子是洛缺夜送的,虽然,她暂时还不知道为何他要送她如此贵重的礼物。她将鲛珠取出置于月明胸口,再施以真气。鲛珠,便是鲛人最珍贵的眼泪,只为心爱之人所流,它可以使人死而复活,可以驻容美颜。这些信息不停地在船雪脑子里过了一遍。“这颗鲛珠你哪来的”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子抢走了鲛珠,气得船雪大叫,“快还我。”“别过来,不然我就吃了它。”女子冷冷说道,丝毫不留情面。船雪僵住了,换了一种温和的,乞求的口吻道,“不要,这颗鲛珠我用来救人的,他就要死了。你还给我好不好。”“这珠子是我的,你从哪里弄来的”女子质疑道。船雪这才仔细看清楚,这女子不是人,而是鲛人,她的下肢被裹着,在地上站着的绝对是一条分叉的尾巴,她惊喜道,“难道,你就是洛缺夜所说的织绡娘子”“我叫织女,你是洛缺夜的什么人这珠子是他送你的吗”织女眼中有了一丝伤感。“我叫楼船雪,是洛缺夜的朋友,他曾在武周山救过我的性命,后来以鲛珠相赠,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得,他还提过你。”“真的他都说我什么”“没说什么,就说救过你的命,你以鲛珠相赠。”织女白了一眼船雪,“这珠子是我赠他的,他怎么可以随便赠人,除非,你是他喜欢之人”船雪怔了怔,她心里明白着呢,洛缺夜多次救她于危难,她还未曾报答,这让她怎么回答,她先认识的是赫连月明,早已将心交给了月明,并不答话。突然,她记起华佗经里在忘尘芝的记载,眼睛雪亮的看着织女,跪下道,“织女,我求你救救我的这位朋友,他自幼被种下忘尘芝,因为无法解除,命在旦夕。”织女被船雪的举动吓了一跳,怔怔扶起她道,“既然你是洛公子的朋友,又是他喜欢之人,他曾救过我的性命,我可以帮助你,但我怎样才能帮你呢”船雪转悲为喜道,“忘尘芝在月明体内,根深蒂固,除非将它剜掉,再用鲛纱缝补”“得得得,我懂了,鲛纱必须是我刚织出来的才有愈合的功能。好吧,这颗鲛珠你还收着吧,既然是他送你的,你让他服下也是浪费,难道你不知道鲛珠对忘尘芝之死不起作用嘛。”织女不等她说完话,便抢了话头。船雪又皱眉道,“还需一样东西,没有这样,即使有了鲛纱,也一样不成。”“什么东西”“必须到沧浪洲取来沧浪之水,方可进行。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我还奇怪呢,你们怎么会到沧浪洲来,这里当然是沧浪洲啦。”“说来话长,等救了人后,我再慢慢说你听。你说这里果真是沧浪洲”“废话,前面呢有一条宽广的金色河面,便是沧浪之水了,你们应该是被什么江水冲来的吧。”“嗯,太好了。月明有救了。”船雪选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头,将月明的上衣脱下,再将他的身体靠在石头上,待织女取来沧浪之水,旁边燃起一堆篝火,将刀子烤热,消毒后开始了紧张的救治工作。船雪对织女一点头,织女在一旁织起了鲛绡纱,丝光闪闪,轻盈细致。船雪将采集来的醉心花,万桃花,曼陀罗等几样草药捣碎先敷在月明胸口半个时辰,起到麻醉的作用,将明晃晃的刀子插入他身体,开胸剖堂,准确无误的将心脏上的忘尘芝连根剜掉,再将织女织好的温热的鲛纱进行缝合,最后喂他喝下沧浪之水。这一系列的动作,精准无误,看的织女瞠目结舌。船雪累的却晕了过去。织女将他们二人弄到一个山洞里,又采摘了些果浆放在大叶片上,她不能上岸时间太久,便独自先离开了。这俩人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这次还是船雪先醒,她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月明的,又搭了搭他的脉,终于恢复了搏动,心跳也铿锵有力,一切都在好转,残余的忘尘芝没有了根,便枯萎,通过血液,皮毛,变为废汗,排出体外。月明大汗淋漓,仍旧在睡梦中,嘴里喃喃叫着船雪的名字,船雪一把拉住他的手道,“我真希望我们不要再出去了,永远生活在这里,没有人打扰,该多好啊。”正说着,月明便醒过来,“我们都还没死。”船雪嬉笑道,“有这个神医在,你怎么会死,而且,你体内的忘尘芝已经被我清出体外了,你得谢谢一个人,织女。”船雪四周眺望,这才发现没了织女的身影,又道,“她是鲛人,可能走了。”月明浅浅微笑一番,没有忘尘芝吸收血液养分,他精神多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