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抿到耳朵后面,“我刚刚都是说着玩的,你看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的,多么潇洒快乐。我或许不会排斥恋爱,如果有缘的话,或许会遇到那么一个与自己志趣相投的人,但是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投入,太劳心伤神,分一次手就像死过一回一样”顾安然习惯于和叶澜清分享快乐,所以在和傅俊领分手的这件事,她根本就没有和叶澜清提,那段时间里她夜夜失眠,偏头疼,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她原以为她会撑不过去,可是,经历了那样一个寒彻筋骨的冬季,她竟然又生机勃勃。最后一次见到傅俊领,是三个多月前她提出分手之后。那晚她下班回来,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看到自己门前站着一个人站着人把她吓了一跳,当时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你回来了,没吓着你吧”门口的人先开口。那个人个子不高,瘦瘦的。“你怎么来了”顾安然停下脚步,看着他,并没有打算开门的意思。“我”傅俊领刚要说话,忽然一连打了几个喷嚏。顾安然从包里拿出钥匙,还是把门打开按亮了灯,但是傅俊领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并没有打算进来的意思。借着灯光,顾安然看到了傅俊领的神情,面前的人胡子拉碴,灰头土脸,两只眼布满血丝,看上去疲惫不堪:“我今天晚上下了班就往这里赶,你的的电话号码换了没通知你,刚才没吓到你吧真是不好意思。”傅俊顿了顿,神情痛苦地看着她。曾经,他和顾安然两个少男少女拉着手欢快地走在水城的大街小巷,看风景,百看不厌;吃小吃,百吃不烦,因为,有她在身边。曾经,每到周末,他会坐一个晚上的火车去到顾安然所在的城市,只为看她一眼,只为和她说一句话,只为和她牵一下手。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只能成为一种奢望。那一晚,傅俊领最终没有挽回他爱了十年的女人,只因为她的一句“和你在一起,我不快乐”“澜清,你现在快乐吗”顾安然揽着叶澜清的肩膀,幽幽地问。“我快乐吗”叶澜清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其实,她现在很迷惘,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快不快乐。、第26章“对了,我们台里那个薛秀儿据说是你家萧惜城的远房表妹,这个你知不知道”吃饱喝足之后,顾安然在那里优哉游哉地修理指甲。“我不太了解啊。”叶澜清摇摇头,萧家和郭家都算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族,在水城在乡下老家都有不少亲戚,她对萧惜城的叔叔姑姑和姨妈舅舅等还算比较熟,其余的可能连面都没见过,更何况一个远方的表妹。“不过,现在的小姑娘比我们那时候精多了,什么干妹妹湿妹妹,谁还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呢,你呀,得多长几个心眼,没事要不着痕迹地敲打敲打你家那位,看手机什么的是我最鄙视的行为,但是非常时期也不失为一个有效的手段。”顾安然嘟着嘴将涂好指甲油的纤细手指吹了几下,给她出主意。“没那么严重吧,搞得跟潜伏一样,你知道的,我也不是那样的人。”每每看到夫妻如间谍一般互相斗智斗勇,叶澜清都觉得不可思议,既然不信任,为何要爱得那么累与其整天狐疑地合,不如快刀斩乱麻地分。从顾安然家出来,叶澜清便回到外公家。这里是她最开心的地方,没有工作的压力,没有生活的烦恼,没有情感的牵累,有的只是舐犊情深、天伦之乐,幸福融融。萧惜城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窝在被窝里呼呼大睡,这是她一个人的地盘。“干什么现在几点了”叶澜清捂着嘴打呵欠,迷迷糊糊地问。萧惜城笑:“下午四点了,在睡觉吗和朋友逛完街了吗”叶澜清揉揉了眼:“哦,她忙,我就直接回外婆家了,找我有什么事吗”“今天嫂子过生日,老大让我们过去吃饭啊。”萧惜城嘴里的老大是他的大哥萧惜远,萧家的长子,只不过志不在商,现在执教于水城大学。“啊”叶澜清眨眨眼,似乎清醒了一些,“嫂子的生日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我什么也没有准备啊”“嫂子说了,你什么也不用准备,只要人到了就好了。”萧惜城的嫂子刚刚怀孕,这一阵只要有时间就会给叶澜清打电话,不过倒没提过生日这码事。“那也不好啊怎不能空着手去吃饭吧”叶澜清自然知道他喜欢善做主张的毛病。“放心吧,就是家里人凑在一起吃顿饭而已,你只管带着你的那张小嘴去吃饭好了,我现在就去接你。”萧惜城顿了顿,“差不多四十分钟就到了。”挂了电话,叶澜清从床上蹦下来,给外婆打了声招呼让她不必准备她的饭,又去洗了把脸,睡了一下午的觉,气色不错。收拾妥当,见还有时间,叶澜清便进了书房。外公的房子不大,但是书房却足够大,里面有四个个书架,东面两个大的是外公的,都是他的专业书,西面那两个小的是她的,摆的都是她从小到大喜欢看的书。这些书好长时间都没有翻了,她抽出一本,书已经很久泛黄了,再看看上面的名字,叶澜清跟本就没有印象曾经看过,但是或许以后都不会再看,但是却不舍得丢掉。或许只是一种怀旧的心理作祟吧。她又把书塞回去,就让它们静静地呆在那里吧,毕竟它们陪她度过曾经的时光。带给她无比的快乐。西边最角上是一座三角钢琴,这是她高一的时候,外公外婆给她的生日礼物,那时她还在练钢琴,每个周末都要去到老师那里学琴,那时她还梦想着要成为一位钢琴家。她在凳子上坐下来,掀了钢琴盖子,许久没有弹琴了,能记住的曲子更是寥寥无几,她凭着记忆敲击着黑白键,自己都觉得有些支离破碎,对别人来说可能算不得噪音,但是对于学过钢琴的人来说或许是一种折磨。不过,慢慢地弹了一会儿,倒也找到一点当年练琴时的感觉,那时候,每当周末,她便拿着琴谱去钢琴老师家,为了怕家人发现,她总是先拐个弯,走大约十分钟的路才和宁浩然碰头然后一起坐公交车去老师家,她去练琴,宁浩然就在小区里的篮球场上打篮球那时的日子那么美好,那时的心情那么快乐,走在水城的大街上,看着高大的法国梧桐上飘落的黄叶,叶澜清以为她会一直那么幸福下去,可是世事难料,曾经以为是最亲近的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人,却是伤自己最深的人叶澜清叹口气,手指停在键上,只留下一声长长的悠悠的琴音。这时,门口传来几声轻轻地鼓掌声,将叶澜清拉回现实中来,她往门口看了看,只见萧惜城正倚在书房门口:“原来你真的会弹钢琴,听起来弹得还不错呢。我们家那架的钢琴也算没白买。”当年刚结婚的时候,萧惜城见外公家有一架三角钢琴,便从美国定制了一架韦伯钢琴,可是从买了之后,叶澜清就从来没有碰过。“我哪里会弹,就是小时候学过几天,当时也是我妈看人家孩子学也让我学,随便弹弹,现在早就手生了。”叶澜清没想到被他撞见了,解释了一下。萧惜城慢慢地走过来,在琴边停下,用指腹在琴键上轻轻一按,一声悠然的琴声从键盘上缓缓流淌出来。这是一只漂亮的属于男人的手,看上去温暖有力,手指干净修长,指甲修得整整齐齐,叶澜清知道这双手的指根处覆着薄薄的茧子,当这如玉般白皙的手覆上她的肌肤抚摸的时候,她全身会情不自禁地颤栗。“你心情不好吗弹得那么狂燥。”萧惜城抬头问她。“怎么会”叶澜清站起身来,“我很好啊”“但是你的琴声告诉我你的内心并不平静。”萧惜城将琴盖合上,“古人说境由心生,其实弹琴也是一样,你弹的不是琴,而是你的心情。如果你有一颗喜乐的心,你的音乐听起来就会很放松、很自然,不紧张、不窘迫、不压抑,如果你有一颗平和的心,音乐从容、洒脱、飘逸耐人寻味。同样,如果你有烦躁的心,你的琴声听上去也是如此。”“你想多了吧。”叶澜清看他一眼,“我就是很多年没有弹琴了。”萧惜城撇撇嘴,:“那也可能是我今天睡多了,脑子有些混沌不过听你弹琴,还是有些功底的,当年怎么就荒废了呢真是可惜啊”叶澜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当年学琴也是我妈看别人的孩子都学就一时兴起,后来她去世了,我就不练了,再说练这个太费钱,我们工薪阶层怎么能负担得起”“哦,你想现在学也不晚,我给你找最好的老师,买最好的钢琴。”萧惜城顿了顿,“当然,如果你还有当年美丽的心情”叶澜清瞥他一眼,嗤了一声:“我整天忙的像什么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即使有当年美丽的心情,也没有当年充沛的精力。不过,萧总看起来像是一个内行,要不,改天我洗耳恭听一下萧总平和喜乐的心”“哪里是什么内行,只是当年也和叶医生一样也弹了那么几下子而已,不过,叶医生非要听,我也只能在您面前会献丑了。”萧惜城嘴上说的谦虚,但是眼底却泛着是洋洋得意的笑。看这架势,这人真要高奏一曲了,叶澜清看看墙壁上的滴滴答答的钟表说:“改天吧,不是要到嫂子过生日吗晚了可不好。”哎哟,你不提醒我的话我倒把这正事忘了。”萧惜城一拍后脑勺,“今天确实睡多了。叶医生,请。”说着他做了一个很绅士地请的动作。叶澜清觑他一眼,转身走出了书房。、第27章她走到衣帽架旁刚把大衣穿上,她纤瘦的腰肢便被那只手揽住,她能感觉到这手的温度与力度。“萧惜城,你干嘛呢外公外婆都在呢”叶澜清皱着眉小声地抗议。“没事的,外公外婆眼神不好,我知道。”那男人厚脸皮地朝她挤挤眼,笑得不怀好意。“他们视力好着呢,一点儿都不花”叶澜清一抬手把他的爪子打掉,却被他顺势握了起来,紧紧地不容反抗地,她只得乖乖地跟在他身边走出了家门。冬日的黄昏,虽然风不是很大,但是刮在脸上也是冷飕飕的,像小刀子一般。萧惜城的车子离得近一些,在他掏钥匙的空隙,叶澜清的手终于脱离了他的魔爪,她捂着嘴往自己的那辆车疾步走去。叶澜清刚走到车前,就听到后边萧惜城叫她:“你确定要开那辆车吗”“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叶澜清点了点头,这辆车是她工作第一年买的,看上去不起眼,但是她开上去相当顺手,自然对它有很深的感情。“哦,现在是下班高峰,走走停停,我坐你的车会晕车。”叶澜清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样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晕车的毛病。”萧惜城关上车门,往她这边走,“那我坐你的车吧,我不晕车。”“那你的车怎么办”叶澜清脱口而出,这辆车是她的私人空间,在车上,她可以听听自己喜欢的音乐,想想自己的事情,梳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如果旁边坐上一个人,就好像自己的被偷窥,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萧惜城“暂时放这里吧,又没有人偷。”萧惜城探进身子从里面拿出两个袋子,一手把玩着车钥匙慢悠悠地往她这边走。“这里治安不太好,说不定附近有什么仇富的人把你的车喷上油漆”叶澜清往四周看了看,补充道,“这里好像也没有摄像头。”萧惜城不以为意地一笑:“这里以前不是外公学校的家属楼吗老师们的素质不会这么低吧,你”说到这里,萧惜城故意地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坐你的车啊,难道你车上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吗”自己的心事被人家戳穿,叶澜清有些心虚,避开他的目光转身去拉车门:“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这个小区是个老旧的小区,外公的不少同事都买了新房子搬走了,所以这里外来的人不少。”萧惜城嘴角泛起一抹笑,一弯腰一低头坐了进去:“没事,反正我的车有保险,画成大花脸也不怕,我这还是第一次坐你的小车呢,这车好小啊。”叶澜清很郁闷地坐进车里,一边打火一边想,今天好心情完全被这家伙破坏了。她开车不快但胜在稳,但是今天踩了好几个急刹车,今天的运气似乎不太好,一个红灯接着一个红灯。“想听什么歌曲”坐在副驾驶的萧惜城打开音响,里面大都是老歌,都不是他喜欢的菜。“听广播好吗”他歪着头笑着问。叶澜清哼了一声:“你都换完了,再征求我的意见,你觉得这样合适吗”萧惜城哈哈大笑:“我知道你的口味,在家闲着没事就看水城新闻,顾安然何德何能,有你这个最忠实的粉丝,不是我说,就她们主持的那新闻,芝麻大点的不足为外人道的琐事都能让他们吹成一大西瓜,什么网恋被骗啊,误入传销啊,小三正室撕逼了”叶澜清懒得理他,广播里正播着水城故事栏目,女主持人声音甜美,正叙述一个悲催的故事,某男与某女即将举行婚礼,但是某女突然在举行仪式前不辞而别,原来她发现自己并不爱现在的男朋友,而恰恰曾经的恋人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