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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1 / 1)

感激,但是她真的跟青菜八字不合唐亦佳正在把青菜默默扒拉到一边的时候,蒋之修淡淡扫一眼道:“唐亦佳你竟然挑食,是跟宋莫衡学的吗”唐亦佳虎躯一震,一脸狗腿子的巴结笑容:“没有没有,我是太喜欢蔬菜了所以不舍得吃。”话音刚落,蒋之修就给包小豆递了一个眼神,聪明又机灵的包小豆自然心领神会,把一盘子青菜恭敬地端到唐亦佳面前,配上蒋之修一把好听的画外音:“吃吧,都是你的。”唐亦佳只好抹一把辛酸泪,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包小豆泄愤。饭毕,唐亦佳包小豆和顺溜跑到大门口放烟花,桂花姐捂着耳朵泪光闪闪钻到年婶儿怀里说:“人家好怕”一点火光伴着尖利的声音蹿到高空,在头顶爆开千朵万朵的绚烂,照亮一方夜色,所有人抬头仰望,目睹奇迹发生,唐亦佳在那一霎回身去找蒋之修,刚转过身就撞进一个怀抱,她被迫仰头,却被天上的火光亮得下意识闭上眼睛。是谁的紧紧拥抱是谁的轻轻一吻唐亦佳眼睛看不到,心里知道。噼啪炸裂声结束,包小豆跳着问唐亦佳:“刚才的烟花好不好看”什么也没看见的唐亦佳心虚地点点头:“好看啊。”包小豆跳起来跟她击掌,接着又去给另一个烟花点火,唐亦佳心里发窘,扭头看一眼一旁站着的蒋之修,也问一句:“刚才的烟花好不好看”“好看。”蒋之修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子时刚过,唐亦佳就困了,搂着廊下的柱子犯迷糊,年婶儿和桂花姐包着明早的饺子,包小豆和顺溜忙着挂灯笼,蒋之修在廊下躺椅上翻着几天攒下来的文书折子,把脚下的火盆往唐亦佳身边踢了踢,又踢了踢。如果一大早起来就看见床边整整齐齐地站了一溜人,并且全部黑衣佩剑,目光如炬地看着你,你还能淡定地掀被子起床,平静地打声招呼说声“早”吗唐亦佳能。“现在什么时辰啊辰时宫里要年贺,宋莫衡说好带我一起进宫的,他人来了吗”唐亦佳一边穿鞋一边问年婶儿,难得她还能在一堆一模一样打扮的人群中准确发现目标,她径直走到年婶儿面前,仿佛没看见这个年婶儿跟以前的年婶儿除了五官身材之外已经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了,她没有了木讷憨厚的表情,也不会羞涩地笑了,站着时也没有像习惯那样地微微躬腰,露出一副怯弱无辜的模样,她笔直地站着,神情是出征前战士一样严肃的脸,右手熟稔地按在腰间露出的半尺长剑柄上,两眼目视前方,仿佛对面站着她的仇人。唐亦佳全不管这些,她只是像以前的任何一个早晨一样,背对年婶儿站着道:“里面的领子帮我掏出来,窝在那儿太难受了。”年婶儿没动。唐亦佳又等了一会儿,她绕到后颈的胳膊已经僵硬酸痛,却迟迟没有人温柔宠溺地笑着,用胖胖的暖暖的手帮她把衣领翻出来,最后再轻轻熨帖地拍几下。她绷紧的肩膀突然卸了力,独角戏演得太累了,没有人配合实在是太尴尬了,他们全都笔直威武地站着,眼里像是没有她这个人。三十军士威名在外,凭的就是这样的严明和威武。唐亦佳笑出了声,笑自己刚才一番演出实在蹩脚,她的观众没有笑场没有喝倒彩,已经很幸运了,这是一群高素质的观众,还是一群高水平的演员。一年了,他们就是这样演着戏,演着演着就把她骗了,看她上当而不自知,看她傻瓜一样地全情投入,他们都没有笑场,他们是多么尊重她这个傻瓜,又是多么可怜她。唐亦佳像是抽了线的木偶一样倒回去坐在床上,低着头,看着床上桂花姐准备的锦罗绸帐和被面枕头出神,桂花姐曾经用名贵的香料在院子里一遍一遍地熏染这些布料,春天染兰花香,夏天染莲花香,秋天染桂花香,冬天染梅花香。他造就她夜夜安眠美梦,用美梦骗了她。唐亦佳转过头看向一直在旁边静坐的蒋之修,轻轻开口问:“为什么不继续演了呢我好不容易才上瘾了。”“唐亦佳,我想对你坦白。”蒋之修从座位上站起来,用他清朗冷傲的模样和干净凛冽的气质轻易就俘获了唐亦佳,他走到她身边,转身对着他的三十死士,以一贯不容拒绝否认的高压口吻:“你们也坦白。”“包小豆,原名傅捷,任刺陵军统领,弓箭手。”包小豆迈前一步。“顺溜,原名江野,刺陵军前冲锋。”“桂花姐,原名蔡谷,善轻功,刺陵军暗杀卫卫长。”“年婶儿,原名耿小川,同属刺陵军暗杀卫。”“大勇,原名徐三勇,刺陵军后冲锋。”整整三十个人,唐亦佳看着他们,觉得都有些多多少少的熟悉,毕竟祈景十一年冬天的时候,在邢部他们是共过生死的。从邢部出来以后,他们像融化的雪水般渗透在了整个祈景的各个角落,等着蒋之修不定时的一声令下。这些都是蒋之修的死士,是他的王牌,是他的武器,是他的软肋,是他的死穴。唐亦佳突然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蒋之修的脸,她想感受他的温度,他的血肉,他的真实。那张脸倾倒过维扬郡最美的小郡主,还让祈景朝唯一的女相也为之丧命,祈景十一年夏,唐亦佳看到这张脸。蒋之修望着她,目光明白直接。唐亦佳想,那本不是一双含情的眼睛,却在望着你的时候有着牵扯不清的连绵情绪,她曾把那误以为是喜欢。极快极狠的一个耳光,打得蒋之修向右侧过脸。唐亦佳同时听见了三十把剑齐刷刷出鞘的声音,也看见了蒋之修制止三十把剑落在她脖子上的手势。“蒋之修,越到后来我就越明白,你这样的人我是配不上的。”唐亦佳盈盈地笑,笑得谁看了都难过,“我跟不上你的步调,也成不了像你那样的人,祈景朝里最美的女子和最聪明的姑娘都没能和你结成连理,那我唐亦佳又凭什么呢”“凭我喜欢。”蒋之修堂堂正正表了白,就当着三十死士的面前。、chater 40chater 40“凭我喜欢。”蒋之修堂堂正正表了白,就当着三十死士的面前。唐亦佳在消化这四个字的时候,大门砰砰砰地响起来,远远有人喊到:“唐亦佳你在家不在我们快要迟到了”能这样没皮没脸又歇斯底里地拍唐亦佳大门的人,宋莫衡绝对是不二人选。唐亦佳短暂地手足无措了一下,看着屋子里站的满满当当三十个人,急道:“你们快撤”蒋之修向包小豆一挥手,三十个人鱼贯而出,不一会就无影无踪,把唐亦佳都看呆了。等蒋之修叫她一声,唐亦佳才意识到门口还有个不要脸喊话的,跨出前院要去开门,就看见墙头上有人翩翩落下,施施然落在她面前。“宋莫衡你再翻我家墙我让你一条腿去见明天的太阳你信不信”唐亦佳指着宋莫衡骂到。“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宋莫衡扫她一眼,“唐小佳你刚起床”唐亦佳狠狠踩他一脚,抬头却看见宋莫衡目光直直越过她看向后方,收了嬉皮笑脸,变得警惕严肃。“蒋大人”宋莫衡忽然又笑起来,模样彬彬有礼。“你等会我,我们一会儿就走。”唐亦佳跟宋莫衡打声招呼,转身进了屋里。“蒋大人昨天回的京”宋莫衡面带疑问,揣着明白装糊涂。蒋之修面上带笑答道:“昨天傍晚到的。”“辰时宫中的年贺,大人不去凑凑热闹”宋莫衡挑个话头,目光散漫地随处打量。“皇上准我休息几日后再进宫请安,”蒋之修也闲散地漫不经心应答,“何况我最近身体也不大好,要将养一些时日。”“蒋大人在渔阳是真的费心了,”宋莫衡笑看蒋之修一眼,“渔阳淮泗营的阵容在全祈景也是排得上的,比一些大郡还要好,在政绩上也是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人民安乐了。”蒋之修微微笑一笑:“食君之禄,分内之事,理所应当。”“如果说这些是分内之事也就罢了,”宋莫衡转了话头,“大人对京中的事情,也是操了不少心呢。”蒋之修不以为然:“王爷居庙堂之高而忧其民,那微臣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也算不得是操什么心,不过是尽为人臣的本分。”被蒋之修这么不轻不重的顶回来,宋莫衡淡淡一笑,随口提到:“以前来这府里总是很热闹,今天倒冷清,怎么没见包小豆他们”刚刚穿戴好走出门的唐亦佳楞在门口,心跳也漏了一拍,包小豆他们刚刚才散了,这才不过说话间的功夫,必定难能应付,唐亦佳心念一转,找了个由头,刚要开口就见侧门房的门一开,胡乱裹着衣裳、头发也鸡窝一样、连带睡眼惺忪的包小豆趿着鞋子走出来,一边连连打着哈欠道:“哎哟都怪我昨天守岁睡得迟,今天就起晚了,唐大人,没误事吧”从他半开的门缝里,可以看到睡相不雅的顺溜正大叉着腿睡得迷糊。他们片刻前还披坚执锐威风凛凛站在她的床前,以蒋之修三十死士的身份。唐亦佳淡淡笑一下,向他摆手:“没有没有,趁过年时候你们也歇一歇,没什么可忙的。”“蒋大人,我们平时挺勤快的,今天是个意外。”包小豆一脸抱歉,讪讪地对蒋之修笑着。好像他们之间所有的交情仅限于前年那时候蒋之修把他们招进府里,可是他刚才还坦白说他原名傅捷,任刺陵军统领,弓箭手。他是跟蒋之修出过生入过死的人。唐亦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并不想服从摆布的木偶傀儡,却还是一步步照着蒋之修的戏本演下去了,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连表情都十分敬业,可是她的心倦了。“王爷,我们走吧。”她从蒋之修身边走过,直直朝着大门,三步并作两步地拉着宋莫衡出去了,连装睡的顺溜都能感觉出她的落荒而逃。唐亦佳自然是喝醉了才回来的,清醒的意识不会允许她跨进蒋府的大门,真言也只能酒后吐。这天晚上的醉鬼唐亦佳听话极了,年婶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乱吐不乱动,乖乖的洗澡换衣服,睁着两只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每一个人。年婶儿是有名字的,她叫耿小川,她是暗杀卫,她不是大勇捡来的什么哑巴媳妇,她也不是木讷的不是羞涩的,她出手就是杀招,收手就是人命。唐亦佳任由年婶儿给她擦着头发,眼睛半睁半闭也不知道在想点什么,那眼神在蒋之修进来的时候短暂地聚了一下焦。蒋之修向年婶儿伸手接过毛巾,站在唐亦佳背后给她擦头发,唐亦佳微微抬一下左手,突然使起性子来,甩了甩头发:“别站到后面去,我看不见你了。”蒋之修自然不会跟喝醉的唐亦佳理论,绕到她面前拉过板凳坐了,他刚坐下,唐亦佳就站起来,整个人忽然来了精神道:“早上打那一下还疼吗”她边说边趴到蒋之修脸上瞪大眼睛细细观察。蒋之修把她推回去:“你才多大力气”唐亦佳放心地坐回去,在桌子上撑着头,两眼锁住蒋之修:“蒋之修,我是个胆小鬼,很多事情后来再想想我其实特别后怕。”“嗯。”蒋之修不说话,只看着她,唐亦佳的话还没完。“你对我总是难得坦诚,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唐亦佳皱眉,“你和木庭合的事情,你瞒着我,后来是你酒后吐真言我才知道;还有你去救她那次,那么大的事情你也瞒着我,是顾深来告诉我的时候我才知道的;三十死士你明明就安插在我身边,却也要瞒着我,还是宋莫衡暗示了我好几次,现在你觉得瞒不住了,所以主动坦白了。”“你全都不告诉我,好像你的生死你的一切都跟我没关系,我就站在你的身边,但却是一个彻底的局外人。”唐亦佳死死压住喉头哽咽道,“还有你一直在耍我,根本没有动过真感情。”她像是要证明自己似的,接下来的话说得又快又急:“我离你近一寸,你就要往后退一尺。我们一起回渔阳的时候,你明明就亲了我,可是到渔阳以后你就要和我吵,硬生生要拉开距离;这一年你鲜有消息,在渔阳风生水起的根本就是忘了京城有我这个人,阅兵那次你不来,十月份召你进京你又遇刺了,拖到大年三十才回来,我只以为一年里你想清楚了才会在放烟花的时候”她想了想就顿住了,停一会后道,“但是你第二天就把你的刺陵军拉到我面前,名为坦白,实为摊牌,你就是想看我笑话,就是想跟我撕破脸”蒋之修听得沉默,他不知道唐亦佳心里竟然有这么多疙瘩,他只以为她是孩子心思简单,只要护她周全即可,他纵使知道她的委屈和怯弱,也断不曾想到会积得这么深,唐亦佳把他的一举一动都丝毫不落地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她喜欢得太过卑微。“你明知道你是冤枉了我。”蒋之修重又笑得宠溺,把她的怨愤全当成撒娇那样在宠溺,却并不只是在哄,他知道唐亦佳需要的是解释,不是蒙混,“我只是认为,当我爱一个人的时候,应该为她做事情,而不是做解释。”他看向她的眼神渐渐变了味道,他的认真,他的一丝不苟,他的含情都通过眼睛传到四肢百骸,他从头到脚都是在表白。“你需要我的解释,是因为你以为我不爱你,”他习惯性地显露出压迫性的威势,那满足了唐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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