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你就说怎么办吧这事儿不能让老师知道”他无奈:“谁让你不看场合,就叫秦岭来学校的放心,要是老师问起,我们几个肯定帮你澄清的。所以,二十七中昨天下了挑战书,今天下午老地方。”“就知道你是有求于我,知道了,知道了”英英虽然答得敷衍,可她正缺个发泄对象,送上门的,她绝不会手下留情。然而,没有了秦岭,她的生活真的能回到正轨么难道就要放弃这段感情老实说,她不愿意思念不知何时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着她。那些已成习惯的事情,又怎可能轻易改变。她伤还没好,球场上,却像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疯狂厮杀,连队友都有些不理解她的拼命。顺利打赢比赛后,英英捡起外套,扬长而去。董政叫她,她没回头,摸着口袋里手机的边角,然后编辑了短信。“秦岭哥,我们跟二十七中的球赛打赢了,你在做什么呢”她料想得到,秦岭不会回,可是不能和他分享,就算比赛赢了又有什么用吃过晚饭,思前想后,她忍不住又发了条短信给他:“吃过饭了吗我吃了一大碗面,学校食堂的饭好贵。你们学校呢”英英自说自话,既沮丧又难过。晚自修,她趴在桌上,看手机里仍没有他的回信。发了阵呆,才开始写作业,遇到不会的题目,就忍不住又发了短信给他,这次他终于回了:“抱歉,现在不方便,回宿舍帮你解答,你要是困,不用等我。”秦岭很守信用,他真的只帮英英解答题目,其他无关的短信一概不回应,快把英英逼疯了。这只会加剧她对他无休无止的想念。她太喜欢他了,哪怕只能为他做一件事,也一定会做到底的。挨不住煎熬,周四的傍晚,英英毅然决然翘掉晚自习。她特意在学校附近买了份清淡的晚饭,捂着一次性饭盒,生怕变凉。下班高峰,登上拥挤不堪的公车,赶往他的身边。秦岭的学校不远,二十分钟车程。作为市里最好的大学,英英不会感到陌生,齐悦然就读大一那阵子,她还常和朋友们结伴过来打球。望着车窗外,她忐忑极了,幻想努力了事情就会有转机只是爱情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容易,她兴冲冲跑到图书馆门口,才发觉没有“一卡通”,根本进不去,校园广播里的女孩儿,声音温暖,念着关于爱情的文章,立刻戳中英英的心事。她的小心脏就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图书馆楼下的等待,甚至都感觉不到应有的疲惫和寒冷。然后,就着昏黄的路灯,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你们知道吗,推免的时候,秦岭跟院长发了邮件,后来院长叫他回电话,他打过去说:冯老师您好,我是秦岭,你们猜院长怎么说,院长回了句:我还是喜马拉雅山呢你好好说话。秦岭当时用的免提,我们全宿舍都笑喷了”一个男生搭着他的肩膀,和周围的人说笑。“冯老师,您去图书馆吗”秦岭望着不远处忽然大声说道,刚刚还在笑的男生顿时慌了神,等他回头发现是被坑了,才气急败坏:“我靠,秦岭,我跟你说,你完了你知道吗”语毕,他就要一巴掌劈过去,秦岭却忽而收敛了笑容,停下脚步,滞滞地望着手拎餐盒的英英。“秦岭哥。”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至秦岭身旁的男生发现气氛不对,站直身子,放开他的肩。他始终不吭声,那男生便不解地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你认识这女孩儿吗”英英生怕从秦岭口中说出什么掉面子的话,急忙抢着道:“你好,我叫齐英英,是秦岭哥的学生。”陈欢愣了愣,立刻了然地笑起来:“噢,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齐悦然的妹妹呀,我叫陈欢,是秦岭的舍友。”英英想起什么,不觉对陈欢道:“你们住一起,那你一定很照顾秦岭哥吧”陈欢摇摇头:“他个大男人,不需要照顾,话说,你怎么在这儿来找你姐姐还是”他不怀好意地用手肘捅了捅身侧的人。英英脸红了,垂头很不好意思:“我嗯,有问题问秦岭哥,所以”“噢,我明白,我明白”不等英英说完,他已经招呼其他人,先一步往食堂的方向走去,离开前还不忘冲秦岭挤眉弄眼。面对英英,秦岭的脸色早已结上一层霜。她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嗯带了晚饭给你,你饿不饿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齐英英,你不用上晚自习么”他语气严厉,生生打断了她。“那个对不起秦岭哥,我因为你不回我的短信,所以我就来找你了”他颓然道:“是我上次说得不够清楚吗”英英顿时被拨动了心弦,她很想知道他的眼里是不是也有相似的悲伤。于是解释道:“秦岭哥,我是真的喜欢你的,所以不在乎你身体是不是有残疾,心脏是不是不好拜托,请你至少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知道你并不是完全不喜欢我”秦岭咬了咬牙,转开视线,面对她充满希冀的眼睛,他撒不出谎来:“你还是早点儿回去吧,我喜不喜欢你根本不重要,你才十七岁,犯不着为我做这些,我也不会当真。”英英埋头系好餐盒袋子,嘴里泛起苦涩,她仔细地帮他放进包里,然后抬头望着他:“秦岭哥,如果你是嫌我小,不要紧,只要稍微等我几年,我就会长大,要是你嫌我笨,我这就回去好好用功,一定考个好的大学,配得上你,所以我”“喂到底是谁配不上谁啊”他沉声,“我没胳膊,心脏病也治不好,你觉得不够糟你根本不明白身体不好意味着什么,然后就急着说你喜欢我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也不会再见你的。”他转过身,沿着另一条路离开,甚至丝毫不给英英解释的机会。她望着他快要消失在转角的背影,很不甘心:“秦岭哥你逃避也没用我是不会放弃你的”“随便。”她心里气恼极了,可就是恨不起来,明明感觉距离那么近,却抓不住。她忿忿,但无计可施。只得先回了学校。溜进教室,老师不在,她庆幸翘课没被抓到。尽管,坐在教室的她很想集中精力学习,好让成绩在秦岭面前抬得起头,可要是真的没了他,她的努力又还有什么意义呢夜里躺在床上,英英拿出手机,发觉自习课上给他发的问题,他竟然没有解答,顿时心里难受得就像吞了一盒针。等啊等,过了凌晨。再也忍不住,抱着被子难过地哭了一鼻子。隔天,她的眼睛肿成了核桃,好不容易挨到下午,又顾不得吃饭,再次翘掉晚自习直奔秦岭的学校,站在图书馆门口巴巴得等待。不巧的是,突如其来的降温,冻的所有人都缩着脖子走路,英英双手麻木,只知道脚底都泛起寒气,被冷风吹得连鼻涕有没有下来都不知道,她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好几次哽得喉咙都痛。陈欢出了图书馆,裹好大衣,没走两步,抬头间,就看到熟悉的身影,不觉问道:“咦你在等秦岭吗”英英心里一紧:“秦岭哥呢”“不知道,他来图书馆肯定叫我,今天没来。”英英有些崩溃,原来秦岭不是说笑,他真的躲起来不见她了。末了,她转身狂奔起来,想着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便急忙冲进平时供学生上自习的几幢教学楼,可令她失望的是,连着跑了近两个钟头,累得筋疲力竭,几近虚脱,找遍所有教室的边边角角,连秦岭的影子都没看到,她想哭,又冷又饿又沮丧,就在她以为没办法找到他的时候,教学楼管理员大爷看不下去了:“喂,同学,你跑来跑去干嘛呢”她被吓了一跳,只能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找人”“找人找谁哪个学院的老师还是学生”“外国语学院的学生”她忽然有点儿担心会不会被当成奇怪的人,让保安给抓起来,出乎预料的是,大爷告诉她:“外国语学院在北边的办公楼西侧,你去他们学院找吧。”英英闻言,连声道谢,她急忙捂着吃了太多冷空气而有些疼痛的胃部,朝着目的地跑去。如果说她不是受了太多的冻,如果说她不是饿了肚子,如果说她不是一开始就与他误会,那她一定不会没出息地在他面前痛哭。过了点,走廊略显空寂,只有声控灯随着脚步明灭,她推开三楼某道虚掩的教室门,看到正在整理东西的秦岭抬起头,他面无表情,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也根本不打算搭理进到教室的她。自顾自坐上一张课桌,背好挎包,然后起身离开。错身的瞬间,英英终于带着哭腔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你去哪儿”他愣了愣,才转过身直视过来。不等开口,英英的胃就先出卖了她,叽里咕噜抗议着,于是委屈愈加汹涌,双手也攥得更紧。秦岭看着她泛红的眼睛,终归有些于心不忍:“没吃饭”她用手抹掉眼泪鼻涕,又继续抓好他的袖子,仿佛生怕他人间蒸发。秦岭看到,嫌恶地撇了撇嘴角:“你把鼻涕擦我衣服上了。”英英大哭:“就擦就擦就擦了我就擦了怎么着叫你躲着我”“谁躲你了”他蹙眉反问。英英踢了他的小腿一脚:“就是你我饭都顾不得吃,跑来找你,你倒好,不去图书馆就罢了,知不知道我跑遍了所有教学楼的自习室啊”秦岭抬高了嗓门:“齐英英,你是来搞笑的么我这样,能去教学楼自习吗”英英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觉教室靠窗第一排的位置,有张低矮破旧的木课桌。她哑口无言,那明显是为他专门准备的,课桌比凳子还要矮一截。她松开了攥着他袖子的手,才听他轻叹了口气:“走吧。别呆这儿了。”“干什么”秦岭无奈:“去吃饭啊,你不是饿么”英英从秦岭包里拿了卡,在食堂刷了个痛快。他知道她有点儿报复的意味,却并没阻止,只是安静地找了个位置坐下,也许是天气不好,他觉得很难受,胸闷得厉害,即使不动,也还是有点儿喘不过气。英英则大碗小碗买了一堆,摆满桌子。她看到秦岭脸色很差,正蜷着身体用脚拧药瓶盖,好半天都没能拧开。“秦岭哥,怎么了”他没答,很轻地摇了摇头,努力压抑着喘息,只觉得越来越力不从心,英英没再问,她跑去食堂窗口帮秦岭要了杯热水,然后迅速帮他拧开药瓶,喂他吃药。明明以前没做过,可是她做得很自然,就好像做过无数次一样。“好点儿没有你要是难受,别自己扛着,告诉我,知道吗”她看着他蹙紧的眉,很是心疼。秦岭低喘了几口气:“你去吃饭,我没事”英英见他有些不领情,便听话地坐在对面,他已服过药了,脸色却依然很糟,英英实在忍不住:“秦岭哥,你要不也吃点儿吧”他答非所问:“你快点儿,吃完就回去,要变天了”英英眨巴着眼睛,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他这算是关心她吧秦岭斜睨了一眼,很不高兴:“我这人肉天气预报很准的,你快点儿吃。”“我才不要呢好不容易让你请我吃顿饭,我得慢慢吃”她找到他没几分钟,不想那么快就分开。秦岭眉头蹙得更紧:“那我前几天请你吃的饭算什么”英英则耸耸肩膀,很无辜:“之前吃的,我已经便便掉了啊,你没有吗”他无语地别过脸:“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提这个”“有什么关系”她抛给他个大白眼,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道,“那你别再逃了,要是你不答应我,我就天天来烦你”秦岭没应,隔了几秒,整个人都降了温度,他冷冷地看过来:“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俩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英英放下筷子瞪视着他。秦岭的语气里已经有了怒意:“你还想让我说多少遍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不谈恋爱,你也不是我喜欢的型。”英英急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改”“多说无益”他竟然起身往食堂外走去。英英的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等她反应过来,追上去,秦岭已经回了男生宿舍。她进不去,急得哭了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她,更多的人则像是看笑话。英英很绝望,冰冷的风灌进衣领,她快被冻透了,秦岭隔着玻璃窗,看到她还站在楼下,狠了狠心。转身躺在床上。陈欢扭着身子,从上铺蹦下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悦然的妹妹下午在图书馆门口等你,找到你没”秦岭微微点头,却并不想将话题进行下去。陈欢看得出,于是问道:“你不舒服吗吃药没”“吃了,谢谢。”他无奈地拎起暖水瓶准备给秦岭倒杯热水,不经意就从窗口看到了楼下的英英:“卧艹,她怎么在楼下,什么情况啊”秦岭没吭声,陈欢却明白:“吵架了你不是喜欢她么”“你脑子秀逗吗她是齐悦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