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蒙下意识地缠住了他的脖子,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很久,久到石景蒙有些分不清是舌头先麻还是手先麻了,整个人昏昏沉沉。“你们在干嘛”意外出现的声音,将沉迷中的俩人惊醒。石景蒙眼睛还未睁开,已经开始下意识地将程潜推开。顺着声音往上,就见陈菲还有几个女老师蹲在上面的护栏边,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俩。石景蒙脸红的不像话,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也不敢去看程潜。陈菲见状,忍不住开她玩笑,“别人躲在这里卿卿我我,看来是我们打扰了别人的好事。算了,我们走吧。”“别走啊”石景蒙一听说他们要走就急了,看了眼程潜的腿,急急忙忙说道:“他的腿受伤了,你们快来帮忙。”陈菲抱胸看好戏,戏谑地说:“苦肉戏我们走了,你们两个可以继续。”“陈老师你别闹了,程潜他从上面摔下来,腿真的不能动了。”石景蒙急的恨不得跳上去拉住人。陈菲见她着急成这样,这才肯相信,说:“那怎么办这么高我们几个女的也不行啊”她马上又说:“你们等着,我去找人来帮忙。”最后还是陈菲骑车回去找了其他游客过来帮忙。上来之后,程潜拒绝叫救护车,石景蒙只好扶着他在旁边的石头上休息。这时蒋晟也跟过来了,他腰伤还没好全也帮不上忙,只听陈菲说是出了点状况。看到程潜的时候他愣了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石景蒙没好意思提刚刚摔倒的事情,她不吭声,蒋晟只好看向程潜,却见他目光深沉,正盯着他看。蒋晟只好别开了头,又去问石景蒙:“需不需要我帮忙”要帮什么忙他也不知道,因为大家关注点都放在程潜身上一时无人搭理他。石景蒙说:“算了吧,你的腰没好。”幸好刚刚帮忙的游客中有专业的骨科医生,他看了看程潜的脚踝,说:“韧带有些拉伤,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程潜又是拒绝,坐在那里像是个固执不听话的小孩。石景蒙急了,说:“都伤成这样了,你还逞能”程潜瞥了她一眼,将裤管拉下来,突然就这么站了起来。吓得石景蒙马上扶住他,“你赶快坐下先上点药。”好在应急的药在这里就能买到,那位医生帮他喷了点白药,为他做了简单的包扎,多嘴又劝程潜去医院,程潜却冷冷淡淡地说:“谢谢,不用去医院。”那人觉得他实在固执,摇头走了。陈菲在旁边看了许久,拉着石景蒙到一边说:“你们两个真是同病相怜,上次是你,现在轮到他了。”上一次她腿受伤,还是程潜将她从医院抱回去的。一想到这里,石景蒙的脸不争气的就红了。因为程潜意外受伤,这一次的游玩被迫中止。这人死活不愿意上医院,好在程潜开了车过来。石景蒙在大家的帮助下将他扶进了车里,与大家道别,当先将他送走。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想起刚才的尴尬,石景蒙也没问他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秀明山。到家了,石景蒙还没动身,程潜已经迫不及待从副驾驶座上开门下去。石景蒙忙拔了车钥匙,跑过来扶他。程潜一条腿实在费劲,索性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石景蒙呼出一口气,忍不住说道:“你好重。”有人经过,好奇地向他们望来。石景蒙可不想被熟人撞见,将他一条胳膊搭在肩上,搀扶着他慢慢步入了电梯。程潜的家依旧很干净,石景蒙将他扶到沙发上的时候,整个人累得差点废掉。她摊开手脚在沙发另一头休息,就见程潜正目光如诲看着她。石景蒙忙坐正,清了清嗓,问他:“你真的不打算去医院”程潜似乎被她念得有些烦了,皱了皱眉,说:“死不了。”语气真冲。一想到他受伤是因为救自己,石景蒙内心不安,说:“你家里有药吗”“没有。”程潜不假思索地说。“我家里有,你等着。”石景蒙说完,“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上次受伤买的那些药还剩很多,石景蒙一股脑拿了下来。匆匆忙忙跑下来却发现刚刚顺手把门给关了。她只好按门铃,等了半天,程潜才来为她开门。石景蒙看到他一手握着门把,一只脚独立,更觉不好意思了。她将所有药材和器具摊开在茶几上,挑出几样对他说:“这个药虽然味道难闻,但是药效很好。还有绑带,擦完药记得更换。这些是止痛药,就是上次你买给我的。要是实在好不了,你记得一定要去医”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就被程潜拉住。“先别忙了。”他将她手里的药一一拿开,将一串沉甸甸的钥匙交到了石景蒙手上。她不解:“给我做什么”“钥匙给你,以后你要进来就方便了。”程潜面不改色地说。石景蒙脑子还是有些转不过来,望着那串钥匙,又看看他,“我没事进你家来做什么”程潜目光平和,不急不躁,“我都这样了,你不得照顾我”“”“我很可能这几天都没法去上班。”石景蒙反应慢了半拍,才说:“那你为什么不肯去医院”“有区别的。”程潜身体前倾,望着她的眼,缓缓地说:“你是愿意去医院照顾我呢,还是更宁愿在家里照顾我”石景蒙两个都不愿意、第 25 章不愿意还是要照顾,谁让他是为了救她受伤的呢。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石景蒙才说服自己。她蹲下来,想将他的腿抬起来,却被他躲开。“你做什么”“帮你擦药啊。”她的手又探了过去,刚碰到裤管,手腕就被他抓住了。程潜看着她的脸,问道:“你是不是也受伤了”石景蒙不习惯这样仰视他,挣了挣,说:“我没事。”一点擦伤,她现在已经没感觉了。“我看看。”程潜却抓紧她的手,就要来拉她的袖子。石景蒙脸色一僵,身体后退,按住袖口,“别看了,都说了没事。”“我不信。”石景蒙心里微微触动,垂着眼理了理袖子,瞥一眼他的腿,说:“你先管好自己再说吧。”犹豫着,她又说:“你把脚抬起来。”程潜深深望着她,慢慢地将裤管拉起来。他腿毛卷曲,肌肉线条倒是挺好看的。脚踝那一处红肿明显,跟她上次受伤有得一拼。石景蒙知道那种痛,所以她吞了吞口水,动作轻柔。她轻轻地说:“可能会很痛。”程潜低笑一声,目光温柔看着她,“我是个男人。”男人也是人,难道就不知道疼痛石景蒙觉得略尴尬,她发现手竟有些颤抖,蜻蜓点水似的碰了碰红肿的地方。忍不住抬头看他的表情,却见程潜正一瞬不瞬望着她。石景蒙手猛地一抖,一不小心就将棉签压了上去。程潜眉心一动,忍着没出声。石景蒙顿时愧疚不安,鬼使神差地低下头朝着刚刚那处轻轻吹了口气。程潜的腿往里缩了一下,在她准备继续给他擦药的时候按住了她的手。“还痛”石景蒙迷茫地看着他。“不是。”他小心翼翼将腿收了回来,说:“可以了,已经不痛了。”石景蒙看到他将裤管放了下来,讶然道:“这怎么能好了,我还没给你上药呢。”消毒工作也没还开始,他这是嫌弃她笨手笨脚程潜眸色深沉,直勾勾盯着她的脸。半晌,才说:“你回去吧,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来。”他突然赶她,石景蒙还真有些不习惯。她站了起来,突然觉得这房子空空的,她不知道看向哪里,闷声说:“那我走了。”“等等。”他又有些不舍。石景蒙等他继续。程潜突然说:“我想抱抱你。”“什么”石景蒙还没消化这个消息,整个人就已经被他拥入怀中。下意识地想要反抗,他却将她按住。贴着她的耳朵,程潜低低地说:“别动,我就抱一下。”他很守信,真的只是抱着她没有别的动作。石景蒙身体有些僵硬,屏息静气。似乎能听到两个人剧烈的心跳声,石景蒙快要窒息了,她突然就说:“程潜,你的心跳的好快啊。”耳朵突然有些痒,像是被小猫舔过的感觉。石景蒙一个激灵,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了。程潜的脑袋在她肩膀上轻轻蹭的时候,石景蒙差点受不住喊出声来。“你的也是。”他的声音绵绵的,像是一根细线,勾魂,慑人。“为什么会这样”哪里还能忍,石景蒙将他推开。程潜表情有些失落,几不可闻叹了口气,“你走吧,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想吻你。”他这话一出口,石景蒙哪里还敢多呆。“钥匙记得带上。”程潜提醒她道。“钥匙就不用了吧”程潜将茶几上的钥匙放到她手里,看着她,郑重其事地说:“我怕我不方便给你开门。”他就这么肯定她一定会心甘情愿来家里照顾他石景蒙就是心太软,吃晚饭的时候生怕他饿着,趁着林婉怡还在厨房里炒最后一道菜,石景蒙忙找了个保温瓶将饭菜一股脑地装了进去,轻手轻脚出了门。提了东西下来,像回了自己家似的,开门,鞋也不换,径直冲了进来。程潜却不在客厅。他现在行动不方便,应该还在卧室呆着。她将保温瓶放在餐桌上,到了卧室门前,敲了敲门:“程潜,你在不在里面”“你等等。”不知道他在里面忙些什么,等了几分钟,程潜才说:“进来吧。”石景蒙将门拧开,探头望着里面的一切。床上被子叠的整齐,程潜已经换了睡衣,正靠在床头望着她。“受伤了你还玩电脑”“不是。”他将腿上的一台笔记本移开,作势要下床来。石景蒙只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帮他。程潜顺势抓着她一条手臂,“什么事”“给你送了点吃的。”程潜脚步微顿,看着她的头顶,欲言又止。光是从卧室出来到桌边就用了好几分钟,石景蒙揭开盖子,将保温瓶推倒他面前,说:“我想你应该没有吃晚饭,这是我妈刚做的,你赶紧趁热吃了吧。我要上去了。”她得赶紧走,不然林婉怡等会找不到她又要问这问那。“你没吃”“我等会就可以吃了。”程潜看她的目光有些变了。石景蒙急急忙忙跑上来。她刚坐下,林婉怡恰好将最后一道菜端出来。林婉怡看到桌上其他菜样明显被人动过,不由得看了石景蒙的嘴,假装骂道:“你爸还没回来,你就知道偷吃。”石景蒙心里有鬼,索性抿着嘴不说话。上班还是要照常上的,这周一刚好有她的早读课,石景蒙起了个大早。林婉怡来不及帮她准备早餐,她就随便热了点牛奶和面包,双份的,自己包里藏了一份,另一份拿在手里。她还是第一次尝试为一个男人带早餐,以前跟程潜交往时她都不曾有过这种待遇,那时候他很忙,她课业多起的也早,她基本是自力更生。开了门,依旧静悄悄的。这个时候大概他还没起,石景蒙担心食物会冷掉,只好将食物放进昨晚带过来的那个保温瓶里。五个小时后程潜醒了。他昨晚辗转反侧,很晚才睡着。经过一夜的煎熬,腿伤似乎比昨天更痛了一些。大概是昨晚的饭菜太可口,尽管疼痛,他最后还是睡的很香甜。看到石景蒙的短信,程潜不是不惊讶。短信是五个小时前发的,上面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早餐在桌上,记得吃。她以前从来不会关心他,这算是她给他的补偿吗无所谓了,总算比以前有进步,这种事情急不来。他安慰自己,坐下来吃她为他准备的早餐。很简单的食物,已经冷掉。程潜其实一点也不饿,他吃得很慢,一点点咀嚼,细细的品。正自出神,门铃响了。会是她吗她怎么忘带钥匙了不过她一向没心没肺的。程潜将食物放下,匆忙擦了擦手和嘴,就这么一步步单腿跳着来到了门边。他靠在墙上,缓了口气,将门拉开。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门外那人妆容精致,分外妖娆。程潜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皱着眉,声音冷淡:“怎么是你”“那你以为是谁”孙瑶有一些不悦,今天去公司却不见程潜,问了别人也说没看到他。原本是想打他电话的,却想起上一次被他那么无情拒绝,又觉得拉不下脸。要不是听到孙庆国说他受伤请假了,孙瑶也不会这么冲动的跑过来。谁知道她对他牵肠挂肚,他却还是那样冷冷淡淡。程潜把着门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有事吗”“听叔叔说你受伤了严不严重”“小伤。谢谢关心。如果没别的事情,你可以走了。”孙瑶险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