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陆飞老婆情急之下忙拉住她,一接触到石景蒙冰冷的眼神她马上松手,脸上的尴尬难以掩饰,她缓了缓,才继续:“我叫安晴,我这次来是替陆飞向你道歉的。”安晴退后一大步,突然对着石景蒙坐了一个九十度鞠躬,恳切地说:“石小姐,对不起”石景蒙大概猜到安晴找她是为了何事,但她却并不打算领情,不痛不痒地说:“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凭什么需要你来跟我道歉”安晴一听她这么说就更急了,也顾不得石景蒙反感,再次抓住她的手,一脸难为情地说:“陆飞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他没办法亲自过来给你道歉。”“那是他活该。”安晴见石景蒙不为所动,她只好打苦情牌,紧紧抓着她的手,央求着:“石小姐你大人有大量,我知道陆飞做事很混蛋,他知道自己做错了。现在他半死不活的正躺在医院里,他已经受到应有的报应了,我不求你可以原谅他,但是我恳请你千万不要报警”石景蒙听得有些懵了,当时自己的确有些疯狂,下手也是出乎意料的狠辣,可是就她那点力气还不至于让陆飞半死不活吧“陆飞现在在医院”对于这点石景蒙很是疑惑。安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哽咽着说:“昨天半夜才送去医院,肋骨断了一根,到现在还不能动。”石景蒙惊诧不已:“怎么会这样”尽管当时脑子混乱,但石景蒙清楚的记得她走的时候陆飞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了几个小时事情就变成了这样。接下来的时间,安晴给石景蒙说了一个戏剧性的、漫长的故事。安晴红着眼,说:“结婚没多久我就知道陆飞喜欢在外面乱搞,他平时很少回家,昨天晚上他醉醺醺的回家,一回来就发酒疯开始打我骂我,然后,然后他”说到这里她突然打住。石景蒙见安晴突然落泪,搞得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忙掏出纸巾递给她。但一想这人是陆飞老婆,又软不下心来安慰,硬邦邦地说:“然后呢”安晴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擦了擦眼角的泪,等情绪平缓了些,才继续道:“然后那个畜生就开始撕我的衣服,一面撕扯一面喊着你的名字”她抬起通红的眼偷偷瞄了一眼石景蒙。石景蒙震惊到不行,这陆飞简直畜生都不如,居然想对自己老婆婚内强奸她微张着嘴,震惊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已经怀孕三周了,我怎么可能让他碰我。可是不管我说什么陆飞都像发了疯似的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当时心如死灰。”“后来我终于逃了出去,在门口刚好碰到一个人于是向他求救。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可是那男的直接冲进我家里将陆飞扑倒在地把他打了一顿。我当时害怕急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将陆飞打伤了。”安晴一面说一面流泪,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气喘,石景蒙趁机问她:“是谁把陆飞打了”并不是她好奇心重,只是这个故事实在太过震撼。安晴擦了擦眼泪,极力控制着情绪,看着她眼睛,说:“是程潜。”听到这个名字,石景蒙更是震惊到难以附加。昨晚程潜一再试探,石景蒙都不曾提起被陆飞骚扰一事。她离开他家的时候还不到九点,程潜又是怎么在短时间之内了解了情况,并找到陆飞家里将他打伤的呢他这算是在为她报仇吗石景蒙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问安晴:“程潜有没有受伤”这话一问出口石景蒙就觉得自己挺过分的,陆飞是被程潜打伤的,她现在居然在向安晴打听程潜的情况。安晴倒没放在心上,吞了吞眼泪,说:“他应该没事。”石景蒙长舒了一口气。但见安晴挺可怜的,石景蒙有些后悔刚刚对她态度恶劣了些,早知道她说的内容这么劲爆,石景蒙就应该同意跟她出到学校外面去谈话。事已至此,只能安慰她说:“你先别难过了,放心吧,我不会报警的。”昨晚不过是一时气急才说出那样的话,当时的情境下石景蒙的确生出了报警的念头,但后来一想陆飞最终也没把她怎么样,谅他以后也不敢再乱来,所以事情拖到现在,石景蒙早就没了报警的想法。听她这么说了之后安晴却没有感到丝毫放松,她哀求着说:“既然石小姐不打算报警,那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求求程先生,让他把从监控上导出来的录像毁了”“什么录像”石景蒙有些迷糊。“程先生手里有陆飞骚扰你的全部录像,他说他会拿着那个东西给到警方还有陆飞公司的老板,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陆飞这辈子就完蛋了。”安晴就差跪下来求她了,可怜兮兮地说:“石小姐我求你了,帮帮我好吗我和孩子不能失去陆飞。”没想到程潜动作这么快连监控录像都看过了,石景蒙现在心情很复杂。按照安晴这个说法,其实程潜的过激行为并不占优势,入室无故伤人也是重罪,以陆飞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见石景蒙不吭声,安晴猛地摇晃石景蒙的手,破釜沉舟地说:“石小姐,只要你们肯放过陆飞,你要我做什么都行。”看到安晴这个模样,石景蒙动了恻隐之心,“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解决。”送走了安晴,石景蒙回到办公室,陈菲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忙问:“她找你到底有什么事”石景蒙欲言又止,如果将事情的原委说出,以陈菲的性格只怕会把事情闹大。她也怕陈菲担心,而且事件太过复杂,她想了想,最后对陈菲撒了谎:“上次蒋晟不是把陆飞打伤了吗她过来告诉我说陆飞现在没事了。”陈菲满是质疑:“陆飞有事没事跟你有关系吗她至于亲自跑过来告诉你一声”“我哪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石景蒙假装喝水,随便应付过去。眼看陈菲又要问个没完,石景蒙忙放下杯子,抢先说:“今天不想做事,我要回去了。”心里存了许多疑惑,她现在急于回去找程潜问个明白。只是当石景蒙火急火燎赶回去敲着程潜家门的时候,他却不在家。只好给他打电话,电话拨通了,却久久没有人接听。再打,对方直接挂断。石景蒙无奈之下只好在他家门前守着,可是她左等右等,一直等到腿麻了,天黑了,都还不见程潜的身影。这人仿佛一夜之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第 49 章程潜手机仅存的一点电量终于被石景蒙的骚扰电话给消耗没了,他并没有其他举动,只是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膜发呆。那天从陆飞家离开之后,程潜没有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大半夜开着车在街上游荡。第一次,程潜居然有种无处可去的感觉。浑浑噩噩间想起很久没有跟父母见面了,快天亮的时候,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往玉象街07号。父母见了他很是高兴,翁雪玲高兴之余又心疼不已,看着儿子憔悴的一张脸,说:“怎么瘦了这么多”生怕程潜在外面吃不好似的,自打程潜回家,翁雪玲就一刻也没停下来过,进进出出要为他张罗一桌好饭菜。程潜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亲情的温暖,欣然听着她的唠叨。思绪一下子就拉远了,程潜捏了捏发胀的眉心。正闭目养神,突然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紧接着听到牙妹在他耳边一惊一乍地说:“程潜,你怎么可以这样”程潜倏地睁开双眼。牙妹被他尖锐的眼神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没大没小,她马上换了副神情,同时放低了声音,“蒙蒙姐一直在打我电话,你说我到底要不要接”程潜眼中有了一丝丝波澜,却强装无事,淡淡地说:“不接。”“为什么啊”这是今天牙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了。“没有为什么。我说了跟你无关,别问这么多。”程潜依旧用这句话搪塞她。自从程潜踏进这个家门开始,他的电话就一直没有断过。牙妹不小心瞄了一眼,发现是石景蒙来电,那时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了,想问个明白,却被程潜拉到一边警告说:“不要告诉她我现在在哪,也别多管闲事,否则我揍你。”以前不管牙妹再怎么胡闹,程潜也只是偶尔口头教训几句,这么严肃的警告却还是头一回。牙妹实在好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致使程潜居然拒接石景蒙的电话,而且还不准透漏他的行踪牙妹不怕死地说:“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程潜觉得她有些吵,这次干脆直接无视她,站起来就往卧室方向走。牙妹紧紧跟上,不死心地又说:“我问你话呢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啊。”程潜全当她说的是耳边风,自顾自走进房间。转身要关门却被牙妹阻止,他微微皱眉:“牙妹你很清闲吗今天不用上班”牙妹奋力抵着门不让他关上,咬牙说道:“你管我上不上班,你跟蒙蒙姐这事今天我管定了。”程潜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跟她之间的事你要怎么管她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你表嫂,你有什么资格管”一句话就把牙妹噎住了。程潜趁机将门关上。牙妹一听到门反锁的声音才收回神,她猛地砸门,“程潜你给我出来你怎么这样啊,逃避算个什么事。你还有没有担当了”门里的程潜无动于衷。牙妹砸得手都红了,她只好放弃这个笨方法,想了想,狠心说道:“你要再不出来我就去告诉姨妈说你欺负蒙蒙姐。”这话果然凑效,程潜猛地从里面拉开门,狠狠瞪了牙妹一眼,“你敢”“欺负人你还有理不成你看我敢不敢”牙妹难得在他面前硬气一回,程潜也就口头上敢欺负她,哪能对她怎么样。面对纠缠不休的牙妹,他实在没有了应对之法,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我并没有欺负她。”“我不信”牙妹大声说:“你没欺负她为什么她在电话里一个劲地哭”“你说什么”程潜怔了怔。其实牙妹说谎了。程潜勒令她不要接石景蒙的电话,可是牙妹哪里忍得住。接通了一次,石景蒙开门见山就问程潜的下落,牙妹又不敢告诉她,只好骗对方自己正在上班,并不知道程潜现在在哪里。骗一次还行,可是石景蒙一次次不死心地打她电话,牙妹哪还扛得住。今天这闲事她还真就管定了,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说:“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到底对蒙蒙姐做了什么她在电话里哭得都快断气了,一直喊你的名字让你回去。”程潜听了之后欲言又止。牙妹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连珠炮似的又说:“或者是蒙蒙姐做错了什么你非要这么对她她给你打了这么通电话你都不接,她现在肯定急死了。你怎么忍心让她这么着急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现在却躲着她,疏远她,害她担心,让她着急,难道这就是你喜欢她的方式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她,既然这样那你就一直躲着吧”最后怕力道不够,牙妹重重地又说:“你再也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有担当的哥哥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累得不行,牙妹不敢去看程潜此刻的表情,只好假装很生气地甩手走了。她这么干脆地一走倒是让程潜懵了,脑海里反反复复想着牙妹说的这些话,最后只剩下苦笑。他不喜欢她这大概是程潜长这么大听过的最滑稽的笑话了。那天石景蒙那样的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她明明已经受伤,却在他面前强装无事。从她嘴里打探不到任何信息,亏得蒋晟提醒。石景蒙一走,程潜立马拨通了刚刚默念于心的蒋晟的号码,问了个大概也得不出结果,他只好连夜去了保安室查监控。没曾想居然在监控录像里看到陆飞勒住石景蒙并将她强行拖走的那一幕。只那一幕,程潜就气愤到恨不得将陆飞从视频里拖出来暴打一顿。要查陆飞家庭住址一点都不困难,程潜直接打电话给陆飞老板。目标确定之后,他一刻也没停留,直接开车上门。长这么大,程潜第一次做这么没脑子,这么冲动的事。他找上门时刚好碰到醉得一塌糊涂的陆飞在对他妻子施暴,更可恶的是陆飞当时嘴里一直喊着石景蒙的名字。程潜忍无可忍,直接扑上去就是一顿暴打。气血上头完全失去了理智,等陆飞开始求饶并承认没有伤害到石景蒙时程潜才肯收手。不过为时已晚,陆飞撞到玻璃茶几,肋骨硬生生折断。程潜记不得当时是怎么离开陆飞家的,他满头大汗,紧握双拳在街头游走,像个吃错药的疯子。将陆飞打残之后他一点也不痛快,心慢慢冷静下来的时候反而感到悲哀。石景蒙受了这么大的侮辱,可她第一时间想要联系的人却不是他。在她危难的时刻他没能好好保护,而在他想要了解情况的时候她却绝口隐瞒。原来自始至终,她的心里都没有他。身体上的创伤远远比肉体上的更加疼痛,程潜就这样背着一身的伤,逃离了陆家,最终选择父母这里作为他疗伤的场所。一切都想明白了,可心里仍是放不下。每当想起那个人,想起她心里根本没有他,程潜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既然如此,又何须面对牙妹在客厅外偷偷往那边观望,却见程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