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决定亲自看看才好,否则这宫里人心惶惶,闹开了可怎么得了。“主子不要啊,那只鸡死相实在恐怖,此时我们都是不敢去动它,听茜儿说,只要是碰到它的,都会被染上瘟疫,此时都还在后院中留着呢”紫儿听到怜衣要去看看,忙是跪了下来,口中如此说着,生怕怜衣受到伤害。怜衣皱着眉头,吩咐紫儿起来,先给自己更衣,紫儿也是觉得此时怜衣模样似乎不妥,这才站起身来,去打了水,服侍怜衣穿衣洗漱。如此准备停当,紫儿本是以为怜衣就此罢了的时候,却是见其起身就往后院的方向走,心中一惊,忙是开口道:“主子不可,若是你有了什么闪失,让奴婢们怎么活。”怜衣看着紫儿如此急切模样,皱了皱眉说道:“说什么傻话,如今还并不清楚此事是否是瘟疫,亦或是人为的作怪,你这般阻挡我,岂非是将真相置之度外。”或许是觉得怜衣说得也有些道理,紫儿沉凝了半晌,小步跑到了屋里,拿了两块白布,双手缠于了怜衣的鼻口之间,又依样将另一条缠于了自己面部,如此这般,才对着怜衣点了点头,示意其可以前去了。看着紫儿如此谨慎模样,怜衣虽是觉得不茬,但也一阵暖意漫于心底,伸手握了握紫儿的手,示意其没事,这才施施然往后院的方向走去。还未曾靠近,便是看到自己园中的宫女都是远远站在那里,口中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却都是没人敢靠近,尤其是一个宫女,说得极为起劲,紫儿察觉到怜衣目光所见,低低在其一旁开口道:“主子,她就是那个茜儿。”怜衣看了看,那个女子倒是长得并不出挑,也不像是个惹事的人,但总觉得其有些陌生,不由得开口问道:“她是哪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她”紫儿回想了半晌,这才开口说道:“好像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吧,是上次年夜守岁过后,皇后娘娘说您恢复了美人的位份,这宫里伺候的人少了些,于是将她拨了过来,不过奴婢和云茴姐姐都是没让她碰主子的事情,只是让她在后院做些粗使。”“皇后娘娘,呵呵”怜衣闻之,不免是冷笑了一声,紫儿有些奇怪,悄声问了:“主子,怎么了,是这个丫头有问题吗,奴婢这就告诉云茴姐姐,将她打发了去”见到紫儿如此急躁,虽知道她是关心情切,可此时却是不便打草惊蛇,忙是一把将之拉住,低声开口道:“等等,此时不要去,看看再说吧”见到怜衣神色,紫儿也是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着急了些,面色一红,低头应了声,这才领着怜衣往人群中走去。“何事如此喧哗”紫儿还未开口,身旁的怜衣已经扬声说了话,骇得前方众人都是惊诧万分,忙是跪下齐呼道:“奴婢参见美人,美人吉祥”怜衣眼神冷冽扫过众人,似乎是众人都觉得自己刚才行事有些不妥,此时眼神都是略为惶恐,只有那个叫做茜儿的宫女,虽是隐于众人之间,可是那惶恐却是未入眸中,不过,单纯看,还是那副无辜神色就是了。怜衣未曾说话,一旁的云茴欠身起来,低声回了:“美人,此事尚且不明,美人还是先回屋子吧,毕竟此事来得蹊跷”怜衣摇了摇头,柔声问道:“此事通知御医了吗”云茴略微迟疑了一瞬,这才开口说道:“早间茜儿已经通知了,想来是快到了”“茜儿怎么,我这宫里连你都做不了主了吗”怜衣话锋陡然凌厉了起来,云茴忙是跪下请罪道:“美人恕罪,茜儿初来不懂规矩,今日早间她发现了此事,未曾禀告于我,便是慌忙通知了太医院。”怜衣轻笑了一声,面上看不出忧色,淡淡开口道:“茜儿是哪一个”对于怜衣此话,紫儿略微奇怪,刚才自己明明是为美人指出了谁是茜儿的,可现在为何美人还要问一次呢,不过,想着怜衣也是有自己的道理,也就安静候着,未曾说话。倒是之下所跪茜儿,听到怜衣问话,眸中惊现一丝惶恐,却又瞬时隐去,愣了半晌才悄然移步到了怜衣面前,开口说道:“奴婢茜儿,参见美人,美人吉祥”“呵呵,美人吉祥,等着听吉祥的人不在这里,听说是你发现清荷堂遭了瘟疫的”怜衣的话说得有些夹枪带棍,与平日那般柔和形象颇为径庭,众人都是只道其因为此事生气了的缘故。看茜儿年龄也是不大,进宫时日应该不久,否则在这宫里不应该是如此地位,至于被皇后派到这里来,估计也是因为其无人所知,倒也就行事方便了,只是此时被怜衣这般一吓,稍微露了怯色。“奴婢,是,是奴婢发现的”一句话好容易是说明白了,怜衣接着又问道:“那你是为何断定这清荷堂遭了瘟疫的呢”茜儿不敢抬头,声音怯怯的说道:“是,是因为奴婢进宫之前,父母都是因为瘟疫走的,奴婢都是因为自小被寄养在城里的亲戚家,所以才逃了一劫。”“呵呵,看来你也是个苦命的丫头了,对了,你是如何进宫来的呢”怜衣似乎是忘了瘟疫之事,反而是对于茜儿的身世颇为感兴趣了。似乎是想起了以往的伤心之事,茜儿的眼眶有些红红的,低声回话道:“其实是奴婢亲戚家里因为后来有了妹妹和弟弟,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养奴婢了,所以奴婢没有办法,只能进宫来,也只为了维持生计而已。”就在怜衣想要再行询问之时,前院传来声音:“微臣御医院刘成应声前来,还请通传一声”听到声音,怜衣愣了一下,轻声吩咐一旁的紫儿,说道:“此事既然已经声张出去,也是盖不了的了,请人进来吧”紫儿冷眼瞧了瞧茜儿,转身便是出去了,此事若非是她自作主张,怎么会闹到这么大,改日要与云茴姐姐说说,这宫里,还是该立立规矩的。不多时间,但见紫儿领着一个看似中年的御医前来,或许是怜衣不常在宫中走动,对于这个御医倒是觉得有些面生。“微臣刘成参见美人,美人吉祥”“嗯”怜衣未曾颜色,看了一眼刘成,应了声,转身吩咐了紫儿:“带刘太医进去吧”紫儿点点头,立身于刘成之前,俯身说道:“刘太医请进去看看吧,那只鸡今日都是没人动过的。”“是,微臣这就去,还请各位都不要太靠近此处才好”刘成一面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一张白布覆于了面间,一面吩咐了紫儿等人,自己整理好后便是急步靠近了去。怜衣看到刘成神色,再看看一旁的茜儿,总觉得两人似乎是有什么关系的,可此时事情尚且不明,怜衣也没有吧办法确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微皱了眉头,轻声说道:“都散了吧,各自回前院去,这里留两人守着便好,静听刘太医吩咐”紫儿已经随着刘太医过去,此时怜衣身边的云茴应声接口回道:“是,奴婢陪美人回去吧,这里确实不宜久待”旁的宫女都是离了开去,剩下茜儿一人,似乎有些踌躇,依旧是在原地徘徊,怜衣略一瞟眼,本是准备离去的身子回转过来,柔柔问道:“她们都走了,你不走吗”茜儿似乎是没想到怜衣还会回来,见其问话,略一惊诧,忙是回声道:“此处本是奴婢的职责所在,这里出了事,奴婢自是不能远离的,再说,此处也是需要人留守,两位姐姐对此并不熟悉,奴婢在此也是能够帮些忙的。”、第四十七章 疑似瘟疫众人心忧“嗯,去拿个白条吧,此处如今可不是什么安全所在,还是小心些为好。”似乎是对于怜衣突然的关心颇不习惯,愣了半晌,才俯身开口道:“奴婢谢美人关心,这就去了。”未曾再从茜儿的面上寻出旁的神色,怜衣轻皱了眉头,复又转身离去,此事若真是跟这个茜儿有关,此时也是急不得,还不如静观其变的好。遥遥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御医和紫儿,似乎还未有结果,只能先行回了屋子,今日这番事情,总让怜衣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等待的日子总有些难熬,虽是明知道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可心里总也是有些不安,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是问了云茴:“圣上此时在哪里”云茴想了想,这才回道:“算算时辰,此时应该还在朝上的,奴婢这就派人去看看”“嗯,去吧,只需问问即可,无需说这里的情况,毕竟此事尚还未有定论。”“是,奴婢知道。”云茴俯身回话后,便是出了内间,找了前院的一个小宫女,让她远远的去问问。时间过得有些慢,就在怜衣等得有些不耐的时候,紫儿领着御医刘成施施然从外间进来,刘成一副诚惶诚恐的神色,让怜衣心中暗道不好。果然,接下来刘成的话,让怜衣心中凉了半截:“微臣参见美人,美人吉祥”“刘太医请起,不知本宫这院中情况如何”“请美人恕罪,经微臣查证,美人后院中的那只鸡死状确实与之瘟疫相似。”“大胆,你可知道此话说出去的后果。”怜衣都还未开口,一旁的云茴已经是呵斥出声,眼神中的急切呼之欲出。怜衣和紫儿入宫时间都是不长,对于此事尚且可以做到淡然,可是云茴是久处宫中之人,怎会不知道若是宫里发生瘟疫,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也是只有这般严重之事,才会让平日里淡定处之的云茴如此失态,倒是将怜衣骇了一跳。怜衣伸手拉了拉云茴的衣衫,云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眼中虽是忧色不减,却也是悄身站定在了怜衣的身边,不再开口。如此怜衣才开口对刘成说道:“你继续说吧”刘成看着淡定的此时已经趋于淡定的怜衣,心中不免钦佩,伸手擦了擦头上细密的汗珠,这才继续说道:“美人容禀,此事”“云茴姐姐”就在刘成刚想开口之时,门外进来了个小宫女,口中呼喊了一声,可刚一进门,就被吓得愣在了那里,似乎没想到怜衣会在里面,忙是俯身跪下,说道:“奴婢参见美人,不知美人在此,还望美人恕罪”怜衣看到小宫女,心中一凛,自己这宫里确实该立立规矩了,以前自己是卧薪尝胆,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他们,如此倒是纵容了,如今都是这副冒冒失失的样子,被人拿了话柄,日后闲话多了才不好。看着小宫女一副惶恐的模样,怜衣也是不想太过责怪,毕竟,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恍然想起,刚才似乎是云茴让这个小宫女去的殿前,此间应该是有消息传回,如此也就开了口:“那边情况如何了,圣上还在朝上吗”小宫女看到怜衣似乎是没有怪罪的样子,这才开口道:“美人容禀,此时圣上还在朝上,听说今日因为边关之事,朝堂之上争论不休,怕是久不会下朝了。”怜衣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却是一瞬即逝,从容间消失无影踪,只有怜衣自己知道,今日之事怕是没那么简单了,可是此时也是不能表露出来的,此事明显是有心人专门针对自己而来。摇了摇头,怜衣挥手让那个小宫女先下去了,此时呆在这里也是没有意义,反而是容易暴露之后的事情,毕竟刘成还在此处,而刚才其未说完的话此时也是可以说了。“刘太医,你继续说刚才的话吧”“是。”刘成经过刚才小宫女一番打搅,倒是将心境调整到了平和,此时再来说此事,已是没有刚才那般惶恐的神色,如此倒是多谢那个冒失的小宫女了。“经微臣查看,之所以断定那只鸡可能是瘟疫之症,实际是因为其体表发黑,身有褐斑,眼眸无光,口鼻之中似有黏液溢出,实则是古书中所载瘟疫之状啊”听着刘成的话,怜衣的心渐渐沉寂,自己在宫外时,也是听说过的,瘟疫之事传染极快,而且无孔不入,若真的此事属实,自己这宫里,怕是已经住不得了。一旁的云茴眉眼中依旧是焦急的神色,似乎想要开口,又有些顾忌的模样,怜衣轻瞥一眼,顿时也是明白,吩咐刘成:“你先下去吧,此事暂且不要声张,等我禀明了圣上再做决断”刘成似乎没想到,怜衣已经是知道了此事的严重,竟然还能这么淡定,可是自己眼前已经是不宜多说,否则倒是让人觉得心生疑窦,于是俯身一拜,也就退了下去。看到刘成走远,云茴才急急开口,说道:“美人,此事还是尽早禀明圣上吧,这瘟疫之事可大可小,虽然不能太过确定,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美人还是得为了自己身子着想。”怜衣刚想解释,忽闻外间似乎有人来,示意云茴不要再说,自己随其后往外走去,却是见到紫儿领着小陆子进来了,心中一惊,可忽又一想,若是其知道了,怕是不会这般淡然的,于是也就凛了神色,施施然出去了。“美人吉祥”小陆子毕竟是御前的人,能够对怜衣道一声美人吉祥,已经是十足的礼仪了,怜衣也就柔柔一笑,吩咐人看座,这才开口道:“不知陆公公来此有何要事呢,是圣上有什么吩咐吗”小陆子俯了俯身,这才说道:“刚才听外间小太监说,美人宫里有差人来寻圣上,圣上刚才休息时听说了,忙是嘱咐奴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