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西郊的一个药材市场。“起来吧”车子停下,皇甫仲达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到了,别睡了”“哦”眼睛干涩着,林黎背起皇甫仲达丢给她的药框,跟着他跳下车,跟在在后面跟着。药材市场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大的市场,摆着整齐的摊位,放着各色的药材,来来往往的人们背着药框或采购,或问价。、西街市场“”背着药框在前面走着,皇甫仲达对着林黎招手,回神,林黎慌忙的跟过去,在一个摊位前站住脚步,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干药材。“你看看这个是什么”拿起一个药材,皇甫仲达丢给她“你看看,认得吗”“”窘迫着,林黎拿起药材在鼻尖闻了闻,仔细的翻看着,却看不出头绪。“这是桂枝”唉声叹气的,皇甫仲达夺过她手里的药材,示意摊主给他过称。“桂枝”林黎喃喃自语“辛甘温,归心,肺,膀胱经,发汗解表,温经通阳,治疗风湿麻痹,痰饮蓄水,麻痹等”“小姐好见解”摊主拍手称赞。“”唇边溢出一抹笑,皇甫仲达拿起一旁的药材,再次看向她“蝉蜕何解”“蝉蜕甘寒,归肺肝经,疏散风热,解毒透疹,利咽喉,散肿”“好”身边不知何时围了几个人,对林黎的讲解,同时鼓掌称赞。“白芷呢”皇甫仲达再次开口,脸上带着笑“你解解”“白芷辛温,归肺胃经,解表去风,燥湿,消肿排脓,止痛,治疗阳明头痛,寒湿带下。”“好”又是一阵鼓掌声,林黎拱手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拱手再拱手,终于皇甫仲达忍无可忍带着她离开人群,只是身后的鼓掌声依旧没有停。跟着皇甫仲达往前走,林黎忍不住心里的开心,一路的洋洋得意,往四周看着摊位上的药材。皇甫仲达一边走着,一边吩咐着称着药材,管家跟朱正在后面拉着板车跟着,尽头处的一大片药材田边,林黎惊讶的睁大眼睛,捂住了嘴。“这,这。”“采药分几种”没有理会林黎周身散发出的惊讶与好奇,皇甫仲达站在田头看着满地隐隐发出的绿色植物“你来说说,我看对不对”“草药分根类,叶类,茎类,及花类”缓缓地开口,林黎看着眼前的草药田“根及根茎,根为植物贮藏器官,当地上植株开始生长时,往往会消耗根中贮藏的养分,所以一般根及根茎类药材多宜在等其休眠期采收,即秋季及冬季采收。例如地黄在秋末或冬季采收,此时质地坚实,干燥后粉性也足。可是到了春天,地上部位长出后,这时采收就松泡,干燥后其性状干瘪如柴,没有粉质,不能入药。但也有例外,如明党参春天来收,太子参则在夏天采收较好,延胡索元胡是早春植物,则应在立夏后地上植株部分枯萎前采挖。”“哦”认真的听着,皇甫仲达转身看着眼前认真背着的女子,眼睛里的光芒几乎就要盖不住。“叶类及全草类药材,应在中草药地上部分生长最旺盛时或在花蕾将开放时,亦或在花盛开,果实尚未成熟时采收,如艾叶,紫苏叶等均在开花前采收。少数叶类药材秋冬时采收,如桑叶即如此。全草类的青蒿、薄荷均在茎叶旺盛生长时采收。益母草、荆芥、香需等在开花时采收。全草类一般割取地上部分,少数连根挖起,全株药用,如蒲公荚、细辛等。”“哦”继续迎着,皇甫仲达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不知怎的,在隐隐作痛。“皮类药材一般在春末夏初采收”认真专注的背着书,林黎并没有注意皇甫仲达的眼神变化“此时树皮养分及液汁增多,形成层细胞分裂较快,皮部与木部容易剥离,伤口较易愈合,如黄柏、厚朴、秦皮。少数皮类药材于秋冬两季采取,如,川楝皮、肉桂等,此时皮中有效成分较高。”“哦”已经收回了眼,皇甫仲达抬头看着眼前的大地,背在身后的手在微微握起。“还有花类药材”继续开口,林黎搜索着脑海中的信息“一般宜在花含苞待放时采收,不宜在花完全盘开时采收,更不可在花衰败欲落时采收。因为后两种情况不仅影响药材性状、颜色、气味,更重要的是药效成分的含量也会显著减少。如金银花、辛夷花、丁香、槐花米等都应在花含苞待放时采收。红花、洋金花等均宜在花刚开放时采收。菊花等在花盛开时采收。对花期较长,花朵陆续开放的植物,应分批采摘以保证药材质量。个别如松花粉、蒲黄更要掌握采集花粉时间,否则自然脱落,影响产量。”“哦”漫不经心的应着,皇甫仲达抬眼看着四周一望无际的药田,心中若有所思。“果实与种子类药材”林黎并没有停住口,继续开口“一般多在果实接近成熟时或成熟时采收,如栝楼、栀子、山楂;有的在果实成熟后经霜变色时采摘,如川楝子经霜变黄,山茱萸经霜变红时采摘。有的专采未成熟的果实,如积实、青皮等。如果实成熟期不一致,可随熟随采,过早采收则其肉薄,过迟则其果肉松泡,影响质量与产量,如木瓜等。种子类药材必须在果实完全成熟时采收,如牵牛子、决明子、白芥子等。”“姑娘好见解”苍茫的大地中,一位老人走了出来,一身朴素的青衫,边走边鼓掌,看清来人的面目,林黎怔了一下,这个人她认识,就是那日献策的老者,应该就是皇甫仲达的师兄了吧。“这就是我师兄董宪”皇甫仲达在身后开口,给林黎做着介绍,董宪则走了过来,对着林黎施礼“大人”“”闻言,皇甫仲达嗤笑,林黎愤怒的抿唇瞪着他,董宪则弓着身子施礼后,起身开口“师弟有所不知,那时候就是这位姑娘带着我们救了数百人,姑娘的医术是为兄亲眼见过的,为兄从不说谎”“哦”皇甫仲达轻声应着,再次转眼看林黎,在林黎得意洋洋扬起的下巴的对视里,垂下了眼。“师弟来了就回去看看吧”董宪伸手往一旁走,皇甫仲达在前面抬步跟董宪并立着走,林黎带着朱正跟管家在后面走着。、西街酒楼奇遇一座朱红色的大门前,他们站住了脚步,董宪拉开门走了进去,他们也跟着走了进去,院子是一座平常的院落,几间正房,几间侧房,不豪华却也不平庸,青砖铺成的地面,两边的草坪上摆放着几株红梅,远远地看着别有一番景色。“师弟”董宪跟着在后面走着,已经跟着林黎来到正厅,正厅不大,中间摆着一张正桌,两把太师椅,左右两侧是朱红色的椅凳,整整齐齐的摆着,左右是亮剑内房,门口挂着草药,散发着清香。“今日一见,真让我惊讶”董宪看着林黎,礼貌跟皇甫仲达笑“师弟有所不知,那一天就是这位小姐,哦,不,大人带着我们制止了那场大病,想来老夫真是佩服,老夫不成想,那天英姿勃勃的神人,居然是一位女子”“哼”轻哼,皇甫仲达看着还在惊讶中的林黎“我早就猜到了,那个洋鬼子只教了她一个人,除了她还有谁会那洋玩意儿”“”闻言,很是不满的,林黎站在原地看皇甫仲达。“师弟”看气氛不对,董宪适当的站出来“为兄看了看今年的药田,还是很不错的,想必是能卖出个好价钱”“”闻言,林黎一愣,转身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皇甫仲达“这片药田是你的”“那就好”自动忽略掉林黎的声音,皇甫仲达转头看董宪,皇甫仲达露出了笑容“真是多亏了师兄的照料”“哪里哪里”尴尬的低下头,董宪轻笑“为兄漂泊半生,却始终未曾完成师父离去时许下的宏愿,为兄每每落笔,总觉得心有余力不足,所以才会来找师弟,为兄上了岁数,很多记性都差了,怕是这件事就落到你身上了”“什么”一直站在一旁的林黎终于发出了声音“你是说,樊纲神医已经故去了”“是的”很是难过的,董宪躬身“家师三年前就故去了,我也是为了给家师守孝才留了下来,这眼瞧着,就要满了,我也要走了”“师兄”皇甫仲达站起身,难过的看着董宪“师兄要去哪里呢”“还是灵雾山,那里家师为为兄置办几块药田,不说富贵,却也能落个衣食无忧,师弟不必担心为兄了”“也好”苦涩的笑着,皇甫仲达抬手拍董宪的肩膀“如今我也是自身难保,也实在是不敢说能保住你,所以你走了已好”“现在不说这个”董宪笑着拉着皇甫仲达坐下“为兄就是走,也得为你守完这一季的药田,师弟不要过于操心,有为兄在”“那”看着师弟的失神,跟一旁姑娘的怒目,董宪也尴尬的笑笑,站了起来,对着林黎拱手“药田正好有些事,那为兄就先过去了,你们聊,晚上咱们喝一杯”“好”送着董宪往外走,皇甫仲达叮嘱着什么,林黎也带着朱正送出去,门口处,往里走,皇甫仲达刚走了两步就被林黎拉住了胳膊。“站住”怒目瞪着他,林黎揪着他的衣领站近“皇甫仲达你就是个骗子,你为什么骗我说樊纲神医还活着”“我什么时候说的”恢复了死皮赖脸,皇甫仲达笑着看着她“我警告你放手,否则被人看到了,会说闲话的”“你就是个骗子”丢开皇甫仲达的衣袖,林黎气愤的往外走,却反过来被皇甫仲达拉住了衣袖。“干嘛那么生气”痞笑着,皇甫仲达拉近她“我就不能教你吗我不行还有我师兄呢,我们可是药王的嫡传帝子啊,没有资格教你啊”“哼”怒气不息,林黎转过头看一旁,不看他。“哎”叹着气伸了伸懒腰,皇甫仲达往里走“既然来了就学点吧,要不然你费劲巴拉的死记硬背这么多天,多亏啊,你说是不是”“哼”林黎转身走进屋内,朱正跟管家刚好收拾完一间西边的一间屋子出来,林黎气愤的走进去,重重的关上了门,恼的坐在床边,捂着脸赌气。只是过了一会儿的时间,门外有人敲门,林黎气得背过身子,也不理会。“我说”门外皇甫仲达在说话“你好容易出来一趟,没打算在这里睡一天吧,要不要跟我出去转转,涨涨见识”“”有些心动,犹豫了一下,林黎还是站起了身拉开了门,皇甫仲达背着身子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出来,笑着一张脸“走吧小姐”“哼”傲慢的仰着一张脸,林黎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我不管,你骗了我的代价,就是给我找一件好吃的饭馆,我要吃饭”“行,这事儿包我身上”伸手自然的拉起拉住她的手,皇甫仲达拉着她往外走,管家跟朱正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没有跟过去。林黎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健忘的人,但是只要事情到了皇甫仲达的身上,就变的轻而易举的忘记。皇甫仲达是个特别健谈的人,虽然都不在点上,没有人生的道理,人生的感悟,她却总能被皇甫仲达有一搭没一搭的话逗得大笑不止,跟他在一起林黎会变的不像林黎,能把多年来藏在心底里那个快乐的人勾起来,插诨打科,嬉戏疯闹,可以天马行空的畅谈,可以无拘无束的疯。西郊的皇城,别有一番景象,这里住的大多是外地居住的人们,生活习性不同,说话的口音不同,善良确是一样的,因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一路说一路笑,他们在一座酒楼前站住了脚步,抬头看前面金碧辉煌的酒楼,林黎仰着头看了看,最终还是没有停留往前走,只是脚步刚移动,就被皇甫仲达拽住了胳膊。“怎么”满脸的不置信,林黎睁大了眼睛看他“大哥,你真当自己还是家财万贯啊”“是啊”拽着林黎的袖子往酒楼走,皇甫仲达满脸的不以为然“大姐,我好歹也是个安亲王,你真当我是江湖郎中啊,哥有的是钱”“切”不屑的轻嗤,林黎被他拽着往里走,小二迎上来,领着他们往二楼去,结果站到雅间的门口,林黎死活不进去,在二楼的大厅,坐了个靠窗口的位置,对着皇甫仲达招手“仲达,来来,这里就好,我就喜欢这里的视野”站在雅间的门口,皇甫仲达看着林黎的架势,唇上染着笑容,对着小二挥手,小二下去准备,皇甫仲达走过来,在林黎的对面坐下。“干嘛非要去雅间”看着皇甫仲达有些赌气的脸,林黎笑的有点讨好,拿起茶壶给皇甫仲达倒了一杯递给他“这里不是挺好的吗空气好,人又多,还热闹,不比雅间好,门一关冷冷清清的”“”接过林黎手里的茶杯,皇甫仲达有些自责的垂了垂眼“你好歹是一国之后,身份尊贵,怎么能在这里坐着,皇甫晔绝不会让你受这个委屈”“瞎说”笑着瞪了皇甫仲达一眼,林黎端起自己的茶杯,转头看窗外“这是我选的,再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就觉得这里挺好”“哎”长长的叹了口气,皇甫仲达也跟着看四周喧闹的人们,之后转头看一脸不在乎的林黎“我知道皇奶奶为什么跟你亲了”“呵”轻笑,林黎也没有接话,只是想起太皇太后花白的头发,心里还是有些心疼“就是我太不懂事了,老是让皇奶奶操心,你有没有发现,皇奶奶的头发这些日子几乎全白了”“”深深地沉思,皇甫仲达把着手中的茶杯,迷茫的看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