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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1 / 1)

莫已经站了起来,从袖中掏出一幅卷轴,淡淡笑着回道:“祁莫来给六公子送画,没想到这位小兄弟胆小,祁莫不过开了几句玩笑,她就吓成这样。”真是有趣,这绝对是倒打一耙,宇文直显然也是不信,便拎来一壶酒,笑道:“不知道是什么画,让王子殿下非得深更半夜走一趟”祁莫笑得莫名其妙,展开那副画卷,是我画的姐姐的宫装,他踱步迈出毡帐,走了几步,回头笑道:“祁莫也觉得深夜造访有些不妥,这幅画便收在我处,改日再送过来。”宇文直让侍卫退下,将鼻青脸肿的祁莫挡在帐中,又是赔不是,又是上药,我冷眼瞧着祁莫哑巴吃黄连的苦状,伶俐地烧水,在铜盆里用酒洗了锦帕,递给他敷脸,他瞪我一眼,我故意笑得灿烂,他气得一拍小木几,我便一把将丝帕夺过来,放到炭盆里烧了,祁莫一张俊脸肿的高低起伏,气得眉毛倒竖,眼中满是杀气,看得我毛骨悚然。宇文直煮着药酒,十分和善地聊天:“这过几日啊,我大周和王庭就是亲家了,全当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一场,王子殿下千万别放在心上。”祁莫嘴肿了,说话都吐字不清:“祁莫自然不是小肚鸡肠之辈。”这么说着,狭长眼角却恶狠狠地扫了我一眼,我抖了一个激灵。他们聊起了战争岁贡这些事情,我便信步踱出帐外,看着草原上漆黑的夜空,明亮的星子挂在天际,那么自由,却也那样孤单,皇宫虽不是我的巢,可中原故土,终究是我的家,好在,阿史那雁答应出嫁,迎亲队伍不日便可以回去,我就能见到他了。、月夜思归祁莫终究没有将受伤的事捅出去,我万幸之余,也感到匪夷所思,据我了解,这个骄傲的王子向来睚眦必报,绝不会善罢甘休冰释前嫌,暴风雨之前的朗朗晴空,总是诡异般安静美好,这个人,我始终不敢相信,不能放心。木尊可汗本想让祁莫送亲,可祁莫以受伤感染为由,愣生生将婚期拖了十天,大周催急文书一日日前来,宇文直急得在屋里骂娘:“祁莫这个混蛋,早知道那天就该揍死他独孤沁,事情是你惹的,你去跟他说,我们再这样耗下去,皇兄非宰了我不可”我呵呵一笑,点点头,看样子祁莫肯定怀恨在心,公报私仇,事情确实是我惹的,按理,我是应该去一趟,可该怎么样才能办成呢思考着该如何去,祁莫倒不请自来了。祁莫好得彻彻底底,俊美的脸上连一道疤都没有,他掀起帐子,睥睨着我,一双眼中满是仇恨,我倒退一步,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还说不是小肚鸡肠呢宇文直迎上来,让我退下,我便出来,正好碰到前日里被我打晕的阿史那雁的丫鬟,说公主有请。阿史那雁牵着两匹马,将缰绳递给我,两人翻身上马,骑行了一会儿,又下马并排行走在广袤的草原上,撒开缰绳,任马儿低头啃草,自由驰骋。我看着她骑的那匹枣红色的马狂奔而去,转眼消失在视野尽头,担心地瞩目远眺,她笑着吹了一声口哨,那马儿又跑回来了。“这匹马儿通人性呢。”阿史那雁起身,蹭着马儿的颈毛,极为不舍:“它叫夕月,是我父汗送我的礼物,我五岁的时候有一次走丢了,是它找到我,将我驮回。”又摸了摸夕月,那马儿回头看着阿史那雁,长长的睫毛一闪,不会是在哭吧。阿史那雁笑着说:“动物都是有灵性的,我走了,夕月肯定伤心。”我试着摸了摸夕月,马儿温顺,并不抗拒。阿史那雁惊喜地说:“夕月也喜欢你,那我就放心了,我嫁去周国,你帮我多多照顾它,好吗”我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雁儿,你肯定是高兴糊涂了,我怎么会留在草原呢,我也是要同你一起,回去长安的呀。”阿史那雁惊奇地看着我,愣了半晌,骂道:“我哥哥真是个坏人,他骗我说,你要留在草原,做他的王妃。”我冷哼一声,“他想得美”阿史那雁一听,嘻嘻一笑,“其实我哥哥就是看着凶了一点,心肠还是很好的。”那又怎样呢,我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傍晚,回到营中,突然一阵晴天霹雳,像是要下雨了,天空低垂,整个人好似站在浩瀚的星辰宇宙,黑魆魆的有一种异样的美。我站在夜空下,回想着那个上元夜,天上的月亮是那样圆,那样美,蛟龙夜放花千树,更吹落,红梅如雨,灯火阑珊倚璧人,长相思,日日思归。次日,迎亲大军正式离开突厥。我看着宇文直带着不甘心离开,却连送他都不能。阿史那雁突然不嫁,声称除非周国皇帝亲自来娶,而我,作为人质,被留在王庭。阿史那雁摇着我的肩膀,声音近乎哀求:“沁儿,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以,王庭干旱,又赶上瘟疫,我身为公主,在出嫁之前,该为父汗、为草原上的子民做点什么。”我没有理她,不想理她,以前被小然欺骗,至今心有余悸,可这次,却再次被阿史那雁欺骗,如果友谊可以当做谋取政治利益的筹码,那当初石洞中的结拜,只是一场儿戏吗“启禀公主,汗王召见。”一个侍女走进来,本想在阿史那雁跟前耳语,被她喝令:“有什么快说,这里没有外人。”侍女为难地看了我一眼,终于嘀嘀咕咕地回话,“这”眼角余光瞟了我一眼,我立刻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你去吧,我既然是作为人质,相信你父汗也不会伤害我。”果然,阿史那雁走后,我的毡帐就被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突厥兵把守,相当于软禁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一点绣花枕头的功夫,根本无法逃脱如今之计,只能智取。果然,上天给了我一个绝好的机会,草原上的瘟疫比阿史那雁描述得还要严重,牛羊马匹接二连三地死去,再这样下去,不用大周进宫,突厥王庭怕是要灭亡了。汗王客气地将我从毡帐中请到王帐,设宴招待,礼数周全,举杯致歉,“这几日草原上的瘟疫就像饿狼一样,把我们的下奶的羊羔都吃了,到处都有死人,我儿只好把姑娘保护在毡帐内不让出去,姑娘不会生气吧”我一听,将我软禁的果然是祁莫,心里冷笑一声,“呵呵,世子是为我好嘛。”我饮了一口羊角杯中的酒,这酒不是马奶酒,而是中原的高粱酒,大周使臣的带来的礼品,可见瘟疫确实严重,严重到已经不敢喝马奶酒了。我轻描淡写地摇摇头,“两国相争,能将小女子作为人质,我感到荣幸,汗王妥帖护卫的心思,我也十分感念,只是眼下王庭瘟疫肆虐,小女子见不得民生疾苦,也正好懂一点医术,希望能为尽绵薄之力。”阿史那雁兴奋地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哈哈大笑,对突厥大汗说,“我就知道水心姐姐不会生气,她是那么善良大度的人。”我反倒脸红了。这时候毡帐揭开,祁莫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拱手对大汗施礼,大汗赐座,他四处看了看,坐在我身旁,戏虐道:“我的手段如何”我轻蔑地笑着回答,“不怎么样。”祁莫挤了挤眼睛,乐呵呵地举着羊角杯,又往我盘中夹了一点野菜,“你们中原人吃的这都什么东西,根本就吃不饱嘛。”我又把那点可怜兮兮地菜叶子毫不客气地挑到他盘里,瞪了一眼道:“我不领你的情,别假惺惺了。”阿史那雁一只眼巴巴地看着我俩吹胡子瞪眼,笑嘻嘻地拍手,“父汗,你看我哥哥脸憋红了。”老汗王瞅了一眼祁莫,也是哈哈大笑。、死里逃生饭毕,老汗王派一队士兵带我去找草药,我们骑着马走了一段路,听见后头有马蹄声,果然是祁莫跟了过来,他让士兵返回营帐,对我说:“我跟你一起去吧,在这广阔的草原上,我的眼睛比那鹰隼还锋利。”我二话没说继续往前走,祁莫懊恼了,“不识好歹的女人,没有我的保护,草原上的野狼会吃了你的。”我回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要你管,二流子。”祁莫中原话不太好,他明知道我在骂他,却听不懂这三个字,只能瞪大眼睛望着我,恨恨道:“你等着。”祁莫策马奔腾,瞬间就不见了人影,把我扔在茫茫的原野,天地广阔,一望无垠,我就像一只小羊一样,孤零零地站在原处,当一种莫名其妙的苍凉感袭来时,我意识到祁莫在整我,他想把我扔下来尝尝害怕的滋味,可是他忘了,我独孤沁,是将军府出来的姑娘,他祁莫,未免小瞧我了。这是绝佳的机会,趁机逃跑我调转马头,朝南方狂奔,耳旁呼啸的狂风,身旁一掠而过的山丘,以及马蹄趟过的河水,溅起的水花,都仿佛在为我摇旗呐喊,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我的命运,在此一搏。若我侥幸逃脱,大周就不会受突厥王庭钳制,宇文邕才不会屈服于祁莫提出的无礼条件,四哥哥,为了你,我决定冒险一试。马儿,求你跑快一点,再快一点,求你带我跑出这片草原,跑进大周的国土,跑到四哥哥的身边。看在我们阔别三年音信全无,看在我们久别重逢却相见不问,看在我们相知相许却不能长相厮守,求你跑快一点,让我能赶在日暮之前,踏上大周的国土,让我能在使团到达长安之前,让他得知我被祁莫扣留之前,毫发无损地回到他的身边。马儿似乎听懂我的话,它跑得很快,以至于在敕勒镇,马儿栽了一个跟头后,喘着粗气,再也没有起来。敕勒镇离大周边关还差两里脚程,而我的马儿,却累死了。这一路都没有遇到追兵,尽管我清楚地记得,在草原上我决定逃跑的那一刻,隐隐听到了祁莫的呐喊,可任凭他喊破喉咙,我也不会停下来的,他追得紧,我跑得也很快,这匹马,本来是老汗王挑选的千里良驹,可是我却把它给累死了。接下来的路,我要靠双脚走回去,哪怕走到最后鞋底洞穿,我也要爬回去。可是,我好饿,现在已是深夜,从早上到现在,我滴水未进。幸好前面有家客栈,客商来往的管道上,自然会有客栈,虽然简陋,但也能将就一晚,出门走得急没有带钱,只好把累死的马卖掉了,伙计把我带到二楼,跟几个贫苦女子挤一屋。后半夜,突然哐哐哐有人敲门,我打开窗子看了一眼,院子里一队人拿着火把,让所有女眷下楼列队站好,客栈已经被团团围住,想逃跑或躲藏是不可能了,我只好混在人群中,扯乱刘海,尽量低着头。这些人穿着大周盔甲,想必是边关驻守的士兵,女眷站好后,为首的首领喝道,“抬起头来。”女眷战战兢兢地照做,如果我此刻低头,太不合群太不理智了。首领拿出一张画像,从最左边起,逐一对着画像查看,一边摇头,一边查看地更加仔细,几乎要到动手动脚的地步了,有些胆小的女子嘤嘤啜泣,首领烦躁地差点撕了画像,啐道:“他妈的”我偷瞄一眼画像,从纸张来看,这不是通缉犯人的画像,而是一幅精巧的工笔画,至于画像上的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偏僻的客栈当中,我就不得而知了。首领走到我身边,突然停了下来,我倒吸一口冷气,难道,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吗不对,或许是,这画像,难道是四哥哥知道我会逃跑,专门派了人在这里接应我。“带走”随着首领下令,士兵走上来,我努力保持镇定,正要跟他们据理力争,还未来得及说话,站在我旁边的姑娘就晕倒了,这姑娘是跟我同住一屋的女子,刚才黑灯瞎火没有注意,此时火把一照,我几乎一个踉跄,冯小然她不是跟宇文恺闹别扭离家出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正当我满腹疑团想要问清楚的时候,士兵已经将她架上马车,并命令其他女子返回客栈。我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远去,却只能袖手旁观,这不是我独孤沁的作风,可是我无可奈何,或许,这就是天意如此,小然曾经让我失望,如今我让她失望了。刚才在屋内,要不是饥困交迫倒头便睡,要是我认出她来,或许我们还能促膝长谈冰释前嫌,可是这一晚的错过,注定此后天涯陌路。我正后悔不跌,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我一个人,而明明刚才,身旁躺着的还是最好的朋友,这种失落的感觉,噬咬着我的心。我想:我不能就这么丢下小然不管,至少,我应该弄清楚,她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我赶紧下楼,马车已朝东边大路走出很远,只能看见整齐移动的火光,这么黑的夜,时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叫,我有点害怕了,正要移动脚步,北边传来急促的马蹄。不好,是祁莫我躲在草垛里,看着骑马的人进了客栈,那背影那身形说话那咄咄逼人的声音,不是祁莫是谁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不敢再回客栈,又惦记着小然,便朝东方狂奔,祁莫耳朵灵,尽管我非常小心,他依然听见脚步声追了过来,一边追一边喊:“言而无信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一直闪烁的火把突然消失了,我再看四周,到处都是黑黢黢的树,天上黑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倚着一株白杨树坐下,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也不知是为小然而流,还是为自己而流。人在最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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