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今天居然这么早下班。付安东按了声喇叭示意他。我跳下车,欣喜地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陆优回头,看见车里的付安东,滞疑了一下,问我:“你们出去了”我点头:“出去逛了逛。”付安东摇下车窗冲我打了个招呼:“许深深,我先回去了。”我有意挽留他:“你要不要来我家吃个晚饭”付安东开玩笑道:“你做那我还有命回去么”说完朝陆优挥了挥手:“走了啊。”说完,车子发动,一溜烟就跑没了。我走上前去挽住陆优的胳膊,亲昵道:“今天不用加班啦”他挑了几个橙子装进塑料袋里:“以后都不怎么用加班。最近空下来了,我们买点菜,回家吃饭吧。”我开心死了:“真的呀那太好了,我来做”他伸手抓住我的手放进他的衣服口袋里,“我来做吧。你今天出去玩了一天手怎么这么凉。”我嘿嘿地笑:“就是手凉所以需要你握住它呀。”不像付安东,冬天为了风度总是里面一件羊毛衫,外面一件大衣;陆优在冬天多穿羽绒服,特别厚实,这让他的手总是很温暖。有时候我冻得厉害了,他会拉开羽绒服拉链把我包进去,让我的脸贴在他胸膛上取暖。我觉得陆优是个居家型男人,即便是红布格子围裙套在他身上也不觉违和。尤其是看他技术娴熟地炒菜,专注地调鸡蛋液,这个时候迷人死了。“我和你说,付安东找的工作也在中泰证券公司,和你一个部门哎。”我起身从身后抱住他。明显地感觉陆优身体一僵:“是么”“对啊。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哎。哈哈哈哈,正好,我还可以让付安东看住你,这样比较有安全感。”良久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我拍拍他的肩:“怎么不说话啦”听到一声“哗”,鸡蛋液下锅,喷香四溢。我赞道:“啧啧,真香啊。”陆优起铲翻炒,“去把桌子收拾一下,马上吃饭了。”许深深,你太不了解我了吧35秋去冬来,之后就是大二上学期的期终考试。出于复习便利,我暂时搬回学校宿舍。图书馆到了期末就爆棚,我背着书包拿着水壶,从一楼到四楼溜达了整整一圈也没找着座位。终于在期刊阅览室转角的四排座位里,找到一个空着的座位。我快步上前,刚拉开椅子,准备落座。“同学,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在图书馆里替人占座再正常不过了,但旁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熟悉。我转头,看见刘柏书有点惊讶地看着我。我讪讪地说:“啊,是你。”他也很意外,但没持续多久,脸上就挂上了如常的微笑:“深深,好久没见了。也来复习考试”自从和陆优同居之后,我鲜少参加班级的集体活动,学院的必修课上,大部分时间也是坐在后排,关于刘柏书的信息,偶尔有几次说他好像和数学学院的女朋友分手了之后的只言片语。同学们谈论他的时候似乎都刻意避开我,不同的流言版本,要么是刘柏书劈腿数院女朋友把我甩了,要么是我和陆优好了把刘柏书甩了。但事实上,较起真来,我和刘柏书没有正式在一起过。但眼下这个场景相遇,也让人有点尴尬。因为我和刘柏书的暧昧关系就是在图书馆的数次自习中建立起来的。“对呀。这儿是不是有人”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没准他正在帮下一个暧昧对象占座。刘柏书笑了笑:“没有。”“你刚刚说有人”他豁然笑道:“有朋友下午要过来。现在时间还早,你先坐这呗。慢点中午的时候我再给她占另外一座。”“哦”,我放下手里的书包,舒了口气坐下来:“那我不客气了。”刘柏书扫了一眼我的书:“复习高数呢”“对啊,后天上午就考试了。”他凑近来看了看我的笔记:“我有堂课没去,这个地方可不可以借我看一下”这个距离似乎亲近地过线了,因为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我向后靠了靠:“好啊。”把笔记本递给他。刘柏书打开电脑:“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最后一次答疑课的时候,课代表说把考点放到公共邮箱里了。”“答疑我没去,能不能让我看看”他答应得很畅快,说着把电脑摆到两个座位之间的地方:“一起看吧,刚好把考点划一下。”我向他道谢。午饭的时候,刘柏书邀我同去。他说占座的朋友有事下午不能过来,所以不用留座。我找不到特别的原因拒绝他,更何况他表现得和普通朋友并无两样,我如果推拖倒显得自己有点放不下了。用餐的时间,他稀松平常地和我说起近况,我讶然于他竟然拿了十佳歌手的季军。刘柏书开玩笑道:“许深深,你太不了解我了吧。咱俩还在一块的时候我就已经进半决赛了啊。”他夹了一筷子面条送进口中,“还是你觉得我肯定要被刷下来”我摇头:“不是这样啦,身边有这么个牛人,我还不太适应。”他说:“这要说起来,你还没听过我唱歌。”“听过啊,有一次复赛我去当观众了啊”我似乎看到他眼睛眯了一下,大家都想起来了那次复赛上的拥抱了。刘柏书笑:“有机会大家一起去ktv吧。”说完埋头吃起饭来。36“许深深”有人大声叫我。我回过头,看见杜少图和另外几个高年级的师兄在食堂入口处。“杜少图,好久没见了。”杜少图和他的同学交代了几句,朝我们这边走近来,他看见刘柏书,皱了皱眉,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你怎么没和陆优在一块”“他要实习啊,怎么可能和我在一块。”杜少图想了想:“嗯他在哪实习”“在中泰证券,你不是知道么”杜少图愣了愣,怀疑地看着我:“他不是不在那实习了么上个月开始就不去了。”“不是吧。”他愤然道:“怎么可能还在中泰啊这公司太不靠谱了,本来说好可以留下来。结果上个月和他说名额满了,人留不下来了。他在那好说也实习了小半年了吧,还说什么中国最大的证券公司,内部管理真他妈的混乱。”我看着杜少图,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这个事我都不知道”杜少图看到我的表情,再试探地问:“你俩不是住一块”“现在准备期末考试,我搬回学校住了。可是你说上个月,上个月我还和他在一起啊。他怎么这么大的事也没和我说一声”我心里又急又气,为什么这件事最后反倒是从杜少图口中告诉我,陆优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我提过杜少图似乎看出我的着急,安慰道:“他这件事事出突然,而且现在过了找工作的高峰期,又要重新找工作,陆优心里也挺着急的。可能怕和你说了你会担心吧。其实以他的成绩和经历,想找个工作肯定不是难事,这次只能说运气不好,你也别太着急。”回头看到旁边的刘柏书,再压低声音问我:“这不是你前男友你们怎么会在一块吃饭。”我心烦意乱,也没有太多心情解释:“刚好碰上。”然后拿起包,和刘柏书打了声招呼:“我有事先走了。”刘柏书一脸茫然:“出什么事了你的东西还在图书馆呢。”“你帮我收一下然后给姚丽吧,谢啦。”“财满街”的冬天很萧条。这本来就是个旧小区,年轻人住在里面的很少,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养些宠物。夏天大爷大妈爱纳凉,都拉出竹椅板凳坐在通风的地方,摇着扇子话家常;到了冬天那通风口嗖嗖地都是冷风,连门口的老王杂货铺都加了一层厚厚的棉门帘。我们的房间很小,小到容不下第三个人,同居小半年没有客人来过,连快递送个东西进来也嫌没地儿放脚。但这样也挺温暖,在这个小屋里,我和陆优度过了半个夏天、一个秋天和半个冬天。书桌的那块空间一直是陆优的,夏天他会穿着短袖t恤和短裤坐在桌前看书,我喜欢躺床上看他的背影,有点清瘦,在投光下留了一枚剪影,是我心中最完美的样子。现在的陆优也是坐在桌边,北京冬天的暖气很足,他穿了件连帽衫,推了推眼镜,很惊讶:“你怎么回来了”我问他:“你怎么没去上班”他扶了扶眼镜:“学校有点事儿,导师让我帮他整理几份材料。”“我在学校碰上杜少图了。他和我说你已经不在中泰实习了。而且从上个月开始就不在了,这个事儿你怎么没和我说”我心里实在是藏不住话,想立马得到他的确认。陆优愣住,皱眉道:“嗯,中泰那边有点事。我最近在找其他工作。”我不掩失望:“为什么这件事你没有告诉我”陆优沉吟道:“也不是大事,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可是我是你女朋友呀,这件事连杜少图都知道,我却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我坐在床上不想说话。陆优关了电脑:“我本来想找好工作定了再告诉你,你马上要考试了。”我看着他,虽然生气却也知道他这个时候也不好受:“考试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中泰怎么回事啊”陆优想一言带过:“中泰今年业绩不太好,所以说招聘的名额已经满了。”我低声嘟囔:“怎么可能满了,付安东不是进去了吗”随手拿起手机给付安东打电话,付安东很快接了电话,并且听出来我声音中的不快:“怎么了姑娘”我说:“阿东,你今年是不是去了那个中泰证券”“对啊,有事”“我是想问陆优”我刚想说话,却被陆优拉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说。我疑惑地小声问陆优:“怎么了,我问问付安东,他今年不是找着中泰的工作了嘛。”陆优摇头,皱眉,一副很严肃的神情。我只好向付安东敷衍道:“呃没什么事儿,我现在有点事,回头我打给你。”付安东满头雾水:“许深深,我说你怎么回事”匆匆收线,我不解地问陆优:“为什么不能和付安东说说这件事啊”陆优摇头说:“这事我不想和别人说。”我坚持:“付安东不是外人,我们跟他问问清楚,他里面肯定认识人,说不定有挽回的余地呢我觉得中泰很不像话啊,明明实习了半年,口头也答应给offer了。”陆优重重地舒了口气,口吻不快地打断说:“这事就到这儿成么”你觉得付安东可以搞定一切事情吗我懵了,陆优从来没有这么和我说过话。打心底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他不让我参与,谈恋爱不是应该相互分享快乐与失意吗但我总是不知道陆优在想什么,早在最初的那一天,我主动踮脚他,他没有拒绝,他俯回吻我,我的爱情正式开始,我也不明白他的心意是什么。是被我感动了还是他也喜欢上我了这个问题在最早被欢喜冲昏了头的时候记记了去问,可到了现在却没有勇气再去穷究这些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不那么失落:“怎么不开心了”陆优揉了揉额角,似乎不想继续对话:“嗯,你休息休息吧。”我想不哭,和陆优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来不主动和我生气,每次有事端好像都是我挑起的,他平息的,他不爱和人红脸,非常理智,有时候理智得让你觉得他不那么在乎你。可是我觉得委屈,我想象中的男朋友,应该是愿意和我一起分担喜悦和失败,愿意让我进入到他的生活里,成为女主角。我走到陆优面前:“为什么就不能问问付安东呢他是我哥们,而且他肯定认识人,要不然他不会不用面试就进中泰啊。现在毕竟过了找工作的最好时间,马上寒假了。”一般优秀的公司都在912月这个期间做校园招聘,以陆优这么骄傲的个性,肯定不愿意迁就自己去其他的公司。陆优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无奈地说:“能做的我都做了,能问的也问了。这个礼拜还有几个面试,现在找工作也不算太晚。这事你别再找付安东了。”我从来没和陆优提过我和付安东的家庭,他大概不知道付安东有多能耐,确切的说,是付安东他爸有多能耐。我坚持道:“但他们收回offer的道理站不住脚啊,如果说真是因为业务不好不招人了,那付安东怎么就可以进去。要不然我们晚上把阿东叫出来吃个饭,让他帮忙打听一下这件事的原因。吃亏也不能白吃亏呀。”“许深深”,陆优苦笑着看我:“你觉得付安东可以搞定一切事情吗”我被他问住。在我的印象里,付安东似乎真的是所向披靡的。他从来不用费力去争取什么东西,但最后他想要的都会有。遇上陆优之前,我和他一样。陆优关了台灯:“下午有个面试,我去换个衣服准备出去了。”他面无表情地说:“对了,这个房子我想下个月退租,那时候也寒假了。周末我们收拾一下,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