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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1 / 1)

显然不相信:“朋友会在情人节送玫瑰花”我停了手上的动作:“花是别人送的。你觉得我和阿东能是什么”陆优好像很在意付安东,在我俩住一块的时候,每回我多提了几次付安东的事,他就要不耐烦,他像是刻意地在他和付安东之间划了条清晰的界限。他想了一会:“不清楚,我以为你俩还好着。”这个说法有点可笑,我不想澄清我和付安东的关系,如果陆优曾经信任我,他就不会在没有和我确认过我和付安东有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就一棒子把我们打死。或许他不能够理解那个时候我多么需要有人在我身旁,但既然这个人不是他,他也没有资格指责别人。我顺着他的意思说:“我俩早分了啊,这都是多早以前在伦敦的事了。”他好像很纠结于这件事,良久没有再接话。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吃涮羊肉,这顿饭吃得口无遮拦,最后捧着肚子出了火锅店。要不然你给我讲讲王舒吧路过b大校园门口的时候,我们不约而同地提议去学校里逛一圈消消食。这时候近黄昏,校园在这个闹市里显得额外宁静和单纯。漫步走到图书馆门前的时候,我驻足了一会,眼前有不少学生抱着书进进出出。图书馆旁边架起了宣传海报:十佳歌手海选开始了。学生情侣骑着自行车悠悠地经过。长廊两旁的梧桐树发了新芽,开始郁郁葱葱地伸展枝叶。我转身看陆优,他正出神地看着图书馆二层的空中走廊,若有所思。他穿着深灰色的大衣,里面西装革履,系的是浅蓝色的领带,挺清爽的短发,浅色的镜框把他的肤色衬得很白,斯文的样子,一如6年前的学生模样。我想起那个暴雨大作的晚上,图书馆闭馆之后,我躲在屋檐下避雨,陆优穿着黑色短袖和卡其色长裤,推着自行车停在我前面,把他的伞递给我说:坐上来,他用自行车载着我回宿舍,不过十分钟的距离我们像是走了很久很久;我想起对他的表白,仓促而且语无伦次,而他苦恼而惊讶的表情深深地印在我脑海里,让我为此伤心了很久。那个时候的图书馆是个浪漫的地方,我总是装作不经意地和他坐在一起,借口请教问题就为了能够和他说话,即便说不上话,也会装作伏案睡觉的时候用眼睛偷瞄他。他自习的时候真认真啊,笼罩在午后金色的阳光里,美好而迷人。我还想起在我和刘柏书建立起莫明而模糊的关系之后,总是期望能够在图书馆遇到陆优的那种心情,我特别期待不期而遇,我甚至希望他能看见我和刘柏书在一块,这样或许他心里会有一丁点的失落我这个岁数的人逛校园就是徒增伤感,我不知道身旁这个人变了多少,不知道在别人对他说喜欢他的时候他还会不会脸红,不知道他会不会触景伤情,可是我知道自己变了,不会为他的一言一行去喜怒哀乐,不想费心去了解过去这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他会不会想起我、他身边换了几个人,仔细算计着自己每一分付出可能得到的回报和风险,没有莫明的冲动,只有应景而生的寂寞。我们坐在图书馆后面的长椅上,像一对情侣。我先打破沉默:“陆优,你会不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微微点头:“会啊。”“那时候你觉得开心吗”他低头想了想:“开心。”人是有选择性的记忆,我能回想起来的大多是悲伤的片段,但却依旧会恋恋不舍,觉得它依旧美好。他转头问我:“你呢”我看着远处的教学楼,平静地说:“我也会。其实我不想主动回忆我们在一起是什么样子的,但有些时候,那些片段会主动钻进你脑子里,挥也挥不去。我不觉得很开心,因为那次恋爱我谈得很累。”“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你不喜欢我,心里很自卑。”他望着我,良久才说:“你想要我怎么喜欢你”“不知道,就跟别人男朋友一样吧,主动给我打电话,陪我说话,一起去看电影”他解释了一句:“这些我都做了啊。”我笑起来:“可是都是我提了之后你才做的。”他有点苦恼:“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你不说出来我也不知道你要什么。”我突然挺释然,冲他笑了笑说:“要不然你给我讲讲王舒吧。”一个人挺难受的,要不然我们一起吧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平静地谈起王舒,想想她其实挺无辜,被我莫明其妙地怨恨了这么久。之前我对王舒所有的了解是基于不同信息来源的片段拼凑起来的,今天我总算听到了一个完整版本:王舒和陆优是老乡兼高中同学,陆优的故乡是个小镇,当时同学里只有他们俩考上了中南大学,大学里俩人的接触很多,她算是陆优唯一的女性朋友,后来陆优考上了b大,王舒则在中南大学读了一年硕士,再来北京找工作。是个挺典型的青梅竹马。我问他:“那你第一个喜欢的人是她吧。”他想了挺久,“算是吧,我那个时候接触的女孩子很少。”逐渐我们都放松下来,可以像朋友一样谈心。我说:“那我追你的时候,你岂不是很矛盾”陆优轻声说:“你和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望着远处说:“我对她只是曾经有过好感。”我说:“但她是因为你到现在也没有结婚,好长时间了。”陆优沉吟道:“其实王舒之前谈了一个男朋友,后来分了。家里人都挺着急,我们去年的时候就想试试看”他无奈地笑了笑:“你那时候总因为她跟我发脾气,其实她也没看上我。”一阵风吹过,落叶散了一地。有点凉,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陆优起身道:“起风了,回去吧,我送你回去。”我跟在他身后,他的背影很萧瑟,看上去很孤单,和我一样。“陆优”,我叫住他。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要不然我们在一起吧”我感受到了寂寞,这种孤独的感觉像隆冬的冰雪一样,一点一点地钻进人心里,让人绝望,好像这个世界又要把我抛弃,我不想再被落单,我想有个人可以靠着取暖度过这个冬天。他愣住,看着我好像在问为什么。我如实说:“一个人挺难受的,要不然我们一起吧。”他怔了好久,唇角绽开一抹笑:“好。”我低声补了一句:“我们可以试试。”他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迈了一步把我轻轻地搂在怀里,在我耳边喃喃道:“深深,我真的很想你”原来连你都会怕,寂寞果然难耐没有太多的过渡和铺垫,我和陆优算是在一起了。我们会像普通男女朋友一样约会、吃饭、看电影。他提过一次问我要不要住到他那里被我拒绝之后,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我能看出来陆优对我们的复合做了很大的努力,他尽量地时间和我在一起,即便是在项目赶进度的时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种挥之不去的愧疚感,他对我越好,这种不安的感觉越强烈,觉得自己好像对他有所亏欠。清明节的时候,陆优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嘉禾扫墓。我同意了。我们搭飞机到长沙,再乘长途汽车到嘉禾。汽车窗外的风景迅速地向后退去,一如我大一寒假独自来嘉禾时的景色,想到一个词:跋山涉水。他们家变化不大,置换了些家电,洗手池依旧没有热水。我问他:“你妈妈呢”陆优迟疑了一下:“她这几天住在我姐家,帮着带小孩。”没过多久我就知道他妈妈不住在家里的原因了,是因为不想见到我。第二天原定去扫墓,我见到了陆妈妈和他姐姐陆佳。陆妈妈执意不让我和他们同去,因为在她心里觉得我很晦气,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她心里的理想儿媳妇从来都不是我。陆优很为难,拧着眉,用当地话和他妈妈交谈。我多少也能听懂一些湖南话了,他妈的立场很坚定,就是不喜欢我,理由很多:首先是因为我是单亲家庭,其次是我很任性,当地话叫“作”,在陆优爸爸去世的时候还那样折腾他,接着是我不懂事,最早一次来他们家里的时候连洗碗都显得很嫌气,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佐证。陆优对他父母一向是好脾气的,这次也不例外。他走到我跟前,犹豫地说:“深深,要不然你在家休息”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啊。”他们出去之后,我在镇上随便逛了逛,路过嘉禾一中,走到镇中心的时候刚好碰上赶集,很热闹:狭窄的一条主干道上摆满了摊点,堵得水泄不通,摩托车经过都只好下车推着走,叫卖声和喇叭声混杂着人声,一片喧嚣。手机铃声响起,是林佑的电话。他笑着说:“我收到你的明信片了,从九寨沟寄过来的。上次婚礼上太忙,没顾上招待你。”“你回香港了”“对,办完婚礼就回来了。”我好奇:“蜜月打算去哪度”“还没想好。可能会去一趟北京吧,去参观参观故宫。”我笑:“你在北京那四年大学是白上了吧在故宫里度蜜月,老佛爷说你真看得起她。”林佑顿了顿:“上次回北京也很仓促,逛逛故宫看看升旗多有意义啊。对了,你最近怎么样”我和他说:“找了个男朋友。”他竟然很快地猜到:“是上次在b大校园里碰上的那个陆优。”“对,你怎么知道”“你是天蝎座啊,特别记旧仇。这还是你和我说的。”我轻叹:“是啊,就是太记仇了,这习惯是不是不好”他沉默了挺久,也叹道:“不好。既然都这么记仇了,怎么还能旧情复燃”我坦白地说:“因为不想一个人过。”林佑笑起来:“原来连你都会怕,寂寞果然难耐。”陆优,不如算了吧我和他聊了几句就收线了,回到陆优的家里坐了没多久,有人来敲门。我打开门,门外站着王舒和一个老头。双方都很意外,王舒愣了愣:“之前和阿姨约了晚上来她家吃饭。”我看了一眼她身旁的老头,她解释道:“这是我爸。”她看向我,一时不知道怎么介绍我的身份,“爸,她是陆优的朋友。”我接待他们进门,倒了两杯水。王舒问道:“他们还没回来呢”我只好给陆优打电话,电话不通,三个人冷场了十分钟,门外终于传来了救命的脚步声。陆优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王舒和她爸爸。陆妈妈倒是很熟络地和王舒的爸爸聊起天来。王爸爸问她我是谁,她当着我的面说是陆优同事。两家人的关系融洽得简直胜似一家,我杵在旁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做什么,只好借口打电话回了房间。这是陆优的卧室,很小,摆着一张木质单人床,上面的漆剥落了许多。床对面是他的书桌,摆着一些考研书籍和几张老照片。我想打开橱架把照片拿下来看看,无意中碰落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弯腰拾起来,竟然是我的学生证,上面的照片已经有点花了,模糊不清,只大概能看清楚轮廓,我冲镜头笑得挺开心。我想了很久也想不起来这张学生证怎么会在陆优这里,说不定是哪次来嘉禾的时候落在他这了。之后就是清明节的晚饭了,陆优有所顾虑地和我说:“你要是不高兴,我们就出去吃吧。”我说:“没事了,你也难得和家里人聚一聚。”菜是陆优和王舒炒的,厨房我基本就没进过,完全帮不上忙,陆妈妈很不满地看了我一眼。王爸爸还不知道我和陆优的事,在饭桌上问他:“你和我家闺女的事什么时候办了”陆优担心地看了看我,留有余地地说:“让我们再商量一下吧。”王爸爸说:“你们俩个小辈真是急死我们了,一拖就从年前拖到年后。陆优,你看看,你外甥都要上小学了。”饭毕,陆佳和王舒在收拾碗筷,我想着不能白吃白喝,帮忙去洗碗。这时候是晚冬初春,凉水浇在手上透心地冷,不过一会儿,我就冻得双手通红,有点麻木。散伙之后,陆优在阳台上静静地抽了根烟。我没有拦着他,他心里为难,这我都清楚。如果没有我这一出,他和王舒现在恐怕已经步入正轨了吧。第二天早晨,我打包好行李,和陆优道别:“我想要不然我先回去吧。”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最后同意了:“你在北京等我,我会和我妈好好说一说。”我点头:“好。”他送我到长途汽车站。等车的人不多,大家都在告别。他心事重重地望着我:“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深深地看着他,不得不承认,陆优的眉眼很好看,“陆优,不如算了吧。”他其实是意料到这样的结局的,依然皱着眉坚持:“给我点时间,我可以说服我妈。”这场感情就像打仗,起初的时候士气高涨,不计后果地只想赢,拼了命地往前冲,冲得越前伤得越深,后来打败了,想重整旗鼓的时候却发现当初努力想要得到的东西,现在已经可有可无了,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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