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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桩本是家族婚姻,加上她自诩所爱已失,因此起初的紧张过后,心情却也只是淡淡的。而对应怀真而言,陪伴敏丽呆在房内,心里却也有些凉凉的。怀真虽然以自己的故事劝好了敏丽,可她心中又何尝不知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虽果然把眼前陷于苦难泥沼的敏丽救了出来可日后她嫁了,又会如何联想上一世肃王府的下场,最好的说法,竟也只是一个“前途未卜”罢了。此一刻,怀真竟也不知自己先前相救敏丽的举止,到底是对还是错了。两个人各自心神恍惚,手却始终紧紧地握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外头鞭炮声连成一片,原来是肃王府迎亲的队伍来了。喜娘过来扶住敏丽,敏丽兀自不舍得松开应怀真的手,死死握着不放。怀真此刻心中也生出一股惶惑不舍来,眼睁睁看着敏丽被披上盖头,扶着往外,也紧紧地握着敏丽的手不肯松开,拉扯之间,敏丽急得竟又哽咽起来,喜娘们正无办法,却见小唐自门口走了过来,劝道:“妹妹,好上轿了,你乖一些”敏丽听了,才缓缓地松开手,两个喜娘忙扶着出了门,应怀真看着那道大红色的身影,不知为何,竟像是看到了前世的自己,神情恍惚地上前一步,想将敏丽拉回来。不防身子被人一把抱住,就抱了回去,无法再靠前一步。应怀真哭了声,耳畔听到小唐的声音,道:“怀真今儿是你姐姐大好的日子,你且听话”应怀真听了这句,便咬住唇,拼命忍着泪。小唐把她抱住,一手掏出帕子,便将她眼角的泪轻轻拭去。此刻敏丽的身影已经渐渐远去,应怀真睁大双眸看着,却再也看不见,心也好像空了一块儿,竟终于忍不住,便哭起来。小唐轻轻叹息了声,便将她重新抱入怀中,把头压在自己胸前,安抚道:“好了,不要哭了,若惦记你姐姐,以后彼此时常走动就是了何况你也曾劝过敏丽跟太太不必伤怀,怎么自己反倒哭成这样呢”应怀真听他劝了几回,才总算是停了,小唐见她双眼哭的都红了,便又怜又是心疼,道:“傻孩子,劝起别人来倒是一流可有谁能再劝得了你呢”应怀真才吸吸鼻子,道:“我并没什么,唐叔叔你不用在这里了,快些去忙就是了。”小唐的确是有事,然而却不放心怀真,只道:“那你可不许再伤怀了不然我便哪里也不去,只守着你。”应怀真听了这话,才破涕为笑,道:“我又不是新娘子,何必守着”说到这里,微微窘然,只道:“唐叔叔别在这里闲话了,耽搁了事儿便不好了。”小唐见她笑了,才道:“如此我便去了小可怜儿的。”见她又哭又笑,委实可爱,便伸出手来,在她的小小鼻头之上轻轻刮了一下。应怀真一怔,还未来得及反应,小唐已经长笑一声,转身出门去了。怀真望着小唐离去的身影,又听着他得意大笑似的,她张了张口,又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微微撅起嘴来,跺了跺脚。此刻人都去了,怀真因想着方才哭过,便先回房里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整理之时,忽然想到方才小唐的举动,不由抬手在鼻尖上摸了一摸,又对着镜子出神了半晌,才笑了一声,喃喃低语道:“若不是认得,怎么知道糖大人竟是这样的呢竟也会戏弄人。”肃王府迎亲的队伍极盛,几乎站满了整整第一条街,一路上吹吹打打,锣鼓喧天,声势无双,引得半城的百姓都跑出来看热闹。终于接了新娘子,队伍便往回而行,其显赫光耀,不可胜数,如此行过朱雀大街之时,忽地也有一队迎亲队伍而来,两下相撞,才知道对方正是锦宁侯府上迎娶林御史之女的。两拨队伍略僵持片刻,凌景深便道:“退后,请世子先行。”肃王世子回头看了一眼静静矗立的喜轿,便向着凌景深点了点头,终究还是先行了一步。喜轿过时,凌景深驻马而立,凝视着那轿子,此刻一阵风动,轿帘微微掀起,便略窥见轿子之中的那人娇容,流苏晃动,大红盖头底下的半面容颜,似熟悉又似陌生却几乎来不及细看,轿子已经缓缓过去了。、第 109 章是夜,于凌府之中,来相贺的诸人逐渐离去,凌景深才得闲回到洞房之中。喜娘们上前正欲行礼,景深挥手示意,叫她们退了,虽然于礼不合,不过既然新郎官儿如此众人自也无话,连伺候的丫鬟也随着退下了。景深见室内无人,门也被掩上,才徐步走到床边儿,见林明慧半靠在床上,仿佛是倦了睡着。景深凝视片刻,终于伸出手来,把那大红的盖头掀了起来。底下是一张极为明艳动人的脸,双眸微微闭着,因受了惊动,便睁开眼睛,四目相对,景深微微一笑。林明慧见他忽然进来,自己竟全不知道,还差点儿睡着,不由地有些害羞,又见室内别无他人,便道:“怎么这样悄然无声的”景深在她身旁落座,问道:“可吃了东西不曾”明慧摇了摇头,便道:“饿了一天了。”撒娇看着景深,又说:“喝了多少好浓的酒气。”景深笑了两声,忽地伸出手来,轻轻抚上明慧的脸,明慧一怔,越发有些心跳,便微微地低了头。正悄然无言之时,明慧忽地想到一件事,便抱怨道:“敏丽那个小蹄子,是铁了心要跟我不对付呢,好好地换了婚期不说,今儿还跟他们撞上了你做什么让他们,明明是咱们先走的,世子爷又如何”景深并不言语,明慧因这件事,白天气了半日,晚间思来想去,昔日因她跟敏丽相好,那些京内贵女们自然也跟她们两个相好,不料因敏丽故意换了婚期,那些贵女们见状,便只往唐府去了,显得明慧这边儿甚是冷清,因此明慧很气不过。明慧见凌景深不言语,便道:“你倒是说话呀,喝醉了不成”伸手在他胸前轻轻地捶了一下。不料景深顺势握住她的手,双眸盯着她半晌,忽然起手,将床帐拉了一把,只见帐幔飞舞,而景深一翻身,便将明慧压倒在床,明慧吓了一跳,才要说话,景深已经亲了下去。明慧勉强支吾两声,更不能言语,景深一厢吻着,一厢起手,摸索间已经将重重衣衫解开,纵身而上,便云雨起来。他的手段娴熟高明,刹那间,明慧已忘记身在何处,连先前曾怨念过何事也已全不知晓了。也是今夜,在稍早些时候,肃王府中,世子赵殊离了前席。因肃王有命,叫世子不必过于应酬,赵殊便由丫鬟陪着,往后宅而去,走了片刻,忽然停下来,问了丫鬟几句话,又吩咐了些什么,其中一人便匆匆离去。喜娘们丫鬟们见世子爷回来了到了,忙都行礼,赵殊轻声道:“劳烦各位了,这里不必伺候,都早些安歇罢了。”说着,又叫丫鬟领了去打赏。众人十分欢喜,又说了许多吉利话,才尽数退了出去。赵殊走到床边儿,见新娘子端然坐着,纹丝不动,又见桌上放着喜秤等物,赵殊便举手拿了过来,轻轻地把红帕子揭了起来。底下玉人如梦,只是眼底略有几分湿润之意,赵殊看了片刻,微微咳嗽了声。正在此刻,便有敲门之声传来,赵殊道:“进来。”门开处,一名丫鬟捧着一个托盘进来,道:“世子吩咐的素面。”又问:“世子可还要什么别的”赵殊说道:“不必了,你们退下罢。”丫鬟们便退了出去。赵殊自己走到桌边,便端了碗筷,重又走到床边,对敏丽道:“我听闻你整天也没吃东西,必然饿了,且吃两口。”敏丽听了这句,才微微抬眸看向世子,龙凤烛的光芒下,却见眼前的少年,眉目清秀,面容白皙,目光却是温和的,并不似凶神恶煞的模样。敏丽怔了怔,有些意外。赵殊又笑了笑,道:“你若不爱吃这个,我再吩咐他们另作别的去。”说着,自己用筷子挑了面,对敏丽道:“好歹尝一口”敏丽听到这里,才抬起手来,把那一碗面接了过来,才吃一口,泪便掉了下来,赵殊在旁看着,见状忙掏出帕子来,给她轻轻擦去。敏丽看他一眼,轻声道:“多谢。”又低头吃面,虽然的确是饿了,然而却仍是不疾不徐,连纹丝儿声音都没有。顷刻间,吃过了面,赵殊又倒了一盏茶递给敏丽,敏丽又略饮了一口,要起身自己放了,赵殊道:“不碍事,我来就是了。”竟接了过去,起身又放回桌上。敏丽先前并没见过这位肃王世子,只听小唐依稀说过一句“世子人不错”,却并不在意,今夜见了,瞧着他的举止,竟像是个温和之人,并不如何可怖,又兼吃了面饮了茶,那颗心才略有些安定下来,只是仍有些许紧张。赵殊坐在她身边儿,隔着有一个人的距离,便道:“想来坐了许久,腿脚可麻了对了你比我大两岁,我唤你姐姐可好”敏丽听了,面上微微一红,便道:“是。”赵殊笑了笑,又道:“我原本就听闻唐府的教养是极好的今日见了姐姐,才知名不虚传,姐姐又生得这样,配了我似是委屈了。”敏丽一愣,才要问他何出此言,赵殊却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敏丽不知如何,便道:“世子是怎么了”赵殊道:“姐姐受惊了,只是我自来体弱,多亏父王从南边儿请了一位先生来,那先生医术高明,近来才好了些。”敏丽便问道:“可是那位竹先生”赵殊点点头道:“正是竹先生,姐姐也知道他”敏丽便道:“我听说过这位先生的名头,说他最擅长演算之术,不知是否是真的”赵殊见她好奇,便笑道:“的确所言非虚,先生是世外高人,有名的能掐会算呢,当初我本”说到这里,赵殊又咳嗽了声,道:“是先生说我同姐姐有姻缘,所以才”敏丽听他话语有些吞吞吐吐,便道:“我并不明白世子的意思”赵殊便道:“只因我觉着自己体弱,生怕故而不想带累他人,又因久慕唐家之名,又怎忍心这样对待唐家的女孩儿呢。是竹先生算了我跟姐姐的八字儿,说我们是天定的姻缘,我才肯了。”说着,便腼腆地笑了笑。敏丽听了这话,心中震动,这才明白世子原来并不想娶亲却是因为他自诩身子弱的缘故,可见的确是个良善的好人。敏丽也是头一次听闻竹先生算她跟赵殊是天定的姻缘,眼前一时闪过许多旧人的音容来,便也微微地笑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或许,冥冥之中当真一切有定罢了”赵殊见敏丽轻轻一笑,笑容甚是婉丽端庄,又听她言语温柔,心中十分喜欢,便道:“姐姐,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早些安歇罢”敏丽闻言,又是害羞,又有几分不自在,便低下头去。赵殊举起手来,轻轻地帮她把凤冠摘下,敏丽已经脸红如火,赵殊见她一味低着头,便又慢慢地抬起她的下颌,看了片刻,又赞道:“姐姐真是天人下降,我竟是何德何能,能娶姐姐为妻。”敏丽满面绯红,察觉他渐渐靠近过来,便慌得闭上眼睛,赵殊将她抱住,又看了会儿,才亲了下去。雕花大床的帐子放低,微微地一阵颤抖摇晃,桌上的龙凤烛光芒伸缩,“啪”地便爆了一个灯花儿。同样是夜,虽然唐夫人一再挽留,让应怀真再多住几日,但因敏丽已经出嫁,又加上在唐府里已经住了许多日子,应怀真便只说改日再来。唐夫人无法,只得放她去了。怀真便随着应府的女眷们回到府中,虽然不知敏丽所遇究竟如何但到底是木已成舟,再担心也是枉然,于是只得掩了愁思罢了。回到东院里,却见李贤淑早也回来了,应怀真见她满面春风,便问道:“娘去锦宁侯府,却是个什么光景呢”李贤淑笑道:“当然是好光景,这侯爷夫人真真客气,拿我当上宾看待,你娘今日可得足了面子。”应怀真又是意外,又觉着好笑,便笑道:“这却是怎么回事呢”心想着此刻倘若应兰风身居高位的话,凌夫人对李贤淑如此,倒也说的过去,可现在父亲还未回来,莫非是看在应公府的面上李贤淑笑着斥道:“什么怎么回事儿,我好歹也是公府的二奶奶是了,唐府的情形又如何呢,你怎么在那住了这许多日子”应怀真便道:“没什么,就是敏丽姐姐要出嫁了,舍不得我,就多留住了几日罢了。”李贤淑也并没多问,只说道:“这样倒是好,你在唐府,我在锦宁侯府,两下里都不得罪。”应怀真又欲翻白眼,李贤淑却又叹道:“就是你那爹,怎么还不回来,可真真儿急死了人”应怀真只好安慰道:“下个月准能回来。”李贤淑也无法,只有抱怨了几句便罢了。又过几日,应怀真虽不曾去过唐府,但听人传来的消息,却说敏丽回门之时,隐约提了几句,说是那世子很好。应怀真听了,心中隐隐替敏丽觉着宽慰。这一天,怀真坐在炕上,正又拿出几样香料来摆弄,因她答应了要给竹先生制一块儿香,偏偏近来事多繁忙,虽然心中有了些计较,却并不曾着手,好歹这两日里有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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