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与花共眠> 分节阅读 215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215(1 / 1)

一封信,自然是林沉舟死前遗言,他既然连凌景深会安然无恙都能算到,那么他还算到了其他什么是不是包括太子被罪既然是这样,那么林沉舟之死,便无法不叫人深思了。然而他留书之中,还特意提到怀真,倒是让小唐有些疑惑且又惊心起来。仔细思忖字里行间之意,林沉舟仿佛是明白他心底对怀真那份情意。小唐自然明白林沉舟城府极深,神目如电,若说察觉端倪,倒是有的,但令人心惊的是:林沉舟究竟是从何时窥知他之心意的小唐自忖,他对怀真情生意动之初,仿佛是在那日皇宫之中当看到在翩然起舞的鹤群之中,郭建仪将她拢在怀里,温存护佑之时,他心头之痛,无法言语。但是那时候,尚且只是一种懵懂之情罢了后来,因为迷药之事,逐渐地才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了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竟就是她。难道就是在那段时间小唐自省:自从明白心中有了怀真之后,因为情所困,神魂颠倒的,不知不觉中他的确是做了好些糊涂事,竟难以一一说来若说由此被林沉舟看了出来,倒是有的。然而他心头思量着,又总觉得哪里有一处想不通的紧要之事,但要细细追究,却又不知从何处而起。书房之中,只有怀真低低地啜泣声,烛光摇动,小唐看到两个人的影子映在书架一侧,轻轻地也悸动着似的。小唐抬手,在怀真发端轻轻抚过,道:“不要哭了,恩师只是做了他想做之事,并不与你相干,我给你看这封信的本意,也不是叫你内疚的。”怀真止了泪,便又离开他胸前,抬眸看他,问道:“那这究竟是何意”因才哭过,双眸染泪,更是惊心动魄,偏偏就这样等待答案似的望着小唐,长睫如翼,轻轻抖动,仍是极为不安。小唐抬手,在她脸颊边儿上轻轻滑过,又不敢十分造次,只叹道:“不过是因为恩师跟你十分投缘故而觉着并没有好生对你罢了,只是他也瞧出了我心里有你,你可明白”怀真想了一会儿,才也明白,便后退一步,摇头道:“林伯伯哪里是这个意思,你当他当他跟你一般么他须也知道是有皇上赐婚的。”小唐笑了笑,道:“是,算我多心乱想了好么”他因林沉舟之事,郁郁于心,十分不快,此刻也不过是暂时移情,勉强一笑罢了。只不过美人在侧,又是他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人,偏生绝不能再冒犯。然而此刻他心中有火,虽是在郁结恼闷之时,却偏更易触动邪念,又嗅的怀真身上幽香阵阵,似甜似馨,当下不敢再看,只道:“时候不早了,我也再没有别的事,我便送你回去安歇罢。”怀真正也想着待久了未免不好,谁知小唐先行开口,怀真便点了点头,道:“我自己回去便好,唐叔叔也还是早些安歇。”小唐道:“不妨事。”说着,便先走到门边,静候怀真。怀真见状,只好也走了过去,先行出门,小唐便随在身后,送她回房。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曾开口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而行。夜风抚弄,无言缠绵,便吹起怀真的衣襟,小唐从旁看着,并不做声,又见她青丝轻扬,便有意走近几步,心中暗自祈祷,若怀真心中有他,便叫风把她的发丝送到他怀中来。正在胡思乱想,却因要拐弯,怀真便停了步子,道:“我到了,唐叔叔且回去罢了。”便是这一回首的功夫,清风撩过,便扬起她鬓边长发,在他腮边轻轻掠过。小唐因站住脚,便望着怀真依依地笑了笑,连日来心中的苦闷冰寒才暂且退下,温声道:“好,你且回去,我看着你。”怀真有些意外,却见他神情温柔,双眸中若有深情,便不敢多看,只点头行了礼,便转身自去。如此走过了五六步,脚步放缓,又回过头来,慢慢抬眸一看,却见小唐微微倚在栏杆上,仍是这般静言无声地看着她。目光相对,怀真一怔之下,不由地莞尔笑笑,这才又走几步,自进门去了。小唐一直见她进了屋,又听到里头丫鬟迎着的声音,才自转身,又回书房去了。次日早上,怀真果然来告辞回家去,唐夫人也不曾留她,只又好生叮嘱了几句,便放她去了。今日因无早朝,小唐便亲自送了她上车而去,这才回屋,略整理一番,便又想去林府,不料丫鬟来到,竟说:“少爷,太太唤你过去。”小唐只以为母亲不知有什么嘱咐,便也去了。谁知进了门,才欲行礼,唐夫人已经示意丫鬟们都退下,神情跟平日不同。小唐见状,不免疑惑,唐夫人等丫头们都不在了,才凝视小唐,喝道:“你给我跪下”小唐不解其意,只好依言跪了,又惶恐问道:“不知儿子犯了何错惹母亲不喜欢了”唐夫人瞪着他,半晌,才重重叹了声,道:“你这不长进的东西,我只当你、你”连说两声,却说不出来,只压低了声音,道:“你且只说,昨晚上你做什么了”小唐听了,心中一惊,飞快想了一想,昨晚上他原本并没做什么,只是叫了怀真去书房而已,难道小唐眼神微变,一时未曾开口。那边唐夫人已经又皱着眉道:“你这孩子,素来不是那种轻狂风流的种子,怎么、竟在这上头犯浑你对别人也就罢了,你怎么好对怀真”小唐听了这话,再无疑问,又见唐夫人说的如此严重,生怕对怀真不好,便忙说道:“母亲,昨晚上我因有事,才请怀真过我的书房其实、也并没做什么。”唐夫人恨道:“你竟还跟我犟嘴若不是我亲眼所见的,我也是不信”小唐一凛,便不言语。唐夫人道:“昨晚上我因怕你思虑林大人难过,故而才又想去看看你却没想到”小唐低了头,便说道:“不过是因为怀真伤心,我且抱了她一会子,只是安抚罢了,并没有别的。”小唐口中说着,心里不免暗中警醒自责:昨晚他因心中有事,竟全没有留心周遭,给母亲看见了都不知道。唐夫人听了这话,便苦笑了两声,道:“你这话,只好去骗别人,你是我生的,难道我不知道你的性子你从小到大,几时这样亲近过一个女孩子来着就算是先前跟明慧订过亲你跟她曾有半分逾矩”小唐心中震动,便又说道:“母亲我、我”唐夫人痛心疾首道:“我日夜思想,想你找一个好人家儿,娶妻生子只想不到你的心、竟在怀真身上这可怎么成呢你难道不知道怀真是圣上赐婚的你难道不知你跟她差了辈分”小唐听到这里,心中便合计了一番,逐渐打定主意,因此道:“母亲训斥的是,也瞒不过母亲,儿子心里的确是有怀真。”唐夫人越发惊心,喝道:“你住口你是几时生出这混账心思来的你休要祸害人家的好孩子”唐夫人说到这里,又一吓,忙问道:“莫非莫非怀真对你也有这份心思”小唐忙道:“母亲误会了,怀真委实是个懂事守礼的,先前几番不来咱们府内,也自是因为察觉了我对她”小唐说到这里,微觉有些赧颜:此刻唐夫人尚不知他曾经的那些举止,若知道的话,还不定如何呢。唐夫人听到这里,却松了口气,便道:“我就知道那孩子不是个孟浪轻狂的,只是你、你既然知道人家对你无心,你又何必这般若是传扬出去,你自己惹事也就罢了,岂不是要害死她了人家好端端地有个状元郎的夫婿,你这又算是什么呢”唐夫人说到这里,不等小唐回答,便又道:“罢了,以后这件事,我再也不提,这份邪魔心思你也且给我打住,只当是什么也不曾发生。免得更闹出事来”小唐听了唐夫人这番话,想了一想,只低了头。唐夫人又叹道:“我以后也不敢再叫怀真过来府里了,怪不得先前叫她来,她总是不得空呢,原来都是你害得我若再叫她来,岂不是更害了她今儿的话,你且给我记住了,以后再给我察觉分毫我必要狠狠地打你”小唐听唐夫人说的如此严厉,自也答应了。只是想了会儿,便又道:“母亲那倘若,有怀真这般的当儿媳妇,您可喜欢”唐夫人昨儿本也正起过这个念头,只不敢多想罢了,听了这话,便喝道:“住口满京内还有第二个怀真不成你可又是在跟我打诨”小唐笑了笑,道:“儿子哪里敢。罢了,儿子谨听母亲教诲就是了。”唐夫人见他答应了,才点点头,消去了几分恼色,缓缓说道:“这才是好的。我知道你年纪大了难免,难免会有些既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儿,倒不如,我先把两个丫头放在你房里”小唐听了这话,咳嗽了数声,道:“母亲,不必了”唐夫人细看他的神色,便思忖着又道:“你必然是看不上的,要不然你自己在外头看着可意的,便也买两个进府来也是使得的”小唐心中甚窘,忙道:“母亲,我今儿还要去林府呢。若没有别的事”唐夫人这才又想起正经事来,忙停了话头,道:“我倒是差点忘了,罢了,你便去就是了。”小唐才又磕了头,便起身出来,走到门口,重重地吁了口气,又笑一笑,才急忙去了。且说怀真自回了应公府,进门便知应兰风早就去了林府怀真见过了老太君应夫人等,便自回了东院。才进了门,几个小丫头迎了,恭喜便道:“姑娘总算回来了,可知道前儿张家少爷来寻,知道姑娘不在家,怏怏地就去了呢。”怀真问道:“可是大元宝”恭喜笑道:“就是这位珍哥儿”吉祥便道:“不妨事,珍哥儿是常来常往的,过两天只怕又来了。”恭喜道:“他倒也是这样说的,还给姑娘带了好些东西来,都在里屋那箱子里呢。”怀真听见,便忙进了里屋,果然见一个一人抱的大箱子放在地上。怀真不由笑道:“这是做什么呢”恭喜跟了进来,打开便给她看,怀真定睛看去,吃了一惊,却见箱子里的东西,琳琅满目,看来颇有些眼熟。仔细认一认,竟都是泰州常见之物,有吃食,也有些玩物:一对儿绘彩斑斓泥老虎,手工制的皮影,芙蓉酥子糖,一袋子的白果、香荷芋,一包猪肉脯,竟还有一瓷瓶的梅兰春酒怀真一样一样地拿在手中看了一番,目睹这些旧物,又是笑,又觉感动。恭喜也笑道:“我见他们抬这样大一个箱子来,还不知怎么样呢,这珍哥儿倒是在做什么”怀真感慨道:“你不知道,这是我们先前在泰州的时候泰州地界出产的东西,东西虽然都是常见的,可是大元宝的心意真真难得。”怀真因睹物思情,不免想到在泰州诸事,想来想去,竟又想到那一次林沉舟同小唐两人微服私访时候的情形,如今旧物仍在,这人却已经怀真便把箱子又合起来,退到炕沿上,坐了出神。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有人报说:“竹先生来了。”怀真惊醒过来,才站起身,就见竹先生从外迈步进来,今日的神色,却大不像是往日。竹先生先前不管何时,面上都是笑微微地,依稀带些目无下尘之意,然而今日,神情却见几分哀戚,怀真不解如何,便道:“先生来了,且坐。”竹先生也不做声,只是随着坐了。坐定之后,仍是一味地出神。怀真不解,就看张烨,张烨拉了她一把,便小声说道:“先生不知怎么了自打、自打听闻那林大人过世之后,就一直都是这个模样。唉我竟不知他也会对人这么上心的。”怀真听了,也觉得疑惑,竹先生跟林沉舟若说认得,不过也是君子之交,其淡如水罢了。上回只听说他去给林沉舟看病不过七情六欲,人皆有之,若说竹先生跟林大人格外投缘,前脚给他看过病,后脚他便那样不明不白的去了竹先生心里难过,也是有的。怀真便叹道:“我先前听说了林伯伯的事,也觉着很不能信只可惜毕竟多半是天妒英才。”竹先生听到这里,便抬眼来看她,看了会子,便默默地说道:“你不懂,这是他自己寻的一条路,谁也管不了他的。”怀真果然不懂,便道:“先生这是何意呢”竹先生的眼圈儿便微微泛红,想了会子,道:“不过,也不必去硬拦着他,毕竟这是他的心愿他那个人,了却心愿,只怕黄泉路上,也是狂歌狂笑而行的。”说到这里,竟再忍不住,便潸然泪下。怀真同张烨听了,都自震惊,竹先生这话,却不像是对一个“萍水相逢”之人的评语了。张烨想问,却又不敢问,自打他懂事起,竹先生从来都是云淡风轻,从来不曾为谁如此伤情垂泪,这委实叫他心中震惊,不知如何是好。怀真凝视竹先生,心中一动,便问道:“先生莫非跟林伯伯是早就相识”竹先生听了,默然并不回答,只过了会子,才喃喃说道:“狂儒,醉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