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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6(1 / 1)

礼部过来礼部从这里顺路瞎话也不知道说。”从礼部回唐府,只经过一条十字街,要往应公府来,却是要错过回唐府的路了。小唐见她似笑非笑地,眼波流转,便咳嗽了声,道:“是那匹马必然是它走糊涂了,竟一径来了这里。”怀真便再忍不住,竟笑出声来,道:“真真儿地越发胡说了竟又赖那匹马,是小孩儿不成”因咬着唇,且笑且看他,只觉得这人竟也会用这种孩子才用的耍赖手段,当真是又可笑,又觉着小唐见她一笑,若百花盛开,美不可言,早已经看怔了。这会子应佩回来,便道:“妹妹,你且陪着唐大人用饭,方才伯父那边儿叫我,怕是有事,我得即刻过去一趟”怀真诧异,便敛了笑,上前问:“还没吃完呢,这会子叫哥哥去做什么”应佩哪里是有事,只是因见小唐来了,又知道他惦记怀真,自个儿何必留在这里打眼呢他既然敬爱小唐,自然便以他为重,因此便造了这个借口。应佩便道:“我也不知如何故而立刻要去看看,方才我吩咐他们,叫多加两个菜,妹妹好生陪着慢慢吃才好。”怀真怕当真有事儿耽搁,只得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快去罢了。”又见夜色深了,就嘱咐他留神脚下。应佩又同小唐告了别,便退了。小唐见应佩说“伯父那边叫”,心中已经知道是应佩故意如此,便想:“佩儿倒是越发知趣了,真真儿的有眼色,又机警,必然是前途无量。”因此送了应佩去了,怀真才重回到桌边儿,便请小唐坐了,轻声说道:“都是些家常的菜,你既然来了,可别嫌弃,好歹吃一些。”小唐道:“多谢。”这会儿丫鬟奉了碗筷上来,小唐又问:“你喜欢吃的是什么”怀真道:“我都喜欢吃,又问这个做什么。”小唐扫了一会儿,见有那银鱼炖蛋,便夹了一块儿给她,道:“这个清淡,对你的身子却好,多吃些。”怀真道:“多谢,我自己来就好。”一时之间,两个人竟有些“相敬如宾”之意了。两个人对面儿坐着,默默无言地又吃了会儿,果然外间又送了一道“乌鸡天麻汤”,一道“淡糟香螺片”,并一道“腊味合蒸”。怀真看送了这许多,便笑道:“哥哥竟怕你吃不饱,特意叫人又送这许多来,你快些放开了吃,免得都浪费了。”小唐扫她一眼,他虽然忙碌半日,果然有些腹中饥饿,然而因怀真在前,那种饿反而淡了,便笑道:“是么只可惜我最爱吃的不是这些。”怀真当了真,便问道:“你爱吃什么说来我竟还不知你且告诉我,以后我也知道了。”小唐笑而不语,此刻送菜进来的恭喜听了,便插嘴说道:“三爷想吃什么只管说就是了只因方才佩哥儿跟二奶奶说了您来了,二奶奶才特意又叫多上一道菜呢,倘若有想要的,可务必说呢”小唐才道:“不必了,这些都够了,我不过是玩笑呢。”恭喜闻言,识趣退了,怀真见他欲言又止,便不理论,只道:“是了,你可要喝一杯”小唐看着她问:“使得么”怀真道:“方才哥哥在的时候,本是要喝,又怕娘看了不喜欢,才没有拿酒,你喝倒是不妨事的。”小唐问道:“为何我却不妨事”怀真掩口而笑,心中想起李贤淑唤小唐“毅儿”之时那情形,却不回答。小唐只是追问,怀真已经叫人拿酒来,又亲手给他斟满,小唐见她如此体贴,已经未饮先薰,便道:“多谢娘子。”怀真笑道:“快吃喝罢,免得在这儿饿瘦了。”如此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两人才都停了,丫鬟便上来,把杯盘撤去,又奉茶上来。怀真漱了口,又洗了手,便起身进了里屋,小唐亦漱口洗手后,见她进内,就也跟着入内来。怀真惦记着唐府内事,便问小唐道:“是了,你过来这边儿,可跟太太说过了免得太太空望,又担忧呢。”小唐道:“已经叫人回去说了,你放心便是。”怀真点头,便在琴桌边儿坐了,想了会儿,便又道:“饭也吃了,天色不早,还是快回去罢。”小唐不答,只是四处张望,昔日他来此,总是心怀忐忑,无心细看,何况也只顾看她去了,如今再来,滋味两样,因此便放纵心意,认真看了起来。怀真见他只顾走到书架跟前打量,便催道:“跟你说话呢,如何不答”小唐看了会子,心中却已在盘算,听了这话,就回头道:“我忽然想起来,后天便是张珍那小子的成亲之日,你明儿才回去,只怕仓促了些呢”怀真笑道:“有什么仓促的,又不是我当新娘子”说到这里,便低了头,停了停又道:“左右衣裳等都是现成儿的,不必格外忙碌。”怀真说到这里,忽明白了小唐此刻提起张珍亲事的用意,不免又忍笑,道:“唐叔叔,我应了在家里住三日的,你别又乱想了。”小唐见她已经明白,便笑着叹道:“我如今才知道,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先前竟只觉荒谬轻狂呢。”怀真闻言,便转开脸去,小唐走到跟前儿,又仔细凝视怀真,对上她乌浸浸的双眼,便低低问道:“这两日里可也有想过我呢”怀真心头一跳,垂眸道:“不曾想。”小唐眼睛微微眯起,越发细看她,又问道:“当真不曾”怀真道:“骗你做什么,不曾就是不曾”小唐见她虽是一口否认,然而回答之时,唇角微挑,竟是一丝难以掩藏的笑意,小唐便知她口不对心,因又近前一步,抬手在腰间一握,竟将她轻轻地抱了起来。怀真慌道:“是做什么”小唐却顺势转身,便坐在她的琴桌之后椅子上,把怀真拥着放在腿上。怀真又是心跳起来,便压低了声儿:“你又要胡闹了不成这不是在府里人多眼杂,你可叫我做不做人了呢”小唐将脸凑到她的颈下,深深地嗅了一嗅,只觉得幽香沁涌,神魂才得了圆满似的。小唐便问:“当真没想过我”怀真心惊,倒是后悔方才跟他犟了两句,道:“你再胡闹,我”小唐不言不语,手摩挲着,勒腰往自个儿身上一靠,令她贴着腰腹。怀真忽觉所坐之处,仿佛不好,一时变了脸色,惊道:“唐叔叔”小唐眼睛仍是微微眯着,直直地看着她,又问:“还是没有想过”说话间,便掐腰往下一摁。这刹那,似有什么抵了她一下儿怀真虽知小唐有时会“胡闹无度”,然而这可是在她们府里,顿时脸上大红,六神无主,便忙抓住他的肩头,颤声道:“想想了可成了么”一时窘的脸上滴血似的。小唐将她紧紧往怀中一搂,在耳畔低低又问:“如何想的”怀真只觉魂儿都要给他吓没了,哪里还能回答然而若不回答又如何了局一时如身在天上人间,恍然不知所以。、第 200 章对小唐而言,这会儿在怀真的闺房之中,滋味却更两别,情潮涌动,竟比在唐府之中还凶猛三分。古人云:小别胜新婚。怀真如今不过是回家两日而已,尚连“小别”都算不上,他却已心生凄惶寂寥之意。白日同熙王说起来,分明牙咬的紧紧地,这会子却又自打了脸。只是见怀真着实地怕了,小唐也自知不是地方,不敢尽情地十分孟浪,只是见终究逼怀真说了心里话,那份喜欢,更是无法形容,因此竟不禁又“得陇望蜀”起来。怀真哪里肯再答,眼中亦有些雾气濛濛,被他逼得无法可想,便咬唇道:“你是要我死不成”小唐闻言,眸色微动,竟笑了几声,不知又想些什么,却终究只是在她唇上亲了口,道:“真想把你”说到这里,却松开手。怀真茫然中察觉他手上一松,忙双脚点地,跳了开去。却兀自有些气喘不定,手扶着书架,回头又惊又悸,又羞又怕地看他。小唐只扫了一眼,便已经无法再看,因垂了眼皮儿,徐徐地调息起来。怀真见他坐着不动,本想再啐他两句,然而又怕再惹出什么来当下不敢多言,趁着他闭眸沉吟似的,便忙轻手轻脚地来到外间。小唐听她走了出去,却并没有拦着,顷刻,心底那股狂浪起伏之意才压下了,见屋内无人,便自低低笑叹了声。这会子想来,那日赵永慕去唐府,留下一句“不料你竟栽在这小丫头手中”,话虽难听,如今却像是大有道理。小唐呼一口气,本要起身出外,目光一动,便看到琴桌边儿上放着的那本琴谱,正是昔日他送给敏丽,敏丽转赠怀真的。怀真虽嫁了过去,然而她的琴跟着琴谱,却仍是放在家里未动。小唐见了,举手按在上面,微微抚过,而后又看了一眼那琴,便复调整坐姿,提腕垂指,在琴弦上随意拨了两个音。这琴不过是怀真拿来练手的,自比不上那些名琴,同他私藏的那柄“海月清辉”,然而音色倒也尚好。小唐略调了音,垂眸想了会儿,长指曼妙,于琴弦上一拂,似春风过湖,吹绉一池春水,涟漪生音,层层荡了出去。且说怀真来至外间,还有些心神不宁,又怕小唐复造次,忙叫丫鬟进来,重倒了杯茶,慢慢喝着定神。谁知正喝了两口,忽地便听到屋内有琴音传来,其音质清冽,曲调悠扬,竟不似凡音。怀真捧着杯子,不由便听呆了,一时神思动荡,只觉此音犹如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而在屋内,只有她那把惯用的琴,又怎能有如此出色音调传出来昔日她所奏,虽然日有长进,觉着也很是动听了,然而跟此刻这琴音相比,却犹如是樵夫伐木,简直判若云泥,无法相提并论。怀真心中本还有些惊慌愠怒,然而这琴音却仿佛似和煦春风,自山间而来,令人忍不住也心绪宁静,且惬意悠然起来。外间的丫鬟们听见了,惊奇之余,都也十分喜欢,虽不解这弹得是什么,有何意思,然而十个人,竟有十种心绪,由此催生出十种感受,一时之间,喜怒悲欢都被琴音调和其中,叫众人如痴如醉起来。就连先前在外头的丫鬟们听了,都忍不住也走了进来,呆呆地只管听。因此满屋雅雀无声,只有琴音缭绕,似能洗涤人心。却说李贤淑在老太君屋内,伺候着老太君跟应夫人等用了饭,才欲回来,正出了门,就见应兰风也自回来,两个人便相偕回屋。李贤淑因提起小唐前来之事,应兰风不由皱眉问道:“这会儿他如何来了”李贤淑道:“只怕是来瞧怀真了的。”应兰风笑道:“他素来也是个凝重自持的,虽然这般年纪才成亲,可也不至于轻狂到这个地步呢不过才两日不见,何况明儿就回去了,何必急着就来探。”李贤淑笑道:“毅儿在外头虽然能干,但难道不兴他格外地疼媳妇儿呢”应兰风便看李贤淑:“近来你仿佛对他大为改观,一口一个毅儿,然而当初皇上赐婚时候,你不是还发愁,说他比你小不了几岁的”李贤淑道:“你们读书人有一句话此一时,彼一时也,我当时无知无觉,不知他是个好的,如今看出他待怀真竟是无可挑剔,我自然就待见他呢。”应兰风大笑,两人便进了东院,谁知才进门,就听见幽然琴音传来。李贤淑侧耳一听,道:“啧啧,你快瞧瞧这小两口,竟有这情调呢。”李贤淑虽是个读书不多的,更不会什么琴棋书画,然而又听了会儿,不由赞道:“好听好听我虽不懂,却知道怀真弹得真是更好了,只怕比那些会弹的还好呢。”应兰风却微微蹙眉,听了会子,就思忖着说道:“这不对这音色仿佛不是真儿所奏。”李贤淑虽听着那琴音好,终于音调之中含义,却自然难得明白,就笑道:“这话我不信,素来是怀真在屋里抚琴,不是她又是谁呢”两个人一边儿说着,便往前而行,见丫鬟们都站在屋内,一个个听得入了神。整个东院都安安静静,天地间竟只有那琴音缭绕似的。应兰风微微止步,又道:“这琴音之中,自有一番松石明泉之意,竟是透着一股君子清雅,磊落风姿不似怀真昔日那股婉转之意”李贤淑听得半懂不懂,便道:“你却是从哪里又听出这些来了难道不许你闺女出嫁后心情变了,琴技也是大增的”应兰风又听片刻,有所了悟,就笑道:“绝不是真儿,这是哈,我知道了,必然是他了。”李贤淑虽不懂琴,却也机灵,便问:“你是说毅儿”两个人说了几句,便迈步到了屋内,李贤淑一眼看见怀真坐在外间的炕沿儿上,不由看着应兰风,低低又笑道:“我真真儿地服了二爷,敢情能掐会算”应兰风笑而不语,也不欲打扰这琴音,便走到怀真跟前儿。怀真此刻正也怔怔听着,也没有留意爹娘已经进门,被应兰风举手一抱,才反应过来。怀真刚要起身,应兰风向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必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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