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中感慨不已。怀真便也抱着唐夫人,道:“太太何必这样说呢,能嫁给唐叔叔,又得您疼爱,自然也是我的福气。”唐夫人笑了两声,因又垂眸看她,打趣说道:“如何这会子还只管叫唐叔叔呢,倒是好改口了。”怀真才镇定下来,听了这话,又脸红起来,便低头不语,只抱着撒娇。正在这会儿,却听外头道:“三爷回来了。”唐夫人一振,道:“可算是回来了呢”说话间,果然见小唐迈步进来,上前拜见。唐夫人才放开怀真,便问小唐从何处来,又做了什么要紧急事,小唐只道:“是因部里出了点儿事,忙着去料理了,竟让母亲担忧了,委实罪过。”唐夫人便正色道:“你先前还未成亲前,就跟没笼头的野马似的,但凡朝廷里有事儿,说奔走就奔走了,我因习惯了,倒是也不理论,如今你却是成了亲的人了,怎么竟还是这么着”小唐只是道:“儿子知错了,以后必然不会再这般。”唐夫人因知道怀真不想苛责小唐,便只略说了两句,就也轻轻放过了,又问小唐可吃了饭不曾,小唐只道:“已经吃过了。”唐夫人听了,又果然嗅到他身上有些酒气,不免又说他几句。唐夫人虽然性子慈软,但却不是个没眼色没心识的,又见小唐说话间频频地看怀真,怀真也不住地打量他就猜他们两个之间或许有什么事,是不能对自个儿说的。因此唐夫人表面儿上略说了小唐几句,便只说困了,就打发他两个退了。当下,两人退了出来,便自回屋中去,进了门,小唐先略洗漱了手脸,丫鬟们奉茶上来,小唐喝了口,就遣了丫鬟。怀真见丫鬟们都出去了,才得闲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呢如何这会子才回来”因嗅到小唐身上酒气,自然知道不是在张府里所留的,本以为他去做正经要紧事,然而若是要紧的事,如何又喝了酒呢是以疑惑起来。小唐喝了一口茶,先漱了口,才饮了一杯,听怀真这般问,面上便露出沉吟之色。怀真见他不言语,便催着说道:“你倒是说话呢我听说我爹先前也离席了的莫非是跟我家里有关”小唐听了,才徐徐地又出了口气,这会儿才一笑道:“好娘子,猜的很对。”说话间,便握住她的手,在掌心里摩挲不已。怀真见他意态消闲,想到自个儿担惊受怕一下午,还得在唐夫人跟前瞒着,便赌气把手抽回来,道:“你可还不说哼我不问你了回家去问我爹就是”说着便作势转身。不料小唐从后将她抱住,便又抱到自己腿上去,就在耳畔低低说道:“这件事儿,你爹恨不得无人知道,你却去问他,竟叫他如何对你开口呢”怀真见他又是如此行径,想到昨儿之事,有心喝止,忽然听了这句,一时就忘了,只顾回头问道:“这是何意”小唐将她拢在怀中,只见玉颈白腻,香气细细,便低头在颈上先亲了口,又见怀真回头来问,于是变本加厉,又往脸上亲去,怀真忙伸手推在他的脸上,道:“问你正经事呢。”小唐察觉那小手绵软温香,贴在自己脸颊上,他便顺势又在手心上亲了口,怀真怕痒,忙忍笑缩手。不知是否是近来调养得当的原因,或者其他怀真身上略去了几分昔日的青涩不解,虽依旧有些稚嫩,但一颦一笑里,却于那烂漫之中,更见别样的妩媚惹人之意。小唐见她一笑,娇俏可人,心中念头转动,就说道:“你当真想知道”怀真点头,发上一支步摇随着微微颤动,小唐看见了,便伸出手去,轻轻地将那发钗拔下来,放在旁边桌上。怀真看他是如此行径,不由又转头看他,蹙眉问道:“怎么还不说想要急死人不成”小唐微微一笑,道:“你且求我一声儿,我才跟你说。”怀真一怔,到底也同他相处了这许多日子,也约略知道了小唐的性情,闻言未免脸红,又见他仍是抱着不放昨儿那件雪青色的衣裳已经平白毁了,身上这件儿若再坏了那可怎么说呢。怀真低头道:“你先放我下来,我才求呢。”小唐不理会这话,手却不闲着,从上至下,探幽寻胜似的,一只手已经沿着衣襟斜入又从那无瑕的颈间往下吻去,竟又略用了几分力道。怀真又痒又疼,又有些心慌,忙道:“别闹了留神又弄坏了我的衣裳。”因她挣着乱动,便磨得他有些不好,小唐因吃了酒,虽喝了口茶,却只是望梅止渴,心中的火却越发盛了。又见怀真脸上的红略深了一层,嗅的那细细香隐隐,昨儿那销魂之境便一幕一幕闪现,小唐便轻声道:“你乖一些,自然便不会弄坏了”怀真见他总不说正事,反而又如此,便忍了笑,只揪着衣裳,又喝道:“你还来下午若不是我拦着太太,只怕太太不肯轻放了你呢,你如今还这样,改日,别想我再在太太跟前儿给你说一句好话。”小唐听了这一句,才略停了手,却仍不肯放下怀真去,半晌,才又斜睨着她,笑道:“只怕我说了今儿的事,你倒要感激我呢没良心的坏丫头,倒想着对付我不成”、第 203 章先前唐夫人问起小唐出去所为何事之时,小唐只说是部里有事,别的只字不提,怀真见状,心内已经疑惑又且越发惊心,心想小唐既然瞒着唐夫人,此中必然有个缘故。偏小唐促狭,竟不肯告诉她,非要逗的她恼了,才终于慢慢地把这其中缘故说明了。原来白日,小唐同应兰风本在一桌上,众人正吃酒,忽地有个小厮从外进来,匆匆在张老爷耳畔低语数声。张老爷听了色变,不免起身,亲走到应兰风身旁,也不知耳语了几句什么,应兰风起身出外,张老爷陪同。过不多时,张老爷自个儿回来了,对桌上众人只说是应侍郎临时有要事,因此赶着去办了。这一桌上,另还有郭建仪在,他跟小唐两个自然不是那等愚笨无知之徒,却偏都耳聪目明地,别平常人要多上十万种心思的。张家主回来之后,郭建仪担心有事,正思忖着要寻个适合的时机问一问这人,不料,小唐那边儿却已经起了身,径直便走到张家主身边儿。只见他微微含笑地说了一句,张老爷就跟着起身,两人走开数步,便说了几句话。郭建仪见状,明白是小唐已经留了意了,他本来担心应兰风有什么应付不了的事端,他自然可以从旁相助,如今见小唐出手,自然是轮不到自个儿了,因此心中一叹,仍低头吃酒,不理此事罢了。果然,小唐略说了两句后,便出门叫了自个儿的小厮,吩咐了几句。那小厮急忙就去了,小唐因此又回来,同众人谈笑风生了一番,大约两刻钟后,有人回来通报,小唐起身,这才告辞去了。后来,郭建仪抽空,果然就问张家主究竟是出了何事,然而这张老爷偏不知情,只说道:“原本是应公府派了人来,只说是家里有了要紧事儿,要二爷赶紧回去,我才同二爷说了,只送到门口便回来了,至于是何事,却并不知道的。”郭建仪想了想,一点头,知道小唐原本大概也不知情,然而因为担心,所以先派了自己的人去探听,此刻既然已经去了,必然是探听到了。郭建仪心中暗忖何事,本也想出府探听的,可因见席上去了应兰风跟小唐,他若再走,未免有些不太像话,何况既然唐毅已经出马了,别人就可以袖手旁观而已,何必跟着去敲边鼓呢,于是郭建仪只留下应酬罢了。你当应兰风跟小唐两人匆匆离去是所为何事原来,这其中的由头症结,竟是在应蕊身上。先前怀真回家住了几日之时,李贤淑本同她提起过此事,然而李贤淑语焉不详,只说应蕊在夫家作天作地,并未说明详细,怀真也猜是应蕊不满夫家,她的性子本就有些偏激,闹腾起来,也是有的应蕊在应公府的时候,李贤淑本对她仁至义尽了,若换了个狠心的主母,自然乐得顺着老太君跟应夫人的心意,把应蕊随便丢给个什么人家也就罢了。然而李贤淑念在杨姨娘苦了一场的面上,且应蕊好歹也是应兰风的骨血,因此竟不肯马虎,好歹也寻了个体面的人家儿。先前也曾说过,应蕊的夫婿,同应佩春晖凌绝这些人是同科的进士,又是书香门第,所以在寻常公族人家来说,也算是中等以上之选罢了。应蕊起初倒也还过得去只因知道应公府已经没了她的立足之地,故而嫁了之后,且一门心思的过日子罢了。不料,时间一久,觉着夫婿虽然性情温和斯文,日子也平淡可过,然而对应蕊来说竟毕竟缺了点儿什么似的,心里难免有些缺憾。直到怀真同唐毅被皇上赐婚,应蕊得知消息之后,竟似被一道霹雳劈中了她自诩毕竟也是应兰风的骨血,如今应兰风的官儿又越做越大,凭什么怀真嫁的,是那样高官厚禄,威风八面,世家大族出身的尊贵人物,她,却反而嫁了如此庸庸碌碌的一户人家呢应蕊性格原本不坏,然而因先前种种之事,不免有些偏狭,一念生,便成了魔障似的,越发地不平起来,心里竟对众人都不满了,不管是应老太君应夫人也好,李贤淑应兰风也罢,甚至自己的夫家便一日比一日的挑剔。起初还只时不时地抱怨几句,因夫君是个好性情的,便不与她理论,应蕊就变本加厉,渐渐高声吵嚷起来,最后,竟三天两头地打闹。因此这人家终究忍不了,才寻了应兰风,便说此事。应兰风不明所以,便亲去训斥了应蕊一番,又跟人家认真赔了不是,对方也是敬重应兰风为人,见他毫无仗势欺人之态,反而如此谦和,自然就不肯追究了。应蕊被应兰风训斥了一番,倒也安静了一个月多,然后,却又着了魔似的慢慢地竟不许夫君同床。闲来,且对伺候的丫鬟道:“我父亲是工部侍郎,妹妹嫁的又是唐家的三爷,我却在他们这户人家里受这窝囊气,上回他们既然有脸惊动了我父亲,就该痛痛快快地了断罢了,何苦又把我拘在这里活受罪还不是看中了我父亲的权势,或者是因唐家将来想要攀龙附凤呢”她的夫婿听了,便同她口角了几番,应蕊并不收敛,反而指着骂道:“你这般无能的人,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娶了我,将来也自跟那唐三爷做了连襟了,你难道心里不暗中乐着的别打量我在深宅不知道,外头的人,也多因此而巴结着你呢你倒还敢有脸说我一句呸”因此上,竟闹得家宅不宁。然而程家人想:上回已经惊动了应兰风了,若再因此纠缠出去,倒是显得无理取闹似的何况,多少也看在唐毅的面儿上,少不得就忍了。谁知道,这一日,竟生出了一件任凭是谁也忍不得的大事来。原来这半月里,应蕊不再似先前一般动辄吵闹了她的夫婿只以为终于性情改了,心中欢喜。谁知道,这一日,应公府的那位应蕊的“舅舅”依然过来探望应蕊,起初屋内尚有丫鬟伺候,应蕊却以这般那般的借口,逐渐支开了。这位“舅舅”,自然就是先前搬出了应公府的谷晏灏,只因他此前也来过程府数次,都已探望应蕊之名,众丫鬟跟府内的人也都认得,知道是亲戚,因此并不避忌,见状都退了。正好应蕊的夫婿回来,听说是舅爷来了,不免想要见过,谁知来到房中,还未进门,就隐约听见些异样响动。及至推门入内一看,就见应蕊跟那谷二爷两个,正抱在一块儿,衣衫不整地行那苟且之事。若说先前应蕊种种刁难,还都能忍,但是这般却是叫任何男子都无法容忍的,因此这姑爷大怒,便冲上前去欲打,谁知谷二爷翻身起来,将他挡开,因见他来势凶猛,便用力一推,正好把个程公子推跌在桌子上,撞了头,因立时昏死过去。谷晏灏见状,以为打死了人,一时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应蕊了,把衣裳一敛,飞也似地逃出门去,不知下落。应蕊在后,匆匆忙忙系好衣带,便惊地看究竟,这会子丫鬟们听了动静,便也出来看,忽地见主子死在地上,吓得都大叫起来,一时闹得阖府皆知。后来虽然即刻请了太医来看,也救了回来,但毕竟是伤着了,此事又非小事这程家也是难以容忍,因此便派了人去应公府,兴师问罪。然而程家倒也还知道分寸,并不曾事先把事儿嚷嚷出去,只说立刻要请应二爷过府说话公府中人见他们家来人的声气很不对,就报知了应爵爷,因此才又派人去了张家,叫应兰风快快过府。且说应兰风闻讯之后,忙赶到程家,那程家家主见了,微微寒暄几句,就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应兰风听了,魂飞魄散,对程家是满心羞愧,对应蕊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听闻谷晏灏也牵扯在内,更恨不得将他捉来打死。程家家主因道:“应大人,我素来敬重你的为人,上回又见你一味好言相说,所以才认了你这儿女亲家,然而,令爱实在是闹得太过了,如今更是出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我程家世代的书香门第,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