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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正是要说因以上种种,怒则气逆,甚则呕血的,致使太上皇薄厥过去,此乃是内风一时半会儿极难清醒,还得须臣等施药施针再行细看。”永慕叹了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回过身来,想了会儿,却又抬头看向杨九公。九公对上他的目光,忙又深深低头。且说成帝晕厥之中,似又回到年青之时,这一日,那御用的能工巧匠制成了这一支永福宫的美人儿金钗,成帝因拢在袖子里,便去见德妃。虽则他心里喜欢,可却也知道德妃的性情,素来是个淡泊之人,并不十分稀罕这些珍珠贵宝,可毕竟是他一番心意想他乃是天子,富有四海,三宫六院,却为了她这般用心,也算极难得了。当自袖子里掏出那支钗子来之时,德妃果然神色淡淡的,只道:“皇上不必在这些奇技淫巧之物上动心思还是多为了国事罢了。”成帝笑了几声,道:“你若是不喜欢,朕就叫人熔掉它。”德妃忙抓过来,放在眼底细细端详,又道:“这样精巧无双的物件儿,能做出来,得耗费多大的精神力气,如何好一把火毁了岂不是也把这匠人的心血毁了何况这上头,也还有”说话间,欲言又止,只是低头微微一笑。她虽未曾说完,成帝却已经明白了,当下拢住肩头:“还有什么”德妃却只抿嘴而笑,并不回答,成帝在耳畔低低道:“这上头,还有朕的一片真心爱妃想说的可是这个”在他眼前,德妃的耳垂慢慢地泛了红,成帝目光流连不去,正要亲吻,德妃已经垂头,含羞悄声道:“皇上替臣妾簪上可好”成帝呵呵一笑:“说着不爱,却又这般可见你是口是心非。”便从她手中拿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会儿,果然给她簪在发间。德妃便在铜镜面前照看,含笑盈盈。成帝站在她身后,同样凝眸细看,却见那乌压压的发鬓上,金光烁烁,簪着这天下无双、独一无二的金钗,而拥有这钗子的人,却也同样是天下无双,独一无二的这样青丝如缎,肌肤胜雪成帝的目光逡巡之时,禁不住要在她的脖颈上亲一亲,谁知才啜了口,忽地见她右边颈间靠后,有一点微红的印记,只小小地一点。成帝抬手摸了摸,才晓得原来是一点儿胭脂记,此前竟未留意的他因笑道:“这样无瑕的雪肤上,落着这一点儿,却越发的美不胜收了。”彼时德妃脸上也晕红一片,钗光丽影,无瑕肌肤便自雪色里泛出一抹粉红,而那胭脂记越发鲜红欲滴起来“不是她、不是”昏迷中的成帝后知后觉,后悔莫及,想要叫出声,却无法清醒地说上一句话,而那点儿胭脂记,越发清晰起来,逐渐竟化作一片血色滔滔,将成帝笼罩其中,挣扎不脱。不提宫中自乱作一团,只说唐毅进了兵部军机大堂,却见兵部尚书宋捷等几个主事之人皆在,脸上的神色,却如悲似喜,难以形容。众人见了他来到,均都肃然起身,唐毅拱手团团行礼罢了,只先问道:“听闻是新罗来了紧急军情,不知如何”宋捷手中握着的,却正是那方才送到的紧急公文,听了唐毅说,却低下头去,其他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发一言。小唐看在眼中,大觉不自在,却仍不动声色。宋捷略踌躇了会儿,方开口道:“说来,其实是大好事半个月前,长平州守将联合新罗水师,在海宁湾跟扶桑人大战一场”唐毅挑眉,忙问:“结果如何”不由暗暗悬心:这一场大战,其实原先早在众人意料之中,连地点都早已经知道,也曾因此推演了数次只是纸上谈兵终究觉浅,实战起来,战场上情形瞬息万变,胜负自然也难说定。如今见宋捷这样欲言又止的,竟似不妙宋捷皱着眉,望着唐毅笑了笑:“您不必着急,放心,这一场战是我方跟新罗大捷,已经将扶桑人击溃了,他们的残余海船已经退却。”唐毅喜出望外,一颗心总算是放了回去,用力击掌笑道:“太好了”谁知一语方罢,心中又是一动,猛地转头看向在座几人却见众人虽然脸上也有些喜欢之色,然而在这欢喜之外,却仿佛更有一丝不可言说之意,竟把那喜色死死地压住了。这场胶着的战事一直到如今,才终于得了众人盼望已久的一场大捷,按理说,这会子兵部众人很该拍手称快,个个有扬眉吐气之色才对,然而不管是宋捷,还是唐毅敛了笑,拧眉问道:“既然是我方大胜,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说的”忽地又想到,倘若只是打赢了这场仗,宋捷又何必十万火急催着自己前来,难道还有别的异变不成顿时之间,复又悬心,忙又催问道:“宋尚书又什么不能说的难道是扶桑人又”话一出口,又遽然打住:试问以宋捷为人,倘若是军情之上有异变,哪里还会吞吞吐吐,一脸不敢言说唐毅心性聪明,心底略一推算,便想到或许并不是因公事,然而倘若不是因公事,又有什么了不得的私事,竟让宋捷连舜军大胜之喜都生生压住了要知道,这一场胜战,可是从几个月之前众人就都扬首渴盼的了。何况,若只是为了私事又何必这般十万火急一刻也不能等似的的催他过来正无头绪中,唐毅忽地想到一事。一念之间,那颗心竟急跳起来,只顾死死地盯着宋捷,有些无法呼吸,连再问一声都不能了。却见宋捷勉强挑唇,仿佛又要笑一笑,然而这笑却比哭还要难看几分,半晌,才低下头去,喃喃地说道:“虽然是胜了这一仗,然而”宋捷的声音极低,然而在这鸦雀无声的军机大堂上,却宛若惊雷,每个人都听得分明,包括唐毅。当这一句话入耳之时,素来冷静如他,竟是身心寒彻,踉跄后退一步,无法承受。两个兵部主事忙上前扶住,待要劝慰,又不知如何开口,却见唐毅直直地望着前头虚空,半晌,慢慢地闭上双眸,泪慢慢地蔓延如涌。从兵部出来,本该回礼部去的只是不知为何,从头到脚都是重若千钧,连迈一步都觉得沉重非常。唐毅站在兵部门口,原来的心平如镜、无波无澜再也不复,连眼底都时时刻刻地有些涩然,微微地潮湿。他抬头看看那耀眼的日色,却总觉得那消息并不真眼前道路通达,只要他愿意,可以去到京城之中任何一处,然而在他看来,此刻,却只是一个寸步难移,往哪一处去,都竟不能够。这会儿,自有些人来往兵部,见了他,自然行礼招呼,唐毅浑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应酬的众人,只觉着人来人往,而他全然不知都有谁在其中。不知过了多久,脚步一转,是往礼部的方向,然而还未挪动,却又刹住,复转身回来,却是往唐府的方向。谁知人才到半道,便见一个小厮自家里来,道:“三爷,家里太太让来告诉,说是三奶奶不知何故,竟没言语便自回应府了,太太叫小的来说一声儿,倘若三爷得闲,便去看一眼才好。”唐毅只听到“回应府”三个字,底下的再也听不进去,只一挥鞭,打马往前而去。话说先前怀真自回了家,李贤淑徐姥姥还不知如何,便接了入内,进了里间儿,才见原来应玉也在。应玉却还是原先那个模样儿,两人见了,便先把怀真打量了一阵,叹道:“不过几天不见,你竟是憔悴的这个样儿了,如何了得天大的事儿也终须会过去呢不必怕。”竭力安抚了一阵儿,又问她如何不带小瑾儿回来玩耍,且把狗娃抱来给怀真看。怀真望着狗娃,见小孩儿如今也早长开了,这般粉妆玉琢,自然格外可人,一时便想起小瑾儿来,心痛如绞,当下抱紧了狗娃,眼泪断线珠子一般掉落。应玉尚且不明白她的心思,便又怜又叹地,道:“怎么哭的这个样儿呢,别引得狗娃也哭起来才好。”怀真生生停了,忙掏帕子擦了泪,便深吸了口气,因问道:“我近来一头忙乱的,也顾不得别的了,表哥可有来信”应玉摇头,压住眼底一抹忧色,只道:“这隔着山重水远的,他又是个惫懒粗疏的性情,哪里会写什么书信,我如今只是苦等着呢,只盼他快打个胜仗,赶紧地回来,不然的话狗娃都不记得他什么样儿了。”怀真见她痛快说着,倒是勉强含泪一笑。应玉才又道:“二叔的事儿,横竖大家都在想法儿,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是了你回来的正好儿,先前小表舅也来了呢,正在书房里跟佩哥哥商议事儿,以小表舅的能耐,必然是有法子救二叔的,他又那样上心,你难道不放心的”怀真却并不知道郭建仪也在,因想到太上皇是那样坚决似的只怕无力回天,然而见应玉这般说,她便打起精神道:“说的也是。”应玉又赞叹道:“说起来,我倒是又要夸小表舅了,真真儿是个靠得住的,你瞧瞧,自打二叔出了事,素来那些每日里跑多少回的人,都不见了影子了,不必说别人,只说咱们一家子的,又有几个靠得住的连我爹都少登门了虽然我也明白,公府内老太君跟咱们爷爷等,自然是不许他们跟二叔来往,可大家毕竟是一家子的人,自家的人都如此避之不及,哪里还怪别的人薄情呢”应玉说了一番,哼道:“不过也好,如此才见世态炎凉,各人的心呢”两人说了半晌,徐姥姥同李贤淑进来,又岔开了,问了几句。又问怀真如何这样急着回来了怀真也只搪塞过去罢了。如此又过了两刻钟,外间忽地有人来报:“唐尚书来了。”众人都是意外,独怀真皱了眉,有心不见,又觉着不妥,迟疑中,却见唐毅已经到了,他来的甚快,应玉等都也来不及回避。目光相对,唐毅忽地见应玉也在场,那眼神微微地一变,却仍是并没说什么,只对着李贤淑跟徐姥姥见了礼。李贤淑不免振作起来,问道:“姑爷如何这会子来了怀真也才回来”唐毅才要说话,怀真忽地说道:“娘,且让我跟三爷私底下说两句话罢了。”李贤淑闻言,虽然诧异,却也并没说什么,当下众人都退了。顷刻间室内并无别人,怀真道:“三爷如何亲自来了”唐毅望着她,张了张口,不知该先说哪一件好。只姑且先把那件事压下,道:“不要闹脾气了,先跟我回府我有一件正经要紧的事儿要同你说。”怀真摇了摇头:“什么正经事,在此说也是使得的。何况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先前我在太上皇跟前儿也是明说了的,三爷是明白人以后,便只当我是路人便是了。”唐毅听着这一句,竟如一把刀子插了心头似的,生生咽了口气,似笑非笑道:“我不懂这话,我为何要把自己的娘子看成路人”怀真低头道:“三爷何必固执,三爷心里实则也该明白,如今这情形下,你我分开才是最好的。三爷且速去。”唐毅再禁不得,踏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你敢再说要去,则一块儿,我不介意再把你抱回去”怀真心头一颤:“三爷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唐毅盯着她道:“是我苦苦相逼好端端地夫妻,你说散就散了你虽然回来了,却也并不曾把这话告诉岳母跟姥姥,是不是你虽然离开唐府,却也并不曾跟太太说过,是不是”怀真虽然决意如此,可是面对唐夫人之时,却无法忍心,因知道唐夫人甚是疼爱自己,只怕这一句话说出来,会伤到她老人家的心。原本她曾想着带小瑾儿回来,可是倘若她跟小瑾儿一块儿离了,却叫唐夫人如何过活因此怀真才硬着心肠,把小瑾儿留下了好歹对老人家来说,也算是一份宽慰之意。怀真的泪便落了下来,忍痛道:“我自会慢慢地跟他们说,不必你操心。”唐毅被她气得无法,便道:“那好,你先回去,当面儿跟太太说了,只要你跟太太开了这口,我便再送你回来就是。”怀真忍无可忍,用力将手抽了回来,叫道:“你放了我可好我先前在宫内已经得罪了太上皇,眼见他杀意已决,只怕不多时就要降罪了你又何苦在这里胡闹我只求你,你且让我死也死的安心些”唐毅直直地望着她,眼睛却也红了,只死死地咬着牙,不发一语。怀真深吸一口气,道:“三爷跟我,原本就不是一路,阴差阳错做了这几年夫妻,蒙你错爱,多方照拂,我心里着实感激,只是再也难偿三爷昔日深情,如今彼此缘分难续,求三爷痛快撒手,就当是成全了我了。”怀真说着,便垂了眸子,盈盈下拜,一低头之间,泪便纷纷洒落。唐毅微微仰头,好歹把那眼底的泪忍了回去,才一笑道:“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见的。何况倘若你真的想要偿我什么,就该好生留在我身边儿才对”说到这里,便复上前一步。怀真不由后退数步,他却步步紧逼过来,直至怀真退无可退,身后竟已经退到了桌子边儿上。唐毅毫不退让,复上前一步,怀真往后倾身微折过去,他却单手在她后腰上一揽,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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