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儿,也在脸上亲了口:“乖乖的。”凌霄好不容易见了怀真,格外喜欢,便抱着她,道:“婶婶带我们去你们府上好不好”怀真虽有心答应,但却知道凌霄所说的,是唐府当下便柔声道:“婶婶如今回自己家住了,只怕霄儿不喜欢。”凌霄果然似懂非懂,却道:“怎么会不喜欢。”说话间,就见凌云翻来爬去,凌霄拉了他一把:“别乱跑。”怀真见他如此友爱,便道:“霄儿知道照顾弟弟了。”凌霄却有些苦恼之色,道:“娘让我看着他,不叫他一个人乱走乱动,也不叫他一个人呆着。”怀真随口问道:“这是为何”凌霄皱着眉,嘟嘴说道:“有坏人对云儿不好。”怀真心头一惊,不懂这话,正欲问,就见林明慧回来了,进门见状,笑道:“真个儿是的,你一来,这两个就把我忘了。”怀真笑笑,凌霄懂事下地,唤道:“娘。”凌云却趁机爬到怀真膝上,顿时撒起娇来,怀真本欲起身,见状不由笑了。明慧忙也叫她安坐,因说:“我近来忙的头晕了,本来早说要去府上拜会,只不得空,倒是妹妹有心,竟来看顾。这孩子先头一直叫嚷着要去找你呢。”怀真见她虽然说笑着,但眼圈微红,仿佛有些恼色,因自个儿也有心事,便不欲多留,只说道:“能者多劳,这府内只怕都是少奶奶一人在操持着,忙不开也是有的,不必在意。”明慧顿了顿,低头看了凌霄一会儿,眼睛越发红了,却笑说:“你来的正好,可知道毅哥哥也在我们府内养病”怀真闻言,低下头去。明慧自然知道两人和离的事儿,先前又听说凌绝陪着回来,就隐约猜到了,只不说破,道:“这次他病的有些厉害,我记得自小儿到现在,这一场是最凶险的。”怀真越发不能言,顷刻才低低地问:“到底是怎么所致现在又如何了呢”明慧道:“太医说是感了风邪,又加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今儿算是好些了,也依稀地能认得些人了,先前连人都不认得呢,只顾说胡话。”怀真握着手,伤手之痛,竟也无法压过心头之痛,待要再问,却又有何益处便只缄默。明慧又说了一会子唐毅的情形,因察言观色,忽地说道:“今儿有个陈主事跟王姑娘来探望,我先前引着他们去了,后来见老太太病了,才顾不上照料,不知妹妹可跟他们照面了不曾”怀真摇头,明慧思忖道:“那个王姑娘,可是昔日应大人收养的义女听说她先前去了女学,不知如何竟又转去镇抚司了,倒是个奇异之人,今儿见她也来了,我着实诧异了一番,不知她跟毅哥哥竟也有些交情的”怀真道:“我也不知道。”两人又说了会儿,怀真见明慧依旧利落如昔,两个孩子玉雪可爱,心头感触,见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谁知凌霄抱着腿不让走,明慧也叫吃了中饭再去,正说着,却见凌绝来到。怀真一见,越发动了心病,凌绝对明慧道:“嫂子,我送她回去罢,应府有事,留不得的。”明慧只得点头,凌绝又劝了凌霄,凌霄才仰头望着怀真,渴求般问道:“婶婶什么时候叫我们去你家里玩”怀真对上他无邪明亮的双眸,忽然想到凌霄那句“有坏人”的话,心中滋味难明,然而当着林明慧凌绝的面儿,只得笑道:“改日只叫你母亲或者二叔带你们去就是了。”又摸了摸他的头。当下林明慧止步,只凌绝送着往外,才走几步,怀真因想着清妍公主那些言语,便道:“驸马且留步,不必相送了。”凌绝自懂其意,踌躇了会儿,道:“你不去看看他了”怀真转开头去:“又看什么。”凌绝张了张口,道:“据我看,他方才是有些神志不清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怀真不等他说完,便一笑,道:“不必说了,原本已经和离,也再跟我没什么相干,到底要做什么也不是我管得着的,只只是不免要劳烦府里费心照料了。”凌绝无言,见她要走,终于说:“你切莫误会,我当真不知道今儿他们会来也不知道会是这个情形。”他原本是一片好心,谁知道这难能可贵的好心,却反而又坏了事,再加上先前清妍那两句话,倘若给怀真误会了自己的心意,岂不是弄巧成拙怀真听了,低头笑说:“难道你是诸葛孔明,能掐会算至此连他们几时来,何时做什么也都清楚我哪里就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了。其实倒是要多谢你。”凌绝闻言,心头一宽,忽地看她眼角发红,却又心中一涩:“怀真”怀真却因是在凌府,跟他毕竟瓜田李下,便不欲多言,只道:“真真不必相送,彼此都是常来常往的,很不用客套,若再多礼,只怕给人看见,反而多心。”说着,又屈膝行了个礼,转身自去了。凌绝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心头却似有什么在涌动,一会儿想干脆毁天灭地连自己也不复存在,一会儿却又黯然神伤百般怜惜,竟不知究竟如何了。话说怀真出了凌府,正欲上车,忽地听有人唤道:“姐姐”怀真止步,转头看去,却见是王浣溪从门口的车上下来,径直来到跟前儿,行礼道:“我在这儿等了姐姐半日。”怀真见是她,淡淡道:“你等我何事”王浣溪道:“我、我是想跟姐姐解释,方才在屋里、并不是”话未说完,脸上便浮出一丝淡淡地红,却不像是羞窘,反觉喜欢一般。怀真眼见此情,想也不想,举手掴了过去。王浣溪因想不到,只闻清脆一声,脸上已经吃了一记。众目睽睽之下,王浣溪捂着脸,羞窘诧异,失声道:“你你打我”怀真深吸了口气,道:“我打你,不为别的,只是因你还叫我一声姐姐,我便能打你。先前听闻你去了女学,还以为你别有一番志向,如今却是怎么样,这志向竟是用在这些私心苟且、见不得人的事儿上”王浣溪脸上越发红了,因恼羞成怒,咬唇低声道:“我哪里见不得人了原本是要好好儿解释,并不是你以为的那般何况姐姐不是跟三爷和离了么,又何必、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怀真冷道:“不错,我是跟他和离,从此两不相干了,这却跟我打你没什么关系,你须知道我打你只是因你行为败坏,叫你别丢了祖宗的脸面然而听你如今的意思,原来你果然存着这个心思,也罢,若你认真觉着,你能成为唐府的新三少奶奶,你且自去便是”怀真说完,冷笑着看了她一眼,便转了身。笑荷原本毫无头绪,这会儿听见两人说话,才隐约懂了当下也狠狠白了王浣溪一眼,无声骂了句:“无耻”小心扶着怀真,两人上了马车,喝命离去。、第 323 章话说怀真上车,同笑荷一块儿往家中去。车厢之中,笑荷想到方才那情形,忍不住轻轻说道:“姑娘,凌府的丫头说早有人来看望三爷,不想竟是这王姑娘,方才姑娘本要去进门去见三爷却又拉着我出来了,是不是看见了王姑娘跟三爷”怀真看她如此,忽地醒悟,便嘱咐道:“不必再问这些,其实跟咱们也不相干的。你且记得,家去后,一个字也不许跟人说。”笑荷心中本有些不忿,听怀真这般叮嘱,便道:“却是为何呢王姑娘的性命本是咱们爷给救了的,如今姑娘跟三爷阴差阳错的才分开,她就上赶着似的真真儿是个没廉耻的,虽不能说她恩将仇报,可也是个白眼狼了。”怀真道:“爹当初救她,也并没有指望着如何,并不是人人都似浣纱姐姐跟曦哥哥一样肯真心为了咱们家罢了,何况这是她跟三爷之间的事,且由得他们自行料理就是了。难道纵然和离了,都要管着他们的私事岂不是忒看得起自个儿了。”笑荷叹了口气,道:“好歹让王少爷骂她一顿,也是好的。”怀真说道:“如今爹总算好生回来了,可余波仍在,忙正经事都来不及,就不必再在这些上头上另行生事了。”笑荷见她说的坚决,只好答应。心中却仍替她不忿,便试探着说:“可是姑娘原本跟三爷好的那样,说分开就分开了,如何叫人舍得”怀真听了,索性闭上双眸,只靠在车壁上装睡,只是才闭上眼,不免又浮现先前在凌府所见的那一幕。她如今已经是和离之人,已并不是他的妻了,今日前去探望,虽属情难自禁,却仍是心怀忐忑,谁知所见的竟是那样倒要如何面对竟如被人掴了一掌。回想他当日决绝离去,又苦病两日,倘若果然已经移情别恋,也无可厚非。这会儿她忽然出现,却反而极多余了。若给他见了,当怎么想法如此回到应府,李贤淑忙问看的如何,怀真只把林明慧说的那些话说了一番。李贤淑听说病情好了许多,略有些放心,然而她所想探知的自然并不是这个便问:“姑爷看了你,是个什么情形”怀真垂眸笑了笑,道:“我一日不见小瑾儿了,他可还在”李贤淑见她转开话题,心中已经疑惑,又因提起小瑾儿,不得不说:“亲家太太带着呢,也正等着你回来。你且去看看罢。”怀真起身便去,果然唐夫人正等着呢,怀真入内,抱着小瑾儿喜欢了一阵子,因也知道唐夫人的心意,不等她问,便道:“太太,我看三爷病的不轻,只是仍住在凌府总是不妥当的,太太还得早些回府去,趁早儿把三爷接回去才好。”唐夫人上了心:“毅儿果然病的有些厉害”怀真道:“是委实不能掉以轻心。”唐夫人原本只一心责怪唐毅,哪里知道他病的如此当下着了急,便道:“原来是病了,我还当他怎么这样狠心绝意的,这两日都不见人呢”说到这里,心头一动道:“你跟他可说过话了”怀真只望着小瑾儿,柔声道:“三爷病的有些糊涂,大概也没认出我来,太医又说要静养,我便并没久扰。”唐夫人有些失望,唉声叹气道:“这这可是怎么说的。”便又走过来,拉住怀真道:“怀真,你也知道自打你嫁过去,家里一应上下都是你打理,如今你不在,我竟像是没了臂膀,又哪里能管得了那许多,我纵然有心想把他带回家里照料,只怕照料的尚不能仔细呢。你看”唐夫人迟疑着,虽觉得这话有些冒昧,但为了儿媳妇跟孙子,倒也顾不得了。怀真自也明白,便道:“太太这是不像话的。”唐夫人忍不住便又湿了眼眶:“那叫我一个老婆子,单人只手的,倒怎么支撑偏又是年下,前几日有人送了礼来,我还都撂着没理会呢。何况听你说,毅儿又病的那样倘若有个万一”怀真方一拧眉,思忖半晌,便轻声道:“太太别急不然,太太别声张,每日我自抽空过府去照料罢了。横竖等三爷好了我再不过去,太太觉得如何”唐夫人呆了呆,既然她一时半会儿不肯答应,如今这个权宜之计还算不错,好歹不是那“老死不相往来”之意,忙点头道:“那你何时过去呢你若今晚上过去我即刻回家把他接回去。”怀真闻听这话,眼鼻均都酸了。便转开头,深深吸了口气,才道:“好歹在自个儿家里尽快养好了自是最好,太太觉着如何行事妥当,且自去就是了。”唐夫人听了这话,知道她是肯了,便又喜欢起来,因说道:“既如此,你先带着小瑾儿我如今就去凌府了,瞧一瞧如何,即刻把他带回府里罢了,好好地自己有家,却在别人家里头养病,成什么呢”怀真见她欲去张罗,忙又叫住,道:“太太若见了三爷,求太太别声张、别提我要回去帮手的事儿,不然我也是难做的。”唐夫人一怔,只得答应了。且说就在怀真离去不多时,在凌府之中,唐毅方慢慢醒了,睁开双眸一看,却见身边儿围着两个太医。正在懵懂,又听有个声音在外间说道:“到底是怎么了,好一会儿歹一会儿,真个儿连人也能认错不成”有个太医道:“前儿身上热的那样,内息又乱,只怕是热毒攻心,迷了神智,如今恢复妥当,已是谢天谢地的了。”那人便叹了口气。这会儿唐毅因要起身,两个太医扶着他,便道:“三爷保重,这会子尚不好乱动呢,留神又头疼。”唐毅却果然觉着头疼如裂似的,却问:“方才,有没有人来过”太医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说道:“礼部的陈主事来过,另外还有一位姑娘。”唐毅脸色一变:“是哪位姑娘”这会子,外间凌绝因听了声音,便走了进来,瞅了他一眼,说道:“三爷醒了”唐毅定神看了他一会儿,道:“我睡了几日了”太医道:“三天了。”唐毅道:“这儿还是凌府”太医们点头。唐毅因叹了声,便要下地:“叨扰了这许久,倒是该回去了。”太医们方要拦阻,唐毅忽地停下,又看凌绝问道:“先前可有人来看过我”凌绝淡淡道:“就不知道三爷想要谁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