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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来,原本他还以为凌绝是来说私事的,闻言不由按捺诧异,只道:“有些是皇上钦点的,有的是我自己挑的。都还顶用。”凌绝一笑,竟望着他道:“我虽自知材质平庸,然而也禁不住被大人忠君报国之心所感,因此也有意加入、从此在唐大人麾下听命,披肝沥胆,无有不从,只不知是否有这般荣幸”唐毅大为诧异,凝视着凌绝:“你可是当真的”凌绝本是个极聪慧通透之人,然而他一来是驸马的身份,二来“大病初愈”,何况凌景深爱逾性命,又怎舍得放他出去受苦何况先前经历过那种种事情,如今他的用意,实在凌绝转开目光,看向别处,隔了会儿才道:“大人若是担心我哥哥那边儿,以及公主,还请放心,我既然跟大人开口了,便已经是无碍。何况是我自个儿的命,我自个儿的路,自然是我来选择。若是大人不嫌弃凌绝愚木笨拙,凌绝愿意鞍前马后听候差遣,务请大人不弃。”凌绝说到这里,便站起身来,向着唐毅认认真真作了一揖。唐毅心底震动,却静静地仍是端坐未动,见凌绝行礼完毕,才说道:“你”本欲提起往事,才问一句,却又暂停。此刻窗外落雨越发大了,嘈嘈杂杂,依稀又有行人踩水而过的声响,显得室内格外静寂。凌绝见唐毅迟疑,仍是面色平静,道:“知道大人事务繁忙,不敢多扰,若大人决定了,叫人去翰林院或者府里说一声儿便是。”说完之后,便又行了礼。凌绝才欲离开,唐毅终于道:“凌驸马。”凌绝止步,唐毅望着他,道:“你可放下了”凌绝闻言方回眸,停了一停,才垂眸念道:“投簪易,息机难。鹿门归路不曾关。羡君早觉无生法,识破南柯一梦间。”他念罢之后,唇角一挑,径直离去。唐毅走到窗户边上,垂眸往下看去却见凌绝慢慢走出酒楼,守在门口的小厮忙撑起伞,凌绝徐步而行,正欲俯身进轿子,忽然若有所觉,便转身,抬起头来往这边儿看来。两个人目光隔空相对,唐毅忽见伞下凌绝向着他一笑自从唐毅回京来,就从未见凌绝笑过,此刻见他这般展颜,就如冷雪消融于暖阳之辉,春来冬去,连眼前的雨都无端旖旎风情起来。刹那间,唐毅忽地觉着这幕场景有几分熟悉,竟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似的,然而他思来想去,却仍是想不到,便也罢了。那边儿凌绝入了轿子,自行去了。唐毅正欲离开,忽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响,他并不回头,也知道所来何人。果然,便听凌景深的声音,道:“小绝同你说的,可是他想出任海疆使之事”唐毅回过身来,点了点头,又看满桌酒菜未动,便笑道:“不吃怪可惜的,你要不要用一些”凌景深缓缓落座,虽满桌珍馐,却也有些无法落箸,只问:“你可答应他了”唐毅道:“还以为你都听见了。”凌景深苦笑:他听闻凌绝来见唐毅,便匆匆赶到,见凌绝自去了,虽隐约猜到凌绝同唐毅说的是什么,却着实没赶得上听。唐毅见景深来了,索性问道:“他怎么会有这般念头出任海疆使可不是好玩儿,他从小都在京中,养尊处优,只怕经不起那样的苦楚,且受苦还是其次,弄得不好,还有性命之忧。”凌景深几许无奈,停了停,方道:“自从那件事后,小绝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虽看着极稳妥,仿佛比先前好了似的,可我、仍是有些担心。”唐毅道:“既然说稳妥,又如何担心”凌景深道:“举止形容,的确都比先前沉稳了些,且绝口不提过去之事,据我所见,倒的确是好了。”唐毅微微一笑:“既然一切如你所料,你就该放心。常说知子莫若父,如今,倒也是知弟莫若兄了。”景深轻轻叹息:“可知我、也是捏着一把汗的。”景深说着,转头看向窗户上那成串随行的春雨成帘,眼前朦朦胧胧,便想起那日他往唐府之事。当日,凌绝一心要取噬月轮,景深何等之人,如何猜不到他想做的是什么然而凌景深从小最疼凌绝,从来不忍忤逆他任何心意。且景深知道凌绝的心意,一旦他决定了的,不达所愿,便誓不甘心。因此才来寻唐毅,彼时,两人便定下一计。只先叫匠人秘密地造了一个假的噬月轮,当日便假装到手,于凌绝面前跟唐毅演了一场戏。原本的安排是,倘若凌绝无法被言语所动,两个人就故意动起手来,最好到刀剑相向,无法挽回的地步最好可以逼得凌绝选择,主动放弃。只是唐毅想不到,凌景深表面虽是这般跟他商议的,事实上,却假戏真做成那种程度然而这也是凌景深太懂凌绝性情的缘故,知道若不是非常手段,又怎能让如此偏执不悟的凌绝甘愿回头当时凌景深对他说道:“小绝是我的亲弟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他自己,如今他是悔恨交加之故、迷了双眼,然而我知道,最终他一定会明白,对他来说至为重要的是什么。”唐毅只以为他所说的是手足情深,并没想到景深当真用自己的性命去博。凌景深想了会儿,忽地轻轻笑说:“是了,其实还要多谢怀真。”唐毅也一笑道:“可知她当初也不知那香的用处可有多大呢”原来凌景深跟唐毅两人定计之后,凌景深忽地想到一事,便问道:“上回想要用在那倭国细作身上的曼陀罗香,怀真此后可调过”唐毅见他忽地提起这个,便猜到他的用意,因说道:“你莫非是想用此香却又有何用不过叫人狂梦一场罢了。”凌景深若有所思道:“纵然有你我做戏,然而毕竟我只是觉着,倘若让小绝觉着自己愿望达成”唐毅有些触动,回头便才又跟怀真商议。那天景深去后,两人回房后说了此事。唐毅因知道此香难调,生怕怀真为难,不料怀真听了,便道:“之前因你们求用,却不可得,后来我也思量过几次,正已有了个念想儿,如今你说要这般用,倒是可以试一试。”因此怀真耗了数日时间,果真便调了一味香出来,用一个琉璃瓶子妥当地装着,只对唐毅道:“这个香,不至于叫人发狂,却会循香而顺遂自己的心意,陷入幻境而不自知,原本我觉着并没什么用,可听你说来,就拿去一试罢,若老天庇佑,便是造化了。”唐毅小心接了过来,心底筹划如何安排,又问怀真:“这个该叫它什么香,就叫曼陀罗香么”怀真摇了摇头:“虽是自那个脱胎而来,却并不是那个了,且我想着”她思忖了会儿,忽地若有所思道:“不如就叫做南柯一梦罢了。”唐毅凝视她的双眸,便将怀真拥住,道:“不错,就叫南柯一梦。”是以当时,景深不惜自戕然而他因在镇抚司从事,见过多少生生死死,自知道该如何避开要害,只想求凌绝一个清醒罢了,彼时那“南柯一梦”便藏在假的噬月轮中,先前被凌绝紧紧握住,早熏染而不知。凌绝眼见哥哥这般,又昏迷在那南柯一梦里,果然见了自己所见,感了自己所感。然而又有谁知道,所谓的“南柯一梦”,到底是梦,是真或许于他而言,在梦境之中那一刻的相遇便已经是最难得的“真”了。唐毅跟凌景深说了半晌,才相偕出了酒楼,侍从们撑了伞,唐毅自己拿了过来,才欲迈步,忽地抬头看了一眼那酒楼之上这一刻,他忽然想起来,为什么方才觉着凌绝那抬头一笑很是眼熟。原来,在若干年前,他跟林沉舟从外巡视而回,那日大雪,他去监察院见林沉舟,彼时林沉舟便在楼上张望他,而他也在楼下相看凌景深见他不走,便道:“怎么了”唐毅眼底光芒微闪,笑了笑:“没什么。”凌景深点点头,正要上车,忽然问道:“前日你去拜祭恩师了”唐毅知道他说的是林沉舟,便道:“清明时候我去过,怎么了”凌景深道:“我看地上有洒落的酒,以为是你。”唐毅正迈步要上轿,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景深:“你说什么”、第 380 章且说唐毅被凌景深一句话惊动,即刻想到一事。景深见他色变,便问为何,唐毅道:“你可知那是什么酒”凌景深皱皱眉道:“只不过是看着地上湿了,有些酒气罢了,哪里还会理会是什么酒怎么,可有要紧”唐毅紧锁双眉,竟觉得无边雨丝之中,有些冷意悄然沁来,他不由扬眉远望,却见雨落街市,有行人匆匆来往,静寂喧哗交织,并无任何异样。凌景深见唐毅不语四看,眸中透出几分锐色,他心中警觉,就也张目四顾,一边儿低声道:“到底是怎么了”唐毅虽有些担心揣测,但毕竟捕风捉影,并无确凿证据,或者那是别人祭祀洒扫所致呢他本想立即出城、亲自走一趟查看,然而见雨势如此之大,只怕纵有痕迹,也不复存在,且又牵念家中,便只对景深叮嘱了几句。果然景深闻言色变,拧眉咬牙道:“既然如此,你且放心,我近来只再多派人巡查暗访罢了,倘若他果然命大未死还敢来犯天威,便叫他有来无回后悔自己还活着呢”当下,景深骑马,唐毅乘轿,各自回府。只说唐毅回了府中,听门上小厮说今儿贤王妃同李侯爷夫人也来了,另还有张府的少奶奶同在。自打怀真回府后,府中一日比一日热闹,别的倒也罢了,尤其是应玉张珍等这几家里都有了小孩子,时常便带着来走动。而敏丽因生了皇子,又因含烟疼爱宝殊,平日里便由含烟带着他。近来因皇后娘娘有了身孕,含烟时常去探望,敏丽又因怕宝殊孤寂,便隔三岔五叫宝殊过来府内住上几日。凌家那两兄弟也自不消说了,一来二去,这几家的孩子们竟渐渐成了惯例都知道若来了唐府,就会见到许多的玩伴,另有许多好吃的。何况唐夫人跟怀真都是一等慈爱温柔的性情,更加叫人记挂了。因此这些小家伙儿越发喜欢过来,时常便于唐府聚在一起玩闹。前天,宝殊便又出了宫来,跟小瑾儿厮闹了一夜,今儿早上凌霄凌云便闻风似的来到了。正巧李贤淑跟应玉也来了,几个孩子见了狗娃,更是闹得沸反盈天,怀真见状,索性又派人请了容兰来相会。唐毅忙进二门,往内宅而去,眼见要到唐夫人的大房里,就见院子内一阵孩子的吵嚷声响,无比欢腾。他忙紧走几步,便见小瑾儿,宝殊,狗娃,凌霄,凌云,还有张珍家的泰哥儿几个,正齐齐地蹲在那屋檐底下,均伸出那白嫩的小手儿,弄那下头流过的水。原来院落高处,有些沙石假山之类,如今水位高了,俯看起来,便宛如水清沙白的小小湖泊,很有几分意趣。又有丫头们折了好些纸船之类的,便放在那水上,让随水而走,有的船儿贴在沙上,便动弹不得,越发应景了。这些男孩儿们各自玩的十分起劲,分别划出自己的船只范围,不许别人来犯,竟是玩耍的有模有样。只有安姐自来乖静,神佑又小,便被奶母抱着,立在那厅门口看热闹。唐毅从未见过这许多孩子齐齐整整地凑在一块儿玩乐,一看这阵仗。便不禁笑了起来,小瑾儿正满面紧张,忙着拨弄“自家”的小船,一时竟也顾不上理会父亲。唐毅忍着笑,便径直先往厅内去。谁知才走到厅门口,便听见里头李贤淑道:“先前毕竟也是在他们府内住过那许多时候,若是不去,倒是显得怪薄情的。”而后是应玉的声音,道:“去是自个儿的心意,不去也是道理。我昨儿才回去过,见果然是病的有些不好了,别的我也不理论,就是安品姐姐有些儿可怜,虽然跟着老太君呼风唤雨了那许久,竟也狠心不给个安置呢,听闻是要给配个小厮的呢,白瞎了她的人品。”李贤淑“啧”了两声,还未说话,门上丫鬟已经报说三爷回来了。唐毅便入内相见,应玉因本是个洒脱的性子,又跟怀真素来极好,便也并未避让,又见容兰也坐在末次,两人均起来见礼。唐夫人见他回来了,笑道:“我们正自在,你偏在这时侯回来呢,就不必在这儿了,出去陪着孩子们耍罢。”唐毅见怀真不在跟前,便问起来,唐夫人道:“先前方有两府内送来了端午的节礼,她去查看了。”唐毅这才忙又抽身出来,走到门口,见神佑望着他笑,忍不住便从奶母手中亲抱了出来,就站在厅门口看着孩子们玩水。此刻小瑾儿弓着身,也不顾衣裳被与打湿,玩的甚是起劲,狗娃跟凌云也弄了一脸的泥水,却仍是各自小心翼翼地护着自个儿的船儿。众孩童都生怕船儿翻了,又见那泊住的,便忙拿树枝拨开,让继续随水而走。又不停地说我的船跑的快,你的船撞过界了云云,煞有其事。唐毅忍俊不禁,本想去找怀真的,见状索性驻足,饶有兴趣地看了会子,便道:“你们这么爱玩水,将来就去东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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