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儿都去不得,咱庄稼人手艺不好,就只能抓着玩意儿逗逗六姑娘乐呵乐呵,老太爷兴许心情就好了。”“多谢老丈了”老人家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范安柏与他闲聊开来,发现这老人懂得不少农事,也懂许多人情世故,将他话中说的琐碎事,与祖父平日所教两相对照,范安柏忽地明白,祖父为何去探这老人了范安岳对大哥和老人家的谈话,完全不感兴趣,他只想赶紧去阿昭那儿献宝,虽然祖父让他跟着大哥,学着处理事情,可也没说他不能回内院去,趁大哥跟人聊得起劲,他草草跟大总管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人往昭然院去。今儿是小年,庄子送田租和年礼来,还有不少野味及皮货、毛料,瑞雪和砚月分别从大厨房和针线房得来最新消息,大厨房打听来的自然是各庄子送来什么野味好加菜,针线房探来的,则是二姑娘她们各自从夫人那儿讨得什么样的皮货、毛料,打算要让针线房的赶工,好让她们两新年时有新衣穿。墨香几个听了大感不平,六姑娘是夫人嫡嫡亲的闺女儿,什么好的却是没有姑娘的份儿不过这些消息,都及不上瑞芳得来的消息。“听说有个老庄头抓了好些活物,大少爷让人养在后园小湖旁的一处院子里。”“什么样的活物啊”瑞雪好奇的问。“听说有野雁、野狐,还是野鹅,嗯,好像还有几只小猫和狗儿。”贺璋家的一听,忽地转头看范安阳,范安阳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墨香则问:“抓这些小动物做什么啊难道是让人赏玩的”范安岳不高兴的板着脸进屋来,“是啊那庄头特地抓来要给阿昭玩的。”边码字边抓蚊子,实在够呛的,搞不懂它们打那儿来的第三十六章 猜测1“怎么样想不想去瞧瞧”范安岳先是白了墨香一眼,然后语带诱惑的问范安阳。范安阳对那些动物完全没有好奇心,她不是个很有爱心的,同寝的学姐说她这样的女孩不吃香,男孩子都喜欢女孩有爱心,看到小动物会娇滴滴的喊着好萌喔她其实一直很想问学姐,明明不喜欢猫,还讨厌狗,偏要装得很爱,很喜欢,还要故意在男生面前装模作样,打包食物去喂食流浪猫、流浪狗,不累吗不过她倒是对养那些野生动物的地方很有兴趣。范安岳见她有兴趣,便把将那地方说给她听,说得活灵活现的,勾得范安阳恨不得立时就去瞧瞧,连墨香她们也被引动心思,只是贺璋家的不敢允,“六姑娘昨儿夜里还咳着,待天候暖和了,再去吧”“你昨儿晚上咳了今儿请大夫来瞧没”范安岳急切的问,“你早上喝药没上回那个苦糖,我跟大哥说了,大哥让人去查,似乎是宫里送来的。”范安岳情急之下,忘了大哥曾交代,那苦糖的事别跟阿昭说。“苦糖”“范安阳早忘了那回事,万万没想到这事会传到范安柏那里去,范安柏还去查了”从宫里出来的”“嗯。”范安岳发现自己说漏嘴,一脸懊恼,那颗苦糖被范安阳丢了之后,却是毒死了只贪嘴的猫,是洒扫的婆子在昭然院外头的墙角下发现的,在猫的嘴里发现未化的糖,因是在昭然院外头发现,范安柏不敢等闲视之。阿昭天天吃苦药,给她送药吃的糖,怎么可能让猫叼走,这么一查,才晓得阿昭曾吃到颗苦糖,顺手一扔,也不知扔到那儿去,可能就是这样被猫叼走的。宫里会送吃食给她的,会有谁皇帝好像有送东西,不过记得是药材之类的,皇后好像除了药材之外,还送了书给她,大概是怕她养伤无聊,充作消遣的,兰妃跟她娘要好,又是姑祖母的亲闺女儿,除了送药材、书,还有些小孩子玩的玩意儿。其他娘娘也各有表示,送表礼、送吃食、送书、送孩子玩的玩具,统统都有,真要查那苦糖是谁送的,好像有点难。“那糖真是苦的”“嗯,很苦。”范安阳重重点头,范安岳却抱持怀疑,“要真苦,那只猫怎么没像你一样吐出来”呃范安阳眨眨眼,不知怎么解释,只好眨着眼睛,摆出一副我怎么知道的表情来。范安岳挠挠头,伤脑筋,以前的阿昭聪明是聪明,但总是有理说不清,现在的阿昭变笨了,却总一副我怎么晓得的无辜表情,让人气闷啊以前他跟阿昭斗起来,偶尔自己占了上风,阿昭就会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跟他说,她是爱护弟弟的姐姐,让他的要是自己居下风,阿昭还是那副死样子,却是说,好男不跟女斗,他要是跟她较真,就落下乘了可是现在,不管谁占上风,谁落下风,所有人都只会说他,不该跟阿昭计较偏偏现在的阿昭还老是摆出我什么都不懂,你问我也白搭的无辜样来气他。范安阳,真真是他命里的魔星,克得他死死的偏偏他还心虚,面对她时,就算想使坏也气虚使不出来。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地呢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那天他就不跟阿昭吵嘴了众人听闻六姑娘之前吃了一口,嫌苦扔掉的糖,竟毒死一只猫,全都觉得毛骨悚然,“七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贺璋家的浑身直颤,完全不敢相信,就差那么一点点,六姑娘可能就跟那猫一样,死于非命而她们却是毫无所觉贺璋家的焦心得失了分寸,冲口就问:“七少爷,大少爷可查出是谁”,范安阳姐弟各自睃了她一眼。“不知道。”但猜得出来是杨妃或是太后下的手,阿昭出事,是杨十一郎造的孽,若是所有人都死绝了,还好说,偏生留了个尾,对范家来说,阿昭能活下来,是千幸万幸的喜事,但对杨家而言,阿昭死了,此事了结,领罚的领罚,有太后压着,范家敢要求杨家以命相偿吗阿昭没死,还成了傻子,可以想见日后她会活得如何艰辛,皇帝不能为范家向杨家讨个公道,还迫于太后压力,对祸首轻轻放下范、杨两家同在朝为官,文武不相属,为何杨家视范家为眼中钉不就是为了替皇上办事,才成太后及杨家的眼中钉吗皇上面对范太傅,有着说不完的歉意,范太傅还很上道,将儿孙们送出京去,免得杨家又心生不满,对范家小辈们又下重手。在皇上看来,范太傅不断在谦让,老人家临老不能儿孙承欢膝下,还得给自己尽忠办事。相较之下,杨家实在太不懂事了上回杨家那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在族学那条胡同堵了他们,双方大干一架后,虽然那几个家伙的长辈是行伍出身,但不代表他们这些小辈身手就了得,范家是吃了亏,不过杨家人也没落到好,后来被皇帝一并发落去了西北,京里还传着他们的笑话,说是行伍之家出来的,竟打不过文弱书香子弟。杨家换了世子,言官弹劾揪了不少事儿出来,富阳侯焦头烂额疲于应付,太后和杨妃那儿怎会没有想法想一举除去祸根,免得皇帝一想起阿昭,就觉亏欠了范家,便看杨家不顺眼杨太后这一招不可谓不毒啊这段时日,宫中赏赐不缀,阿昭若真吃了那掺毒的糖而死,这笔帐会落在谁头上就算真循线追查到宫中,难道真能让宫里的娘娘为阿昭偿命到时候祖父只有隐忍下来的份儿君臣间最后只会落得离心,杨太后为何无法完全掌控住皇帝她认为全是因为祖父挑唆着皇帝与她作对,一旦祖父不再为皇上尽心尽力,太后想要掌控住皇帝,不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再加上有杨妃时不时吹着枕头风,让皇帝立五皇子为太子,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了所以范安柏没继续往下查,也不许范安岳说出去,事实上,要不是那婆子被吓得魂不附体,见到大哥就嚷嚷出来,范安岳只怕也会被蒙在鼓里。而这时,见屋子里众人全是不相信的表情,范安岳沉下脸又重申一次。“不知道,总之这件事,你们全烂在肚子里,要是往外传出去,少爷可不听人辩解,直接将人捆了发卖。”范安岳长得俊俏,年纪又小,按说,说起狠话来,应该没人会当真,可是眼前的七少爷,虽神似观音座前的金童般好看,但那威仪天生,别说新进的夏莲几个,就是贺璋家的都觉得喘不过气来。“贺嫂子,宫里送的吃食很难吃。”屋里唯一不受影响的范安阳,软软的开了口,说的却是抱怨的话。贺璋家的立刻抓住话头,应道:“是,奴婢这就把宫里送来的吃食拣出来,姑娘吃惯了南方的吃食,对宫里的吃食不惯,也是有的。”范安岳没好气的瞪向范安阳,谁知范安阳抱着剔红老寿翁攒盒,正专心的从攒盒中扔东西出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这个是临华殿娘娘送的,这是如月公主送的,这几颗糖是慈和宫给的”“阿昭怎么知道”范安岳原不在意,听到慈和宫时,心头一跳,便问道。“嘎”范安阳茫然的抬头看他,范安岳又问了一次,她才哦的一声,回道:“送来的人有说啊笨小路,你怎么不知道”范安岳被骂的冤,有时宫里送东西来时,他并不在府里,那会儿嫣翠几个还在,嫣翠会拿宫里送的东西讨好范安兰,对着范安兰一一细数,当日宫中又送了什么好东西来给范安阳,药材、玩具,范安兰没兴趣,她和范安菊都懂得爱美了,对正餐以外的点心,并不怎么感兴趣,要不她房里的糕点,也不会放到坏了才有人发现,然后拿来做人情。本以为范安阳房里,吃食众多,如雪她们将快坏的糕点蒙混其中,贺璋家的她们就算发现那盒吃食坏了,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她们把东西摆到坏了呢范安兰和如雪她们倒是不晓得,昭然院里侍候的人早知她们送来的吃食有问题。贺璋家的靠过去,让墨香取来托盘,将范安阳丢出来的吃食盛装起来,“这些可不能让人吃,一会儿你们拿到院子里,跟那些枯叶一起烧了,要看着,可别让人贪嘴拿去吃了。”丁香听得眼睛直眨,现在是冬天,院子里哪还有枯叶能烧啊接过托盘,顺势扯了墨香一把,墨香皱着眉头跟她出去,两个人来到院中天井,丁香才为难的开口:“贺嫂子说要跟枯叶一起烧,可这会儿那里寻得到枯叶啊”“没事,只是托词而已,最主要是让咱们盯着看这些点心全烧了,别留下一星半点,让人贪嘴拿去吃而已。”墨香见丁香犹在担心,也不多言,径自寻来炭炉子烧掉那些宫赐的吃食。看着火苗窜上来,像贪吃的孩子舔上心爱的零食般,将那些精致糕点一一吞食下腹。墨香觉得心头沉旬旬的,若真像七少爷说的,宫中所赐也不是人人都能安心受用的昨天本来要请英俊的存稿箱代发,可一时脑热就按了上传,文直接发了出去第三十七章 猜测2两个孙子的动静,早就有人报到范太傅那儿去,得知宫里送来的吃食有问题,范太傅面色一沉,料到她们会不安份,却是没想到,她们竟然这般为难个不到十岁的傻孩子。“大老爷知道了”“大少爷让人压下,没往下查,大老爷那儿”自然也就不知道了“大军待发,大老爷忙着呢”范太傅垂下眼,“盯着府里的那些人,知道大少爷在查这事不”“老太爷的意思是”范太傅心腹管事问了一句后,随即反应过来,“小的这就让人传出去。”“也不必太刻意,就叫人送个口信给大老爷就是。”范太傅顿了下多吩咐了一句:“要告诉大老爷,三姑娘对宫里赐下的吃食,非常喜欢”那管事将这话在心里想了几回,露出笑容来躬身告退去办事。不多时,就有个身着青衣袍的管事,匆匆带着两个小厮打马疾驰而去,奉命留心范府的人中,立时有人跟了上去,范长泽那儿得了消息,急忙与上峰告假回府,而消息也传入宫里的未央宫。未央宫是历代皇帝主政之处,太监总管从侍卫统领手里接过纸片,看统领脸色不豫,便悄悄展开来看,他看完之后,脸色跟着丕变,“这”这是有心要皇上和太傅离心啊太监总管板着脸拿着纸片转身进殿见皇帝去。且不说宫中皇帝反应为何,范长泽急忙返家后,就被大总管请到范太傅的书房去,也不知父子两说了什么,等范长泽走出书房时,他两脚虚浮,脸色铁青,似被老父狠刮了一顿。也没往内院去,直接出府回兵部去了。等周姨娘知道他回来过,他人早已回到兵部忙去了,周姨娘气恼万分,却也生了个心眼,“去查查看,好端端的老爷怎么会突然回府”她朝身边的大丫鬟如香交代着。如香点头出去,如音则是上前替周姨娘倒了杯热茶,“姨娘且宽心,听说朝廷要对南边用兵,兵部忙得很哪”“我知道。”周姨娘抿了口热茶,想起几天未见的女儿。“三姑娘这几日都在什么”“今儿闺学开始停课。”如音想了下才回答。今儿开始不用上课,女儿还是没来探她周姨娘心头五味杂陈,这才挪出去多久,就不把她这生母放在眼里了之前同住一个院子,母女两可好着,一起用早饭、晚饭,现在却是一连数日不见人影。如音见周姨娘脸色不好,想了想,便劝道:“三姑娘现在和二姑娘住在一个院里,难免要防着二姑娘那边,要是二姑娘到夫人那儿给三姑娘穿小鞋”“她敢”周姨娘色厉内荏的拍桌怒吼。如音被吓得脸色青白,抖着声安抚周姨娘。“姨娘您别恼,别恼啊都是奴婢不好,不会说话,惹您不快了”周姨娘冷哼着瞪她一眼。“你去找三姑娘过来一趟。”“是。”如音战战竞竞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