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长得可漂亮了,虽然比起第一回 那人伢子带来的人略逊些,可也不差了。叫什么雨的“瑞雪敲着脑袋,就是想不起来。“一个叫雨心,一个叫雨眉,两个都是十五岁,我看啊两个都是心大的。”瑞芳若有所指的笑道。“你又知道了,当心贺嫂子听见了又罚你。”夏莲手上打着络子,边警告她。“哎哎,好姐姐,求你了,别吓我啊”瑞芳求饶,贺璋家的坐另一辆车压行李,所以今儿她们这辆车便是丫鬟们的天下,砚月朝外头呶呶嘴,示意她们外头还有婆子跟车,让她们轻点声。“大少爷他们进书院读书,六姑娘不能去吧那六姑娘要上那儿去”虽听说老太爷让人置产,可是总不能让六姑娘一个小孩子独守宅院吧“六姑娘要在丁府住下。”墨香头也没抬的在绣绷上绣着花,边漫不经心的说。“丁府啊,是夫人娘家。”几个丫鬟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前头那辆马车里的范安柏兄弟和杜家兄弟却紧皱着眉头,看着几上那几张纸条,那是几位管事送回来的消息。“看来杨家也插手了。”范安柏沉吟良久才叹口气道。“这是杨元富还是杨元贵的手笔”“有差别吗”范安岳不明白的抬头看他大哥。范安柏还没开口,杜云寻抢先道:“若是杨元富,那就表示,杨元贵这个世子压不住他,咱们就能从中挑拨,让杨元贵忌惮他,令他们兄弟内斗。”“那,若是杨元贵呢”杜云启若有所思:“那就表示,杨元富算是废了,杨家若由杨元贵当家,就算太后没了,只消有杨妃和五皇子兄弟在,就还能兴风作浪几年。”“你可送信给太傅了”“祖父早就知情。”不用他说,护卫们也会将此事禀报范太傅。杜云启点头,“那咱们就不用愁了,且放寛心吧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带他们去庙里上香不若在沿路看看有无高僧名寺,便带着他们走一趟。”红红那事闹得有点大,一路行来,总有人出高价想买红红,也有人想要瞧瞧传闻中,那个冷血无情见死不救的姑娘长得如何也不知是谁,将他们行程传出去,这几日,总有不长眼的,守在必经的道上,伺机搭话。范安柏沉吟片刻便回道:“也好。”四人主意一定,便派了管事去附近打听,中午打尖时,便有范家管事来报,再往前便是出名的佛寺。“这佛寺是因何出名”“这千佛寺因有千尊佛像而出名,前朝大画家朱民泽曾滞留此寺十年,方才绘完千佛图,每尊佛姿态不一法相庄严,他绘完此画后,曾言此画乃收山之作,说他毕生心血全倾注于此,此后再也画不出来了。”“哦”杜云寻觉得有点意思了,又问:“那副千佛图如今何在”“送进宫献给皇上了吧”管事迟疑的回道,他还真没听说,那副图的下落。杜云寻打发管事去问清楚来,接着就转头直盯着杜云启看,虽是一言不发,但知弟莫若兄,杜云启无奈的对范安柏道:“复常就是喜欢画画,旁的不打紧,让他听到了朱大家曾在此作画,怕是犯痴了”一听到朱大家曾在千佛寺作画,他就知道这千佛寺非去不可了。“这也没什么,有个喜好是好事。”忽地心里一动,贺璋家的对似水说过,阿昭对女红兴趣不大,教到现在,还在缝直线,他对这些东西不懂,找来似水几个问了,才晓得她们学针黹时,最快的一天,最慢的大概半个月,就学会缝直线,可是阿昭缝到现在一个多月,还在缝直线。他不晓得以前母亲可教过阿昭女红,但听贺璋家的口气,意外前后,阿昭确实有许多不同,不过他还是对太医的话存疑,有时候,当阿昭以为没人注意她时,她会翻白眼似在表逹不满,还有教她写字时,要真是痴傻了,如何听懂他说的转折捺撇他在教她习字时,可没有特意解说这些技巧,而是直接边说边写,还是说,她虽如太医所说,高烧烧坏了脑子,可是还留下一些以前的记忆记得从前写字的技巧而最让范安柏觉得不解的是,阿昭从没主动提起母亲。对一个意外前,成天跟小路抢娘亲的人来说,意外清醒后,却完全不问母亲怎么没来看她,实在令人不解,好像,好像小孩子在闹脾气,你不关心我,不来看我,我也不问你,也不理你。范安柏毫无意识的伸手在面前的案几上轻敲着,不过阿昭才八岁,就一小孩子,跟娘闹脾气,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不管她是不是真傻,心里头总憋着股怨气可不是好事。他忽地想到阿昭习字的认真,不假思索的就问杜云寻,“复常可愿教阿昭绘图”第八十二章 习画1暮色四合之际,车队在千佛寺附近的柳川城里最大的客栈歇下,范安岳一来就先爆了个大消息。“教六姑娘画画”贺璋家的微愣,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请杜二少爷教六姑娘习画”望向范安岳的丫鬟求解答,春梅回以苦笑,她也不晓啊范安阳不以为意的拿起攒盒里的吃食来啃,也不知是那个想出来的吃食,看起来很像现代面包坊热卖的炸牛奶棒,只是这街边卖的一点奶味都没有,只有香喷喷的米香,难道是把米磨成粉,加水揉成团,再弄成细棒条烤出来的虽然没有奶香味,不过啃起来口感不错,倒是闲着无聊磨牙的好零嘴。“阿昭,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学。”范安岳早听闻杜云寻绘得一手好丹青,只是杜云寻很小气,就是不让他看,每每听大哥他们说起复常画的秋霜傲菊、东篱采菊几副画,如何在皇上跟前搏得好评,他便心生好奇,可惜一直无缘得见。范安阳嚼着米粉棒,瞄了范安岳一眼,杜云寻会画画她大哥只教她习字,没看他画画过,他特地请杜云寻来教自己,表示这位二表哥的丹青了得看范安岳那神情,大有她不应,他就烦到她应为止的作派,她忍不住暗翻白眼,这不是她能做决定的吧她很想跟范安岳小朋友说,她外表年龄就整一小丫头,无足轻重,学什么都由大哥做主,能答应他的要求,让他一道学画吗教画画的又不是她。不过,这个时代的画作,好像也是拿毛笔画的啊怎么办,她跟毛笔犯冲耶光写字就整得她几乎丢了小命,哦。不对,整得她几乎丢了小命的是绣花,习字挺多算整去她半条小命而己。红红靠过来伸舌舔了她手上的米粉棒,范安阳干脆把米粉棒整根给它,红红高兴的伸出前掌把米粉棒压在椅垫上,咔滋咔滋啃得欢,“大哥说好就好。”范安阳接过墨香递过来的暖帕擦手。“七少爷,这事您该请大少爷做主的。”贺璋家的补了一句。“哦我怕大哥要阿昭同意才肯应,既然如此,我去问大哥。”说完就跳下椅子趿了鞋跑出去。黎妈妈正好领人端了鸡汤过来,见状忙拉了身后的丫鬟避开,范安岳咚咚咚地的跑得飞快,他的丫鬟连忙紧追在后。见到黎妈妈只匆匆福礼便急追出去。“七少爷这是怎么了跑得这么急”贺璋家的笑着将事情说了,黎妈妈示意丫鬟把白磁盅摆上桌,边掩嘴悄声与贺璋家的道:“大少爷本就让他陪着六姑娘学画的,两姐弟有伴,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而且正好让杜二少爷有事做。”“听说杜家八姑娘的忌日快到了”前头杜夫人拚了命才生下小女儿云瑶,谁会晓得,她舍命产下的女儿,竟活不到十岁。“是啊唉真是作孽啊”却是没说何人作孽。都是自家亲戚,虽然面上无往来,却不是完全没走动,两家孙辈同在太学读书,小道消息沟通完全没有问题,杜相前头那个嫡长媳怎么去的大家心知肚明谁动的手脚。只怕杜大人心里有数,倒是杜云瑶怎么死的,杜云寻怎么会溺水。他知不知情就不得而知了从出京。她们就看出来,杜家两位少爷身边侍候的人,差别太大了大少爷身边的。事事尽心,反观二少爷身边的,诸事都要人提点,对自家主子的喜好习性全然生疏。黎妈妈三代都在范老夫人身边侍候,贺璋家的原是范夫人身边的丁嬷嬷带的,后来到范安阳身边,奶娘游妈妈也是仔细教导,怎么看出来杜云寻身边的丫鬟、仆妇有问题。原以为杜大少爷会发现问题,出手帮杜二少爷解决问题,倒是没想到,问题是解决了,出手的却是二少爷自己。“对了,杜大少爷的亲事可定了”“没呢”黎妈妈招呼墨香她们侍候范安阳趁热喝鸡汤,自己则与贺璋家的咬耳朵。“杜老夫人和杜夫人还在争,就不知是谁争赢。”贺璋家的摇头,“我看大概都不成。”范安阳则在想,如果大哥他们说的没错,杜相精明干练功在社稷,怎么会娶个胡涂的老婆,搞得家宅不宁,他却全然不知情是完全不知情,还是一开始不知情,后来晓得了,却没有制止她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完全没有缺点,只怕皇帝反而要防着他了有个胡涂老婆总干些蠢事让他收拾,皇帝才不会因他太过能干,后顾无忧而心生戒备。应该是这样没错吧她很少看电视,院长妈妈总说电视看多了,都没时间做功课了。交谊厅里唯一一台电视坏了,院长妈妈不打算修,可是院里有学电机的哥哥,把它拿来练手,修修补补总算撑到院长妈妈过世后来她再也没看过电视,偶尔听同学们聊着那些剧情,她都有种融不入那个世界的感觉,现在到了这个世界,隔阂感却没那么严重,是因为他们说的事,都与自己或多或少习习相关吗回过神,黎妈妈和贺璋家的正在说起自家大少爷,“出京前,听丁嬷嬷说,夫人有心给大少爷相看,后来如何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太爷发话了,说他心里有数,让夫人先置办聘礼,唉其实要我说啊姑娘的嫁妆才该打算起来,一年大二年小的,再过个两年,六姑娘也该出阁了。”“话是没错,可是姑娘如今这个样子,嫁谁家都不放心啊”“谁家都好,千万别是杜家。”“也是,杜家少爷们是好,可两重婆婆都不是好相与的,若姑娘好好的还罢了偏生如今这个样儿”黎妈妈跟着贺璋家的叹了口气,随即压低了声道:“你可听说了,明儿大少爷他们想要去千佛寺。”“千佛寺那是什么地方”黎妈妈便对贺璋家的仔细介绍千佛寺,墨香磨好墨,侍候范安阳描红,她边听边描红,忽地一阵尖锐的刺痛,令她停下手,针刺般的疼痛令她额上冒了细细的汗珠,疼得她几乎要把笔砸下,趁着疼痛稍缓时,她赶紧把紫竹狼毫笔搁回笔山,然后才皱着眉头用左手轻按右手痛处,真奇怪,本来都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拿笔、捻针不顺,没想到出京后,状况开始变严重,刺痛感越来越强烈,今天竟然让她痛到差点把笔丢出去。等那阵刺痛退去后,才重新执笔继续描红。千佛寺,位在乐州与纪州交界处的苍翠山,千佛或坐或卧雕于苍翠山的山壁上,佛寺本身并不出名,就藩于纪州的先帝兄弟定王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偶然听闻千佛寺有着千佛,便前来膜拜,后来得知寺里藏有朱大家所绘千佛图,便从中周旋,将画敬献先帝。先帝与当今对此画赞不绝口,这才让千佛寺在乐州、纪州一带声名鹊起。范安柏让黎妈妈等人留下,自己和杜家兄弟带着范安阳姐弟一道去千佛寺,因是短途,他和杜家兄弟坐一车,把范安岳赶去陪范安阳了。范安岳心惴惴,就怕阿昭又来十连问,把他问到翻脸,幸好一路平安到逹目的地,范安阳都没问他一个字,因为,她一直在睡觉。红红和白白都被留在客栈里,杜云寻难掩兴奋,眼底发青,范安柏见了不禁笑他:“你是昨晚就高兴的睡不着千佛图并不在寺里啊”“不打紧,听说因为朱大家之故,千佛寺这些年来收藏了不少名家之作,朱大家当年在画千佛图时,也留下不少底稿在寺里。”若是可能,当然是看到千佛图最好,看不到,便是瞧瞧当年的底稿也是好的,再说,还有其他名家之作,杜云寻一想到这些,便觉坐立难安。“咱们只是看看,可没要留下来住啊”杜云启看弟弟这个样子,忍不住开口提醒他一番,“还有,你回去得看看阿昭的程度,抓紧时间教她习画了”算算路程,约莫再过十来天就到湖州了。杜云寻微愣,他倒是忘了还有这回事,范安柏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忘了这事,便笑着说:“小路听说要陪阿昭一同向你学画,可是兴奋得很,昨儿闹了阿昭一晚上。”骗人,小路明明是在他那儿窝着,好像就是因为眼前他这好大哥,压根就给他个准话,所以他跑到他那儿,想要他开口答应要教他学画,只不过那时他整个人都沉浸在能看到朱大家的画作狂喜里,没搭理他。杜云启昨晚见了几个来访的客人,所以不知小路在杜云寻房里待了大半夜,闻言讪讪的替弟弟说话,杜云寻看了他哥一眼,没开口拆穿他,范安柏也很有默契,坦然接受了杜云启的示好,然后顺道把帮弟妹们准备画纸、颜料等事,全权委交给了杜云启。杜云寻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哥被海削一顿,范安柏朝他扬起眉,好像在跟他说,你要跟他明说吗杜云寻想了想,算了,反正大哥也不在乎那点钱,就由他去吧第八十三章 习画2马车在千佛寺山门前停下,山门前知客僧早得了通知,住持方丈知晓今儿来的这一行人,有当朝太傅的孙辈,还有杜相家的孙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