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板着脸管教小宫人们。面对这些夫人们,不用多说,走过来板着张脸。就能叫她们老实安静下来。宫人们暗地窃笑,亏得她们那天跟杜二少爷问了。要不这场面,她们还真不晓得怎么应付呢她们平常招待宫宴时,那些高官夫人们进宫前都习过礼,可是这拍卖会卖票出去,到最后拿着门票进场的人会是谁,大家心里都没底。那天安排座次时,就有人担心,万一遇上那种不讲理的人怎么办,杜二少爷便问她们在宫里平日最怕谁。最怕谁自然负责管教她们的嬷嬷啊于是杜二少爷便向皇帝派来帮衬的盛太监提议,调了十几个负责管教宫人的嬷嬷来,若有人闹事,就把嬷嬷们请过来。盛太监原本以为不过是备而无患,倒是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当这边乱子平定后,皇帝和皇后过来了。所有人跪下恭迎,皇帝只略摆手,便带着皇后往后头去,燕誉堂大厅以屏风及槅扇门间隔开来,帝后的座位是在燕誉堂的二楼,由上往下俯视,可将一楼尽收眼底。这也是皇帝为何选燕誉堂为拍卖会场的理由,皇后坐下后,看看了楼下竟有数个拍卖台,不禁问,“怎么有这么多个拍卖台”楼下的太监们正在将各等座次间的槅扇门关上,每一等座次前有一拍卖台,负责拍卖的荷官站上拍卖台,站在正中这一等拍卖台上的是个精明的中年人,他朗声说明此次拍卖会的规则。二楼的皇帝听了他的说明,朝皇后笑道:“这规则倒有意思,一旦吵闹就逐出去,取消竞买资格。”“这有意思吗”“当然,要是朕也能对文武百官下这种规定,就不怕他们在上朝时吵成一团了。”皇后听皇帝说过这事,闻言不禁笑起来,“可皇上,您能取消他们什么呢官位还是俸禄”皇帝苦笑,“所以这些家伙才敢在朝议时,一言不和就打起来啊”“您就是太宽仁了不然给他们吃熊心豹子胆,他们也不敢这么做啊”“嗯。威儿回京了,梅妃她没说要去看看他”皇帝对拍卖会的兴趣不大,国库里的珍稀宝贝还少吗只是那双鱼璧他得拿回来,不过他已跟严池说了,不管那双鱼璧最后拍得多少,他都多付五百两,让他务必把双鱼璧留给他。这事若只跟严池说,那老家伙肯定会使诈,所以他还额外交代杜云寻,让他盯着点,这个小子还不错,诸皇子出巡,暗卫们透过他送回来的消息,都没出问题。他就跟杜相说,他这孙子好,是个人材,他打算把人调来和他大舅子当同僚,给他当中书舍人,偏杜相不肯,宁可让这小子成天去太学混。皇帝不知,杜相父子对杜云寻的感觉非常复杂,杜相看得出来,杜云寻对杜家其实没什么感情,杜夫人母子三人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对这个孙子,他只能顺着毛摸,不好强硬待他。面对皇帝的提议,杜相怎么可能不心动,但他怕啊他怕万一皇上下了旨,召杜云寻去他身边做中书舍人,这小子公然抗旨怎么办坐在底下的杜相,看着台上荷官口条清楚利落的介绍将要拍卖的珍品,再看看身边竞价激烈的同僚们,不禁低头叹息,严池年纪大了,这拍卖会是他家杜云寻夫妻和范安柏兄弟帮着计划的。范安柏公务繁忙,挺多就是提意见,真正主事做决定的,其实是杜云寻,范安岳只是个打下手的。他会知道,是一次意外去画室时,在外头听到孙子夫妇在讨论要怎么设计展场。还有珍稀拍卖会要怎么做。才能吸引人们。一招套一招,怪不得最后门票炒得那么贵,他的门票还是严池送的。不然叫他花这钱,实在是下不了手啊就算一张原价一千,他也买不下去。珍稀品虽不如之前的慈善拍卖品那么多,但因是同时开拍。所以四个时辰全数拍卖完毕,总进帐有百万两之諎。户部尚书和侍郎们喜极而泣,有这么一笔善款,他们就不用从国库里挤钱来救灾了。皇帝和皇后也很高兴,有了这次的经验。日后再有天灾可以比照办理啊买到珍稀品的人则是有人喜、有人忧,也有人亦喜亦忧,喜的当然是买到了想要的东西。忧的理由则是百百种,有喊价时喊得太激烈。买下了自己一点都不想要的东西,咋办有人是因买了这珍稀品,自家护不护得住啊没买到想买的东西,失落自是难免,不过能进皇家园林来,也是生平难得的盛事啊待夕阳西下,宾客渐渐离去后,皇家园林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安详,帝后早已回宫,皇家园林的燕誉堂却正热闹,严池跟皇上借了御厨,为严家书画铺的掌柜、伙计们以及忙碌一日的宫人、太监及嬷嬷们做了顿好吃的,好犒赏他们。严池自个儿却是在两个徒儿的陪伴下回家,严筠在丈夫的陪伴下,候在家门前,看到她爹回来,急忙笑着迎上去。“爹回来了。”“爹。”严池累了一天,只对他们两点点头,转头对两徒弟道:“行啦你们快回家去吧都累了一日,早点回家歇息,明儿还得核帐,还得派人送货及取款呢”杜云寻和范安岳齐声应诺,与严筠夫妻打过招呼,便上车归家。范安岳赖在杜云寻车上,“我今儿不回去了,就去你家住。”“行啊让人回去跟岳母说一声,免得她老人家担心。”“嗯。”范安岳对这亦师亦友的姐夫很信任,埋首车里的迎枕里,没一会儿功夫就睡了过去,杜云寻伸手拉了被褥给他盖上。姐弟两一个德性,上了车就总是喜欢埋在迎枕里睡觉。拍卖会圆满落幕了,后续的事情却还多如牛毛,范安阳这里还在帮忙核算慈善拍卖会的账目,墨香看看时辰,抬手掩了个呵欠,“二少爷快回来了吧”“应该吧”范安阳觉得真心辛苦,她以为打工都没这么累啊已经连着几天对着算盘、账册没停歇,范安阳觉得耳朵里拨打算盘的声音不绝于耳,闭上眼都还能看到满天数字飞来飞去变幻不定。“二少奶奶歇歇吧”瑞香笑吟吟的端着甜汤进屋来,范安阳闻到甜甜的红豆香,立时露出笑容。“正好,我饿了。”正说着杜云寻回来了,他边走边吩咐:“范七少爷之前留在别院的衣物还在吗一会儿让人送去画室给他。”“小路没回家”范安阳闻言问道。“我们送师父回府,他再上车倒头就睡,下车的时候,还是让苏大郎和顾福抱他下车的。”范安岳这个月又长高变壮,原本侍候他的小厮却没长进,他主子一睡着,他们就束手无策,幸好苏大郎力气大,顾福会武。范安阳便道:“正好事情告一个段落了,回头我回去就跟我娘说,该给小路多挑几个伴当和小厮了”现在在范安岳身边侍候的小厮,一个太瘦,一个太懒,不负责任,老把事推给另一个做,另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吃累受苦的都是范安岳。未完待续s:二更。。。。捂脸遁走第五百八十五章 太后的伤心事范安阳为弟弟的侍从操心的时候,完全没想到,有人想撬她的墙角,抢她家相公。大公主那日在街上见到了杜云寻,从此芳心遥寄就此牵挂上了,虽然没问到姓名来,但大公主会被这点小事难倒吗当然不。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大公主花了重金悬赏,自有人贪财去拿悬赏,珍稀拍卖会的隔天,大公主就知道,她看上的男人是杜相的孙子,已经成亲了,娶的还是范太傅的嫡孙女。“原来就是他啊怪不得楚明心那贱人对他心心念念的。”“公主,他已经成亲了”宫人们小心翼翼的提醒。“没事儿我跟楚明心不同,我可是公主耶只要太后下旨赐婚,他家必定欢天喜地的接旨的。”大公主何来的信心,杜家会欢天喜地接旨还有,称呼楚明心那贱人宫人心道,大公主之前看到这位堂姐,可是百般讨好,不想这才过多久,大公主再提及楚明心,就成了那贱人了大公主不会真以为,傍上太后就诸事无忧了吧楚明心还是鲁王世子的宝贝么女呢身份虽不及公主贵重,但在世人眼中,楚明心的联姻价值可远胜大公主数倍。大公主生母已亡,虽养在皇后面前,但皇后有亲女,大公主怎么比也比不过三公主吧大公主无同母兄弟,又与诸皇子不亲近,皇后带大的,却为利益舍皇后近太后,这点见识,就足以让众多有心让自家儿郎尚主的家族打了退堂鼓。安王过世的消息传回京,大公主凉薄名声一出,更是让她的名声跌到了谷底。宫人心说,现在大公主还看上了杜云寻,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吗慈和宫里,太后懒懒的抬眼,“你说她看上了谁”“就是之前鲁王想请您。给他家孙女赐婚的那一位。杜相的孙子啊这次珍稀拍卖会,就是他师父办的。”太后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他啊他不是已经成亲了”“是。”苏女官轻轻在太后耳边道。“娘娘,大公主这是思嫁心切,魔症了啊”太后一悚。“思嫁心切,入魔”“是啊哪大公主毕竟都要十七了。皇后娘娘一直拖着她的亲事,大公主能不慌吗眼看着三公主都及笄了。九皇子又要娶妻,皇后娘娘哪有闲功夫管她的事”她们不就是以此为突破点,才把大公主给拢络过来的吗还顺带给皇后添了把堵。太后得意的点头,大公主也是为了想要有个好姻缘。才依附过来的。等等,太后忽然想起来,皇帝原本对自己的种种要求。一直都是顺从无异议的,可好像就是从鲁王意图要她给楚明心赐婚。下嫁给杜相的那个孙子这事起,皇帝就改了态度,明面上还是毕恭毕敬,但实际上呢呵呵,打从皇帝亲自给她奉药后,太后现在再不敢动不动就称病闹腾了就怕皇帝亲手喂药啊那种可怕恐怖的经验,还是不要重温的好。“她看上杜云寻,不会找哀家给她做主吧”太后边问边后悔了,不该为了给皇后添堵,让大公主搬到慈和宫来住啊苏女官嘴角翘翘,“娘娘,大公主就您一个倚靠,她不找您做主,难道找皇后去”大公主为求有个好归宿,不惜踩着皇后的脸面,也要攀上太后,最后却回头找皇后为她的婚事做主,太后顿觉脸皮火辣辣的。“人家都已经成亲了,哀家把大公主赐给他做啥堂堂皇室公主去做妾”就是做平妻都不成啊皇帝会同意吗不可能天下男人这么多,堂堂皇帝的女儿偏要去抢人家丈夫,说出去,皇帝的脸要往哪儿搁再说,上次那杜云寻还没成亲呢皇帝就己经不悦她意图插手,管到前朝他近臣家里去。这次她要是再敢这么做,皇帝会怎么对付她太后忽地背心起了阵寒颤。不想没感觉,太后这会儿静下心来细细回想,先帝去后,皇帝登基以来,对待自己和富阳侯府的态度。从杨十一郎狙击范家那个死丫头,被判刑流放,杨家找范家族人麻烦,范太傅一再退让,最后甚至将两个嫡孙送出京去,看似范太傅怕了杨家,实际上,却让皇帝的心彻底偏向了那个老匹夫杨家是外戚,连贵为帝师的范家都要避其锋,这是让皇帝防备起杨家啊太后伸手抚额,她怎么这么傻啊到现在才想明白来她和富阳侯还屡次派人去杀范安阳,太后暗呼失策,这岂不是坐实了杨家仗着是太后娘家,就骄横霸道目中无人范家都已经把变傻子的孙女送出京了,没跟杨家纠缠讨公道了,杨家却不依不饶的想斩草除根。太后想起怀王的婚事来,当初怀王正妃人选迟迟未定,因为皇帝不同意她和杨妃的人选,可是后来皇帝同意了杨延喜却逃家逃婚,狠甩了她们一巴掌,杨家派了十一郎去抓延喜,十一郎却伴着延喜追着诚王满大燕疯跑。就是事隔多年,太后想起来仍感到脸皮火辣辣的疼。怀王妃孱弱不能圆房,养了数年才略好,但没有嫡子的正室,日后就算怀王登基,这后位也轮不到她来坐。太后越想越觉得喘不过气来,这一串事情联想起来,她发现,皇帝似乎一直没有出面,就由着她们蹦跶,按说,从杨延喜逃婚,皇帝就该重惩杨家的,但他选择轻轻放过,一桩桩一件件任由杨家人坐实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