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视。“这就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啊完全没把我这祖母放在眼里”许姑娘近来连番受挫。火气早就已经按捺不住,原以为大伯母来了,她爹就有救了,谁知大伯母竟说,她爹下狱是皇上的旨意,她只是内宅妇人如何能干涉朝政,她娘便盼着祖母进京后,能有法子救她爹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来了,老太婆却只知在家里逞威风,骂这个骂那个一骂骂了一个时辰。她爹还在大牢里。她光在家里骂人有什么用她只得跳出来打断祖母再骂下去。“祖母,您就别再骂人了您要是有办法救我爹出来,就快说吧别让我爹再在牢里待下去了"许老夫人一噎,她哪有法子能把儿子捞出来原本以为老四犯的不过是小事。老四媳妇也说是小事。谁知一深究才知。哪那是小事啊顾不得追究孙女不敬自己,“老大媳妇,你一早出门不是去了杜府。事情办得如何了”可总算记得要问了啊大夫人腹诽,面上恭敬的回道,“是去杜府了,不过没能进门,杜二少奶奶也不在。”嘎许老夫人愣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没能进门,难道她就在杜府门外耗到此时才回来杜府就这样让她候在门外“大嫂,你没见到范安阳”“没有,她不在。”大夫人淡淡的回道,四夫人闻言便气急的骂道,“那个小贱人,她倒拿乔了”骂谁呢这是,大夫人没搭理她,对老夫人道,“媳妇没见着人,便回了趟娘家,才晓得四弟真是胆大包天。”大夫人对婆婆仔细说明,许老夫人听完之后,直骂四子胡涂,然后拉着长媳说话,似乎想从长媳娘家那边探得有用的消息,只是她方才才把长媳骂得狗血淋头,现在又要巴着人探问,在场的人看着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可老夫人毫无所觉,大夫人也面不改色,倒让众人看得好生佩服。殊不知,老夫人这变脸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大夫人长年侍奉婆母,对她的性情最是了解,要是事事都往心里去,她早就被婆婆折磨死了这厢老夫人和大夫人婆媳两谈得融洽,那边四夫人母女却恨得牙痒痒,到底是事不关己啊也是,老夫人又不是四老爷一个儿子,除了四老爷,她还有五个在朝为官的儿子,孙子也都陆续入仕,少了个四老爷,真的对她影响不大。当然,大老爷他们的仕途定会受到影响,但都不及四房严重,旁的不说,四房的男丁怕是再也无法入仕,谁让他们的父亲跟科举舞弊挂钩,四房现在已不是官家,几个媳妇的娘家正在商量着,是不是要跟女婿和离,把女儿带回家去。许姑娘自认是受害最深,她已经搞清楚,为何大夫人要上杜府赔不是,小姑母又因何被丁老夫人罚去了祠堂,私底下暗数落过她娘和小姑母是笨蛋无数次,完全没想过,她娘为何要怂恿丁三夫人去算计范安阳。母女两相互指责着对方,屋里侍候的人不禁暗叹,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母女两还在这里吵,而那头老夫人问完了话,自觉从长媳口中得到不少讯息,她需要好好静一静,想一想,便对长媳道,“你也忙了一天啦去歇着吧明儿好陪我去丁府走一趟。”“丁府”大夫人怔了下问,怎么不是去杜府“唉你怎么就没想明白范安阳是小辈,只要她外祖母说一句,她就算再不高兴,也只能认了,所以只要亲家母说一句,老四肯定就能出来了。”大夫人不知她从何而来的自信,只得应了,自去歇去不说。四夫人听到婆母的决定,心下一喜,拉着女儿上前围着老夫人拍捧了一番,老夫人听得顺心了,才打发她们离去。大夫人身边的仆妇见状,不禁忧心道,“夫人,这事不会影响到咱们老爷吧”她可还记得,当年就因为老夫人之故,才害得大老爷黯然离京外放。想到娘亲之前的话,大夫人抿着嘴轻笑了一声,“我是内宅妇人,丁老夫人亦然,你说,她能改变皇帝的决定吗”当然是不成,只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总归一句话,四老爷夫妻就是蠢,“这事要如何收场,是要看皇上怎么决定,谁让四弟什么不好碰,偏去碰科举。”范安阳带着儿子和小叔子回了娘家,范夫人便让长孙带着他们几个去玩,自己带着女儿往后园水榭去,到了水榭,范安阳才发现,原来昌平伯夫人婆媳和诚王妃都在。一一请过安之后,昌平伯夫人把她招到身边来,“阿昭这回可是受委屈了。”“也还好,不过就是练练手,那几位老夫人要求不少。”范安阳轻描淡写的道。昌平伯夫人对范夫人道,“我们阿昭就是心宽,这样好。”范夫人温婉轻笑,手上不得闲的沏着茶,诚王妃这会儿才笑道,“太子妃之前就跟我提过,说是想请阿昭为她作画,我不好代你应了她,只得推说你忙,这下可好,她那天跟我抱怨,你都能帮她姨婆作画,现在应该有空了吧”范安阳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给你添麻烦了。”“不麻烦,不麻烦,只是这回我可不好再帮你推了,你看几时方便,跟她订个时间吧”到底是未来储君的妻子,总不好再拒绝人家,这也是为何杜云寻和范安柏他们这么生气的原因,因为被丁三夫人她们那么一搞,范安阳真是不好再拒绝上门请她作画的人了在长辈眼中,就算范安阳已经为人母,在她们眼里,她还是个要人照料的孩子。昌平伯夫人问,“请你三舅母牵线的都是那些人家的老太太,你且跟我们说仔细。”“我直接让姑祖母看她们的画像吧”范安阳边说,边将画册递给她,昌平伯夫人打开来一看,顿时乐了“你还真是仔细啊”一张张栩栩如生的老太太们素描,下方还注明了她们的身份和素描的日期,昌平伯夫人看了直笑,因为范安阳在旁边还画了简笔漫画版的画像,将每一位老太太的特征夸张的呈现出来。“这些你可得保存好,可别让人得了去。”笑完了不忘叮咛一番。范安阳老实的应下,待送走了姑祖母和诚王妃,她才拉着范夫人问,“姑祖母怎么突然跑来了”“还不是你三舅母搞出来的事儿。”范安阳之前就曾为昌平伯夫人和丁老夫人画过画像,昌平伯见了很是喜欢,就曾说要让范安阳帮他们夫妻再画一张,只是一直没时间,一拖拖到现在,结果传出范安阳为人作画,老先生就恼了,在家里数落了一番,昌平伯夫人听了也生气,才找上范夫人想问个清楚。这才知道,原来是被人算计不得不为之,虽是如此,范安阳可是早就答应要为她们夫妻作画的,昌平伯夫人自然是要来讨个准话。范安阳叹气,她虽然喜欢画画,可她不怎么喜欢为人画像,被丁三夫人设计为人作了十幅画,让她感觉很不痛快“我知道你不高兴,不过你姑祖母这事是你早就答应的。”见女儿不高兴,范夫人忙安抚她。“我明白。”范安阳笑着回道,“我也晓得诚王妃的好意,连太子妃都被婉拒过好几回,其他人也就不好开口要求我了。”范夫人道,“你能明白就好。”“所以复常说,等出孝,就带我们出京去。”“他也是被皇帝催画催怕了吧”“那可不。”范安阳偎在母亲怀里,“只是我舍不得您和外祖母。”“傻话,难道你们出京去就不回来吗真是”未完待续。、第九百五十二章 判決原本许老夫人要带长媳去丁府求情的,可惜她毕竟年纪大了,又是长途跋涉,还没天亮就高烧不退,等她缓过气来,大夫人已经找好理由,不让她去丁府,免得把丁老夫人彻底得罪了于此同时,京里传出太子妃出高价,请范安阳为她和太子作画,被婉拒了不过太子妃不死心,偕同诚王妃亲赴相府,范安阳这才勉为其难的同意。许老夫人得知后,忍不住在家里大发脾气,说要不是许四夫人和丁三夫人,范安阳哪能得太子妃如此看重,四夫人深表赞同,不过却不敢明白表示,只能私下和心腹们抱怨,说范安阳能有今日风光,全是她和丁三夫人的功劳云云。面对婆婆和妯娌这样自以为是的作派,大夫人简直是哭笑不得。要是许老夫人只在家里这么嚷嚷也就算了,出去为四老爷奔波求情的同时,还不忘把这事拿出说嘴表功,好似范安阳本身其实一点才华都没有,全靠许四夫人和丁三夫人才能出风头的。京里见过范安阳画作的人少矣因此还真有不少人信了许老夫人所言,以为范安阳能得太子妃看重,全是丁三夫人姑嫂之功。不想,两个月后,她为昌平伯夫妇作的人像画完成,在昌平伯的寿筵上展出后,立时在京中造成轰动。严家书画铺的画师们也是以相同的技法为人作画,但此技法却是由范安阳首创的,虽然她年纪轻,但女子特有的细腻心思,令她的画作让观者感动莫名。昌平伯夫妻的画像名为鹣鲽情深。是一座五幅双面落地屏风,正中是一对老夫妻携手漫步在林中小径,其后则是年轻英俊的新郎骑着高头大马迎娶娇娘,其他八幅则分别是夫妻两,结缡数十年来,值得纪念的八个场景,有麟儿出生、长途远征。伤重失踪、凯旋荣归、儿女成材等等。看着这座落地屏风。就像是跟着画中人经历了人生中的喜怒哀乐,昌平伯夫人以这座屏风,作为丈夫八十大寿的贺礼。寿筵当天冠盖云集。昌平伯的儿女、孙辈们所送贺礼无数,却都及不上妻子送的这座屏风。丁老夫人看了之后,都忍不住要跟女儿抱怨了“阿昭怎么就只帮她姑祖母画这座屏风啊我作寿的时候,也让她送我一座。”范夫人苦笑。“阿昭为了这十幅画,可是累惨了一画完就倒下了。连裱褙弄成屏风,都是复常和小路代劳的。”“要不然要他们干么”丁老夫人嗔道,挽着女儿上前细观,画中人栩栩如生。景色优美如诗,丁老夫人越看心越惊,她是知道范安阳画功了得。但不想她的功力隐有超越严大画师的程度了范夫人一直在观察母亲的脸色,见她面色微变。苦笑说,“您也看出来了”“莫怪严大画师当年要主动收她为徒,她的能力确实是在复常他们之上。”当年她还曾怨怪严大画师对阿昭的要求过苛,复常和小路他们虽也被严格要求,但强度都不如范安阳,原以为是因复常他们毕竟是男子,要科举,所以才会待他们两宽松些。倒是没想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严池今日也是座上宾,对着几位大画师老友们,得意洋洋的介绍道,“哪瞧瞧,我唯一的女弟子所作的画,怎么样啊”“不怎样”几位大画师酸他,“笔力薄弱,画功杂乱,构图也是一蹋胡涂,糟糕透了”“哼知道你们是嫉妒啦嫉妒”严池扶着单家徒孙的手,和老友们争论得欢,单家徒孙们却是难掩心中惊骇,知道小师姑资质肯定上佳,不然也不会被师祖收入门墙作为关门三弟子之一。可是谁也没想到,她的资质竟在那两位师叔之上赖在家里床上睡大觉的范安阳,完全没想到,自己一夜成名啦不少人想捧着钱上门,请范安阳为她们作画,但真正敢上相府的,还真没几个,不过亲戚好友们的日子就不好受了想请范安阳作画的人,不好直接上门,尤其她是内宅妇人,外男怎好上门商请,想被相爷盯上吗所以脑子动得快的人就另辟蹊径,找上范安阳的亲戚好友家,就连丁筱安她们都被扰得不行。如果没有丁三夫人姑嫂及许老夫人搞得那一出,就算范安阳为昌平伯夫妻所作之画出了名,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因此被骚扰的亲戚们把帐全记到了丁三夫人头上去。三房的儿子、媳妇们对她也是怨声不断,本来她在祠堂里住着,儿子媳妇三天两头就会让人捎带东西去给她,现在还记得,让人送东西给她就算好得了另外许老夫人回京,三房的长子早早就派人告知,并交代她安生在祠堂里等着,别再生事了三夫人因此不再闹腾,乖乖在祠堂里痴痴的等,就等着京里派人来接她回京,她都想好怎么跟她娘告状了只是,左等右等不只她亲娘没派人来探她,京里丁家也没派人接她回京,儿子自那次传话后,便再无音讯,叫三夫人好生不安,让人去打听,汤总管他们看得紧,她的人别说出祠堂了,就连那小厨房也好久不曾给她送吃食来了。心腹婆子深恐那厨子卷款而逃,想尽办法混出去,去到那村子才晓得,厨子做的吃食送不进去,担心因此收不到工钱,早在十天前就带着徒弟,把备下的食全带走了。三夫人晓得后,气得破口大骂,但钱没了,食材也没了,厨子也跑了,她只能老实和祠堂里的人吃一样的食物了,可饶是如此,她依然没能瘦回来。与此同时,许四老爷被判流放西北,本来涉及泄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