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侍女,后来出了宫嫁了人,因丈夫是萧家的家仆,也便跟着一起在萧府办差。萧云若听了一会儿,后又查了沈三娘子这几年在别院的情况,叫愿曲去找她丈夫来问了话,便知道沈三娘子所言都是实情,因着心里又满意,便暂时让沈三娘子在王管事手下做事。等日后再说。过了半刻,刚刚处理好事情,萧云若便带着愿曲和词儿回了安缘苑。安缘苑里,一额黄色衣裳的女子披着一坎肩正闲聊无事的趴在桌子上扯着穗子。忽,晶莹剔透的珠帘被人掀开,趴着的女子猛得站了起来,跑去帘子旁。随后,一素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你怎么来了”萧云若微微蹙眉,见到裴世菀吓了一跳。裴世菀笑着牵起萧云若的手,到桌旁坐下。“家里实在是无趣的很,我才偷偷溜出来的。”说着,睁大眼睛,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众丫鬟皆是一笑,萧云若无奈地拍了拍裴世菀,随绷不住脸,笑了出来。裴世菀见状,佯装生了气,背过身子,不再理会萧云若,只嘴里还啫嚷一句,“坏漾儿。”萧云若随即收了笑,直摇着她的肩,轻声哄着,“燕燕,你可别气。”啪aos的一下,裴世菀不理她那一套,轻拍掉她摇晃的手,又将凳子搬远些坐下,鼓着脸,直嚷,“哼,没诚意。”萧云若瞧着她的样子,又是轻笑一声,但又不敢笑得太大,怕她会真得会恼,轻移步子,站近,讨好道:“燕燕,我错了还不成吗。”为以示诚意,又伸出素手,“任你处罚。”“真的。”裴世菀一听,立即扭头询问。萧云若掩着唇角的笑意,忙点点头,“真的。”裴世菀随即转过了身子,拉着她的素手,清了嗓音,大方道,“既然萧小姐如此诚心诚意,那本小姐就大度地原谅她了。”话音刚落,噗嗤几声,房中丫鬟们便又笑开了。萧云若一时也是止不住,扶着桌子坐了下来,背着身子,笑得不行,“活宝。”裴世菀见众人取笑她,不禁暗恼地跺了跺小脚,“不准笑。”众丫鬟的笑意越发狠了起来,萧云若也是。裴世菀一恼,将丫鬟们驱赶了出去,又上前来,直挠着萧云若咯吱窝,一时萧云若笑得前仆后仰,直求饶,“燕燕,我错了,错了,你原谅我吧。”裴世菀不理,警告道,“没有下次。”“没有,没有。”萧云若忙不停地摇头,再三保证道。裴世菀见此,便停了手,又替她整理了凌乱的衣袖,待到她笑意止住,呼吸平复,撇嘴道,“作为处罚,你今天必须陪我去清风茶馆听书。”萧云若思索今日府中己是无事,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便也点头应允,“好。”后唤来愿曲去准备了软轿,自己和裴世菀由着丫鬟们戴上遮住脸的帏帽,更换了外出的服饰,便出了府门。府门前,两顶软轿安落在地上,两个府的分别的抬轿人正在一旁休整,见两位小姐出现,众人忙起身行了礼。萧云若叫了起,裴世菀也不管,自顾自的就急冲冲地后头的一顶软轿走去,不料踩了石子,一下崴了脚,整个身子就要往前仆去。萧云若心头一吓,到怕得很,还好,是心惊一场,裴世菀被一旁的一着青色仆服的轿夫扶住了,并没有受伤,心缓了下来,便要过去看看。裴世菀此时却出了声,先是恼怒地挣脱开了那轿夫扶着手,后竟用力地踩着那轿夫的脚,就是不松开,还低骂了一句,“臭顽固。”萧云若一听,有些啼笑皆非,这是个恩将仇报的,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燕燕。”裴世菀忿忿地收回了脚,不甘地瞪了轿夫一眼,后颇一脸傲气地掀开帘子进了轿子里。萧云若瞧着她的动作,哭笑不得,索性也不再管她,转过身子,看了轿夫一眼,安抚道,“你家小姐脾气颇大,到让你受罪了。”那轿夫忙摆了摆手,低着声恭谨道,“小的未曾受罪。”说着,眼神里不知流露着什么,一闪而过,但异常的耀眼。萧云若心里又是一跳,那眼神太过熟悉,像极了当年他看着她撒性子时的纵容,又暗自摇了摇头,怕自己是看走了眼,毕竟这事太过荒谬,轿夫对小姐纵容,是该说这小姐太骄纵,还是该说这轿夫自不量力,淡淡撇开了眼,这事,不能深究,遂不再与他多谈,转过了身子,缓着步子,回了前头。一旁的愿曲扶着萧云若入了软轿,挥了挥手,示意起轿,出发。抬着轿子的人都是做过些苦力的人,有些力气,脚步也是个扎实的,故一路轿子都是稳稳的,几乎没有波动。约摸一会儿,软轿便行至到清风茶馆前。这清风茶馆是一老字号,馆内环境清幽,舒逸,是个品茶的好去处,而茶馆里共有十几间雅间,均建于二楼及以上,都以花名来命名的,而茶馆一楼正堂设有讲席,正是讲书人之席,它的下首便设有听席。、听书2两人一刚下了轿,茶馆里的老板便迎了上来,“两位小姐可是有预订。”萧云若正欲摇头,裴世菀便出了声,“有。兰房。”“兰房己是有客。”老板出声提醒道。萧云若疑惑看了裴世菀一眼,自己先前预定的房间的名字己是记不清了吗。裴世菀点头,示意她早己清楚,从衣袖里抽一帖子递给了老板,道,“我们是受邀前来。”老板接过了帖子,让身旁的伙计去询问兰房主人。少顷,伙计便回来回复,说,“确为兰房所邀。”见此,萧云若心下更为困惑,不就是两人喝茶听书吗,怎又成了受他人所邀,这所邀之人又是谁,疑惑地看着裴世菀,希望她能解释解释。无奈,裴世菀只是故作神秘地一笑,也不解释,让轿夫们在外等候,拉上萧云若的手,就跟着伙计往兰房走去。还未至兰房,便闻到了馥郁的茶香味,是上饶白眉,他所最为喜爱的茶。心突地跳个不停,手里的细汗也多了起来,步子越发地缓慢,看着越发接近兰房,心里头是越发不安,是紧张到不如说是还有期待。萧云若几次欲挣脱开裴世菀的手,都没有能成功,最后被裴世菀硬拉了带到兰房前。裴世菀挥了挥手,让带路的伙计及后头跟着的丫鬟们退待在一旁,松了萧云若的手,对着她狡黠一笑,“漾儿,打开门看看。”萧云若不明所以,耐着性子,还有些隐隐期待,打开了房门。便见一着紫色锦袍的男子背着光正品着茶。瞧着男子的背影,心下便了然,这不是他,心里长叹一口气,而后竟是满满的失落。也无暇再顾及他人,恼恼地就想要回府,萧云若正欲转身,那想,就被裴世菀轻推了进去。男子听到响声回了神,转身,竟朝着萧云若一笑,“阿姐。”萧云若微愣,这个称呼己是几年没有听人唤过了,自从,自从他远戌边疆,抬头睁着眸子,便看见了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面容,他的轮廓是依旧未变,但己不复当年的青涩与稚嫩,是长大了,遂嫣然一笑,唤了句,“毅诚。ot叶毅诚笑着也应了一声,裴世菀则在一旁是大感安慰,两人如此高兴,也不妄自己躲藏礼教嬷嬷逃出府去撺漾儿来这里。叶毅诚敛了笑,起身,温和地请萧云若坐上首,“阿姐,坐。”萧云若点点头,轻移莲步,缓缓地坐在了上首,而裴世菀也不客气,不等叶毅诚开口说什么,自己便自顾自地挨着萧云若坐了下来,还随手倒了杯茶盅,胡乱地品着,到惹得萧云若剜了她一眼,示意她知些礼节,这才停了手。叶毅诚也是知晓裴世菀脾性的,也不会怪罪什么,只是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便撇开,而后自己便也坐了下来。这厢三人刚坐好,萧云若及裴世菀也均摘了帏帽,放置在一旁,楼下的说书先生便开讲了,他上来便说了一句,“承蒙诸位看官喜听老朽说书,今日,老朽说得一则记事名叫负心郎。”说完,敲锣打鼓紧密,楼下听客掌声不断,吆喝声不停,示意,要开讲了。房里三人也小些了言语,裴世菀用手撑着下颚,兴致高高地透过窗户觑着楼下,正听着,叶毅诚抿完茶,低着声,与萧云若谈着话,“阿姐,身子可还好。”萧云若点点头,也轻着声,怕扰了裴世菀的趣致,回应道,“你且放心,我安好。”两人继续话聊着,这时,楼下高调地话音传来,“话说,有一户姓付巨富商股之家,他家有一嫡子名叫付心,ot噗ot的一声,裴世菀笑出声来,“哈哈,竟然叫付心,付心,负心,难怪这则记事叫负心郎呢。”两人的话语也被迫中断了,均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有默契地选择等会儿再谈,一同陪她听着。话音再次传来,“付心有一位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妹,也是一位富家千金,两人自小感情笃深,长大之后更是如胶似漆,己是到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地步,奈何。”声音突停顿,裴世菀己是兴起,突然停了声,被人掉了胃口,是气恼不以,伸直脑袋去往下看,见讲书先生拿盘子四处走动,听席上的人皆扔银钱进去,这才明白这是在讨赏呢,忙唤了门外丫鬟们去给了银钱。约摸一会儿,怕是赏钱够了,说书先生便又开始了下文,“奈何那小姐家道中落,而付心为夺得家主之位,便弃了自己的表妹,娶了另一姓杨的富家千金,来襄助自己。”听到这里,不如为何,萧云若竟心有戚戚然,有些不好受,这记事里付公子表妹的遭遇与自己到有相似呢,只是不同的是,自己还是个自私的,一次次拒绝他呢,苦笑一声,便也不敢再想。“后来,付心成功夺得了家主之位,而他的表妹则被迫嫁与他人,后郁郁而终。”听到结局,萧云若心里一痛,不知是在心痛那付心表妹的悲惨结局还是自己。叶毅诚此时也冷着样子,默不作声,显然,刚才的记事他也是听进去了的。轰aos的一声,裴世菀素手用力捶了一下茶桌,颇愤世嫉俗地骂了一句,“好个负心郎。”话音刚落,便听到哐啷aos一声,茶瓷盅从里头一帘子后摔碎在地,碎片紧接着滚落出来,洒落在地面上的茶水冒着热气,一片茶香馥郁。萧云若心里一跳,这屋子还有人,轻撇了一眼一旁的叶毅诚,却见他神色自若,面色也是十分淡然,只是这眼神无论如何也不敢看自己,便明了,他,这是做了亏心事。显然,这帘子里的人定是自己不太愿见的,要不然毅诚不会这样的,而自己不愿见的,毅诚又最为亲近,也只有这么一人而己。而一旁的裴世菀早己气恼极了,这屋子里居然还有其他人,还胆敢偷听他们讲话,立即站起身来,就要冲过去掀帘子。萧云若急忙拉住了她,对着她直摇了摇头,又按着她坐了下来,让她噤了声。裴世菀不免有些气闷,不明白萧云若为何阻止她,但见她态度坚绝,也不好再动作什么,只能抿着茶盅看萧云若的意思。萧云若心里己是猜了个七七八八,转过头,瞧了叶毅诚一眼,但也不戳穿,“毅诚,阿姐与世菀在外逗留不宜太久,惟恐家中长辈担忧,现时,该回府了才是。如此,我们日后再叙,可好。”叶毅诚面上虽淡然,心里却是早己发虚得很,瞧着阿姐的样子,便明白了,这阿姐铁定是己知道了,要不,这好好地,怎么要告辞回府呢,心里直骂着自家大哥闷骚,想人家了,想见便光明正大地见,偏生要躲在帘子偷觑,这偷觑就算了,偏还让当事人知道了。叶毅诚忙笑了笑,试着挽留,“阿姐,日前天色到也还早,你也不急一时,再坐一会儿,可好。”萧云若直摇了摇头,推脱了,“不了。”说完,起了身,但也不知何故,直觉得帘子里的人的眼正不错落地盯着自己看,太过灼热得很。裴世菀见萧云若想走了,心下对帘里人虽还有困惑,但也起了身,同叶毅诚告了辞。叶毅诚还想挽留,却被萧云若狠瞪了一眼,也不敢再出声,只悻悻地看着。萧云若同裴世菀配戴好了帏帽,转身,缓着步子,便朝着外走去。行至门口的时候,她还是没能忍往,侧着眸子回看了帘子一眼,滞留一步,心下也是好生矛盾,她很想他,想掀开帘子看看他的样子,也想握他的手,摸他的脸颊,但她不敢,因为她怕,怕她会动摇,怕她会不顾一切地去跟他在一起,也怕,怕他的怨恨。裴世菀见萧云若停留了一步,似在发愣,摇了摇她的手,问,“怎么了。”萧云若回了神,笑着对她摇了摇头,“没事。”又挽着她的手,“走吧。”显然不愿再多谈。裴世菀点点头,轻移步子,同她一起走了出去。叶毅诚见萧云若神情颇有些恍惚心里不是滋味,欲言又止,他是最见不得阿姐伤心苦闷了,但谁叫大哥偏要来,原本相处甜腻的两个人如今是一个不敢见,另一个明明知道他来了,愣是装做不知道。虽近在咫尺、实际上是远在天涯。真真正正的咫尺天涯萧云若到也未急着回府,先是送裴世菀回裴府。软轿刚至裴府门外,裴世菀下了轿,也不管不顾起来,直嚷着要萧云若解释解释,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