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谢大夫笑夸娄筝处理的好。而田七则是在旁夸肖府的人好客,不但给了丰厚的诊金,还留他们吃了中饭。他这模样被刘掌柜瞪了一眼,“你小子眼皮子浅,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赶明儿我请你吃顿饭,你跟我回家给我当儿子吧”“那成啊,我要是给掌柜您当儿子,那以后娶媳妇儿的聘资您可得给我出。”“你小子,给你个杆儿,你还真就往上爬了。”田七嘿嘿笑了一声。今日杏林馆也很忙乱,因杏林馆是松江城的老字号,不管是刘掌柜还是谢大夫都人好,就连田七这个抓药的伙计和娄筝这个帮手也都是好脾气,所以老百姓都喜欢来杏林馆看病。甚至宁愿多等上半个时辰,恰逢换季,可不得更忙嘛今天晚饭是在医馆吃的,刘掌柜家里做了送过来的,四菜一汤,还有半盆米饭,恰好够四人吃。吃完天也黑了,田七驾车送谢大夫回去,娄筝则和刘掌柜一路。今晚上总算是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娄筝回到小院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和王勋在小院中吃了朝食就去杏林馆上工。刚到杏林馆,刘掌柜就喊娄筝,“阿筝,快来,你和田七一起去,赶车去,我那兄弟送药材来,在松江城外的虞山道儿上翻车了。”杏林馆常用的药材大部分都是从刘掌柜拜把的兄弟宋城那里进的货,宋城家在泸水县,做药材生意,他的药铺子开在临城,每半月跑一趟松江城给杏林馆送药材,这次因为情急走的早,天还黑着看不清路,马车不小心赶到沟里,就翻车了。一马车的药材都在,人和马也好好的,可是马车却摔的散了架,宋城带着两伙计一时也走不开,只好托人带了口信,让刘掌柜差了人来把药材运进松江城。田七就是铺子里负责整理药材的伙计,和宋城也熟,那虞山道儿就在松江城外不远的一个道口,也好认。于是,大清早的,田七赶着马车就和娄筝匆匆忙忙出发了。这时天还早,临冬天亮的也晚,娄筝和田七出城时,这天才大亮,但是因着今天松江城东市有集会,进城的人并不少。甚至还零星能瞧见几个年纪大了的妇人。“田七,还有多远”坐在前面赶车的田七甩了甩马鞭,高声道:“不远了,过了清庄道儿,再走一刻钟就到了。”等上了城外的官道人就少多了,田七的马车明显也赶的快了些。绕了个路口就是泸水县的地界儿,基本上路上已经没什么人。娄筝坐在马车里,被田七颠地摇来晃去、昏昏欲睡。突然田七猛的勒住马车缰绳,吆喝了一声,马车骤然停下。娄筝险些惯性冲到对面马车壁上摔倒,她摸着磕到的额头,边稳住身形掀开车帘边问道:“田七,发生什么事了”帘子掀开只瞧见田七跳下马车的身影,他边跑边冲着娄筝喊着,“阿筝,快来瞧瞧,这儿有个姑娘摔倒了。”娄筝眼神落过去,果然见到一个姑娘趴在路边哭呢。这姑娘圆圆脸,两颊还带着些婴儿肥,穿着樱米分色的长裙,可怜巴巴的趴在地上惨兮兮的哭着,一张脸都哭红了。瞧这模样,年纪应该不大,最多也不过十五六岁,正是说亲嫁人的时候。这整个松江城在外头连个年轻女子都见不着,更别说这般年华的姑娘了,怪不得碰着了田七会赶忙停车去救助。未完待续s:谢谢花洛未央的桃花扇,么么、第18章:桃花运娄筝也忙走过去,见到人家姑娘趴在地上哭的可怜,田七却只站在一边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扶一把,娄筝有些无语。娄筝虽然知晓大宋的规矩,但是她骨子里毕竟不是大宋的人,又是女子,对待这么一个娇娇的小姑娘自然就没有田七那么不知所措。她朝着地上的姑娘伸出手,温柔亲切的问道:“姑娘还能站起来吗”那姑娘抬起一张哭花的脸,就瞧见少年还带着些稚嫩的脸庞和柔和温暖的视线,她心跳情不自禁就变的快了些,脸颊也泛起红晕。却没拒绝娄筝的手,借着娄筝的力气直起身来。这姑娘身材娇小,甚至比娄筝还要矮一些,平时许是被家人保护的太好,受伤崴了脚,竟然只知道趴在路边哭。田七的视线时不时就往这姑娘身上落,但却跟在娄筝和这姑娘身后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做。娄筝从马车上拿下毛毡垫在路边,将这姑娘扶到毛毡上坐下。来时,谢大夫怕宋城一行身上有伤,专门让娄筝带了药箱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娄筝让田七将药箱拎来,蹲下身子小心查看这姑娘的脚踝。小姑娘这个时候也不哭了,睁着一双还带着泪水的大眼睛盯着她。因为女孩子总是比较娇弱,身体也比男子虚软,总是需要格外细心的对待,这已经成为娄筝从医的习惯,只要病人是女子,她定然会格外的耐心和温和。“姑娘,这里痛吗”这姑娘崴的是左脚。娄筝怕她不小心将膝盖也伤到,刚刚路边那条沟可是深的很,才轻轻敲击着她的膝盖询问。小姑娘连忙摇摇头,轻声细语回答:“不不疼。”“那就好,幸好,只是伤到脚踝,也不重。包扎后吃上半月的药就能好全了。”娄筝动作轻柔。就连敷药包扎也很小心,一点也没把小姑娘弄痛,双手轻轻在伤口上抚摸上药。甚至让这小姑娘觉得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窜进心底。她咽了口口水,已经完全忽视了旁边尴尬站立的田七,“小小哥,你你是大夫吗”娄筝给她包扎后。体贴的帮她将鞋穿好,笑道:“算不得正经大夫。不过是跟着大夫后头打打下手,偶尔也给人看看小病症。”大宋朝民风开放,女子的小侍如果觉得与妻主没了感情,都可以留下财产请求和离。更不用说大夫给女子看看脚上的病症,这根本不算什么。京城上流社会有些女子还穿着十分暴露,这本就是个畸形的社会。自然不能用大武朝的三观来看待。而在娄筝眼里,眼前少女不过是个病人。并且还是同性,就更觉无所谓了,她只是在尽一个大夫的责任。“就算是这样,你也很厉害了”小姑娘急忙辩解,紧张的脸更红了。娄筝抬头朝她笑了笑,又借着药箱里的笔墨,给她写了张方子,“车上没有药,这方子拿好,等我们将你送回去后,你让家人拿去药铺抓药,早晚各一碗,可知了”小姑娘用力点头,小心接过方子,折好,放入怀里。娄筝瞧这小姑娘傻愣愣的,也有些无奈,“姑娘,你家在哪里,你不说,我们如何送你回去。”经由娄筝这么一提醒,小姑娘羞愧的恨不得将头埋到胸口,她害羞的说道:“我家就在泸水县,离这里很近的。”这姑娘刚说完,不远处就有两个男子快步朝着这边跑来,边跑还边着急的大喊着“玉兰”。小姑娘听到熟悉的声音,忙转过身,“小哥,我家人找我来了。”娄筝连忙叫田七迎过去。很快就将那两个寻过来的男子带到跟前。这两名男子一个是四五十的中年男子,一个却二十出头,又高又壮,两人都是一身普通的粗布棉衣。那年轻男子一看到坐在地上的小姑娘,焦急问道:“玉兰,玉兰,你怎么样摔到哪儿了吗”小姑娘原来叫何玉兰,她急忙向两名男子解释,她贪玩偷跑出来,却不小心崴了脚,是娄筝和田七驾车打这路上过才救了她,还给她治了脚伤。中年男子是何玉兰的爹,熟悉的人都叫他何叔。相比于那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何叔明显成熟稳重许多。“多谢两位小兄弟救了小女,感激不尽这位是小女的夫郎柳铁,没什么能报答两位的,还请两位去家中吃顿饭,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娄筝和田七都连忙推辞,“多谢大叔,只是我们还有急事,不能耽搁,既然何小姐没事了,我们也放心了,这便上路。”何叔没想到眼前穿着普通,甚至面庞还显得有些稚气的少年,竟然说话有礼,且气质不俗,何叔活了几十年,毕竟见多识广。有时候并非是娄筝不想变得接地气儿,只是习惯风度这种东西都是自小慢慢养成的,后天想完全改变几乎不大可能,所以她即使衣裳普通,却总是吸引人的目光。何叔瞧见他们身后的马车,很是体谅的点头,“既然这样”话刚刚说到一半,却瞥见自己闺女急急朝着自己使眼色,知女莫若父,何叔转过头又上下把娄筝打量了一遍,双眼一亮。年纪虽然瞧着小了点,个头也不高,但是男孩长的晚,说不定过个几年,就能长成高高壮壮独当一面的男儿。“既然如此,我也不耽误两位,只是两位对小女有救命之恩,还请留下名姓,改日我们定然上门感谢。”娄筝这个时候自然也瞧出这何叔的心思,方才看她那眼神,分明是老岳丈看女婿的眼神娄筝有些无语,也不想掺上麻烦,正想回绝。却没想到旁边的田七嘴巴比她还快,“大叔,我们都是松江城杏林馆的伙计,他叫娄筝,我叫田七。”“好好好,娄小兄弟和田小兄弟,改日我们定会上门酬谢。”何叔和柳铁扶着何玉兰站到了路边,娄筝将药箱拎到马车内,田七一声吆喝,马车很快就消失在清晨的乡间小道上。未完待续s:谢谢三色花瓣、xq的打赏、第19章:横祸1直到马车成为黑点消失在路上,何玉兰仍然盯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柳铁脸色一片铁青,却不敢多说一句,虽然何玉兰现在只有他一个夫君,但是迟早是要娶满三夫的,就算他嫉妒也没用。何叔明显发现了女婿的情绪,他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种感受。两人带着何玉兰回了家。娄筝和田七也在小半个时辰后成功与宋城接头,马车侧翻在路旁,幸而人没事,药材也不是易碎物品,倒是没什么真正的损失。几人迅速将药材搬到田七赶来的马车中,将拉车的马卸下,几人才上路朝着松江城去了。车交给宋城和与他同来的伙计赶去杏林馆,而娄筝、田七和另外一个伙计则走回松江城。直到临近中午,娄筝和田七才到医馆。在医馆吃了中饭,肖府的小厮来接娄筝去给肖哲换药。这回田七没了空,宋城送来的药材要入库,还有些要分类整理保存,都得靠田七,田七忙不开,娄筝也只能提着药箱独自上了肖府的马车。这次来肖府,肖哲还是待在那个小院,来时,正巧见一个中年人从他房间内出来,娄筝定睛一瞧,正是万景茶楼的掌柜。小厮亲自给娄筝打了帘子,娄筝拎着药箱进了房间,抬头看去,见肖哲正坐在长榻上,一手执着茶盏,眼神失了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娄筝走到肖哲身边,先给肖哲行了一礼,“肖少爷好,今日我来给肖少爷换药,不知这几日,伤处可有麻痒或是其他的感觉”边说话,娄筝边打开药箱。听到她声音了。肖哲好似才回过神,转过头温柔地看向她,仔细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三日过去。肖哲腿上的伤处确实好了许多,娄筝让小厮端来热水,擦拭伤口,然后再给肖哲上药。最后才包扎。做这些时,肖哲不像上次那样沉默寡言。反而好似打开了话匣子。“娄小兄弟,听说你刚去杏林馆做活不久,不知谢大夫待你如何每天活儿多吗杏林馆虽然是老字号的医馆,在松江城也颇有些威望。可我瞧你这医术并不比谢大夫差,若是有更好的去处,娄小兄弟可会有别的打算。”娄筝到这个小世界来。时间本就不长,于肖哲见面接触的机会更是寥寥可数。她现在还不了解这个肖哲是什么性格,当然他的话也不敢乱答,不过这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随着心意说与他听便是。“父亲过世后,我就是一个人,能遇到杏林馆的谢大夫和刘掌柜都是我的福气,我在医馆做工也不过半个月,活不多也不累,但是谢大夫和刘掌柜待我极好,做人要知恩图报,暂时,我还没有离开杏林馆的打算。”肖哲又问了些不着边际的小问题,娄筝虽然奇怪他今天话多,但她从来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只要无关紧要的问题,她都尽量回答。“好了,肖少爷,下次,五日后再换药,伤处莫要沾水,汤药若是吃完,记得去杏林馆抓。”娄筝迅速地收拾好药箱,与肖哲告辞了一声,就由着小厮领着离开肖哲住的院子。房间内窗户半开着,肖哲坐在窗下的长榻上,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