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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1 / 1)

没有睡过,此时正微微蹙眉听着外面的声音,并没有惊慌的模样。马车没有停下,黑雷还在前面赶车。白雾和青柳都睁大了眼睛,提高警惕,却并没有行动。车外是刀剑相迎的声音,寂静的夜里,刀剑捅入肉中发现的声音异常清晰地传入人耳中。鲜红的血喷洒在车壁上,溅在车壁小窗上,那滚热的气息彷如就在眼前。宁书很想知道追杀的人有多少,暗中的隐卫又有多少。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掀起帘子回头看一眼的主意。勉勉强强忍着,这种忍耐让她紧张异常,不由地就坐得更直,脊背挺得直直的。“安心。”和王妃终究开口劝了她,也是劝自己。宁书使劲点了下头,低头的瞬间,眼里有着差点憋不住的酸涩。“母妃”“嗯”宁书抿了抿唇,小声问:“世子那边可有消息了”原本一个娇生惯养养大的深闺女儿,此番遇到如此骇人的追杀,和王妃还以为她是害怕,却没想到她此时担心的是匡策。和王妃一直肃着的容颜就不由缓和下来,她轻轻叹息了一声,将宁书冰凉的手握在掌心暖着。和王妃喃喃说:“本宫第一次遇到刺杀的时候正是与王爷大婚的那一日。”宁书抬眉去望着和王妃,和王妃却失笑地摇了摇头,说:“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不提也罢。”宁书就重新端端正正坐好,收起好奇的神色。“安心。”和王妃又说了一遍,“策儿没事,我们也不会有事。”“儿媳知道了。”宁书松了口气,真的就放松了下来。七日时光,已经遇到了十次刺杀。来人最多的时候,青柳和白雾就会一个留在马车里,另一个跳下马车与来人斗在一处。等终于再次没了厮杀声,她们再回到马车上时,她们的身上已经是鲜红一片。几次三番下来,她们两个的身上也受了几处或大或小的伤。只不过将事前准备好的药撒在伤口上,简单包扎。第八日的时候,经过又一次的抵抗。马车里死寂一片,就连和王妃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白雾和青柳都受了不小的伤,马车又颠簸,纵使她们武功高超脸色也开始变得越来越苍白。第八日夜里,狂奔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马车外的厮杀声越来越大,青柳受了伤的手紧紧握着刀柄,警惕异常。“啊”白雾尖利的喊叫破空而响。宁书再也忍不住,掀起帘子,就看见白雾和四五个壮汉斗在一处,他面前的大汉举着的大刀上是猩红的血迹。一条断臂脏兮兮的落在地上的尘土里。白雾半跪在地上,左臂已经被砍去。但是她握剑的右手仍然抓得很紧。“白雾”宁书捂住自己的嘴,拼命将眼眶中溢满的泪往回憋。“王妃,世子妃请上马”黑雷开了马车门,哑着嗓子说。他身上黑色的袍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宁书”和王妃已经在青柳的搀扶下坐在马背上,她望着宁书严肃说:“忘记自己不会骑马的事,拼命往前跑。你我分两个方向走,若是还留着命,前方五十里有一座断桥,那里见”宁书坐在马背上,死死拽着马缰。黑雷三下两下将绳子砍断,直接跳下去,护住和王妃与宁书,与黑衣人斗在一起。青柳染红鲜血的手拔下发间的簪子,朝着两匹马的屁股狠狠扎去。两匹马吃痛,发疯一般向前冲了出去。青柳吐了一口猩红的痰血,然后将手里的簪子朝想要去追的黑衣人掷去,黑衣人应声而倒。黑雷和青柳相视一眼,都是在对方的眼中看见鲜红的杀意。土匪头子第61章宁书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她并不会骑马,此时脑海中不断浮现和王妃那一句“忘掉自己不会骑马的事,拼命往前跑。”宁书咬咬牙,死死的拽着马缰。青柳刺在马屁股那一下让马儿受了惊,此时马儿正是向前飞快狂奔中。宁书何时尝过这般的剧烈颠簸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震碎了她趴在马背上,尽量让自己贴在马背上,可仍然不能阻止马儿一次又一次将她高高抛起。刺骨的风吹在她的脸上,像刀子一样割得她脸蛋生疼。她总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被割了一刀又一刀,说不定已经血肉模糊。马儿冲进树林,两旁的枯树枝划在她的身上,撕开了她胳膊上的袖子,连着雪白的胳膊也被划出了很深的一道口子。可是白雾断臂的样子就浮现在她脑海,还有那刀剑相抵的声音一次次冲击着她的耳膜。比起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这种痛又算的了什么宁书逼迫自己去回忆匡策骑马的样子,很多次她坐在马车上,就会看见前方马上的匡策的背影。瞧着他骑马的时候悠哉自得,所以骑马当是不难的吧匡策,你在哪忍了多日的泪就落了下来,又丢进了风里,落在了尘土里。寂静的夜里,耳边只有风声和马蹄声。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宁书认为天都要亮了的时候,飞奔的马儿终于放慢了速度。宁书试着坐起来,却又被马儿高高抛起,她回忆着匡策驾马的样子,努力去拽马缰,马儿却不听她的更快的往前跑。难道是力气太小的缘故宁书咬咬牙,再一次使劲拽着马缰向后拉。一边拉一边喊:“停一停停一停咳咳咳”风灌进她的嘴里,让她忍不住跟着距离咳嗽起来。既然这马儿不听她的话,那么试着跳下马可是宁书很快又打消了这个主意,马儿现在的速度虽然比之前慢了很多,可是仍然很快,从飞奔的马儿身上跳下去,肯定会摔伤的前方是一棵斜着生长的大树,颠簸在马上的宁书似乎是在瞬息之间下定了决心。等到那马儿冲过去的时候,她立刻松开了紧握马缰的手,牢牢抓住大树的枝干。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双臂酸麻不止,然而她还是松了口气。她总算是从飞奔的马儿身上下来了瞧着继续向前飞奔的马儿,宁书仍然可以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这个时候,浑身上下各处的疼痛才开始蔓延。双手再也抓不住枝干,她便松了手,跳下去。宁书跌坐在地上,所幸并没有崴了脚。她这才开始审视自己的身体。右臂的袖子早已被撕成一条一条,胳膊上是一道很深的伤口,此时依然流着血。她的后背隐隐作疼,想来也是划伤了多处。她又将双手递到眼前,之前抓着马缰时候太过用力,指甲已经嵌入了掌心。之后抓住枝干的瞬间,又被划伤,打眼一看手心已经是血肉模糊。一阵阵疼痛席卷了宁书,她屈膝,抱住自己的膝头。她需要歇一歇,更需要抱紧自己来缓解身上的疼痛。可是她知道不能停留太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祥王派来的人抓住。她们一行坐在马车上,若祥王真的想要她和和王妃死,乱箭射死最为妥帖。可他没有这么做,想来是要生擒擒住了她们用来威胁匡策吗宁书苦笑,这也是个好消息,起码证明了祥王还在防备匡策,也说明了匡策还活着宁书歇了一小会儿就挣扎着站起来,她抬头望望天,不知不觉竟是快要天亮了。她辨别了一下方向,忍着痛往前走,她要赶到断桥那儿。不知道和王妃是不已经到了。然而,她才踏出一步,就再也挪不开步子。面前,是七八双垂涎的眼睛盯着她。这七八个人并不是祥王派来的人,却是一伙虎背熊腰的土匪这群土匪此时望着宁书的眼睛色眯眯的,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宁书一惊,向后退了一步,此时心中竟是觉得还不如被人一刀杀了好“小妞儿,这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做啥子”“嘿嘿嘿,该不会是会情郎吧”“你的情郎是不是跟人跑了不怕不怕,跟咱们爷们几个回山上,把爷们几个伺候好了,保你吃饱肚子”“啧啧,你们几个别胡说,瞧这身打扮像是富人家的小媳妇。”“哈哈哈哈,大爷我知道了一定是被休了不怕不怕,咱们山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宁书脸色苍白,不住向后退,这几个土匪却慢悠悠向她走。其中一个土匪忽然快走了两步,冲到宁书面前,抓了她的手腕,凑过去:“擦,老子好多年没尝过女人的味儿了我先哎呦”他本想亲上去,却大声呼痛,放了宁书的手腕,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喊着:“疼死老子了臭娘们”宁书原本以为自己会怕得哭起来,然而她却握着刀子狠狠痛了这个土匪一刀。她不知道心脏在哪,只是使出全力朝着他的胸膛一刀捅下去染血的手摩挲着匕首上的“策”字,就忘了害怕。几个土匪都被她一时骇住了。此时的宁书脸色苍白,表情狰狞,又是一身血迹,她握着匕首的样子太过诡异。竟是让几个土匪都愣了下。土匪打家劫舍,习惯了欺软怕硬,一直认为拳头是最厉害的。可是他们也只不过是呆愣了一瞬间,面前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呦,居然是个烈性子的妞儿。”“臭娘们,别来这套。学聪明点,自己扔了刀爬过来,伺候咱们爷儿几个,就留你一条小命。否则就把你一刀刀割了喂狗”“喂啥子狗啊”一个独眼的土匪添了下嘴唇,“老子最爱吃人肉了。”之前挨了宁书一刀的那个土匪回头瞪同伙:“你们还磨蹭什么,赶紧把她抓了”几人嘿笑着宁书走过去。“别过来”宁书向后退,发抖的手险些握不住匕首,那个“策”字咯得她手心疼痛。那一日匡策临走前对她说的话不由回荡在她耳边:“我要是战死了,你就埋个衣冠冢,让下人在旁边搭个房子,你就住那给我守着,绝不许改嫁”可是,我恐怕要比你先走了,不知道你会不会也为我建个衣冠冢宁书手中的匕首慢慢调转了方向,无坚不摧的刀刃抵在自己的喉间。“让你们去打猎,都在这儿干什么呢”一声爆喝响起,那几个土匪都停下脚步,脸上色眯眯的神情也都收了起来。“大当家的,咱们得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正想弄回去伺候您呐”“女人”后赶来的土匪头儿狐疑了一声,“这深山老林的哪儿来的女人”他原本是从宁书的背后走来,此时就绕过宁书,来到她面前,却在瞧见宁书模样的时候呆住了。“宁、宁三姑娘”乍一听这个称呼,宁书有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叫她她疑惑地去看这后来的大当家的,却见是个陌生的壮汉,宁书并没有细看,瞟一眼,只觉得他皮肤黝黑。“你、你不、不记得、我了”土匪头儿结结巴巴的,哪里还有刚刚训斥小土匪时的声势。宁书疑惑又去瞧他,可是她的确不认识他啊“我我姓秦,叫、叫秦丘榆。”土匪头儿挠了挠头,表情有那么一丝的尴尬。宁书在脑中搜索着“秦丘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怎么有一丝耳熟“是你”宁书的双眼顿时有了光彩。一份旧情62章桌子上是各种乱七八糟的药瓶,有些半旧,有些却是新的。一把微微生锈的剪子,一团纱布,还有一盆清水。宁书叹息了一声,将手放进冰凉的水中,鲜血很快染红了盆里的水。之前她跃下马时抓着树枝,手心划破了很大的口子,又有沙土挤进了伤口里。此时她不得不忍着痛,将伤口掰开,清洗极深的伤口。疼得她想哭。还好水是冰凉的,在这寒冬腊月里,一时间竟是麻痹了原本的疼痛。幸好遇见了秦丘榆,若是他没有及时出现,宁书此时大概已经不在世上了吧。“咚咚咚”秦丘榆在外面敲门。“宁三姑娘,你你还好吗他们是不是吓到你了”秦丘榆的声音有些局促不安。宁书想了想,还是没有给他开门。只在屋里跟他说话:“今日的事多谢秦公子了,我一切都好。”秦丘榆连连点头,后来想到宁书看不见,这才说:“那就好,那就好。”他在门口犹豫地渡了几步,怎么把原本想说的话给忘了呢“今日叨扰秦公子了,时辰也不早了,公子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嗳,你也早些歇着。”秦丘榆转了身,刚想走,又转过来朝着门说:“山上没有女人,也不能给你背上上药,你忍忍,等明儿个我下山寻个女人来。”秦丘榆粗中有细,带宁书回山上的时候,就注意到她的背后划伤了。“那就多谢秦公子了。”宁书声音低柔,带着丝真诚。“应该的,应该的。”秦丘榆连连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往回走,每走个几步都要回头望一望。待秦丘榆走远了,宁书这才将冲洗过伤口的手拿出来,撒上止血消炎的药粉,勉强包扎了一下。毕竟伤的是手,一只手包扎着实费了些力气。最终也只是勉强包扎好。然而后背上的伤口她的确是无能无力了。屋子里静下来,宁书只觉得异常困顿劳累。她勉强撑起身子,将桌子推到门口,将门抵上。这才微微放了心趴在床上,努力去睡。到了第二日,秦丘榆果真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一个女人给宁书上药。有了这个叫秀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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