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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衣襟上来回画着圈。阳光透过纸窗,柔和地洒在她的手上,那手指如羊脂玉般晃着柔和的光,她红着脸,并不看面前的冬郎,说:“宗宝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回永州去,我答应了。”冬郎轻轻叹气,“你想好了”桂兰点点头,“嗯,去节度使府,总比去别的地方要好。”冬郎不再说什么,他来到窗前,推开窗子,一股混杂着泥土味的清新空气便涌了进来,远处芳草萋萋的路边,秋明站在智纯和尚身后,回头望向客栈。秋荷奔了过去,“哥,你这就要走吗”她拉着秋明的衣角不停地流泪,“你走也不说一声,连最后一面也不想与我见了吗”秋明双手合十,幽幽说道:“何必留恋。”他那白皙的脸颊上划过一滴泪水,宛若苍鹭跃过水面,了然无痕。他回头望向客栈二楼微开的窗子,桂兰朝窗外看了一眼,便急忙躲到窗扉之后。秋明朝秋荷躬身,“阿弥陀佛。”然后便跟着智纯和尚慢慢地走向远处的青山。桂兰觉得脸上温热,伸手去摸,原来是眼泪。她伸手在自己的腿上偷偷掐了一把,心中对自己说:“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可是她却感觉不到腿上的疼,眼泪不住地流着,她向窗外探头,秋明的身影已消失在黄绿色的天际。、二十五梳子收拾好自己的包袱便要离开,可是马厩里的马都是六皇子的。她立在楼下,向二楼喊道:“有钱人,送我匹马好吗”承朗靠在窗口向下望去,黄昏时分,梳子的面容看不真切,婀娜的身姿却被昏暗的光勾勒的十分显眼。承朗微笑,“不给,你偷了我的东西,却还向我要马,我干嘛要给你”梳子瞪着他,撇着嘴,说道:“跟你说一声是给你面子,你的马我便是抢了,你有本事拦得住吗”说着她飞身上马,她右肩上的剑伤还十分疼痛,便用左手斩断马的缰绳,脚上踢着马臀,可是马并没动。这匹枣红小马是前年惠妃娘娘送给承朗的大宛驹,血统纯正,十分通人性。承朗靠在窗边,嘴角上扬起一丝坏笑。他轻挑眉头,把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那枣红马听见口哨,嘶鸣了两声,扬起前蹄,尾巴扫起一阵尘土。梳子在马背上拼尽全力搂着马脖子,却还是被小红马甩了下去。梳子被甩在尘土里,小红马得意的颠着蹄子,在她身边转了两转。鼻中喷着气,又嘶鸣了两声,像是在嘲笑她一样。“呸呸”梳子吐着口中的沙子,承朗已经奔到楼下,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来。承朗拍着马脖子,笑道:“小红啊,这位小姐说是要抢了你,你可愿意跟她去”小红马的脑袋在承朗怀里舒服地蹭着,承朗看着梳子,笑了,“可惜了,小红舍不得离开我。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打消抢它的念头吧。”梳子白了他一眼,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刚一用力,肩上的伤口便传来难忍的疼痛。她咧着嘴“哎呦”了一声,承朗忙把她搀了起来。承朗的手搂在梳子的腰上,那温热的手掌触摸到梳子让她顿时觉得像是触电了一样,脸忽的红了。夕阳温红的光,照在梳子的脸上,从承朗的角度看,便觉得梳子的面容上被勾勒出了一道金边,清风拂过,梳子的长发被吹得凌乱,几缕碎发飞在脸前,带着淡淡的香,承朗顿时觉得心跳飞快。他放下手,梳子的目光盯着地上的一粒石子。承朗说:“我们马上就要回京了,你的伤被刚才一摔似乎严重了,这都是我的错。你与我一同回京,我会找最好的大夫帮你医治。”梳子的脸颊又红热了几分,她把脸转到一边,点点头。天已经黑了下来。承朗一行人便要出发了,林道明和玄晨、宝林一众人立在客栈门口送行。宝林拉着冬郎的手,脸上流着两行泪,“你以后还回来吗”冬郎握紧宝林的手,“我去京城见个亲人,以后肯定是要回来的,咱俩以后还要去打北虏呢。”宝林点点头,手掌上微微用力,把冬郎的手握得更紧些,“嗯,我等你。”冬郎挥动马鞭,路上扬起一阵尘埃,远山之上,辰星点点。走了两个时辰,在后边的马车里,杨广才嚷嚷着要解手。“娘的,老子要撒尿,快停车。”承朗伸起手掌,示意大家停住。他眉头紧皱,在另一辆马车里,秋荷觉得恶心想吐,马车一停她便跳了下来,蹲在草丛边吐了起来。冬郎翻身下马,轻轻拍着秋荷的后背,柔声说:“你去骑马吧,比在车上颠簸着要舒服些。”秋荷摇摇头,瘫坐在一边,喘了口气,“梳子姐的伤口化脓了,正在发烧,我是女人,在一旁照顾还方便些。”杨广才解手之后依旧骂骂咧咧,邱志宏黑着脸,把他的手脚绑了起来。承朗朝杨广才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杨广才竟然乐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咬舌自尽,现在你很怕我死了吧,怕我死了你就没有证据控告刘平安了吧。”他咧着嘴,牙龈上渗着血,笑的十分狰狞。承朗冷笑着,“你倒是聪明,可惜你小瞧我了。我有千种方法让你活着比死还难受。”承朗掏出一块破布,掐着杨广才的脸,狠狠地塞到了他的口中。杨广才瞪大了眼睛,呜呜着几声,承朗对邱志宏说:“以后少给他水喝,只要他不被渴死就好。”承朗掀开梳子所乘马车的车帘,梳子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她似乎做了噩梦,闭着眼睛,脑袋不停地摇晃着,口中轻声唤着,“玉瑶、玉瑶、不要怕,姐姐在,姐姐在”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不停地喘着粗气。承朗伸手想要轻抚她,梳子却急忙往后躲了躲,忙拉下被汗水湿透的袖口。恍惚之间,承朗看见她的胳膊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承朗问:“你现在怎么样”梳子眼神闪躲,“没事。”然后便把他推了出去,拉上了车帘。承朗叹了口气,说道:“大家原地休息吧。我们明日再走。”承朗把冬郎拉到一边,“你现在就用小聪子的身份跟在我左右,好在你长得与他十分相像,京中的人不会怀疑。记住,你的身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冬郎点点头。邱志宏过来,“六爷,不赶路能行吗这里是永州与沧州的交界地带,向来是盗匪横行的地方。前面不远是谷阳邑,那里有驿站,我们不如去那里过一夜。”承朗眼珠转了两转,“谷阳邑已经是沧州地界了,倒不如在这里。明天路过谷阳邑也要尽快走,不要在沧州多逗留。”邱志宏点点头,回去接着看守杨广才。冬郎凑到秋荷身边,递给她一壶水,“你润润喉咙。”今晚的月亮特别大,挂在山头,十分明亮。秋荷喝了口水,问:“我托王爷爷给你铸的剑你放哪了”冬郎蹦了起来,从马身上的背囊里抽出了那把宝剑。秋荷站起来,拍拍衣上的尘土,“我教你冷家的剑法,你应该叫我一声师父的。”冬郎摇摇头,“我可不认你这个师父。”秋荷生气地掐着腰,“你好没良心,枉我还一片痴心对你。”冬郎笑了,“叫你一声师父,便要对你尊重备至,以后见你便要行礼,一同吃饭都要你在上座,我要为你持碟添饭,你可愿意吗”邱志宏在不远处听见他们说话,忍不住笑了,“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迂腐真是不讨人喜欢。你也曾经叫过我师父,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尊重”冬郎朝他扬扬眉毛,“你是我染布的师父,又不是我练剑的师父。再说了,你也没怎么教我染布,你这个师父还不够格呢。”“哎,你”邱志宏皱起眉,忽而又笑了,他看着冬郎的样子,恼怒一下子便转为喜爱,心中想:“这么说话倒还讨人喜欢,是个古灵精怪的孩子。”秋荷依旧在和他置气,“我可是盼着你能伺候我呢,你要是不叫我师父,我便不再教你剑法。”冬郎朝她吐吐舌头,“不教拉倒。”他扬扬眉梢,一脸得意,“以前我们私塾的先生夸我过目不忘,你之前教我的基本招式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说着,他拔出宝剑,挥舞起来。在月光中,剑身闪着银光,划过空气,发出瑟瑟声响。邱志宏在一旁看着,脸上微笑。这孩子还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只要稍加指导,不出几年便会超过我。一丝惜才之感从心底升腾起来。他来到冬郎身边,“你的步法乱了,仔细看好我。”邱志宏脚下生风,一套七星揽月剑,七七四十九招,舞得精彩绝伦。秋荷在一旁已瞠目结舌,“邱大哥,你的招式比我爹的还要好。”邱志宏笑了,对秋荷说,“你的招式也有破绽,所以才会柔而不稳,让人有机可乘。”秋荷点点头,她看了一眼冬郎,冬郎是满心期待的。两人在邱志宏的指导下又练了一遍,练过之后,冬郎脸上流着汗,对邱志宏说:“你这回教的倒算认真,我可以叫你一声师父了。”邱志宏哈哈笑着,摆手说:“算了,我可没想收你这个徒弟,你还是叫我邱大哥吧。”冬郎白了他一眼,“不收我可是你的损失。”邱志宏收起了笑容,瞪着冬郎,“不收你说明你的剑法还没到我满意的程度,明天接着练,什么时候你达到了我的标准,我再收你为徒。”冬郎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忙立起身来,“是。”邱志宏转身离开,秋荷捂着嘴偷笑,她拉着冬郎的衣角,“让你不叫我师父,这回你想认师父人家却不要你了吧。”冬郎甩开她的手,微微笑着,“谁说他没收我为徒他已经收了。”邱志宏背着手,回到关着杨广才的马车,脸上挂着一丝不易擦觉的微笑。这小子倒是有意思的。突然树林里响起轻微的窸窣声,他目光投向树林,一道黑影在林中闪过。、二十六邱志宏握紧腰间的剑,仔细听着,风在林中吹过,树影飘摇,在月光下,林中的的阴影如鬼魅般晃动着。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啼鸣,风停了,一片死静,人影已经不见了。邱志宏在承朗耳边小声说,“六爷,你刚才看到人影了吗”承朗点点头。邱志宏道:“那肯定是个一等一的高手,此处荒山野岭的太不安全,我们还是快些走吧。”承朗眼眸微转,“好,我们弃了马车,你骑马带着杨广才。”他来到梳子车前,“我骑马带你好吗车子太慢,我们要快些赶路了。”梳子抿着嘴,点点头。承朗把梳子扶到马上,然后自己坐在梳子身后,两只手臂伸到梳子的腋下,拽紧马缰绳。承朗身上的味道让梳子顿时面红耳赤。承朗脸上发热,在梳子耳边柔声说道:“姑娘,冒昧了。”他口中轻呼“驾”,这队人马在林中小路上绝尘而去。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泻在他们身上,每个人身上都镀上了一层银光。不一会,这队人便来到了一个村子。村口有一个小小的茅草屋,门口挂着一个幡子,幡子上的字看不清楚,但瞅着却像个酒家。这个茅草屋距离村庄还有一段距离,孤零零地立在路边,邱志宏勒住缰绳,道:“这里便是谷阳邑。”他指着面前的大路,“顺着这条官道走便能去京城,而穿过村子向这个方向走,便是去沧州。”承朗皱着眉,问道:“从谷阳邑到下一个驿站还要多久”一个随从答道:“将近三天的路程,这其中都是山林荒原,没有驿站。”承朗沉思了片刻,又看了看怀中的梳子,轻声问:“你还坚持的住吗”梳子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汗,她虚弱地点点头。承朗对身边人说:“去叫醒店家,在这里喂饱马,备好干粮,我们在这儿休整一个时辰便走。”此时正值子时,酒店的老板早已睡下。听见有人叫门,屋子里亮起一丝光亮,柴门“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翁弓着身子走了出来。承朗坐在马背上说道:“店家,我们是赶路的,打扰你休息了,为我们多备些酒食干粮,帮我们喂饱了马,我们一会儿还要抓紧赶路。”说着,他向老头掷去一小块金子,老头伸手稳稳地接住了。看着手中的金子,老头顿时喜笑颜开,急忙大敞门扉,朝屋里喊:“老婆子快起来,来客人了。”冬郎悄悄地上下打量着老头的身影,心中疑惑:“看他走路的样子颤颤巍巍,定是年事已高,怎么刚刚哥哥丢给他金子他却接的那么准”小店内还是很宽敞的,一个老婆子微笑着朝大家行礼,便去后厨忙活起来。承朗扶着梳子坐下,伸手拎起桌上的茶壶,却是空的。冬郎忙接过茶壶说道:“我去找点水来。”他拉着秋荷,“你跟我去厨房找水。”秋荷白了他一眼,“我累着呢,自己去。”冬郎朝厨房挤挤眼睛,“陪我来就是了。”厨房里老婆子正在炒菜,老头子坐在一旁往炉灶里添柴。冬郎挑开门帘进来,那老头子浑身一抖,直直地盯着他,那眼神却不似一般耄耋老人那般浑浊,反倒闪着警惕而精明的光亮。冬郎的四下瞅着,把手中的茶壶递给老头,“壶里没有水了。”老头接过茶壶,微微咳嗽两声,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用苍老的声音说,“水马上就好了,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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