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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1 / 1)

。”如兰笑笑,“姐姐才是宠冠后宫,无人能及的,我现在对皇上来说,不过是一时新鲜,过了劲便完了。”云丽妃沉思着,如兰接着说:“姐姐为别人做牛做马许久,结果出了事便无人关心了,妹妹看着心疼。我们是一样的人,妹妹愿意辅佐姐姐。”云丽妃抬眼盯着如兰,过了许久才说:“可惜晚了,这后宫是皇后的。你想靠皇上,可惜皇上就要不在了。”如兰惊得瞪大了眼睛,“姐姐说什么”云丽妃悲戚地笑了,“新帝登基,你我都要住进寿康宫,可惜你年纪轻轻便要做太妃了。”早朝上,皇上昏沉沉的,他最近总是神智恍惚,头像是有千斤重。皇后为他找过好多太医,又在宫外找来得道的高人,都看不出这恍惚的毛病是怎么回事。宫外来的那个高人告诉皇上,要坚持吃太子进贡的“养荣丸”。那丸药味道香甜,吃着确实不错,皇上心中想着,一会儿退了朝要再吃几颗,高人说过,这药是温性的,多吃只有益处,没有坏处。朝堂上的这些人说着什么,他听不真切,也不想去听。突然门口闯进了一个人,他觑着眼睛仔细看,身边的太监小声告诉他,“皇上,进来的是北虏郡主。”“郡主她来干什么”秋荷跪倒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秋荷说:“皇上,我来这里是为了控告一个人的罪行。”“罪行你说说看。”“兵部尚书洪景林,在六年前诬陷骠骑将军李成梁叛国投敌,迎娶北虏公主,这件事纯属子虚乌有,我在北虏生活这么多年,我敢保证绝无此事。”众人哗然,皇上已瞠目结舌。洪景林脸上的横肉颤抖着,他跪在皇上面前,“绝无诬陷之说,当年李成梁投敌是众人皆知的事。”秋荷说:“这件事情有什么难断的皇上如果不信的话,直接派人到北虏去调查就清楚了,根本没有叛国投敌这件事。早几年是因为战事,中原与北虏信息不通,如今两国早已经互派使臣,这件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皇上伸出颤抖的手,“此话当真。”“当真。”太子向前一步,说道:“洪景林诬陷忠良,理应按国法处置,请皇上匡正国法,为忠良昭雪。”这句话的重量不亚于万箭穿心,洪景林盯着太子的脸,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过了好久,他才伸着颤抖的手指,说:“竖子承欢,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怕天打雷劈吗”太子一挥手,几个侍卫奔上殿来,架起洪景林。洪景林扫开侍卫的手,恶狠狠地瞪着秋荷,“皇上,这个丫头在撒谎,她根本不是北虏的郡主,她是杀了沧州节度使刘平安的凶手。她之所以能够进宫假冒郡主,全都是太子的注意。这样的人决不能相信。请皇上治太子欺君之罪。”皇上觉得头痛欲裂,“什么她不是郡主”皇上看着太子,太子一脸无辜,“回禀皇上,此事我全然不知。来人,将这假郡主拿下。”从门外飞奔进来的侍卫一把就将秋荷按到了地上,秋荷挣扎着抬起头,“太子,你忘恩负义。”“掌嘴。”太子甩着衣袖,侍卫那铁掌似的巴掌落在秋荷脸上,秋荷顿时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响。太子那高贵的声音透着冰冷的气息,“把洪景林和假郡主压入天牢,革去洪景林兵部尚书之职,查没洪府。”洪景林被侍卫押着,走出太和殿的时候,秋荷看见他竟然笑了。得知朝堂上的事已是中午。六王爷因为年纪尚小,未列朝班,听说此事,顿时呆坐在椅子上。六王府的下人跑到承朗面前,“爷,街面上贴满了寻找玉瑶郡主的告示,假郡主三日后要以欺君罪处斩了。”承朗觉得胸口堵着一口痰,他猛咳了两声,喷出口的却是血。冬郎对承朗说:“秋荷要被处斩了,咱们怎么办”邱志宏手中握着剑,“我去劫法场。”承朗摆摆手,“不行,这里是京城,兵多将广,即便是劫了法场,也逃不掉。”邱志宏急了,“那怎么办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姐被处斩吗”承朗不再做声,他盯着冬郎,冬郎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紧紧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分明。冬郎说:“秋荷是为了我才去早朝上说了那些话。”“可是秋荷怎么知道要去早朝上去当面控诉洪景林”承朗问。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冬郎说:“有办法去天牢探视吗”“不可能,秋荷是死囚,与我入狱时不同,除了有皇上的手谕,根本进不去。”承朗叹着气。玉瑶一直悄悄注视着冬郎的脸,冬郎的神情让她伤心,她咬着下唇,咬的用力,嘴角都感到了一丝血的腥味。过了好久,她说:“我有办法救秋荷。”冬郎睁大了眼睛看她,“你有什么办法,快说。”“我入宫去找皇上,只说秋荷是受我所托才假扮郡主,都怪我贪玩,此事与秋荷无关。”玉漱悄悄拉着玉瑶的衣角,朝她使眼色。冬郎高兴地跑到玉瑶面前,握住她的手,“你果真愿意去救秋荷我该怎么报答你”玉瑶的手指在冬郎的手掌中冰凉如玉,她看着冬郎,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谢我什么”玉漱握住玉瑶的肩膀,“你想好了”玉瑶点点头。玉漱抓在玉瑶肩膀上的手用了力,随即又松开了。她把玉瑶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放心,你入宫后,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玉瑶的眼中湿润了,她看着身边的冬郎,轻轻说,“算了,出来也无用了。”第二天,玉瑶换上北虏的盛装,入宫面圣,可是皇上却避而不见。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狐疑地看着她,“你当真是玉瑶郡主”承朗在一边说:“当真是,你快让开,我们要见父皇。”大太监说:“六爷,不是奴才不让您去见皇上,是皇上有旨谁都不见。皇上说了,朝中大事由太子决断,现在玉玺都在太子手上,您还是带着郡主去找太子吧。”“现在谁陪在皇上身边呢”承朗问。“皇后娘娘和兰贵人。”“父皇到底怎么了”大太监皱着眉,满脸为难,“老奴不敢多嘴,六爷不要问了。”、五十六太子不慌不忙地喝着茶,只是偶尔抬起眼,看看立在堂下的承朗和玉瑶。太子放下茶杯,说道:“茶还是要趁热喝,凉的对身子不好。”承朗的心头像是有蚂蚁在咬,“真正的玉瑶郡主已经回来了,求太子放了冷秋荷。”太子像是没有听见承朗的话,自顾自地说:“最近天气已经热了,雨水也多了,六弟出门应该带着伞,要是被大雨挡在路上,就不好了。”承朗强压着火气,“太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已经把玉瑶郡主送了回来,请太子放了冷秋荷。”太子垂着头笑笑,几个侍卫来到殿内,架起了玉瑶的胳膊,承朗忙去阻拦,被侍卫挡在了一边。玉瑶大叫着挣扎,太子却淡淡地说:“郡主是识大体的人,竟然肯自己回来。回来就好好住下。”太子摆摆手,随即转过身去,承朗被人推出了殿外。承朗也不挣扎,也不喊闹,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没用。深深的恐惧像是梦魇一样向承朗扑来,他几乎站立不住。太子身边的大太监侯振宇弓着身子,小步来到承朗身边,说道:“太子叫奴才告诉六爷一声,大雨将至,请六爷找个地方避避雨。雨天路不好走,如果六爷执意冒雨前行,湿了衣服,摔了跟斗,六爷要自己担着。”承朗怔怔地看着他,他满是笑容的脸上写满了恭顺两个字,可是这笑容在承朗看来却是如细薄的刀片一样锐利。“多谢太子爷提醒。也请转告太子,大雨袭来,要稳固堤坝,以免自毁河堤。”侯振宇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谢六爷提醒,我会禀告太子的。”承朗从太子府出来,神色有些恍惚。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门口的冬郎扶着哥哥的胳膊,急切地问:“太子同意放人了吗”承朗摇摇头,“太子把玉瑶扣下了,根本不理秋荷的事。”“怎么这样我去找太子理论。”玉漱要往太子府里硬闯,承朗抓住了她的手腕。承朗说:“没用的,找他理论不如准备劫法场,我们回去商量。”承朗一直在琢磨“大雨将至”这四个字的意思,夜色暗下来的时候,他坐在花园的长凳上,冬郎在他面前叹着气。冬郎说:“好不容易治了洪景林的罪,却把秋荷给搭进去了。怎么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承朗摇了摇头,“以我对洪景林的了解,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太子扳倒。我倒是一直在琢磨太子说的话,大雨将至是什么意思”天色渐晚,长春宫内一片昏暗,宫女过来掌灯,惠妃摆摆手,“罢了,今晚不必掌灯了,黑着反倒安心。”宫女退出门外,不一会有人叩门,惠妃忙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如兰。如兰脸上有泪痕,她握着惠妃的手,“娘娘,皇上要不行了。”皇上已经神智不清,皇后跪在床边,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悲伤,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皇上的喘息声,一声粗过一声,听着像是残冬里刮过山谷的风声,呼啸而过,苍凉无比。太子来了,皇后朝太子招手,太子来到皇后身边,想要扶母亲起来,皇后按住太子的手,说道:“你也跪下。”太子愣了愣,然后恭顺地跪在母亲身后。皇后像是在自言自语,“君王总有百般无奈,也有百般选择,正是因为承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苦,才能享有常人无法享受的福。为君者,要时刻谨记着,步履维艰,处处小心。”太子点点头,皇后接着说:“为大丈夫者该狠的时候要狠,有些事我要告诉你了,你知道为什么你父皇的兄弟没有一个活的长久的”太子咬着嘴唇,说道:“是父皇除了他们。”皇后叹息道:“定下了规矩,给亲王分封,亲王手中有兵,这便是最大的祸害。当年靖难之役的硝烟味道还在面前飘荡着,想要坐稳江山,便要除掉所有祸患。”皇后伸出手掌,在儿子脸上轻柔地摩挲着,“我知道你本性纯良,你仁慈,不愿意争抢,可是你生在皇家,这是个你死我亡的修罗场,你要是不狠,别人便会利用你的善良来害你。”太子看着母亲,半天说不出话来。床上的皇上,像是一只燃尽了的蜡烛,最后的火光忽然泯灭,只留下一缕青烟飘荡。皇后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淡淡地说:“你要狠,要像一只野狼一样凶狠,现在去斩了为你父皇配药的太医,他知道的太多,不能留了。”太子垂着头,牙齿咬的吱吱作响,在他猛地抬起头来时,眼眸中射出的寒光,足以冰冷每一颗心灵。皇上驾崩是在子时,承朗赶到宫中已是子时三刻。宫中痛哭声此起彼伏,各宫娘娘身着素衣跪在殿前,多是脸无血色。承朗找到母亲,惠妃握着承朗的手,伏在他的耳边小声说:“皇上死的蹊跷。”承朗点点头。国丧的消息传到天牢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洪景林与秋荷的牢房只隔了一条过道,洪景林大笑,对秋荷说:“小丫头,你暂时死不了,皇上没了,国丧期间,官家不会杀人的。”秋荷瞟了他一眼,没有做声,洪景林与她聊天的兴致却没有减少半分,他接着说:“丫头,你被太子这样算计,你能咽得下这口气吗”“我又能怎样皇上死了,太子择日就会变成皇上,你斗得过皇上吗”洪景林大笑,笑的都流下了眼泪,“谁说那竖子能当上皇上的我就不信那个邪了。”秋荷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自己都身在囹圄,还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丫头,咱们打个赌好吗我很快就会从这里出去,如果我出去了,你便向我磕三个响头。”秋荷的神色黯淡了下去,不再做声。心中想:“磕头倒时候我的头在不在还不一定呢。”皇上大丧,天牢中的看守都在煞有介事的讨论国事,这些莽夫虽然胸无点墨,却对宫闱秘闻津津乐道,大家在讨论皇上是怎么死的。不过皇上毕竟是死了,大家的兴趣也是有限。这些狱卒更关心的是皇上那些如花似玉的妃子们该如果处置,那些成了太妃的娘娘们在后宫中如何排解寂寞。他们讨论的正欢,笑的正起劲,突然大门被人推开了。几个身着官服的人冲了进来,狱卒上前阻拦,那伙人中为首的一个说:“我们是奉太子手谕来请国丈爷的。”“太子手谕”那几个狱卒面面相觑。这时刑部侍郎从门口闪进来,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国丈爷请出来。”几个狱卒不敢怠慢,忙打开洪景林的牢门。洪景林掸掸身上的草梗,对秋荷笑笑,“丫头,我先走了。”秋荷觉得万念俱灰,冬郎在做什么难不成我真的要死在这儿吗在太子府内的一个小小的院落里,树枝上开着细密的金银花。彩衣换上了轻薄的衣裙,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那上面落着朵朵花瓣。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此时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可是在那乌黑流淌着的秀发下,一双荡漾着碧波的眼睛此时却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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