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方向,看向楼下的街面。果然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男鹤立鸡群般的走在人群中,高矮胖瘦都和燕无忧一般无二,只是背影朝着窗户,看不清脸面。她便绕过金小光,来到窗子边上,想从那个角度看看能不能看到侧脸。却是脸庞贴在了窗框上,也只是看到后脑勺,就差一点看不到他的脸庞。她便将身子往外探,这座酒楼不但十分的奢华还很前卫,窗户有点像前世的落地窗。窗户占据了一个墙面,所以光线很好,整个窗户由一层一层的支摘窗组成,每一层都能独立的撑起来。金小光个子高,撑起来的是他这么高的,林株个子矮,只能从窗格内往外看。到了窗户边上,她便将底一层的打开,身子微微探了才出去。金小光嘴角扯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恶毒笑意,眼角扫过站在桌旁的书墨,书墨心里一凌,他明白主人的意思,心里却紧张起来。林株将身子探向一侧,小小的身躯便有一点出了窗户之外,眼看就要看到马路上那个和燕无忧很相似的人脸。却觉得身偏心重了点,双脚离地,一个后仰翻。她惊叫一声,双手下意识的及时抓住了窗户框。整个身体便悬挂在了窗外。书墨轻声惊叫一声,第一时间扑向窗户,却见金小光警惕的眼神四下张望。,他忙站在窗前挡住林云林朵的视线。林云早已吓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了眼同样惊慌失措的林朵,用眼神统一了意见,一同冲向窗前。金小光鹰一般的犀利眼神,在四周搜寻一番,并没发现异样。便将目光转向林株,见她眼里满是恐惧惊慌无助祈求的看着他,半张着嘴巴说不上话来,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窗户框。、第六十七章 自己请客别人掏钱金小光心里一紧,脑子里再次闪过几年前那个弱小的无辜的透明般的小女孩。他犹豫了一下用手抓住林株的手腕,发现她的手已经有点松动。如果不及时,很可能掉下几丈高的楼层。林株感觉到了来自金小光的力量,咬了咬牙,另只手将窗户框紧紧抓着,脚下很用力的登蹬着墙壁。金小光攒着她的手腕,看着她努力拼命地往上攀登,眼睛最后一次四下张望。发现并没有谁注意,脸上露出一丝失望,轻轻地一用力。林株轻而易举的被拽了上来。她一落地脚下不稳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半天才惊魂未定的跪坐起来,向金小光叩头致谢:“多谢金公子搭救。”金小光微微一笑风轻云淡的说:“没事就好,以后小心点。”林株便惨兮兮地说:“金公子,不是奴婢不小心。你知道我对公子保证过,如果被公子知道我背着他卖纸鸢,我这生活便没了着落,还会连累爹娘。金公子你眼神好,告诉我路上那人到底是不是我家公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还在想这件事儿,金小光有点哭笑不得,他说:“本公子也没看清楚,背影看起来很像,脸上好像又不是很像。我再看看。”说完去了窗户前一只手做了个遮太阳的手势。不大一会儿,背影很像燕无忧的男子便返身迎面走来,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你“本公子看错了。那个人并不是无忧。只是背影很像”不是就好。虽然刚才很惊险,差点跳楼,不过有惊无险,只要不是燕无忧。自己受点惊吓也值。林株忙起身,还是有点不放心,又战战兢兢的地来到窗户前。离得远远的往外看。果然那个高低胖瘦和燕无忧如出一辙的男子的脸完完全全的暴露在阳光下,灰灰暗暗毫无光泽的一张脸,比起燕无忧神采俊逸唇红齿白的样子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这才捂着胸口放心的转过身子。林云林朵见她无恙,也放下心来。林云拉着林朵往一旁站了站,待金小光重新坐回座位么。才很拘谨的坐在了风刚才的位置上。两人心里都很嫉妒林株。希望她就此消失,不过绝对不是今天。林株坐了一会儿,心跳渐渐平缓下来。悄悄溜了出去,来到楼下的柜台处。请人吃饭总的赶在前面结账,不管钱够不够。先有这个表现再说。来到一楼的柜台前,老地主般圆滚滚的掌柜忙放下手里的算盘。恭声问道:“小姐有何吩咐交代小二便可,还劳驾亲自下来。”小姐。这个称呼在古代很有尊严,是身份地位的象征,看来跟着有钱人地位就是不一样。她陪着笑脸说:“掌柜的,帮我算算。我们这顿饭多少银子”掌柜的满脸带笑,态度卑谦,听她这样问。问的一本正经,脑子飞快的一转。双手灵活的拨动算盘,啪哩啪啦一阵响后说:“小姐,五两二钱,算五两好了。”五两林株心里一阵惊涛骇浪,把她那个家里的全部家当都卖了,也不值五两。心里发慌,脸上却依旧不动神色的说:“辛苦掌柜的,我上去看看,公子他们还需要什么。”说完转身上了楼,偷偷擦去脸上的悄悄渗出的汗,小声咒骂金小光:财大气粗也不看看场合,不认准对象,司马公子赏了二两,一顿饭就用去五两,这是什么比例。可是话已说出了口,只好兜着。脚步越来越沉重的上了楼,进了房间,金小光悠闲自在的品着香茶,桌上的碗碟已经全部撤下,摆着几样精美的点心,一盘红艳艳的苹果,一盘水梨,两样去年的水果看起来保存的不错。林云林朵低着头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头也不敢抬,她看见林朵的一只手不安的绞着衣襟。她神色很不自然地坐了下来,对着金小光有点尴尬的一笑,难为情的眯着眼睛呲了呲牙。这下丢人丢到老家了,真是的,在这么有钱之人面前摆什么豪气阔气。金小光不动神色的看着她,有点像做错了事儿的小姑娘。高深莫测的只管气定神闲。他越是休闲,林株越是揪心,头上的汗珠便不时地冒了出来。说好的自己请客,让他找地方的。不够的钱就是向他借,要怎样开口。金小光欣赏了一会儿林株努力压下去的焦虑不安,回头看了书墨一眼,书墨也是不动神色的走了出去。林株眼珠一转,起身想跟书墨走出去。对金小光不好开口,在书墨这儿求助也许管用。才刚起身,却是金小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将手里精致的小茶盅伸了过来,示意她添水。她只好放弃了跟着书墨出外借债的念头,提起茶壶。金小光的茶喝了有半个多时辰,林株提着茶壶热锅上的蚂蚁般的站在他身后伺候,没有一点借口出去。。书墨早已进来,也不接手原本是自己的工作,只是站在一旁。林云林朵的头越来越低。金小光虽是一如既往的嘴角含笑,却有种无形的气场,两人平时偶尔看到燕无忧,也不敢正视。金小光没有比燕无忧的光艳,却多了一份说不清楚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气氛十分的压抑。金小光终于放下茶盅,不轻不重的说:“你们再吃点点心,水果。”林云林朵的眼里顿时放出了异样的光彩。林株心里忐忑,这些东西不知道算不算钱,刚才她去柜台的时候它们可还没摆上来。忙说:“不吃了不吃了,吃的很饱了。”说完缩手缩脚的凑近书墨,金小光嘴角扯起一丝忍俊不禁的笑,自己气宇轩昂的先走了出去。林株看他的前脚踏出门槛,马上小声对书墨说:“书墨。有钱么借我三两。”书墨好笑的看着她说:“借钱干什么”“结账啊,”林株睁大眼睛:“我说过请你们吃早饭的。”书墨摇着头只管往外走。这是什么意思是不借,还是。刚才书墨离开过,是不是已经结过了如果是那样,满桌子的点心水果岂不就可惜了。她忙拉着书墨的衣服后襟问:“书墨,你是不是已经结过账了,不是说好的我请客的么”如果真结过了,心里是窃喜的,嘴上却不能说出来。书墨回过头来说:“咱家公子吃饭,哪里有别人出钱的道理。”这么说。她忙回头对着楼梯站的小二说:“小二哥,麻烦刚才那包房里的东西都打包带走。”、第六十八章 还得放长线林株怀揣着令人精神鼓舞的二两银子,胳膊上挎着让人心情愉快的装有点心水果的篮子,喜悦之情毫不掩饰的溢于脸上。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瞬间早已抛去脑后,她带着灿烂无比的笑容,露出整齐细密的贝牙,嘴角旋起一双圆圆的梨涡,再一次真情实意的谢过金小光书墨,带着林云林朵告辞回家。金小光微微眯起一双透彻犀利的眼睛,看着林株嘴里深深隐藏起来的可爱顽皮的小虎牙调皮的露了下脸,感觉一股甜甜的蜜汁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顺着自己的目光涌进了心田、只是她请客自己掏钱的一顿饭,怎么感觉这钱出的如此的高兴。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最后张开嘴笑了起来,一直目送那纤弱单薄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才对身后的书墨说:“这些天不许再为难她了。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我们在明处,那些余孽在暗处。”书墨刚才也在笑,一半是习惯性的迎合公子,一半也是被林株所感染。听金小光说话,微微低了低头问:“我们要不要再帮这个株儿”金小光说:“能帮就帮吧。只是不要刻意,她也不容易。”书墨犹豫了片刻问:“公子,这条线行不通,我们是不是从别的途径再寻找那个保臻侯爷说过他可是个祸害,,一天不除,侯爷的心一天不能安。”金小光说:“别的途径有父候,我们不用操心,我们只要盯着林株这条线索就好。只是这条线的放得很长。想那前朝余孽之中皇族血脉不多,这个林株怎么说都是正宗的,那个漏网的保臻又是她的亲哥哥。不会任她就这么流落民间的。就算以后没有翻身的机会,也会将她带走的。我们注意盯着就是了。”书墨很内疚的说:“这都怪属下那天太急着引蛇出洞。才会让暗中之人躲藏起来。属下办事不当请公子治罪。”金小光摇了摇头:“也不全怪你,那个暗中之人是高手,。不管我们用怎样的手段,只要是人为的,他都会发现的。再说了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露面的。现在那帮余孽的老巢刚刚被端,一时半会的也没有什么落脚之处。我们不急。过些天无忧回来了。我们就找个借口去他那里。只要我们仔细盯着,不怕他不出现。对了,你派人去查过金臻少爷的老家么可有他这个人”书墨说:“已经查过了。确实有这个人,几个月前刚刚带着丫鬟来都城,祖父是泾源县数一数二的财主,爹也经营几家生意。家底颇丰。”金小光凝神回眸看了看书墨,点了点头。主仆二人说话间,一前一后一起往御华街的定远侯质子府走去。书墨便笑着将林株去柜台结账,钱不够又跑了回来的事儿说了一遍。说完还笑着说:“这个小丫头最后竟然找小人借银子,那副认真的样子实在是有趣得紧。”金小光也笑了起来:“她确实很有趣。看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是骆驼倒了架子不倒。还是保留着大家小姐的处世之道。”一路说着林株,金小光的脑子里便时时闪出林株溢的出蜜汁的笑容。这种笑容实在很能感染人,他觉得心里充满了喜悦。走到府门前。他停住脚步说:“先不回去了,我想去书塾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他觉得这个时候,这么好的心情,应该去做点什么,他在都城的熟人不多。也没什么朋友,只有书塾的几位同窗。说起这些同窗,也只有那个以前就认识的司马铭源同他较熟一点,别的也只是见过一两次面而已。书墨偷偷地笑着跟在他身后,他不知道公子今儿怎么会主动去书塾,平时可是到了去书塾的时间,他怎么劝说都会推三推四的。害得他很为难。秦南国开国时间短,科举考试也只是开了一科,全国各地的官员很不充实,那些个开国元们,个个都封官加爵,自己杠着脑袋打下的江山自然希望自己做主,这个时候都想让自家的儿孙们先封个一官半职的,先充到这些个空缺中。便走捷径,找来翰林院的几位老太傅,办了个翰林书塾,由翰林院直接推荐给朝廷补缺,定远侯也分了一个名额,因为家里现在也没现成的合适的人选,就让来都城做质子的金小光先来学习学习,金小光是定远侯世子,自是带着爵位的,不稀罕这个名额,所以定远侯便让书墨督促他,只为去结识一些豪门子弟。主仆二人去了书塾。林株林云林朵一路兴高彩烈的走来,林云笑嘻嘻的问:“株儿,那个司马公子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