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脖颈处的伤痕。虽是燕无忧已经让柔旎帮忙上了药,据说也不会留下伤疤。她还是心有余悸的。到目前为止,她对自己身体的硬件都很满意,尤其是眼睛脖颈处,很有内涵,属于那种越看越生动精致型的。九儿似乎也被吓得不轻,她坐在中间双手托腮,默默地盯着车厢看。只有柔旎,时不时的说句不咸不淡的话,想引起她们的注意。“株儿,九儿,你们快看一只肥兔”“九儿,你看看那里有棵杏树,杏子有拳头那么大”“株儿,你看看那座山,像不像个老妇人。”林株九儿都不作声,柔旎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尴尬的掀开车帘往外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株回过神,转脸对九儿说:“九儿姐姐,你没事儿吧。”她被当作人质的时候,脸是向前看的,没看到九儿的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身上。被挟持着进了麦地,她的脸是靠后的,九儿是先走的,她没看到九儿当时的样子。但是当她自己脱险,见到救星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九儿,直到九儿也被安全带回来之后,她才放下心来。九儿同她一样倒霉透顶。九儿心留也是内疚的,她知道自己和林株之所以当了人质,都是少爷的杰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救那群将士。少爷危难之中想的也很周到,将林株推向了为首之人,而她在她身后。是为了如果真的有危险,她会第一时间出手,必要时候不惜亮出身份。所以她心里是坦然的,也没受什么伤。但是林株显然比她想的要聪明得多,不但自己脱了险,还没被发现。她小声说:“株儿妹妹,我没事儿。倒是你,看看脖子上的伤。”林株无奈的摊了摊手说:“有什么办法,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就遇上了冤家对头。躲也躲不开,不过九儿姐姐,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愿我有后福。”九儿低头说:“你要是有什么后福,可别忘了姐姐。多多提携提携。”伤身了这么久,也该放松放松了,再怎么忧愁,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她也笑着毫不客气的说:“一定一定,如果妹妹有朝一日麻雀变凤凰,一定跟九儿姐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姐姐,你就等着妹妹的好消息吧。”她只是随口开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九儿却几乎是欣喜若狂,她费了很大的毅力才压抑住想要欢呼起来的念头,连连说:“株儿妹妹,你说的话姐姐可就当真了啊。以后姐妹可就靠你了。”这个看似单薄瘦弱的种菜女子,身份却是高贵无比的,虽然前面要加上前朝余孽,但是在她眼里以前一样。她很清楚的知道少爷对她的关心程度,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好似儿,毫无疑问的少爷是一定要这个妹妹的,而且会很疼爱她。所以她的承诺就是自己的保证。林株豪气万丈的将胸口拍的啪啪直响:“没问题,女汉子大丈夫,说一就是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惹得柔旎捂着嘴巴只管笑。心里着实羡慕九儿林株之间的友情。她虽然同书墨一样追随金小光左右,却没有书墨那样方便,没什么特殊情况,一般不跟了来。但是她知道林株的身份绝不是燕府小丫鬟这么简单,她很清楚的记得公子曾让她暗中监视调查过这个女子。而且这次之所以带她出来,就是让她跟在林株身边,保护她。可是她发现不管她怎样做,说什么,也融入不了。九儿激动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清楚柔旎的目的,装作很受感动的靠在林株身上,很依赖的说:“这么说姐姐就放心了,从现在起妹妹就是姐姐的靠山,现在就靠。”林株毫不客客气的摸着她的头发说:“靠着吧,你妹妹我的肩膀大山一样的坚实。”柔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说:“没羞没臊,还大山一样的坚实呢。你看看你那小肩膀,还没人家一一只拳头大呢。”林株呵呵一笑:“柔旎姐姐,你别看我的肩膀小。可坚实呢,”说完拍了拍了另一边。柔旎便说:“既是这样坚实,让姐姐我也靠靠。”她可是金小光的人,躲都躲不及呢,绝不招惹,就是开玩笑也不成林株忙说:“柔妮姐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这肩膀还没拳头大,九儿姐姐靠靠还行,哪里敢给柔妮姐姐靠。”柔旎心里一沉,这是明显的拒绝。她说这话一半是玩笑,一半可是当真的。作为女官跟在金小光身边其实很孤独,质子府的丫鬟们都将她当半个主子看,平时也不亲近,而金小光本人也对她不远不近,保持着男上级女下属的关系。只是这三天时间,她已经对林株很有好感,虽然她只是种菜的小丫鬟,她却很渴望同她做个朋友。她有点黯然地说:“株儿这是不给我面子了。”林株看着她露出好看的小白牙说:“柔妮姐姐,不是妹妹不给你面子。妹妹这是有自知之明。姐姐你是什么人呐是堂堂定远侯世子爷的人,还不是丫鬟,的叫大人。姐姐有那么大的靠山,靠的稳稳妥妥的,哪里轮到妹妹这样瘦弱的毫无担当的靠山。”话音刚落,就听前面的书墨喊了声:“停车了公子有令,今晚就在这里宿营。”、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好的苗头夕阳西下。大宝同三个马车夫很快搭起了三顶搭大帐篷,几顶小帐篷。书墨柔旎找来一些硬土块垒起了三角灶台。林株便拉着九儿去一旁捡柴禾。这条平原低处沟壑般的峡谷同高山下的峡谷不同,显得比较光秃秃的。峡谷两边都是黄土,明显的有滑坡的痕迹,杂草树木歪的斜的直的弯的曲的的以各种姿态放肆的生存着。两边的峭壁虽然没有崇山峻岭刀劈斧凿般的险要,却也陡峭,站在谷底向上看,足足有几百丈。谷底也有一条混浊的小溪,溪边零零星星的长着一些闲花野草,溪水默默地流淌着。一切安静而平淡。谷底的树木并不多,也没有多少可以用来烧火的木柴。林株同九儿沿着溪水往下游走。边走边捡不多的枯树枝,木棍之类的。九儿将捡到的柴禾一根一根的抱在怀里,一边回头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她们也没人跟着。小声对林株说:“株儿,晚上我们睡一个帐篷,等下回去就对无忧公子说。”林株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这几天在客栈燕无忧都给她专门一个房间,她却不敢入睡,总是硬拉着九儿。金少爷也帮九儿定了的房间只好空着。但是今儿晚上住在野外,这件事情必须说清楚了,可以少搭一个帐篷,而且帐篷不比客栈,很不安全。九儿又说:“株儿,记得一回去就对无忧公子说,要不然他会让你跟柔旎一起的。”这还真说不定,柔旎是金小光的人。燕无忧对金小光比对亲哥哥还亲近。她可不要同柔旎一起住。她对柔旎倒无成见,可是她是金小光的人,是会给她带来危险带来霉运的人,一定的躲远一点。她忙说:“我可不要同柔旎一起睡。她是那个倒霉鬼的人,我的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九儿说:“这就对了,柔旎跟我们不一样,人家是女官。做事儿都有目的的。我们只是一般的平头百姓。”这句话实在。林株弯腰捡起一根木柴说:“九儿姐姐说得对。我们是平头百姓,跟人家不在一个档次上。”捡了两抱柴禾,两人才转身慢悠悠地回去。只听得归巢的鸟儿在头顶叽叽喳喳的叫。却看不到鸟窝在哪里。林株奇怪的问:“九儿姐姐,你耳朵好使,给我听听这些鸟儿都在那里叫。我分明看到它们在天上飞过,怎么一转眼都不见了呢你说这里又没什么树。它们去哪儿了呢”不是说鸟儿都是在树上搭窝的么。鸟声这么杂乱,应该种类不少。她却没看见为数不多的树上有鸟巢。九儿举目四望了一会儿说:“那些鸟儿们都在崖壁上。你看看那块有块不明显的土窝,里面就有一窝鸟儿。”林株顺着九儿的目光看去,果然在黄土壁上有一些小小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的窝,外面隐隐的有鸟羽。这些鸟儿还真是聪明。将窝建在悬壁上,应该比树上更安全。而且建的地方看起来都很坚实,不会有滑坡塌方的情况发生。下雨的话也可以遮挡一点。夕阳的余晖照在峭壁上。黄灿灿土光光的土壁犹如古老沧桑的古城堡遗址,带着一股神秘。有一处甚至有个洞。洞口似乎还有个雕塑般的人形景物,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窑窟。怎么有种关外的味道。沧桑而远古。她只管抬头看,忽然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她下意识的眨了眨眼,感觉九儿一只将她拦腰揽住,一个东西重重的落了下来。她低头一眼,是一只肥大的颜色鲜丽的锦鸡。已经死去。她吓了一跳,那些鸟窝须是的她很仔细的看才能看得见,而且只能看见几根鸟羽,这么笨重肥大的鸟儿,是怎么从窝里给弄下来的。她傻傻的弯腰捡起锦鸡,提起来看。只见它的脖子上有一只小小的飞刀。这把飞刀她认识,就是金小光的。她忙下意识的看向金小光,他也正好看了过来。目光精锐而深邃。她莫名的恐惧起来,慌忙低下头手一松,锦鸡掉在了地上。燕无忧就站在金小光身后,见锦鸡落在地上,大声喊:“株儿,把那只锦鸡提回来,小光的飞刀还在上面。”林株机械的应了声,腰身僵硬的又提起了锦鸡。听大宝说,这样的走法,到定远最少的半个月左右,来来回回在路上就得一个多月,到了定远还不知道的多少天。想到一个多月甚至两个月的时间都的同这个金小光见面,更不知道他会带给她多少厄运,这些厄运会不会以前一样有惊无险。这个这真不敢保证。心里恐慌起来。提着锦鸡只管走,都走过了垒好的灶台。大宝眯起一双老鼠眼,上前一拿过锦鸡,拔下飞刀,麻利的在锦鸡艳丽的羽毛上擦了两下,拭去上面的血迹,交给她说:“去还给表公子,我去收拾。”林株下意识的接过飞刀,看着明晃晃寒碜碜的刀刃,想起刀架在脖筋处凉飕飕的感觉,手一松,飞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正好落在一只小小的石子儿上,火光四溅。、她吓得噔噔噔后退好几步,小脸苍白,差点惊叫起来。却见金小光身旁的燕无忧一个箭步上前,转眼就站在她面前。他个子高,低头凝目看着弱小的林株精致的小脸,连声问:“株儿,你没事儿吧怎么了”声音焦急,目光透着关切。林株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燕无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不用怕,跟你家公子我出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昨儿是个意外,以后本公子会好好照看你的。”燕无忧长得俊朗,说话间表情很真诚。绝对值得信赖。林株不由自己的深深点了点头。不远处帐篷内的金臻微微蹙了蹙眉头。一个公子对自己的丫头这样是个什么苗头呢别人不知道,他确是很清楚的记得林株是初春生的。生月大。说是十三,其实已是十四岁,算大姑娘了。就在三天前。他亲眼看到了她身体的凹凸。苍凉的沟壑,混浊的溪水。明亮的月光下之下,书墨大宝手忙脚乱的将折断的柴禾塞进是土块垒起来的简易灶膛里,上面架着黑铁的水壶。水壶里的水是自带的。林株九儿柔旎在一旁生起了一推篝火。三位马车夫已经将肥大的锦鸡开肠破肚提了过来,还带来了几只小一点的不知什么鸟儿。也都清理的干干净净的。柔旎还去那辆专门供应物资的车内取来调料,咸菜肉干。书墨也去马车内取下一张小方桌,几只小凳子,茶具。酒坛。不一会儿,寂静没落的沟谷热闹起来。三位马车夫牵着几匹马去上游饮水,顺便让他们吃点青草。林株一边往火堆里扔着柴禾。一边将一只小鸟架在火上翻来翻去的烤,只听得滋拉拉一股焦味儿。不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味儿。她很奇怪的看着三位马车夫牵着马赶着马走远,小声对九儿说:“九儿姐姐,那几个大叔真奇怪,刚才不去放马,这个时候才去。”九儿偷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