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不愁,多了还能有人伺候着。可惜啊,娘这辈子是没这个福气了。不要说有银子有人伺候,只要吃饱饭穿暖和,不受气就心满意足了。株儿啊,以后给你找婆家, 可不能找厉害的婆婆。”林株嘻嘻一笑说:“娘,你胆小怕事儿,我可不怕。你看看就你女儿这样,谁能厉害过你女儿。”说完鼓起胳膊挽起衣袖,鼓起肌肉给她看。菜二娘子被她都得笑了出来,将银子包起来收好压在炕席底下说:“株儿,今儿亏了你。要不是你及时提醒,。你爹那个糊涂虫一定会将银子给你奶奶的。银子给了她,拿什么去请人。”林株双眼上翻看着噼里啪啦的油灯说:“那就不请了啊,没银子拿什么去请。出门得要钱的。”菜二娘子苦苦地叹息一声说:“不去还不是找死。就你奶奶那脾气,还不将你爹撕碎给吃了。去是一定要去的,那倒是个有面子的事儿。那些个亲戚很长时间都没见面了。云儿也嫁去那边了。这五两算算也够了,还有余头。”林株很快的算了算,这个朝代粮食住宿都很便宜,只要不是吃得很好住得很好,五两银子够绕秦南国转半圈了。只是不知道那些个亲戚的路费要不要出。便问:“娘,亲戚的费用我们出不出啊”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菜二娘子说:“人家是我们请的人,是来给我们撑门面的,费用自是有我们来出。”“那我们要请多少人”“你七爷爷,十爷爷。十几个堂叔。还有云儿女婿公婆。如果来全怎么也有十几个。”菜二娘子为人善良朴实,虽是对婆婆那一家人严重的不满,关键时刻。却是以大局为重,替家里着想。算了一会说:“株儿,。亏了你将银子留下了,这些银子指不定够不够呢。”林株刚才看她将银子压在了炕席底下,说:“娘,银子放这儿不保险,要不挪个地方”菜二娘子一听也对,忙将银子取出拿在手里说:“对,是我好好藏着,免得被你爹那个没主意的偷偷拿了出去。”菜二在林张氏面前实在是窝囊的没有一点主见,说不定被她在那边哄哄骗骗,就会回来将银子乖乖的送过去。林株笑眯眯的看着娘将银子又换了地方,脑子里想着如果菜二去请人,要怎样给他多带几两。常言说得好穷家富路的。爹对自己这么好,出门一定得让他多带点钱,用不完来他会带回来的。就听到门外大黄狗惨烈的叫声。、第二百七十五章 家贼“株儿,你到底看清楚是谁了么是做什么的”菜二娘子扶着篱笆门,看着灰蒙蒙的前方,瘦小的脸苍白如纸。刚才林株听到狗叫,去门口看了眼。一条人影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母女俩忙追了出去。却是什么也看到。菜二娘子觉得女儿一定是眼花了。要不就是燕府的哪个下人来做什么。菜园平时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来,如果不是菜二刚才出去了,门都插上,她都睡了。心里却慌了起来。菜园现在就自己同女儿两人,万一刚才的黑影是坏人,岂不是很危险。她没有将心里的疑虑说出来忙,免得吓坏了女儿。林株也是这么想的。大晚上的偷偷摸摸一定不是好人。但是他已经跑了,就不要说是什么坏人之类的了,说出来会吓着娘的。她揉了揉眼睛,说:“真看见了娘,那个人个子不高,跑的很快。”不说坏人,但事情一定的说出来,的让娘有点心理准备提高警惕,她可以很肯确实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母女俩人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夜风习习。空旷的田野沉浸在暮色之中。菜园大门就在燕府的后门对面,两人虽然都有点害怕,却知道燕府后门侧就住着下人,如果实在有危险喊一嗓门,一定会有人出来的,,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林株感觉有点冷,也困了,心想也许是哪个外来的小偷不知道燕府的名气,想来碰碰运气,却是点背被发现了,既然已经跑了一定是不敢来了。她有点懒洋洋的说:“算了,也许是个小偷。看我们发现了就跑了。娘,我们回去吧。 ”其实她的心里在嘀咕,菜园从来都是安全的。哪个小偷会这么大胆,来这里偷。而且什么都偷不到。只能偷点做熟了才能吃的菜。忽然,她心里格橙一下,慌忙往屋里跑。菜二娘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在后面小跑。跑回屋子,果然看到林三根正在里面四处乱翻。确实是贼,家贼。林林大喊一声 :“三叔,你,你做什么”林三根正在低头猛翻。听到声音,愣了愣。头也不抬的猫着腰身猛的往前一冲,推开林株向外就跑。差点撞倒了迎面而来的菜二娘子。菜二娘子被撞愣了,傻傻的盯着林三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大声减:”谁干什么的”林三根已经兔子般的蹿出了大门。“还能有谁我三叔呗。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追了出来的林株没好吃的说了句。“你,你三叔。他,他来干什么什么时候来的”一听说是林三根,菜二娘子有点摸不着头绪,苦涩的眼睛不解的翻腾着。这娘也大老实了,还没看出来。只好明明白白的告诉地:“他能干什么,还不是惦记那五两银子。我想啊。一定是他听到了爹同奶奶的对话,刚才将我们引了出去,自己偷偷溜进来。这个三叔,也该治治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窝里贼。”菜二娘子这才明白小叔子为了五两银子来做贼了。她气的竖起眼角骂道:“好啊,你个该死的林三根,竟然来偷你哥嫂。你不知道你哥嫂的可怜啊,这五两银子可是给你大侄子娶媳妇儿用的,你偷了去,叫你哥嫂剁手指啊。走株儿。我们去找你奶奶评理去。”娘真是老实的可敬,如果林张氏有办法有家教,林三根也不会这么偷鸡摸狗的。找她来评理说不定还会自讨没趣儿。她用鼻子哼了声,说:“找她有什么用。还不是说几句而已。说不定还会骂我们自己多心。娘,你快点去看看银子还在不在。如果银子在的话先不要声张,以后女儿想办法治他。”菜二娘子这才彻底的回过神,急匆匆的进屋看了看收藏银子的地方。还在。长长的出了口气。亏得刚才女儿提醒挪了地方,要不然只是压在炕席底下,还不一下子就被发现了。娘儿两不敢入睡。眼睁睁的盯着油灯等着菜二回家。菜二同林张氏商量了很长时间。林张氏算来算去的,如果菜二将五两银子拿去请了亲戚,家里就没钱置办酒席,没钱为孙子孙媳妇买成亲的物件。最终盯着菜二说:“老二啊,娘这一辈子争强好胜的,就想让一家人有吃有穿活的,看着孙子成亲抱上重孙子。咱家这么多年没办喜事儿,娘还想着大孙子成亲办的热热闹闹的。可是想的再好,钱是个硬头货,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银子怎么办的热闹。老二啊。你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借点去请亲戚的银子”说完一双浑浊的老眼可怜巴巴地看着菜二。看的菜二心惊肉跳的、按照他平时的性格脾气一定是一口答应。可是今儿他只是低头着不说一一句话,他心里明白自己没有能力找来去请亲戚的银子,图一时之快答应下来也只是给女儿添麻烦。还是女儿说的对,没能力就不要乱应承。菜二底头不语,林张氏满怀希望的等了一会,还想着菜二会像平时那样一口答应,儿子再怎么老实,也是一家之主,只要儿子答应,媳妇那儿好说。就算那个陪钱货再难缠也只能干瞪眼了。却是等了有一柱香的功夫,菜二也没抬起头。她饱经沧桑的心里有种重重的失落感,这个最老实最听话的儿子已经不像以前那俯首听命了。他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看来这次的如意算盘失算了。她的眼神顿了很长时间,终于长长的叹息一声。还抱有一点希望的说:“老二,娘说的话,你再想想。老家还有你几个叔侄,大梁成亲不请老本家似乎说不过去。”长孙成亲不请老本家确实似乎说不过去。菜二却是知道自己实在没这个能力。继续低着头,说:“娘,不是儿子不想办法。您老知道儿子老实孝顺,平时娘将奉银口粮全拿走,儿子也没说什么。株儿娘儿俩都埋怨儿子太听娘的话。害的她们累死累活挣来的都养活了这边,儿子也就装作听不见不去管她们。只靠着黑面菜蔬过活。可是咱自己的娘拿走还说的过去。咱没有的您让儿子去哪里找。儿子又不会偷不会抢的。儿子给您说实话,就那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还是株儿的面子。哎,这几年如果不是株儿机灵聪明。儿子一家三口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娘,您总不能为了给大梁娶媳妇儿,逼死儿子吧。”他人老实说的是心里话。这几年如果不是林株讨人喜欢,公子看得起,厨房的几位管事帮忙。黑面都没有,只吃菜哪里撑得住。林张氏被儿子噎的半响说不出话来。儿子这是变相的告诉她,自己一家三口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已经全都被她拿走了,那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还是林株想的办法。别的别指望了。她浑浊的老眼扑腾扑腾的闪了闪,终于咽回去了满肚子的脏话。她虽然跋扈不讲道理,毕竟活了七十多岁,她知道这个时候在儿子面前耍横,没什么好处。物极必反,只能让儿子心里更抵触她,。儿子是自己亲生的怎样都行。那个赔钱货惹不起还是用苦情这招灵。她很煽情的擦了擦浑浊的老眼,说:“老二啊,娘知道苦了你,可是娘就生了你们三个。三个儿子里数你最孝顺最懂事儿了,你那两个兄弟哪一个能靠的住。都将一大家子丢给娘。娘有心不管,那可都是咱林家的血脉,哎。娘真的是心里苦啊,你说大贤正在长身体,来宝还那么小。你大嫂弟媳都不是省油的灯。娘不靠你靠谁啊。要不是你爹走得早,娘也不至于这么苦。老头子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留下我这个孤老婆子难活啊”哭唱般的说词儿、听得菜二不敢抬头。心里说: 林家的血脉那也不能苦死他一个啊。他也是林家的血脉之一啊。,菜二今天脑子清楚,始终不去看林张氏苦难的老脸。也就没中老娘的苦情计。儿子这个样子,林张氏发作也不是,再演苦情计也不是。知道儿子今儿是不会听她的了。愣了会儿神, 起身说:“老二,天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娘今儿晚上再好好想想。如果银子实在不够用。老家那些亲戚就不请了。反正后面还有大栋大贤来宝。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菜二正巴不得早点离开,立刻答应一声,起身就往外走。头一回这么明确的拒绝了娘的无理要求,还是自己一个人做主。他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勇气了。看来女儿说得对,有时候是得学会说不。他低头急匆匆的走过烂糟糟的院子,出了破旧的大门。这才回头看了眼娘住的正屋及两边的别院。现在这个时候应该都睡了吧。他很细心的将大门关好。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一次终于没有答应娘的要求,没有给自己找烦恼。月亮朦朦胧胧的空气有点清冷,微微的风吹在脸上很是舒服。想起自己要帮聚贤楼做很多的灯笼,那些个灯笼将作为装饰品充溢着聚贤楼高雅的包间,心情激动起来。金小光金公子夸自己的手艺,王爷的公子特意来预定,现在聚贤楼的掌柜的也预定。女儿说的米错,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手艺好会有人赏识的。学的手艺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他背负着双手慢慢往回走,就看见不远出的斜坡下蹲着一个人。这个时候人家的大门都关了,谁会蹲在那里可能是谁家的人回来迟了,大门关上,家里有老人孩子的不敢惊动。斜庄坑都是些老住户左邻右舍的平时虽然不太来往,却也熟识。他慢慢的靠近,微微弯了弯腰身,问:“谁啊,怎么蹲在这儿”那人似乎吓了一跳,头也不抬,蹲着跑了几步起身便跑。虽是月色朦胧,视线不清。他也能分辨出是三弟林三根。这个没出息没长进的,都四十岁了还这样偷鸡摸狗嗜赌如命的。这些天林一根去了燕府的磨坊没人同他狼狈为奸,好几天都没看到他的影子,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家他大声呵斥:“老三,跑什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