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感到很绝望。这不是当时知道自己被父亲遗弃时候的那种绝望。也不是得知晓晓心里有的人也正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但是自己却不得不放弃的那种绝望。更不是在明知道那个男人自己不能碰,却还是如飞蛾扑火般的陷在里面时,事后还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时那种无助的绝望。而是此刻。这个自称为自己父亲的人的言辞。他为什么说是自己克死了母亲、为什么不是妹妹晓晓、她们都是母亲亲生的不是吗而且当初他都已经不要自己了,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对自己说这些话夏月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到底是愤怒还是凄凉“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夏月的语气呼的就冷了好几个度,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热忱,再也不会如先前那般甜甜的叫他声父亲。而是反问云开。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云开只觉得心痛,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败坏风化,现在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当初送走她真是最明智的决定。晓儿好不容易找了个这么好的归宿,她却凭着自己和晓儿一样的容貌,从中作歹。云开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女儿,她恨自己是应该的,可是,她怎么能把这份恨转移到晓儿的身上。她是多么崇拜这个姐姐,她是多么无辜啊,这云月,怎么舍得伤害她“云月,不是为父说你。你。”“我叫夏月,还请云老板不要叫错人,我姓夏,不姓云。”“你”云开被夏月这清冷的语气气得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这逆女,当真是恨自己的。“你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吧,毕竟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夏月,你的这个要求,夏月一定会满足,不过从此以后,夏月和你云家再也没有一丝关系。”夏月用手中那块月牙白的帕子拭了嘴角的血迹,这块手帕,便是当时她和琉夜第一次见面时,琉夜递给她的那块。这个所谓的父亲,下手倒是没有半分留情。他可还曾惦记着自己也是他的女儿不,根本没有,她的眼里只有云晓。云开闭眼,不去看她。“这接下来的几个月,你去夜王爷府中住,一直到孩子生下来,但是孩子一生下来,你必须马上离开,不得贪恋那儿的荣华富贵,那一切,都是晓儿的”“你可真是一位好父亲”夏月的嘴里满含讥讽。云开心里也是自私的,虽然说两个都是他的孩子,但是云月从小不在他身旁,他和云晓的感情自然不是云月可以比得上的。“所以你答不答应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会立刻禀告王爷,是你这妖女的阴谋,使得他认错了人,到时候,你和你肚中的孩子都保不住”夏月萋萋了,她根本不怕他捅破,她只是害怕伤害晓晓,晓晓为她这个姐姐已经做得够多的了。“你这是让孩子一出生就离开我”“这是对你们两都是最好的结局了”“你以为任何人都像你一样,能将自己的孩子拱手让给别人,还没有一丝悔意吗”夏月现在虽然还没有生下这个孩子,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真的不敢想象见不到自己孩子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办“你答不答应”云开还是这一句话,他这是在用自己最后和她的这一点血缘之情来逼她就范。“我答应”夏月几乎是咬着嘴唇说出这三个字的。说完这话,夏月就有些站立不稳,差点摔落在地。云开伸手去搀扶她,夏月却像是碰触到了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一般,远远的往旁边让直到此时,云开才觉得一阵失落,也许从此之后,这个孩子,就是真的别人的孩子了。可是怪也只怪她,抢了晓儿的东西。现在还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是他自己作践自己,所以,这件事,云开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云老板,你出去吧,我想见我父亲了”她以前都没叫过笛子父亲,只是义父,可是现在,她当着他的面,叫他父亲,往常他可能没有什么想法,可是现在,意义就不同了。云开缩回了手。将手背在身后。“我云家本是楚国的大相之家,等你离开以后,就去楚国的云家吧。”“谢谢云老板,不过以后夏月怎么样,就不劳烦你老担心了”云开也不再自讨无趣。看到云开出来,一里外的两个人赶紧跑进来。云晓一脸茫然的看着父亲。然后又看着夏月。“姐姐”“你们走吧”这是夏月第一次对他们下逐客令。看向夏月脸上的红肿,云晓好像懂了什么,默默的退到云开身后,低下了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云开和云晓走了几步。后面便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以后我的女儿我自己教育,就不劳烦云兄动手了”是笛子的声音。夏月目瞪口呆的看着义父。他和云开是多年的朋友,如今竟是为了她,和云开翻了脸。夏月心满意足了,至少她还有父亲笛子不是吗他是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云开的身体一怔,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自私。连笛子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开始向他发脾气了,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月月现在叫笛子父亲。却叫他云老板。做父亲做到他这个地步想是也十分凄惨吧。但愿晓儿以后能过得幸福,不要枉费了他现在为了她,儿牺牲自己的大女儿和笛子多年的友情。“还请义弟以后好好照顾月月”云开说完这句话,便再也没有回头。云月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题外话------这样的父亲还能说些什么呢、第一百四十六章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琉夜有时候总感觉身边的云晓乖乖的,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云晓。但是他每一次又说不出是哪里怪,因为总是在他开始怀疑的时候,他又感觉,以前的云晓又出现了。若是按照楚天的这个说法,好些奇怪的现象就能解释得通了。并不是琉夜愿意去相信楚天的说辞,但是楚天的每一句话,琉夜都反驳不了,甚至还认为他说得十分有道理。这个想法,真是见鬼“后来。”后来,又过了一个周左右。云晓来到白杨林,小心翼翼的问夏月,还认不认她这个妹妹。夏月难得展颜欢笑。认,怎么可能不认,对不起自己的是云开,与晓晓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晓晓欢呼雀跃,看到姐姐脸上的笑颜,云晓的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甜。“姐姐,我来是想和你说,今天你就去王府吧,接下来的八个月,辛苦你了。”夏月苦笑,谈不上辛苦,或许这八个月才会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光呢。“你的侍卫呢”“我让他们在十里外等我,我回来取个东西。没让他们靠近。”“他,他来了吗”夏月低下眼眸,神情哀伤幽怨。“嗯,来了。”云晓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姐姐是一直都不能释怀的。琉夜待晓晓真好,这样真好,真的很好。“姐姐,你很喜欢很喜欢夜王爷对吧”“晓晓你”“我知道姐姐很爱夜王爷,夜王爷心里也有姐姐,所以姐姐,这一次你在王府产下孩子,就不要再回来了吧”“我答应过”“姐姐,我知道,你答应过父亲。可是姐姐,我们长得是不是很像”是,很像,云月和云晓本来就是双生子,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算是云开,也很难区分吧。“晓晓,你想做什么”“姐姐,晓晓欠了你很多东西,你不要再让晓晓愧疚了。”晓晓的意思是,生完孩子,夏月就是云晓,云晓就是夏月。可是“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吧。”夏月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人,更不想剥夺了那么喜爱自己的妹妹的幸福。“恩。换衣服吧,夜王妃。”云晓俏皮一笑,伸手作揖,着调皮可爱的样子倒惹得夏月一阵大笑。到时候再说,到时候就由不得自己的姐姐了。夏月穿好云晓的衣服,走出木屋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男人朝着这个方向看。那么焦急夜还是对晓晓挺好的。不知道是嫉妒还是什么原因,夏月只觉得心头围绕着淡淡的愁绪。看到佳人从木屋里出来,琉夜的眼光就一直凝在她身上。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晓儿。”“嗯。”“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琉夜亲自扶着云晓上了马车,他也翻身上了马车。马车宽大舒适。可是坐在里面的夏月却觉得透不过气来。“夜,给你看个东西。”夏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粗糙的做工玩偶。“你做的”琉夜疑惑的接过来,放在手里把玩着,似乎想找出这个玩偶有什么不同“不是,是我小时候父亲送我的玩具,我当时喜欢得紧。”这是云开在她五岁时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当宝贝似的珍藏着。“那你现在怎么亲自回来,叫个下人来拿不就好了,这么奔波会累坏身体的,你拿这个玩偶要做什么”琉夜便不是挂牌的王爷,他在朝中有许多事要忙,这一次要不是晓儿吵着闹着要回来。他也不会忙里抽出一天的时间来陪她。“夜,你说,这玩偶,送给我们未来的皇儿他会不会喜欢”“这玩偶啊,送给送给谁晓儿,你刚刚说着玩偶送给谁”琉夜的声音惊了白杨林里一群的飞鸟。夏月捂着耳膜,有些受不了。“送给我们的皇儿”“是。”“晓儿,你,你”一向杀伐决断的夜王爷此刻竟然结巴了。夏月不再言语,拿起琉夜的手,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快两个月了呢。”喃喃声中尽显母性的光辉。琉夜的笑声也在这时响起,差点吓得夏月一个趔趄。琉夜赶紧扶着她,生怕她受到一点损伤。这是夏月第一次见琉夜笑的这么开心,这么畅怀,这么无所顾忌。“夜,以后你一定要对孩子很好很好。”“嗯,我会对孩子很好,会对你很好很好。”她这么好,他怎么舍得让她失望。琉夜将夏月抱在怀里,小心的护着她。在王府的时候,琉夜几乎推了朝中所以能推的事,一心陪着爱妻赏菊看花,下棋作画。二人月下高谈阔论,畅谈心中之事。每当谈到激动处,二人总是会深情对望,好像一切都在不言中。只有彼此双方懂得这份默契。开始不显怀的时候,二人总是舞剑吹箫,逛街喝茶,当夏月的肚子开始显怀的时候,呕吐得又厉害,琉夜只好换着法子的给夏月做各种好吃的。夏月吃多少,吐多少,弄得琉夜也没有食欲。短短半个月夏月瘦了五斤左右,可是琉夜却瘦了十斤不止。这事儿一直被琉璃国的百姓在饭余茶后谈起。众人嗟叹。如此俊美的王爷竟然还如此专情。当真是女人心目中的完美夫君啊。随着临产期越来越近,琉夜也越来越兴奋,可是夏月有时候却总是一个人会在花园拐角处伤神。夏月产期的这天早晨,朝中临时发生了大事。琉膺宣琉夜紧急进宫。看着家中爱妻,又想着朝中大事,琉夜被迫,只得换服上殿。他毕竟不能为了晓儿一个人而置天下安危不顾。好言好语安慰好烦躁不安的夏月,他便立即马不停蹄的出发了。一直忙到晚上才回来。他才进屋,便被仆人告知。“王妃生了个小世子。”琉夜正觉得幸福,急忙往屋里赶。后面却传来一声。“可是王妃快不行了。”听到这句话,琉夜心都掉到谷底了。他此时根本顾不得礼仪,一脚踹开门,就看见床上那奄奄一息的女子。------题外话------唉,红颜多薄命。、第一百四十七章红颜易折琉夜踢开门,便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双手无力的下垂,眼神没有聚焦。云晓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此刻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女子的身上。云晓向来爱干净,虽是素面朝天,可是从来不让自己脸上粘上什么脏东西。以前的晓儿总是将头发梳理的端端正正,偶尔有几根发丝飘下来,也只会显得她调皮可爱。晓儿以前常说:“头可断,发型不可乱”然后双手护头,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不准他蹂躏她的头发。可是现在。她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看不到一丝血丝。她墨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脸上,可是那小人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