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选择背叛我。不,说不上背叛,你本来就是他们的人,对不对,秋风”卿酒缓缓地说着,轻盈失落的声音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张力,淡漠,平静,却压抑了太多的感情。“对不起,公主,我从来都没想过要骗你”秋风说着,声音突然淹没在自己强行忍住的哭泣声中,然而不管自己怎么隐忍,哭泣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这片没有人的深夜里。“我从小就被尊上送到了这里,可是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背叛你,我只是想拿到尊上想要的东西,拿到了你就可以平安无事,什么事都没有。然后我们一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一直都没有人打扰”卿酒注意听着秋风的话,听着她哭得断肠般的声音在夜风中抽泣,可是她不能仁慈,她想知道原因:“我回到宫中,让我去找虐夫人,其实就是用的调虎离山吧回宫时候眯跟我说的所有的话,都是为了骗我,为了让我放下戒心,让我放心去找虐夫人,然后趁机下手,让我哥哥孤立无援”卿酒已经听不出自己话里的情绪,说着,她自己都忍不住笑,自己是不是也太好骗了一点还是说,自己实在太过信任身边的人呵,卿酒抬头,黑暗的天空阴沉沉地压下来,自己独自现在浩瀚无垠的天空之下,突然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就像是一场笑话。“秋风,你走吧。”清冷的声音带着没有一起的情感悠悠地划过秋风的耳朵,秋风猛地抬头,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公主,你这是要赶我走”秋风忘记了抽泣,她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你就在我的身边,你还能干什么呢你想要在我这里得到的东西你得不到,你主人想要你办成的事情你办不成,你还能留在这里干什么呢”卿酒再次抬起了头,她努力控制住了泪水,然而却没有想到,泪水竟然顺着眼角缓缓流进了耳朵里。秋风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的脑海突然觉得一片空白,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卿酒,她甚至想象过任务完不成死在尊上的手下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卿酒赶出去。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卿酒一直待她如亲姐妹,她虽然被皇上高高捧在手心里,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凶悍霸道又蛮不讲理的公主,但是卿酒从来就没有把少阳宫里的任何一人当做丫鬟看待。也许正是因为离卿酒最近,所以他们才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卿酒的真正一面。她是好人,秋风从来都只是想写好好做一个丫鬟,好好地照顾她。但是今天,卿酒却亲自站在了面前,要赶她走。秋风呆愣着缓缓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她缓缓向远处走去,眼睛里充满了迷茫。突然,她停下了步子,似是想要一个回答:“公主,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如果是从很久以前,那还真是她秋风的失败。如果最近在开始怀疑,卿酒才刚刚怀疑就直接拆穿,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卿酒沉默着,半晌,就在秋风以为她无法回答,嘴角扯出一道嘲讽自己的笑意,准备迈开步子离开时,卿酒淡漠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秋风,如果我说,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你信不信”秋风脚步猛地一顿,从来没有怎么可能如果从来都没有怀疑,那她怎么会“我只是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但我从来都没有怀疑你会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就算是刚才我在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哥哥的时候,我都没有怀疑你。”“我只是在想,万一,万一只是偶然呢如果你当时只要说是从我刚才的话里得知的,我都会相信可是秋风,你没有否认你以为我早就已经知道了真相,所以你坦白了所以你连你尊上的目的都说出来了可是,我只希望你说一个不字”卿酒说到最后,忍不住失声痛苦,她呆呆望着秋风的背影,感受到夜风的清凉。秋风心里突然像是打碎了五味坛子,她还能说什么呢这下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的说了。于是,她轻快地一转身,眼睛冲着卿酒挤出一个明朗的笑意:“公主别哭,这多好啊”卿酒因为秋风眼角眉峰的笑意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她轻轻向秋风挥手:“秋风,我不能留你了,再见。”声音会放在夜风中,秋风沉沉点头,冲着卿酒狠狠一笑,身形终究还是淹没在黑色的夜空中,巨大的黑色吞噬了她高飞的身躯,一眼望去,只留下眼睛里的一片浓重的黑色。秋风,谢谢你的忠告,但是,前朝的坎,我迈不过去。如果这次有幸迈过去,我想一定会是最后一次。如果迈不过去,那也许就是我的命。卿酒眼睛望着遥远天空中的沉沉黑色,心里轻轻说道,然而明天有什么,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深夜,月色如水。酒酿宫中,一支烛火在夜风中微微颤动,烛泪顺着蜡黄的烛身缓缓淌下,无声无息。少年一身蓝色的衣衫浸泡在烛光中,血蟾蜍正流下滴滴的血水,血水一遇到器皿,便发出“呲”的一声响,紧接着,器皿里的水便放出白色的烟雾,一层一层,像水被煮开了一般。少年眉头紧紧锁住,明媚妖烨的眸子被染上了一层浓浓的烟雾,看着血蟾蜍的血水滴滴淌下,他的神色却是越来越不得放松。突然,他眉头一蹙,身子仿佛疲惫不堪一般仰靠在背后的椅子上,他沉沉地长吸一口气,一只手啪地一声便放进了器皿中。器皿里煮沸的水仿佛遇到什么好东西一般,疯狂地顺着他肌肤间的空隙钻进他的血肉里。他面色冷静,明明看上去很痛,然而拿痛苦,却硬是被他沉沉地压进了心里。“徒弟你在干什么”突然,寂静的周围传来一声紧张的声音,地上一团黑色的影子猛地化作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老头儿一看到尹宇泽这个样子,心里突然猛地生出一阵疼痛。他猛地冲了上去,一把将他伸进器皿里的手拉了出来,一看,他自己也忍不住惊呆了,竟然没事儿少年一双魅惑的眼睛轻飘飘地朝他扔了过去,声音慵懒却充满了戏谑的味道:“怎么,这么点毒都吸收不了,老头子你是小看我啊”石木老人冷冷地扔给少年倨傲的下巴,仿佛是听了少年的话而不高兴了:“我老头子还不是怕你出事情什么事情都乱来,我看你的身子以后怕是没得救了”少年懒懒地扔给石木老人一个慵懒的眼神,他慵懒地换了个姿势,斜趟着用一双魅惑的眼睛看着石木老人,石木老人却是更像小孩子一般嘟囔着嘴,嘴上还念念有词,听不清楚他说什么,却能看得见他那小孩子般的淘气,仿佛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少年的声音里透着一点疲惫,魅惑的眼睛里少了平时的精光,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换回了原来的姿势,将脑袋吊在椅子上。石木老人看着少年这个样子,终究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着什么,他知道今天晚上地少年和平时并不一样,所有的事情还是因为卿酒。石木老人见少年这个样子,失去了平时打闹的兴趣,他愣愣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我打算怎么办我能打算怎么办呢”少年发出一声像是自嘲的声音,他闭上了眼睛,申请显得极为痛苦,“我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无能。”“你再胡说下去当心我老头子跟你没完”石木老人突然急了,他猛地冲过来,冲着少年一张风情魅惑的脸就吼了起来:“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能再这样隐忍下去了你有实力,你干嘛还要韬光养晦难道要等你全部失去了你才会甘心吗我告诉你,那时候再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少年的眼睛忽地想来,一双通透明澈的眼睛光泽似玉,层层泛着昏暗的烛光。“我告诉你,你就算再不想回到皇宫,你也要回去就算你肩上扛着一个风岚宗,但是皇宫还是你的地方,你不得不回去你总有一天要迈出这一步的”石木老人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肚子里的气一下子来了不少。可是,这真的可以吗面对这个问题,少年终究还是迟疑就。要不要再帮卿酒这一回但是如果要帮,他就不得不再次回到皇宫,将自己的实力暴露出来,将自己,也讲自己的母亲重新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但是不救,她一定会非常伤心她会痛苦,她会难过,但是,他却连陪她的理由都不曾有一个。“徒弟,我可真的要警告你,韬光养晦也一定要有一个度这么多年,你说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想她能有什么用她还不是将你看做一个超级大坏蛋你说说,这次太子这个计谋,将所有的线索全部引向了前朝,卿酒那是怎么也逃脱不了的啊就算卿酒今晚没有行动,明天只要太子一出面,所有的事情就斗已经成了定局你看到没,从尹陌锋一回来,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前朝,他算计得可长久了呢而你呢,你还要在这里韬光养晦你说你”嘭的一声,少年突然从椅子上坐起来,石木老人一惊,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被打断了,他惊愣了片刻,却见少年头也不回地就往门外走去。石木老人眉头蹙了蹙,再也难说一句话,他无奈地甩了甩衣袖,身渐渐化作黑色的影子,将整个身子缓缓融进一片黑色的夜里。深夜,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驶向监考的方向,马蹄声浅浅落在夜色里,看守的士兵突然猛地从睡梦中被惊醒,抬起来的瞬间,却见一道血红色的红绫猛地飞出马车,径直破空而来,下一瞬,红绫便死死缠住了士兵的脖颈。红衣漫天,血红色的衣衫长长拂过夜空,流空而来,转瞬间,卿酒轻盈的身体便跃到了士兵的身后。下一刻,指尖狠狠扣住了两人的喉头。“前朝犯人被关押在哪里”卿酒冷冷出声,冷冽的声音仿佛在冰凉的夜色中浸泡过一般。她一出声,士兵就被吓了个半死,他们哪里听过这样冰冷的声音霸道张狂,简直就不可一世“地字号牢房”一个士兵慌张出声,然而在他说出话的一瞬间,卿酒轻手一旋,两人脖颈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两人便应声倒下。骨骼碎裂地声音第一次如此真实地响起在卿酒的耳畔,卿酒冷冽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波动的光泽。她迈开脚步,清冷着目光便阔步向前,脚下没有丝毫的犹豫。天子脚下的牢房里,第一次拼杀得如此壮烈血腥,被关押在里面的数十年不见天日的罪犯,第一次看见这么凶狠的一个女子单枪匹马地闯进了牢房。皇宫里的士兵不断像潮水般涌进了天牢,关押前朝罪犯的牢房被打开,两股实力像两股潮水猛地冲撞在一起,喊叫声,厮杀声,瞬时间响成一片。然而此刻,牢房外的城楼上,夜蝠粗糙的布料依旧冷冽地在风中摇曳,他的脸被隐藏在粗糙的布料中,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色。然而透过夜色的氤氲,却能隐隐约约看见他一双冷漠的双眼,正像一头凶狠的猎豹,正躲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发动最后的进攻。恰在此时,尹陌锋从身后走来,声音里抑制不住的兴奋:“你的人,找到了卿离枫的下落”夜蝠猛地扭转过头,眼睛里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的一双眼睛忽明忽暗,却是丝毫藏不住他的兴奋:“你说什么卿离枫”他的声音充满了粗糙,灰暗,阴沉,仿佛再混浊中淘洗过一般,因为内力的刻意阻隔,甚至让人有种从天外飘来的错觉。“怎么,难道你不高兴”尹陌锋听着夜蝠口中的意思,语气中有着丝丝的怀疑,“喔,我明白了,你是在这里等那个人对不对要不然,我去捉卿离枫”“哼捉拿卿离枫就凭你恐怕到死都别想动卿离枫一根汗毛”夜蝠冷冷出声,声音里尽是轻蔑与冷漠。尹陌锋听了这话心里当然不高兴,他怎么就不如卿离枫就他知道夜蝠在等待他的对手,所以才好心提出来让他亲自去捉拿卿离枫,谁知道这个夜蝠竟然不领情“虽然今天晚上会失去跟他交手的机会,可是一旦拥有了卿离枫,卿酒定然会自投罗网到时候,难道还怕他不来吗”夜蝠嘴角勾出一道冷漠的笑意,眼睛里的精光径直射进尹陌锋的心脏。尹陌锋只感觉脑袋一沉,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竟然会这么恐怖。那种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样子,恐怕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唏嘘。夜色冰凉,天空黑暗得没有一点光芒,浓重的黑色仿佛要将人整个吞噬在其中。大牢里一片厮杀声,卿酒那一身血红色的衣裳,随同士兵的鲜血一同混在一起,远远望去,那一抹红色竟然如此的鲜红明艳,灼灼其华。不断的士兵涌了进来,卿酒的人艰难杀出,然而刚到监狱门口,就看到大量的禁卫军从四周涌了过来,他们个个冷面铁目,手中的刀剑更泛着刺骨的寒意。早在来之前,卿酒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她知道,今天晚上如果不成功,就一定没有活下去的机会。要么生,要么死,这就是上天留给她的最后一条路前朝,这个她永远都抹杀不掉的悲伤天色越来越暗沉,尹陌锋独自一人高高站立在城门之上,他的眼睛紧紧锁住了正在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