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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你送到了习仁君处。”子廉停下来、望着阿韵道:“子柯与我临行前,师父已告之楚国近况。但我二人万没料到此行竟凶险至此”阿韵的心不由的跟着揪了起来。“我们回到楚国时,先王已是病入膏肓。习仁君虽然失势,但门人众多,在朝廷内外声誉极高。李方对他颇为忌惮,秘密蓄养死士,试图择机刺杀他。子柯获知消息后,派人通知习仁君,让他留意李方。但习仁君一直看不起李方,认为他是小人一个、不足为虑。先王薨的那日,李方派人控制了宫闱,在棘门埋下刺客,待习仁君入宫吊唁时,将其斩杀。习仁君被杀后,李方不顾子柯竭力抗争,一意斩草除根,屠了习仁君满门”说道这里,子廉眼中浮现泪光:“子柯听闻噩耗,当即吐血昏厥”阿韵潸然泪下道:“子柯哥哥一定痛极”子廉痛呼:“三百多口人啊,老弱妇孺都不放过。都是子柯的骨肉至亲,如何不痛心疾首更为可恨的是,那贼子怕子柯将来羽翼丰满,会报灭门之仇,意图在子柯加冠礼上强迫他娶自己的女儿为后”想起子柯加冠那日的惊心动魄,子廉至今心有余悸。周礼规定:男子二十弱冠。男子到了二十岁,就要在宗庙中行加冠的礼数,以示成年。先王突丧,子柯的这场加冠礼进行的非常仓促。偏殿是新君临时休憩之地。此时的子柯虽然面色苍白,但仍然站的笔直、体貌端严。厅堂正中坐着从齐国赶来的天智君,他是为子柯加冠礼的礼宾。闻知习仁君满门罹难,天智君悲痛不已,独自坐在案几后久久不语。习仁君门客朱英站在子柯身后,正向他临禀刚得到的消息:“回禀公子,在下已得到可靠消息,李方打算在公子登基时宣布第二道矫诏,封其女李碧婉为王后。子廉惊问道:“消息确实”朱英点头:“确实”子柯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的击在殿内的柱子上:“竖子敢尔”天智君问朱英:“王后怎么说”“王后说新君登基、公子再婚,两家亲上加亲,此乃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天智君斥道:“真是糊涂至极”子廉皱眉:“如今传国玉玺还在他手中,我们能奈他何”大厅内一阵沉默。先王薨时,李方派人严守宫禁秘不发丧,并威逼内侍偷出了传国玉玺。众人静立良久,天智君沉吟一声:“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了”子柯加冠那日虽是黄道吉日,天空却阴霾重重。子廉代表简况作为赞者,将子柯散着的头发盘成发髻。天智君上前,依次为他加冠三次:第一冠,加用黑麻布材质做的缁布冠。表示从此有参政的资格,能担负起社会责任。天智君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第二冠,加用白鹿皮做的皮弁,从此要服兵役以保卫社稷疆土。祝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第三冠,加上红中带黑的素冠,从此可以参加祭祀大典。祝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三冠加完,天智君赠子柯字曰:见齐。礼成“礼宾”后,子柯入内拜见李王后及诸位王室宗亲。然后脱下加冠时所戴的帽子和衣服,换上了玄色的礼帽礼服跪到太庙前,等候内侍宣读先王的遗诏。一名内侍站在太庙前,高声念道:“孤即位二十有六年矣。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德可比先圣,功更盼后人。今有公子子柯,人品贵重,甚肖孤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封为太子。孤传大位于太子子柯,命李方为令尹,临朝辅政。诸宗亲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众人伏地叩拜。宣读遗旨后,太子见齐回偏殿换下玄服玄帽,内着深衣、中衬白沙中单、外罩登基祭天穿的黄朱色九章纹冕服,缀玉佩、絇履。待太子走出偏殿,回到太庙,七旒冠冕下,储君紫气顿生众人为其所慑,皆伏地行跪拜大礼。恰在此时,朱英拿出新君即位诏书,朗声宣曰:“创业垂统,于以贻后昆,嗣位承祧。于以绍前烈,为股肱之元首。俾亿兆之宅心,洪惟永图。先王膺箓上元。孤闻天地不变,不成施化;阴阳不变,物不畅茂。易曰:通其变,使民不倦。诗云九变复贯,知言之选。今齐王之女姜媛,貌和德嘉、温婉淑德、娴雅端庄,册封为后。赦天下,与民更始。布告迩遐,咸使闻知”朱英宣诏声刚落,跪在前排的李方就霍然起身正在此时,有人高声道:“启禀我王,前方急报,吴国三十万大军陈兵边境”在场众人尽皆哗然,新君当即宣布:“礼已成军情紧急,众臣工速回渚宫议事”众臣伏地拜:“是”李方与楚王对视良久,躬身施礼:“是”时近晌午,早春的日光不再那么冷冽。光线穿过窗棱斜斜的的照了进来,细细的尘埃悬浮在光影之中,起起落落、徘徊不定。子廉默默地看着阿韵,她的眼中空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暗叹一声道:“回来前,楚王让我代他问你一句:你可怨他”无韵微微摇了摇头,目光凝视着空中飞舞的尘埃。“三年后,你二人守孝即满。待他与姜媛大婚后,必迎你入宫,你可愿等”不知为何,子廉的声音里有一丝隐隐的焦灼。无韵没有回答,她眯眯眼睛,窗外渐渐升起的光有些灼她的眼。她转开头,轻声道:“阿韵不愿。”子廉哑然道:“这是为何”“子廉哥哥,你觉得子柯哥哥心中可有我”他肯定的答道:“情之所钟”他想起了自己离开楚国前,与子柯在渚宫书房的那场争执。“吴国退兵,乃摄于齐楚两国联姻。陛下此时接阿韵来,被姜媛知道,女子量小、必存二心。倘若两国关系出现裂痕,吴国大军定会卷土重来况此次登基大典,那贼子被打个措手不及,他日必寻机报复。阿韵若来,岂非把刀柄递与贼手,与自毁何异”子柯站起身,走到东窗前道:“天智君赠我“见齐”二字,是希望楚齐两国能同舟共济,我又岂会不知可是阿韵怎么办师父已逝,子季、阿蛮扶灵去兰陵。不久之后你也将去越国赴任。小贤庄只剩阿韵一人,这叫我如何放心回楚之前,我曾与她有约,待她为师父守孝三年后,我必娶她为妻。如今既已背弃誓言,难道连她周全都不顾我岂非成了无情无义的小人堂堂男儿,连修身齐家都做不到,又何谈治国平天下”子廉和朱英听到此处,忙惶恐的跪伏于地。朱英瞧着新王那件浅绿色的外袍,不禁老怀安慰。习仁君被杀前,是他得到消息,劝告主公谨慎从事,可惜主公不以为然,致使满门被屠。为弥补缺憾,他投到公子门下,成了新君心腹之人。一个君主倘若无情无义,视背信弃义为平常,则必为天下之大害,辅之则是助纣为孽。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君主为天下至圣至贤之人,“圣贤者,天地之替身”。为君者当雨露均沾,无爱乃是大爱。若是过于执着,恐有“烽火戏诸侯”之祸。想到这,朱英叩拜道:“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但说无妨。”“恕老臣妄测,能让陛下心心念念之人,定不是平常女子。陛下可否派子廉回返越国,将目前情势与姑娘详加说明。待陛下大婚之后,再正式以贵妃之礼迎之。到时陛下在朝中根基已稳,也能护姑娘周全。如此,既保全齐国颜面,又使陛下得偿所愿,岂非两全”“子廉也以为朱大人此法甚妥。”子廉符合道:“若陛下心忧阿韵这三年安危,子廉有一提议,陛下听听是否可行”他瞅了瞅默不作声的子柯:“子廉与阿韵情同兄妹,今愿忝为阿韵之义兄,委屈她以义妹之名随我去越国上任。待朝堂安稳,子廉再为义妹送嫁,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内书房里寂然无声。半响后,跪着的两人才听见子柯哑声道:“子廉,你下月启程吧到时,代我问她一句:可会怨我”“是”子廉抬起头,眼前的君王朗朗如月,可他还是听出了一丝不舍与苍凉劝学堂里静静的。子廉回过神来道:“阿韵,你既然不怪陛下,却又为何不愿等他难道是因姜媛占了后位”“无韵不是那等强求之人。”阿韵轻声道:“我早知他是楚王唯一子嗣,日后定为新君。王后之位干系重大,无韵孤女之身,忝据后位,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无韵心仪于他,只愿此生能相知相守足矣。”“既是如此,为何不愿等他”无韵的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若是楚国正处盛世,无韵陪在他身旁自是无碍。如今,他大位不稳,正因他对无韵情有独钟,所以不能等,不能见,不能相守三年时间,谁能确保他掌控朝堂即便能,谁又能确保吴国不会再犯边境无韵虽是女子,可自幼受阿公教导: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若进宫,岂非是立在他身边的那处危墙况同为女子,我若是齐姜,新婚燕尔、即知丈夫心中早有意中之人,又怎会对他死心塌地”她将头低下,深深的埋入双手里:“无韵只能锦上添花,齐姜才是雪中送炭之人。我既钟情于他,又怎忍心害他”子廉肃然动容,起身深施一礼道:“子廉代陛下谢阿韵大量阿韵有如此胸襟实乃陛下之幸、楚国之幸”无韵起身,让过子廉之礼道:“无韵只求他能平安随顺,国泰民安。如此,此生足矣”子廉直起身问:“那你今后有何打算”她茫然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北行的雁排成长长的“人”字,执着的往前飞去,那是他在的方向吧“无韵也不知,天下之大,何处将是容身之地”子廉将心一横,突然跪下道:“子廉有一不情之请,求姑娘成全”无韵见他行此大礼,猛地倒退一步,身子撞在门柱上。子廉咬了咬牙,“请姑娘随子廉前往越国吴越对峙,吴王虽沉迷软玉温香,但太子足智多谋,非善与之辈,只是他至今尚未成婚。据传,他曾扬言:非世间绝色难入其心。越国今夏将向吴国进献美女财帛。届时,子廉会向越王举荐姑娘入吴。求姑娘效法夷光娘娘,救楚国于水火”说完,将头重重扣伏于地。无韵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狠狠地晃了一下。她紧紧抓住门扉、瑟瑟发抖: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叩请姑娘成全”“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你可知我若应你,将永无回头之路”“吴灭,子廉以死谢之”无韵身子里的血像是被什么抽干了,她沿着门扉缓缓的坐到地上。天是什么时候暗下来的,屋子里为什么没有了光亮失去了光的暖,寒意料峭依然。只是那些漂浮的尘埃,终于可以不再徘徊。光既离开,尘埃落定。良久,她喃喃低语:“蝇集人面,蚊嘬人肤,不知以人为何物。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习仁君救我,子柯哥哥悦我。结草衔环,情义两全,无韵应下了。”子廉抬起头,眼前的女子像被严寒风干的花、瞬间失去了鲜活。“阿韵”无韵微微摆手:“唤我离姑娘吧。”子廉脸上血色顿失。她从腰上解下从未离身的香囊递给他:“你将此物交于他。告诉他,阿韵不怨,阿韵等他”子廉小心收好,向她深施一礼道:“子廉明日就回郢都,此去定不负所托,就此别过”门外冷月高挂,子廉转身而出,身后传来阿韵低低的吟唱: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阿韵,我再也不是你的子廉哥哥了吧”、第十章 越王宫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李延年伍子胥被杀前曾预言:“越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越国用十年修养生息,十年厉兵秣马。二十年后,吴国怎么会是他的对手烟花四月,无韵随子廉乘船一路北上,沿途见到的是一幅幅欣欣向荣的景象。这是无韵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好在,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伴儿、岐雨,楚国大夫朱英之女。十四岁的岐雨是朱英大人的幺女。她五岁就被送到鲁国的墨家、学习墨攻和机关术。岐雨的到来为无韵黯然的心底投入了一抹亮色。岐雨性子开朗,天真烂漫。一路上叽叽喳喳,兴奋的像刚放出笼子的雎鸠鸟。此刻,她正稀奇的指着岸边的水车道:“阿韵姐姐,快看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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