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竟然都是这种情况于是,各地上折子向长都求救的折子更是每日不断。就算皇帝自命真龙天子,可他也不能真的化成一条龙飞上天去吐个几十万石粮食出来啊“啪”“哗啦啦啦”祁连越想越怒,一把掀了金龙榻上放着的小桌。上边的茶水点心全都撒了一地。本来围着他讨要对策的重臣被这下一惊,纷纷跪地。噤若寒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你们这些财务大臣是怎么当的为什么会让情势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境地你你还有你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祁连抬手指着下边的几个大臣,恨恨的骂着。几个大人缩这脑袋,磕着头喊: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罚我罚了你们就有粮饷给军队了吗就有粮食来卖给百姓了吗”祁连喊道,然后一甩袖子,背着手来回快速的踱了两圈,深呼吸了两次,又道,“你们说,如今这事,怎么解决”他已经跟群臣研究着,把最紧要的驻军的粮食先发了一部分出去,而不那么紧要的,则是少发一些。但这只是解一时之危,现在的关键是,如何凑够那么多军粮,又如何能添补的了国库的空虚好在,现如今的情况虽然恶劣,但还没有出现饿死冻死的人。若是再持续下去,一旦有饿死冻死的百姓,那,就完了不过,这也只是暂时而已。“等等,你刚说,长都除了官仓,还有个粮铺在放粮”正发愁,祁连突然灵光一闪,转头问道。“是,虽然每日数量不多,但是也多亏有这一家,否则,官仓会更吃紧。只是不知道,那家的存量可以放粮多久”“我不管他能放多久,既然肯拿出来卖,那肯定是有不少存粮了既然如此,那现在就去命令他们把粮食交出来”祁连道。“交,交出来”大臣有点傻眼,交怎么交人家凭什么交出来啊这是要明抢吗是,现如今确实是各处都缺粮,可是,若是就这样带着人去,把那粮铺的粮食抢回来,先不说最后这些粮食还能不能落到百姓手里,光是这样行事,就会让百姓们恐慌了吧明明是好多人都快要挨饿了,官府没有发放粮食不说,还抢百姓的粮食铺子这是什么道理啊“这,怕是不妥吧”“有什么不妥,这店铺既然还肯卖粮食,朕也不白拿他们的先拿了他的粮食,然后点齐数量后,从国库拨银子给他们就是了”那大臣一听,松了口气,还好,皇帝还不是说要硬抢。可是,这样一来,又有些不妥啊。国库里粮食被换成了金银,如今再把这些金银拿出去换粮食,等粮食送去了边关,发给了百姓。那国库里岂不是真空了“不然还能如何边关的将士们等不得,百姓们也不能饿着肚子过冬。先这么办吧。”那大臣闻言,只好揣了旨意走人。“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的今年丰收,那么多的粮食,到底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好好的粮食就突然都不见了呢”祁连来回踱着步子,思考着这个问题。“你们有谁注意到了,到底这一切的源头是在哪里”祁连问着几个大臣。这几人也开始回想。他们执掌的多少都是跟民生财务等相关的,所以对这些事情应当是很敏感的。但是,在最初他们没有意识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物价波动这是正常,尤其是入冬之后。物价会有一个自然的上涨时间。他们都没有理会,都以为这同每年一样呢。可是,等到觉得不对的时候,已经遏制不住了。就像是有一只手,一直推着那价格上涨,上涨,再上涨。最后直接让一切到了这样一个无法控制的程度。“皇上,去年,今年都是大丰年。粮食理当是吃不尽用不尽的,可如今,粮食却紧俏的很粮食怎会凭空消失呢当然,长都城所有的大户人家都会有屯粮的习惯。可是往年即便是年景差的年份。大户们也一样屯粮,可是也没有让粮食这般短缺,更别说后来还引动的所有物价都疯涨了。微臣等一直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不像是面上看得那么简单。似乎这事背后有个无形之手,操纵着一切,最后引发了这一次的动荡,”这人的话。可算是直接的说到了祁连心里了。他即便是不十分在行,但是也多少懂得一些。如今连臣子们都觉得蹊跷了。就不是他多疑,而是真的有问题了“去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谁开始涨价的还有,去查那些粮食都去哪儿了”祁连一声令下,臣子们连忙领了命去办事了。这个时候,没人敢消极怠工了,所有的人动用了所有力量开始追查。于是,祁连想要知道的事情,很快便呈到了他的面前。当他看到那一些列的店铺名字,即便是大多数都是他不熟悉的,但是只要看到那么几个代表性的名字,就让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祁连当下就气的又掀了桌子。“方舒锦果然是她她竟然敢”臣子在一旁,不敢言语,但是心下也暗暗心惊。长都城的贵人圈里有一个人,虽然出身微寒,却无人敢小看。一方面她有位高权重的夫家,一方面,她有个让所有皇族都不敢冒犯忤逆的爷爷。而深知其人的长都上层,更是知道她手中执掌的产业无数,各个都是财源滚滚的摇钱树。没人跟自己过不去,更没人跟钱过不去,所以,没人会想要得罪她。只是,从没有人会想到,当这个人不安安分分的赚她的银子,而是想要用手上的财力搞风搞雨的时候,会让大演进入这么一种尴尬又无力的境地而一切的起因,也许只是因为皇帝曾经抓了一品阁的掌柜,下了查封一品阁的命令尽管不明显,但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一段开始的。“根据详细查探的情况,这些店铺确实有购进粮食的,城门各处也有粮食被运送出去的记录,有的,还是用的官船,可是最终粮食到了地方,被用作哪里就再也查不到了。总是到了某地就消失了一般。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些粮食应当没有流到大演以外的地方。臣等琢磨,也许是她有些秘密的粮仓,她命人把粮食都藏到那些地方去了。”“好既然如此,那就去她那里找粮食从哪里不见的,那么多粮食总不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去给我查,给我翻翻不到就抓她的人,随你们用什么法子,挖地三尺也给我把她偷藏了的粮食找出来”祁连咬牙切齿道。“呃,那,该如何跟护国公府,雍王府,还有老百姓交代呢。”这么一看,全大演各地凡是涉及到的香唐郡主的产业都要受到波及啊,这事情不可能瞒的滴水不漏,而且,真的动手了,也得师出有名啊“交代”屯粮,故意制造恐慌,动荡他大演的根基还不够吗可是,看着大臣担忧的眼神,祁连也清醒了过来。舒锦做的这些,痕迹太模糊了。她做生意,靠的就是倒买倒卖赚银钱啊,即便是如今,他认定她搞得鬼,但是却毫无证据,说出去也难以服众啊其实祁连何尝不知道,舒锦再厉害,也毕竟是一家之力。其实真正让局面变成如今这样的,是人们的贪心。她做出一个态势,让无数人跟风而起,而当她收手的时候,情势早已经难以扭转,直接向着最坏的方向转去。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了。即便是你抓住了她的把柄,到最后,还是让人干脆找不到更明确的证据“还有江大将军,他此时正驻守在外,手握水师兵权,更是在忙着训练新军”若是让他知道皇帝抓了香唐郡主的手下,又查封她的生意,难道会没有想法吗“行事时动作要快,周围戒严,不要让百姓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另外,看好护国公府,不要让消息走露到外边去”最后祁连道。臣子闻言,心中明白皇帝不肯收回成命了,只能希望在江大将军有所反应前他们能处理好一切事情吧。那大臣领皇命去了。“摆驾,去雍王府”祁连转头,吩咐了身旁的总管。雍王对于香唐郡主的爱护,众人皆知,他要对付方舒锦,总要先跟他通个气才好。当舒锦收到雍王府的信,叫她过府的时候,皇帝已经从雍王府离开了有两个时辰了。皇帝的动向如今没有李恒诚帮忙她也可以掌握的到,看到他去了雍王府,就知道他应当是查到了什么了。所以,舒锦便已经开始了下一步动作。该发出的通知已经派人送了出去,接下来,祁连不论有什么动作,最后也只会是铩羽而归,空手而回只是不知道,祁连会同雍王说什么,雍王,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了。舒锦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雍王府。依旧如同每次一样坐车进王府去,然后停了车,她去雍王长待的地方找他。走过精心铺就的石子路,舒锦看着雍王府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有些感慨。这个老人算是她重活一世后,第一个对她无条件释放善意的人,这么些年过去,她确实是把他当做长辈一般尊敬孝敬的。他也一直对她回护有加,可是这一次,当她真的同祁家,同天子有了对撞之后,这个冠着祁姓,把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这个国家的“爷爷”,会如何呢“锦丫头来啦,快坐”雍王还是如每一次舒锦来时一样,笑呵呵的招呼她。“刚刚祁连那小子来了,给我带了点御膳房的好吃的。来来来,一起尝尝。”第480章 摊牌祁丰谷没有避讳祁连来过的问题,而是直接道。舒锦答应着问了声好,就笑着走过去,到他对面坐下,抬手拿了桌上的糕点尝。“恩,这个挺不错啊该是红豆做的。恩,酥皮做的刚刚好。爷爷喜欢吃吗喜欢的话我给你写方子出来,让府里厨师照着做。”“唉算了,府里厨子做的,总觉的不及你做的好吃。”“那好啊,爷爷想吃,还是我来给您做。”“哈哈,好,就爱听这话呢”雍王笑道,“小长安他们怎么没来”“他们上午吃太多,我就让他们玩一阵子再睡,这才睡下不久,我就没叫醒他们。爷爷要是想他们,待会他们醒了,我再带他们过来。”“恩,让他们睡吧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多睡睡长得壮”雍王道。这句话说完,舒锦笑着点头,雍王吃点心,于是两人间,突然有了片刻的沉默。看着雍王明显带着沉思的目光,舒锦端起茶喝了两口,她等着看雍王的态度,也就不主动开口。雍王静了半晌后,看到舒锦不同平日的沉默,于是也不想吃了,叹了口气,开口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雍王道,“前一次一品阁出事情,我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我越是护你,皇上就越会觉得我有所偏颇,既然你自己能处理,又给他留了面子。我索性也就不问了”钱六那件事情,舒锦把一切安排得滴水不漏,所有的证人。证供都出现的及时,虽然没有让祁连达到他最后的目的,但起码人前并没有让他失了面子。试想一下若是在主审官出事了账本之后,小伙计才拿着账本出现,或者是在主审官已经宣布坐实一品阁饭菜致人死亡的罪名时,那小妾才出现,无论哪一点都绝对会让刑部官员颜面扫地。到时候皇帝也得跟着没脸。“锦丫头。你同我说句实话,这次物价疯涨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或者说,背后有没有你的推动”“是。是我做的。”舒锦大方的承认道。雍王闻言愣了愣,深深看了舒锦一眼,才问:“那么,你打算做到什么程度”“我想。当今皇上现在已经派人出去抓我的人了吧”舒锦道。雍王不语。“其实。我不过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而已的,可总有人不让我如愿啊。既然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步田地,那么,只要他不停止,我也同样不会停。”“你可知道,身为一个大演的子民,你这样有多大逆不道”雍王问,明明应当是质问的话。语气却不见激动。显然,问题出口之前。他心中就有答案。果然,舒锦答道:“爷爷应当很了解我吧我尊敬您是因为您真心实意对我好,而不是因为您是王爷。同样,我尊称祁连一声皇上,也不是因为他真的是什么真命天子,而是因为他跟您一样,都姓祁。”顿了顿,舒锦又道,“至于大演子民什么的爷爷,其实你心里早就知道我不是大演人,不是吗”“”祁丰谷无言。是啊,舒锦太过不同了。虽然乍一看来,她表现的同大演女子没什么区别,可是,她讲话的方式,思考的模式,她所会的东西,无一不同寻常女子大相径庭。即便是他最开始想着不论她是什么人,他都不在意,直把她当个孙女,但后来,他还是忍不住派人去查探过一次她的来历。可是,根本查不出什么来以他的手段都查不出来,这本身就说明舒锦的身世有问题了。见过无数风浪的祁丰谷,凭着自己的直觉跟认人的眼光,决定不继续寻根究底。相处久了,在他看来,舒锦就如他真正的亲人,即便骨子里留着同他不同的血,可她也真的